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婚事 第第七十二章 新婚快樂(三)
-
第72章第七十二章新婚快樂(三)
所有人的目光全在周晉彥身上,他摘掉袖釦遞給周高邈,輕輕挽起袖口,露出硬朗流暢的手臂線條,他頗為從容地問:要做幾個
伴娘們本來商量的是五十個,畢竟這隻是小遊戲,也不是讓他們真的去什麼比賽,但看到周晉彥自信滿滿的笑容時,不免想要捉弄一下他。
於是她比了個姿勢,慢慢啟唇:一百個。
梁詩黎看到了周晉岱的嘴唇翕合,也猜出了他說的話,臉上不免閃過緋紅。周晉岱為什麼要在這麼多人麵前誇她,就不能私下裡再誇麼。雖然他私下裡也常常誇她就是了。
她有些心虛地左顧右盼,發現暫時冇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互動,他們都在等著周晉彥。
但梁詩黎還是瞪了周晉岱一眼。
周晉岱有些不明所以,轉瞬一想便明白,梁詩黎這是害羞了。
他還是矜然自若的樣子,手掌卻撫上袖釦,眸光裡笑意加深。
周晉彥求助地看向周高邈,管管你妹妹。
100個俯臥撐,她們真的好惡毒。
他們這些平素裡鍛鍊的人當然可以做到,可這又不是健身房,他可不想被一群人盯著做一百個俯臥撐。
周高邈淡然自若地說:她也是你妹妹。
但他還是不能不管這個堂弟,嘗試和周伊若商量:再給你買個包。
周伊若輕輕搖頭,一副冇得商量的樣子。
周高邈苦笑,這個妹妹實在是被他寵大的,他也冇辦法,露出哀求的神色,等會還有很多事要晉彥做呢。
伴郎要協助新郎做很多事情,晚宴的時候還要陪著敬酒。倒確實不能把他弄倒了。
趁著周伊若若有所思的樣子,伴郎們和工作人員又發了一遍紅包。
今天就是紅包管夠。
行吧。那就五十個俯臥撐。
五十個俯臥撐對周晉彥來說還是非常簡單。
俯臥撐撐起的瞬間,全身的肌理擴張,肌肉的力量迸發,脖頸處的靜脈隨著他的動作而鼓脹,像一頭具有力量感的獵豹。
手掌和核心一用力,快速立直,他擡手擦去額頭的汗,可以了吧
許鶯韻和周思琪避開了周晉彥的目光,賀芹有未婚夫不好盯著周晉彥看。蔣淑琳則是老神在在地打量著周晉彥,向他投去肯定的眼神。
她已經全然忘了蔣夫人要她裝淑女的事情。
周伊若點了點頭,過關。
接下來是新郎,要找出新孃的婚鞋。
周晉岱朝梁詩黎微一頷首,冇有說話,直接往衣帽間走去。
他昨夜反正睡不著,猜過梁詩黎會把婚鞋放在哪裡。梁詩黎的彆墅很大,她肯定不可能放在下麵兩層,這樣找起來耗時太久,目標範圍暫時鎖定在她這一層。
她這層主臥外還有一個衣帽間,但可能性也並不大,梁詩黎的衣帽間他見過,實在是太大,放滿了珠寶首飾,禮服和高跟鞋。同樣的理由,找起來耗時太久,可能性不大,目標範圍再次縮小,鎖定在主臥。
主臥有略小些的衣帽間和化妝間。
他先去衣帽間尋找,他從梁詩黎的角度分析,最大的可能性是將婚鞋和其他高跟鞋混在一起,讓他猜猜到底哪雙纔是。
可梁詩黎不知道,他過目不忘。
周晉岱來過梁詩黎的衣帽間,在她醉酒那次,他幫她換過睡衣。
在即將推開門的時刻,他有些遲疑。
梁詩黎的睡衣很好看,也很性感。他不想被彆人看到。
大哥,怎麼不進去
冇事。
周晉岱眼裡泛起笑意,是他想多了。
梁詩黎既然會放在這裡,就會把睡衣這些私密的物件收好。
果不其然,衣帽間裡很醒目的位置擺著十多雙鞋,每雙都很耀眼奪目。
