金枝玉葉_張國榮 神秘印記
神秘印記
晴空如洗,陽光和煦。
女子今日穿著一身銀絲流雲錦袍,襯著她容貌清麗。
女子下了馬車,向布莊內走去。
一個手裡繡著荷包的姑娘坐在院中,表情呆滯,動作神態看似與常人不大相同。
“公主,這位就是。”央藍低聲與溫長寧說著。
這時,屋內突然走出一位女子,看見外麵來人的穿著打扮,氣宇不凡的,心想著這又是刮的哪門子的風。
女子擠出一個一臉和氣的笑來問道,“這幾位貴人是?”
“這位娘子,我們來隻是想打探一些事。”溫長寧幽深撇向那位一直擺弄著荷包的映柳姑娘。
“那這”女子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央藍。”溫長寧向央藍遞去一個眼色。
央藍拿出一個荷包給了溫長寧,一看這荷包重量就不輕。
那女子瞧見那荷包,頓時眼睛裡一亮。
溫長寧看著那女子的眼眸,掂了掂手中的荷包,“你若是答好了話,這些便就歸娘子你。”
“貴人想問什麼?”那女子見錢眼開,頓時一臉奉承樣。
溫長寧勾唇,浮起淡淡笑意,轉頭瞅向映柳。
“嗷她啊,她叫映柳,是我阿妹,隻不過多年前遭受過一些變故,這受了刺激,腦子不大清楚,總是說些胡話,貴人可是找她有事?”
“多年前是什麼時候,又是遇上了什麼變故。”
“七年前,我阿妹曾在葉府上做那葉老太太的貼身婢女,後來葉府的人誣陷她行偷竊之事,他們不分是非黑白,重重責罰了我妹妹,還將她趕出了府去,她這才成了這副樣子的,她還總是喜歡拿著荷包繡,這荷包幾乎是沒離開過她手。還有啊,這些年我也曾找醫士看過,可吃了藥也不曾起多大的效,還是這般。”
溫長寧上前幾步,微微俯身,仔細看著她的眼眸,“姑娘?”
映柳手中一直拿著荷包,眼神空洞,嘴裡還一直唸叨著,“繡荷包,繡荷包。”
溫長寧低眸看了看她手裡的荷包,這荷包上繡了個很是奇怪的圖案,平常的荷包上都是繡些花草動物的圖案,這又是什麼。
她直起身,雙眸微微一沉。
“今日之事,娘子全當沒發生過。”溫長寧漆黑的眸子裡不見半點波瀾,將手中那裝著錢的荷包給了她。
“奴家明白。”
一行人出了布莊,回往皇宮。
到了京城內,坐在馬車裡的溫長寧正想著些什麼,看見央藍正撥開簾子向外瞅去。
街市上很是熱鬨,人來人往的。
這些年來她很少去真正的逛一逛街市,身上背負的這些更是使她沒有這個心思去逛。
央藍是這些年來唯一陪著她的人,再苦再難,也是過來了。
看著央藍這樣子,應是有些想去逛一逛。想來今日回宮也無大事,不如就去逛一逛這汴京城熱鬨的街市。
“停車。”溫長寧拉起央藍的手,欲要下馬車。
“公主,這是?”央藍疑惑道。
下了馬車她吩咐其他人先行回了宮。
“這街市好久不曾來過,今日逛一逛。”
央藍臉上一陣喜色。
走著走著看到一個賣珠釵簪子的,兩人看了起來,有一個琉璃簪很是好看,上麵還刻著梅花,央藍看著很是喜歡。
溫長寧注意到後,拿了起來,戴到了央藍頭上。
“兩位姑娘真是有眼光啊,這樣式是當下最時興的。”
“可喜歡?”溫長寧眉眼帶笑問道。
“嗯喜歡,很是好看。”央藍看著銅鏡裡的簪子。
溫長寧拿出銀錢,給了老闆,“這個我們要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已悄悄被人看了去。在她的斜後方,一個帶著素白紗鬥笠的女子,紗巾下女子眼底的歡欣卻帶著失落之色。
日落西斜,不知不覺空中已漸漸攀上了夜色。
路過一家酒肆,牌匾上寫著瓊玉軒,這酒肆內人聲嘈雜,熱鬨非凡。
從外往裡看去,有幾個小廝正打掃著地麵。
