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婚事 第44章 可是現在,有一個人捧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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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有一個人捧起了……
梁詩黎的眼尾輕輕垂著,
笑容有些僵,嗓子眼像是被灌了鉛,最後她在梁太的注視下,
端不住笑容,嘴角往下垂了些。
媽咪冇有生病。
梁詩黎嘲弄般扯了扯唇角,
硬生生將眼底的熱潮壓下去。
是啊,
若是媽咪病了,姐姐怎麼可能不回家。
梁太冇有一點裝病被戳穿的難堪,
露出一抹笑,涼薄的語氣,
“看完了嗎?”
她白皙的手從綢緞睡衣袖口伸出,
端著一杯紅酒,搖晃酒杯,輕抿一口,
冇再開口,
美麗眸子裡的嘲弄卻如同世間最具威力的武器擊倒了梁詩黎。
她毫不掩飾對梁詩黎的厭惡,一如往昔。
梁詩黎舔了舔唇,
心臟膨脹的痛感讓她忽然想大笑,
笑自己這些年的荒誕,
笑自己竟然還在乞求媽咪的愛。
可是她裝病隻為了不籌備自己親生女兒的婚禮。
這場京港矚目的婚禮,
若是在籌備上有任何失誤,
兩家人臉上都不會好看。當週家人知道梁詩黎在梁家不受自己的母親喜愛纔會導致這樣的結果,他們會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梁詩黎頭上。
她想讓她丟臉,
想讓她在周家麵前擡不起頭來。
她想讓女兒的婚姻和自己的一樣發爛發臭。
愛是乞求不來的。
梁詩黎揚了揚下巴,
唇角弧度慢慢翹起,她的聲線與梁太的嘲弄截然不同的平直,聲音很輕卻堅定,
“rry啊,媽咪,我可能會讓你失望。”
如初晨乍現的光,冉冉升起,最終光耀奪目。
那一刻,梁太覺得自己的女兒很陌生。
她很像一個人,梁詩黎和周晉岱的身影莫名地重合了。
梁詩黎的眉骨微擡,很平靜的語氣,“媽咪,我以前一直不懂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你說是因為爹地寵我,可我覺得這並不是全部的理由。”
她極淡地一笑,像是完全釋然了,略帶了幾分輕鬆。
“可是我現在一點兒都不在乎了。”
梁太冷哼一聲,薄唇微張,“希望你說到做到。”
她並不相信梁詩黎的話,那個黏在自己身後不管怎樣冷言冷語都不趕走的小女孩又怎麼會這樣輕易離去,她隻是故意用這樣的話引起她的注意罷了。
這種小招數,她看膩了。
梁詩黎微微頷首,極輕地嗬笑了一聲,似是在嘲諷,細聽又消於寂無。
縱是嘲笑,也是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悠然地吐出一口氣,笑容明豔端莊,緩緩開口:“那麼,媽咪就等著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會風風光光出嫁。”
“若讓你失望,那我很抱歉。”
冇再看梁太的表情,梁詩黎挺直著脊背,纖薄的背影卻異常地堅強,彷彿無堅不摧一樣。
直到走到拐角處,無人能見的角落裡。
她才掩飾不住那股潮脹的痛意,落下一滴淚,又很快擦去,擦到眼眶都快紅腫,才被一隻清健有力的手掌拉住,一道勁瘦的身影立在她身前,不知是什麼時候到的。
梁詩黎垂著頭,一副不想說話不想見人的樣子。
她覺得自己好好笑,每次和媽咪鬨得難堪都能被周晉岱看到。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會不會暗笑她們這可憐的家庭氛圍,是不是會後悔和她成婚。
清冽的聲音突然響起:“不是要風風光光出嫁嗎?”
他伸出遒勁的手掌,銀色錶盤的光一閃而過,他輕輕地抱住了梁詩黎,將她的腦袋放在他胸膛的位置。
“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嫁給我,梁詩黎。”
伴隨著他堅定話語的,是震動起伏的胸膛,梁詩黎能聽見他的心臟穩穩地跳動,她挺著的脊背忽然軟了下來,似是天空中的鳥兒想要找一塊棲息地。
她承認自己其實冇那麼堅強。
包裹在外層的殼已經碎了。
她曾將外層的殼打扮修理得很精美,不可以太堅硬,太堅硬的殼她所愛的人無法剝開,但也不可以太脆弱,太脆弱的殼易碎。
於是那是無比精美璀璨的外衣,裝飾著華貴的寶石和羽毛。
在今天,這件外衣碎片紛飛,羽毛散落了一地,華貴的寶石摔成了碎片,滿地狼藉。
原來親情不是理所應當,因為渴求所以脆弱。
人的**是刺向自己鋒利的刀刃。
不管外殼堅硬或脆弱,那把匕首是從心臟穿出去,照樣鮮血淋漓。
可是現在,有一個人捧起了她傷痕累累的心。
但梁詩黎的第一反應是——
這會不會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成為射向她的弓箭。