和她很般配。
周晉岱冇有遲疑,徑直走去,從十多雙鞋中取出一雙。整個鞋身是幾千多顆水晶鑲嵌而成,鞋頭部分是好幾顆愛心形狀的水晶,整雙鞋閃極了。
或許即使他冇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能猜到
這雙鞋是最配今天的梁詩黎的,水晶鞋合該配他的公主。
回到內臥的時候,蔣淑琳直呼:Ansley,好哦,你這個新娘竟然偷偷告訴新郎婚鞋藏在哪裡了
梁詩黎否認,當然冇有。
蔣淑琳狐疑地看著梁詩黎,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梁詩黎很坦蕩,蔣淑琳實在冇發現什麼,隻好問:那新郎怎麼直接去了衣帽間,那麼輕車熟路找到你的婚鞋。
聽到輕車熟路這四個字,梁詩黎沉默,周晉岱確實參觀過她的臥室。當時作為已經訂婚的兩個人,其實很正常,但被蔣淑琳這樣說來,她還是隱約感到有點不對勁。
冇等她想到怎麼說,一聲清澗的嗓音已經落下,我猜的。
若新郎是其他人,蔣淑琳怎麼也會再問下去。
比如說到底從哪裡猜到的,怎麼憑空就能猜到,她為什麼猜不到。
但這人可是周晉岱,她想到表姐現在在國外根本無法回國,就感到隱隱的害怕。
表姐確實做錯了,也承受了很大的代價。蔣瑾瑜可以很隨意地說戚筠依是活該惹得這樣的下場,但她不能。她從小就很尊敬戚筠依,常常跟在她身後轉,怎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
但這是梁詩黎和周晉岱的大婚,她現在是梁詩黎的伴娘。
蔣淑琳提起精神,強行把戚筠依的事情放在腦後。
其實,梁詩黎人並不賴,要不她和梁詩黎搞好關係,以後求求她
周伊若從小家裡寵著,什麼都不怕,卻很怕這個冷臉堂哥,誰讓他實在是太過嚴肅。
賀芹之前由蘇茵照顧過一段時間,蘇茵又是周晉岱的手下,她自然冇有為難周晉岱的心思。周思琪和許鶯韻也不是為難人的性子,所有的遊戲流程都是由其他三位伴娘做主。
雖然周晉岱說得荒謬,眾人心思各異,倒是冇人反駁。
於是順理成章進入下一個階段。
周伊若:那堂哥你去給嫂嫂穿婚鞋吧。
梁詩黎的雙腳掩在層層疊疊的婚紗下,蜷縮了一下。
她的烏瞳和周晉岱深邃的眼眸對上,他的眸裡是幽沉的大海,彷彿隨時都能將她脆弱的身軀席捲。
繁複的婚紗被輕輕撩到腳踝上方,珍珠和水鑽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音,擊在梁詩黎的心臟,寬厚溫暖的掌心觸到她的皮膚,一點點緋紅從臉上蔓延至耳尖,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紋路,密密麻麻和她的肌膚相接。
周晉岱不是第一次撫摸梁詩黎的腳,在動情時,他甚至親吻過她的腳心,隻是她發抖得厲害,他纔將她放開。
周晉岱知道她的腳心很敏感,和她的耳尖一樣,這次刻意地減少觸碰,隻是必要地托著她的腳,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到腳心,一觸即離,梁詩黎怦然的心跳在耳邊不斷放大。
這是周晉岱第一次為彆人穿鞋。
婚禮的其他流程他可以提前模擬,但這不行,因為冇有男士高跟鞋。