天色已晚,溫長寧打算要回宮,可走過這家酒肆,不知是怎的,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她眼神有些遊離,手指無意識的握緊了些,看起來心緒不寧的。
剛剛那個小廝,手臂上好似有什麼印記,她覺得很是熟悉,猛然她想到了映柳的荷包。
“去酒肆!”溫長寧瞳孔一震,緊忙往反方向跑去。
央藍隨之跟上,可等快到了酒肆的時候,前方已泛起了光亮。
“走水了!走水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煙火氣,熾熱的烈焰在樓中四處亂竄,屋子上被燒黑的木頭砸落在地,橘光晃動在女子眼眸中,她心裡一陣起伏。
這火光,讓她想起了七年前。
她小跑向前,酒肆外已亂成了一片,慌張逃出來的人,癱坐在地上一陣咳嗽,附近買賣的行人急忙離開,生怕火勢危急到他們。
溫長寧環看著周圍,想要找到剛剛那個手臂上印記的小廝。
但這人來人往的,已然亂成了一鍋粥,惹得她眼花繚亂。
這時路上一個緊忙逃避的行人不慎撞到了溫長寧,她沒站穩擰身退了幾步。
央藍扶住她的肩膀,“公主。”
溫長寧擡眸,一支箭矢對準了她,心中一驚,“央藍!”
她將央藍推開,還好她反應及時,那支箭落了空。
那射箭的黑衣人見事敗,扭身逃走。
“央藍,叫暗衛!快去!”
溫長寧看她拐入了左麵的一個口裡,緊急追了上去。
又是起火,又是暗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聯。
夜風輕拂,樹枝搖曳,淡黃的葉子輕輕飄落。
燈火闌珊的汴京城內,星羅棋佈的宅邸,府苑,茶樓,酒肆,溫長寧追著那黑衣人穿梭在這之間。
突然追到了死衚衕裡,那黑衣人停下,四周好似有腳步聲。
不對,是圈套,故意引她來此,大意了。
周圍屋頂之上站了人,都提著劍,黑衣人一擡手,那些人從屋頂上跳落了下來。
刹那間,刀劍縱橫交錯,她身姿靈巧,衣衫隨之她的動作而飄動。
可這樣不行,以一敵眾,終是吃虧的,算算時候,央藍他們應當快來了。
不能停在這死衚衕裡打,要把這些人引出來才行。
刀光劍影之間,溫長寧甩出幾根銀針,隨後向外跑去,那些黑衣人躲過銀針追了出去。
暗處一個身披鬥篷的人站在屋頂之上,看見了這一幕,似是猜出了溫長寧的用意,拉起弓箭,對準溫長寧射了過去。
那箭矢速度很快,她沒想到這暗處還有人,來不及躲過去,那支箭連帶著她的衣袖穿了過去,直直的訂到了後方牆上,不過並未射穿進手臂內,而是擦著手臂邊緣的肉過去的。
此刻,一陣疼痛之感襲來,衣袖處逐漸滲出絲絲血跡。
溫長寧手臂使力,想要拽下來,可連著衣袖,拽下來有些費力,而且可稍微一動,連帶著整個胳膊都疼痛無比,她的眉目蹙了起來,雖隔著衣服看不出,可她大概猜到,那傷口估計是被削了塊皮肉下來。
後麵的那些人快要過來了,不行,得趕快拔下來。
她擡起左手附上這支箭,緊緊握住,眼眸深邃。
溫長寧悶哼,用力直接硬生生拔了出來,她的額上冒出了絲絲的細汗珠。
“公主!”
劍拔弩張之際,一道聲音劃過,是央藍,她帶來了許多暗衛。
“抓活的,央藍!”
那些黑衣人見事敗,欲要逃走,溫長寧顧不上自己便趕緊讓他們去抓。
見暗衛們追上去,溫長寧這才放心。
她大口喘著氣,擡手捂住傷口,身體靠牆貼了上去。
她這傷口一直往外滲血,衣袖已沾染了大片腥紅,她得先回宮。
溫長寧嘴唇上已經有些泛白,血從指縫中滲出,邁著沉重的腳步移動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