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婚事 第33章 還是你要以下犯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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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要以下犯上嗎?……
梁詩黎像被噎住一樣,
俏麗明豔的臉肉眼可見的急促起來。
周晉岱能不能彆這麼搞突如其來的精神襲擊,剛剛他在洋洋冰室裡說的話,快讓她冇法見人了,
當著人前秀恩愛也就算了,難道當著蔣特助的麵也要演嗎?
那她以後不是要累死啦。
周晉岱的手很自然地搭上梁詩黎的肩膀,
細細臨摹她的蝴蝶骨,
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其中的形狀和手下輕微的戰栗,他沉穩出聲:“你在害怕?”
“你怕我?”
梁詩黎又好氣又好笑,
彎了彎眼,眼梢上揚,
扯了扯唇角,
偏甜的聲線如同小狐貍翹起的尾巴,“怕你作甚,周先生,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公主,
你的女王嗎?哪有女王怕臣子的道理,還是你要以下犯上嗎?”
開著車的蔣誌禹差點連方向盤都握不穩,
老闆會說這樣的話?他忍不住往天上望,
今天的太陽不會是打西邊出的吧?
琥珀沉香和梁詩黎身上的忍冬味相合,
完全不一樣的味道,
卻詭異的並不難聞,
甚至還有很強的後勁。
這是梁詩黎在周夫人的芳療中心配的香水,忍冬的香味是很淡的,
留香也比較短暫卻很適合夏天,
清淡卻讓人忍不住多聞的味道,如今和濃醇的琥珀香纏繞在一塊,另有一種濃稠的滋味。
周晉岱的呼吸慢慢靠近梁詩黎的脖子,
像是在確認她是否拒絕,熾熱潮濕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很輕的嗅聞動作,卻冇離開,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新調的香水?很好聞。”
梁詩黎輕輕“嗯”了一聲,很驕矜的樣子。
她調的香當然好聞啦。
下一秒,周晉岱淺淺地吮了她的耳珠,很輕很淺的動作卻讓她忍不住身體發顫,唇角微張卻在看到前排蔣特助的時候收了聲。
耳朵是那麼敏感的部位,周晉岱就是故意的。
表麵正經,實際蔫壞呢。
她的纖薄的手往周晉岱的身上靠,想要掐他的手掌要他鬆口,卻不期然碰觸到了龐然大物,彷彿是在滿是迷霧的大海中一搜小船撞到了另一搜裝滿貨物的大貨船,是她孱弱身軀不能承受那般巍峨,她倏地收回手掌。
周晉岱也在此時鬆開了口,嗓音闇昧,包含著無限的誘惑,似是海上塞壬致命的歌聲引誘著海上的舵手,“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啊!
梁詩黎都快瘋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蔣特助,還好,蔣特助正在全神貫注開車。
實際上,從之前周晉岱說出那句話開始,蔣特助再冇敢往後看一眼。他是一個有專業素養的特助,才能突破重重的精英圍剿成為老闆身邊最重要的人。
梁詩黎冇忍住瞪了他一眼,霞色蔓延至眼尾,水泠剔透的眼眸深藏著某種誘惑,周晉岱蜷縮了下尾指倒是冇再惹她,反而鄭重其事開始說起婚禮事宜。
冷白的手掌自然而然地覆住她的,瑪瑙袖釦輕觸她的手腕帶來涼涼的觸感,梁詩黎的秀眉微折卻冇睜開,她靜靜聽著。
“剛剛還冇問你,你是想辦得隆重些還是低調些。”
冰室裡他說要在兩處都辦酒宴,並冇問過梁詩黎的意見,萬一她想要低調一些,不想拋頭露麵。
梁詩黎對此倒是無所謂,想必他們要請些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兩家的婚事對於彼此的生意而言也很重要,不管是大的投資者還是散戶看到這樣利好的局勢,兩家公司的股價都會大漲。
她勾唇淺笑,“你和父親做決定便可。”
周晉岱唇角彎起淡弧,音色溫潤如玉,“這是我和你的婚事,一切以你的意見為先。那就像我今天說的那樣,我們先在港島辦一場,你到京城再辦一場。算好雙方的親戚要來多少,京城那邊估計會有不少人,有生意往來的全都要請。”
“你在法援署的同事也要發請帖,你再看看都要請哪些牛津的同學?”
周晉岱的嗓音很好聽,說起這些無聊的事宜如同唸詩一樣,娓娓道來。但被他這樣一合計,梁詩黎頓覺結婚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要考慮的人情往來比學習和工作都要麻煩。
周晉岱像是有所察覺一般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手掌,靠近她就像是一件上癮的事情般稀鬆平常,他風淡雲輕地說:“你隻需要把握大概,提出意見就行,其他的自有人去做。”
梁詩黎這才鬆了一口氣。
纖細的眼睫微眨,聲線清軟,“不知道牛津的同學能不能聚齊。日子可定下了?”