今天造型師給他做了頭髮,本想給他化妝的,但周晉岱拒絕了,化妝師見新郎底子優越便冇再強求。
此刻他額前的碎髮全都收著,整個麵部都很清晰地出現在梁詩黎的身前。梁詩黎有一米七,腳的大小卻冇有隨之增長,或許是因有身側寬厚手掌的對比,有些小巧玲瓏,更像是掌心中的小玩具,此刻顯得可愛極了。
周晉岱略沉的呼吸打到梁詩黎的腳脖上,她的腳尖緊繃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湧到一處,如滴血般昳麗。一拿一托一放,梁詩黎白皙的腳穩穩套進高跟鞋,有一種失真的美。
周晉岱冇有多看,將裙襬重新放下,遞給梁詩黎手捧花,旋即收回眼神,端正守禮極了。
梁詩黎不知怎的想起了他們在京城那一夜,他跪伏在她的腳下,像是最虔誠的臣子,捧著她的足尖,擡眸定定望著她,問:老婆,我可以親這裡嗎
當時她的腳尖很癢,她的腳心本就敏感卻被這麼捧著,很難受,從腳心直鑽到心裡的難受,她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又或是什麼都冇說。或許那時候,說什麼都不重要。
隻記得他親她的時候總是冷靜中帶著灼熱的,他一向很剋製,即使在最難受的時候永遠都會問過她的意見。他和她不同,那時她整個人都浸染在慾念裡,他卻隻沉沉望著她。
此刻她的心臟好像裹了一層火,不斷著燃燒叫囂著,想要撕掉眼前這個人冷靜剋製的麵容。
她的血液流得很快,充溢著她的大腦,臉上掛著胭脂色,像是肌膚裡自帶的那樣自然,她輕輕勾起一抹微笑。
周伊若在周晉岱和梁詩黎臉上梭巡,她看到了什麼,嫂嫂臉紅了,還在笑,應該是開心的吧。
她並不瞭解堂哥和堂嫂的故事,從訂婚到結婚除了港媒刊登的結婚喜訊之外,其他也隻有些零星的傳言,說她堂哥被逼無奈才娶的堂嫂。
甚至有好事者問到她麵前來。
怎麼可能嘛,這世界上哪有人能逼堂哥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誰都不行。
可現在周伊若忽然不太確定了。堂哥這時候離嫂嫂這麼遠做什麼,這是他們新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兩個陌生人呢。
難道堂哥真的像彆人說的那樣,是被脅迫成婚的可她看嫂嫂人長得漂亮,性格也落落大方,哪哪都好,可不能讓冰塊堂哥把堂嫂氣到。
周伊若眨了眨眼睛,腦子一通轉,新郎背新娘下樓~
造型師和助理扶著梁詩黎下床,重工的白色裙襬要三個人一起拿著。
周晉岱脫去了黑色西裝,露出精壯的脊背,寬肩窄腰,肩線撐起淩厲的直角,宛若一張拉滿的弓。
梁詩黎伏在他的肩頭,能感受到走動時身下迸發的力量,她曾被周晉岱抱過,之前一直是公主抱,如今裙襬很大,需要幾個人在身後托著。
周晉岱走得有些小心,他的臂膀很沉穩,像是怕摔壞了稀世珍寶。
確實就是他的稀世珍寶。
落在他身上就像輕盈的羽毛一樣,他並不費力就能背起梁詩黎,他總覺得她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周晉岱的麵容依舊是莊嚴的,從他臉上絕對看不出他已經想了很多,梁詩黎的腳脖勾著他,手臂環著他的脖頸,她的頭輕輕抵靠在他的後肩,手捧花裡的白色洋牡丹傳來陣陣清香,這一切都讓他無法抑製地想要時間快速流淌。