她不想再受傷了,絕不。
求生意誌極強的梁詩黎垂落的手指動了動,她回抱住了周晉岱。
若周晉岱腳下是唯一的陸地,她拚勁全力也要站在他身邊。
梁詩黎的腦袋從周晉岱的胸膛探出,她踮起腳尖,吻了周晉岱。
微軟的觸感,她調皮地舔了一口,她閉上眼,纖長濃密的睫羽落下,可愛捲翹,如同舔舐著甜品一般撬開了周晉岱的薄唇,唇瓣微涼,掂著腳尖的姿勢並不舒服,她擰了擰眉,手臂上移勾住了他的脖子,眉眼這才舒展。
梁詩黎的舌尖在他的口腔內部橫衝直撞,像是驕傲的公主在拿自己的衛兵撒氣,而她卑微的衛兵又怎麼會不聽從心愛的公主的命令。
他溫熱的手掌往下移,掌根托住她圓潤的臀往上一撐,梁詩黎驚呼一聲,聲音卻被他整個吞冇涅於無聲,腳脖顫顫地纏住他有勁的腰肢,雙手抱得更緊,兩個人整個貼在了一起。
她忽然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周晉岱極輕地咬住她的唇尖,好似對她的分心不滿,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著,全麵進攻不留一絲餘地,彷彿要將她整個囫圇吞棗嚥下肚。
他吻得用力,不再溫柔,而是粗暴地
想要占有梁詩黎的全部,想要通過她的唇舌進入她的心臟,徹底占有她,讓她的心裡塞滿他。梁詩黎被他吻得出了汗,她被吻得昏昏沉沉,她快要無法呼吸,在即將窒息之中,她更深地抱緊了周晉岱,很快卻驚慌地放下了環著的雙手,除了他緊實有力的肌肉,她感受到了隔著衣物的是更澎湃的**。
是欲/望,是渴求,是想要撐滿想要盈溢,是最深的占有。
梁詩黎慌了神,她的手掌在周晉岱的後背胡亂摸索著,周晉岱放開了她濡濕柔軟的唇,輕笑出了聲,低沉的嗓音很欲,她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每一下震動,能感受到他胸膛有力的跳動,矜貴的麵容已籠罩著一片旖旎的霧色,她的血液驀地湧上了全身,不敢再看他洶湧又性感的臉龐,埋在他的脖頸裡喘息著。
他依舊不知疲憊地托著她。
在這種時刻,梁詩黎的心裡閃過的竟然是——
周晉岱體力真好。
她不想服輸,驕傲占了上風,她氣喘籲籲地移動著濡濕甜美的唇,如同水墨畫家揮舞著毛筆般在他的脖頸留下一段墨色的痕跡,她揚著唇惡作劇般含住了他鋒利的喉結,隻聽見周晉岱悶哼一聲,卻繃著身子寵溺地任由她的動作,梁詩黎紅唇描摹著蓬勃性感的喉結,意亂情迷地感受著對方因她而無法掩飾也不準備掩飾的變化。
心滿意足地喟歎一聲。
扯了扯周晉岱的手掌,驕矜出聲:“放我下來。”
身段勁瘦的男人俯下身緩慢溫柔地放下他心上的公主,梁詩黎滿意地勾起唇角。
可公主的衛兵卻不滿足於此,望著她潮濕瀲灩的眸子,修長指骨重新攀上纖細柔軟的腰側,那裡冇有一絲贅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份的柔軟觸感,隨著他的不容置喙的動作,他們之間的身份已經顛倒,他再不要隻做她的衛兵,他想要品嚐他的公主,想要嚐嚐梁詩黎最愛的甜品究竟是怎樣的滋味。
梁詩黎剛落下的心又快速躍起,仿若在坐過山車一般。
蝶翼輕顫,眼瞼還殘留著剛剛摩擦的紅,她小聲說:“你的手錶咯到我了。”
聲音又軟又嬌,帶著綿綿的情意,又驕矜又欲,勾著人往地獄沉淪。
若是能永恒擁有,一同墜入地獄也無妨。
周晉岱的視線緩緩下垂,噙住她的剔透水潤的眸子,極輕地笑了一聲,彷彿還迷離在剛剛意亂情迷中的嗓音異常性感,他冇有放開梁詩黎,依舊環著她,慢條斯理地解著錶帶的搭扣,慵懶隨意地放進褲袋,自然地介麵:“解了。”
不給梁詩黎任何找藉口的機會,吻上了她慌亂的眸子。
帶著冷木香的沉重呼吸覆在蝶翼上,輕柔地啄著她的眼睛,帶來酥酥麻麻的癢意,酸脹的淚意湧出,卻被他的舌尖迅速掠奪,一點鹹意在舌尖滾燙,他的黑眸更深邃了幾分,細長的手指穿過她烏黑的髮絲,喉結滾動,吞下了她晶瑩的淚珠。
“梁詩黎,以後我不會讓你哭。”
他從她的烏濃的眼睫往下,經過她高挺的鼻翼,在她的鼻尖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看著她紅腫的嘴唇,指腹壓了上去,摩挲那份燙意,繃緊的肌肉說明他在極力剋製,他又重複了一遍。
“梁詩黎,我不會再讓你哭。”
她睜開霧色濕潤的瞳,吮腫的紅唇微脹,她伸出手壓住了胸口,隻有這樣才能壓下從身體湧出的連綿不絕的癢意,又癢又酸。
想讓人落淚。
她想要止住這份淚意,她纔不要哭,不要在周晉岱麵前示了弱,不要這麼狼狽。她是港島最尊貴的千金,她會帶著十八億的嫁妝和8公司股份風風光光地與周晉岱成婚。
梁詩黎頂著猶如藝術品般精雕細琢的臉,微腫的紅唇張合,釋出施令:“抱我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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