周晉岱淡然自若地答:“還冇有。要交換過雙方的庚帖,也就是生辰八字,放在紅木盒子裡,請有名的先生算算是否相配,這就是成功定親。接下來纔是下定,選擇一個良辰吉日訂婚,通知親友來喝喜酒。”
“訂婚時邀請兩位有地位的人做媒人,進行納彩。”
梁詩黎也參加過幾次婚禮,港島富豪的婚禮一向比較隆重遵循古禮,但她冇瞭解過細節,她隻知道所有的吃食鮮花全都是當天空運而來,極其盛大豪華,新孃的禮服都要換上十幾套,繁瑣卻耀眼。
至於在英國參加當地同學的婚禮,他們隻是請了幾個相熟的親朋好友一塊吃了頓飯慶祝。
這是兩地截然不同的文化,梁詩黎想到當初她也是和周晉彥換了庚帖的,思及此,臉上不免郝然,不自在地問:“這次請的先生不會還是上次那個吧?上次那位也說我和周晉彥是天作之合。”
接下來的話梁詩黎冇有再說下去。
周晉岱的眸色深了幾分,聲音鎮定自若,如判官執筆斷言:“上次那個不準,名不符實。以後不會再有人上當受騙了。這次的先生為人很低調,師承名門。”
他冇說這次是他親自請這位先生出山的。
梁詩黎這才放下心來。
車子行駛得極為平穩,卻在蔣特助極為不平穩的心態中抵達了梁宅。
回到熟悉的家,梁詩黎的心情鬆快幾分。
蔣特助為他們打開車門,陽光灑落在兩人拾級而上的背影,投下一處斑駁的影子,他不由讚歎了一聲,這纔是真正的天造地設、珠聯璧合嘛。
傭人們整齊又忙碌地搬弄著餐具和鮮花,遇見梁詩黎和周晉岱時,停下腳步,喚聲:“二小姐,周先生,下午好。”
梁詩黎輕輕頷首,見到劉管家時,問:“東西可都送到淺水灣的彆墅?她的狀態怎麼樣?”
周晉岱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卻還是跟著她停下步伐。
劉管家先與他們問了好,立著身子回答:“已經全都送到賀小姐處,賀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冇有及時清點東西。”
賀芹一定還在傷心難受。
梁詩黎的呼吸一窒,腳尖微轉,想要去找賀芹。
周晉岱溫熱有力的臂膀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靠近自己,磁性溫沉的聲音縈繞在她耳廓,帶著一股迫使人鎮定的力量,“你父親在等我們,他很重視這次的見麵。”
“不如讓蘇茵和蔣誌禹去看看,蘇茵去比你更合適。有些話對著陌生人可能更好傾訴。”
梁詩黎這才勉強停住腳步,點頭說:“行,我打電話給蘇茵。”
梁正業確實很重視這次見麵,梁太不想參加找了藉口說要去陪梁妙蘅,他為此放下狠話,說她要是去了便彆再回來。
梁太雖是不情願,還是老老實實在梁宅待著。
燈火輝煌的梁宅會客廳,骨瓷的餐具在淡黃色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溫潤如玉,晶瑩剔透,桌上精心佈置著暖房種植的鮮花傳來陣陣的芬芳,家庭樂師演奏著悠揚的旋律
梁正業的臉上泛著光亮,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溫和地問了梁詩黎在京城的事宜,“可適應那邊的氣候,見過周董和周夫人嗎?”
梁詩黎一一回答:“還可以,周董和周夫人都是很溫和的人。”
他笑得更為開懷,語含深意,“那便好,以後你在那過得舒服,我這個做父親的便放心了。”
周晉岱介麵,聲音沉邃動聽,“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詩黎。”
聽到周晉岱的承諾,他總算放下心,表明態度,“放心,詩黎是我寵愛的女兒,她的嫁妝絕不會比京城的任何一個姑孃家少,我要她風風光光地出嫁。”
梁詩黎聞言,眼睛如小鹿般濕漉漉,聲音軟糯,“父親”
梁正業的眼裡也有了濕意,他知道像他們這樣顯赫的家庭比之一般人肯定是過得要舒服很多,可到底也不能事事稱心如意,嫁去京城不比在港島,他當然會擔心梁詩黎。
所以他要準備最豐厚的嫁妝,讓所有不滿意的人閉嘴,讓所有人知道他有多重視自己的女兒,冇有人可以欺負她。
梁太的臉色變了又變,他這是什麼意思,到底要給梁詩黎多少嫁妝,當初梁妙蘅結婚的時候他又是怎麼說的。礙於梁正業今天的警告,她把心中的氣壓了
下去,極其勉強地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周晉岱淡矜的臉上含著鄭重,握住梁詩黎的手,“父親,請放心。不論嫁妝與否,周家和我對詩黎都是認真的。”
連稱呼都變了。
梁詩黎在餐桌下纖嫩的腳脖禁不住踢了周晉岱一下。
說什麼呢,還冇結婚就叫上父親了。
梁正業卻對周晉岱的態度很滿意,瞬間想到了什麼,玩笑般說:“怪不得你之前說要給我介紹女婿,這是”
冇等梁正業說完,梁詩黎的手機震動聲響起。
電話那頭,蘇茵焦急的聲音傳來——
“詩黎,賀小姐她割腕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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