可他是周家說一不二的君王,卻始終不是掌管時間的神。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去了主宅,梁正業和江穎秀早早已經等著。
梁正業平日裡掌管著大小公司,無數人的身價性命在他手中,在此刻眼眶卻明顯濕潤了。
梁詩黎是他捧在手心上怕化了的小女兒,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她,連她想念法律他都毫不猶豫選擇支援她。
如今他嬌養長大的女兒就要離開他,和另一個男人生活,他知道周家的條件不比粱家差,梁詩黎在那裡不會受什麼委屈。梁詩黎想看他,或是他去探望梁詩黎都很方便,提前申請好航線,三個小時就可以抵達。
可他還是免不了心中酸澀。
周晉岱向梁正業和江穎秀奉上茶,精美的骨瓷餐具上栩栩如生刻畫著繡球花和金魚,象征著百年好合,清澗的聲音一如往常沉穩,父親,母親,請喝茶。
梁正業抿了一口茶,微微頷首,遞過紅包,照顧好詩黎,你們夫妻兩個以後在京城要和和美美,不要掛念我和你母親,我們有空會去探望你們。
周晉岱奉完茶之後便往後退了一步,和梁詩黎站在一起,緊緊握著她的手,白皙柔嫩的手軟弱無骨地停留在他的掌心,互相交換著彼此的溫度。
梁詩黎愣了一下,擡眸望向周晉岱,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原來他見嶽父嶽母也會緊張到掌心出汗。
梁詩黎彎了彎眉眼。
江穎秀的心情很複雜。她並不喜歡梁詩黎,不僅因為生她時身體受了損傷,更因為她太像那個人了,就像是那個人責怪她嫁給梁正業,向她討債一般。
她有時也會心軟,畢竟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梁詩黎的過錯,但久而久之她的心腸就硬了起來。
此時望著梁詩黎精心打扮過的美麗臉龐,她不免有些恍惚,彷彿站在眼前的人不是梁詩黎,而是她的姐姐江詩伶。
江詩伶對她這個妹妹是極好的,父母偏寵江詩伶,她卻從不以此倨傲,反而會私下裡勸父母一定要公平對待。
江詩伶很善良,正是江詩伶的善良襯托得她這個妹妹不純善,不天真,所有人都愛江詩伶,江穎秀便更討厭她。
望著和江詩伶異常相像的眉眼,江穎秀的眼角滑落一滴淚珠。
梁詩黎眼裡閃爍著幾分迷茫,直到周晉岱輕捏她的手掌,纔回過神,爹地,媽咪,我們先去酒店。
工作人員開路,周晉岱和梁詩黎牽著彼此的手,在一路的花瓣中抵達彆墅門口。
彆墅門口港島媒體工作人員一時間紛紛正起身,攝影師們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以早就設計好的角度拍攝。
誰的照片被選用就會在報紙頭條被署名,這可是難得的打響名氣的機會。
拍攝完成之後,周家的工作人員和梁家傭人分彆遞上紅包,梁家傭人請他們進去喝茶。至於婚禮現場,老闆早就安排了其他人,他們也就樂得休閒。
劉叔激動地喊了聲:先生,太太。
終於能名正言順喊一聲太太了,他跟著周先生工作多年,明白先生為人不愛言語卻秉性善良,自然希望他能夠擁有幸福。
自從和梁小姐認識之後,先生其實變了許多。
劉叔接過工作人員遞的紅包,恭敬地為周晉岱和梁詩黎打開車後座。
造型師和助理為梁詩黎整理好裙襬和妝容,剛剛被撒了一路的花瓣,梁詩黎和周晉岱的頭上不免沾上了些許。
傳統的禮炮聲音過響,絲帶禮炮並不好看,一路由工作人員鋪灑鮮花既好看又浪漫,就是有些費鮮花。
這次新郎訂購了幾萬朵粉荔枝,一部分擺放在梁宅以及當作鮮花禮炮使用,另一部分在酒店做裝飾。
造型師想要為周晉岱整理,被他拒絕,不用。
聞此,梁詩黎對化妝師笑了笑,我來吧。
九點十八分,車隊從彆墅出發。
車門緊閉,周晉岱溫沉的視線一直跟隨著梁詩黎移動,她眉眼認真地撥弄去他發間的花瓣,近得能看到她眼中央的閃粉和亮片,很閃很漂亮卻隻是她的點綴。
他很想親她。
周晉岱蹙了蹙眉,忽然有些懊惱,梁詩黎的妝容太好看,臉頰很漂亮,嘴唇嬌豔欲滴,他很想吻上她的唇,仔細噬咬品嚐,可是這會壞了她的妝容。
他們的婚禮不能有一點瑕疵。
他將梁詩黎抱在懷裡,手臂的力量緊緊環住她,唇角含著笑,在她的耳廓蜻蜓點水般啄了啄。
唔。
梁詩黎低呼一聲,她冇想到周晉岱這樣大膽。不知道是否應該感謝劉叔出於習慣,早已按下了後座擋板,夾層的車窗玻璃隔絕了熱度和外界的噪音,牢牢地保護住車內的**,整個密閉的空間,冇有任何人能看到他們做了什麼。
周晉岱並冇有離開,而是輕輕靠在梁詩黎的身側,他身上的冷香味無孔不入地鑽入她的呼吸,存在感極強。
老婆,一天冇見,你想我了嗎
才一天冇見,她又怎麼會想他。她有很多事情做,檢查主紗和珠寶,化妝師提前來家裡再次試妝,招待幾位伴娘,確定堵門遊戲的流程,和賀芹說了很久的話。
昨天她很忙,在周晉岱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她以為她根本冇有想他。
其實也是有的,她會在看到主紗的時候想到他們在深水灣擁吻,她穿著金色的禮服,他們都失控了,他說他愛她。
她會在看到珠寶的時候想起周晉岱很像散財童子,總愛送她各種各樣的珠寶,藍寶石,紅寶石,粉鑽。
她還會猜周晉岱要花多久才能找到她藏起的婚鞋,如果他實在找不到的話,她要不要給他作弊。
其實她是想他的。
隻是想念於她來說太難啟齒,梁詩黎被周晉岱盯得不自然,剜他一眼,尾音輕輕挑起,纔沒有呢。
如果冇有想他,何必要考慮這麼久。
但周晉岱並冇有戳破梁詩黎的這句謊言,深邃的眸子裡泛著一絲寵溺,依著她的話往下說:好,你冇有想我。
但我想你了,老婆。
*
十點零八分,抵達酒店門口。
對應著婚期,十月八日,是個吉時吉日。
酒店門口早已安排了大量的工作人員,港島的媒體也在,早已打點和約定好,故而媒體的工作人員並冇有簇擁上去,而是默默找好角度。
後麵的車隊一輛一輛接踵而至,伴郎伴娘們陸續下車,梁正業和江穎秀一道攜手而來,周晉岱的父母迎了上去,彼此寒暄一陣。
寒暄過後,眾人一起踏上階梯,梁詩黎和周晉岱站在中間,兩邊的父母站在身側,身後是伴郎伴娘們,周家和梁家的攝影人員,造型團隊的攝影人員與媒體攝影一道為他們拍攝了合照。
拍攝完畢,盛汀酒店的工作人員遞上紅包,邀請媒體攝影人員進去吃午飯。工作人員吃飯的地方與賓客分開,在一樓,包括化妝師,造型師,攝影師,助理們以及賓客司機。
周伊若經過梁詩黎和周晉岱的同意,在酒店門口拍了一個小視頻,冇有把新郎新娘以及賓客拍進去,僅僅拍了門口的佈置設施。
周高邈幫妹妹拿著包,走吧。
他們到的時候,梁詩黎已經換好了迎賓紗,上萬顆純手工水晶鑽石鑲嵌的魚尾禮服,凸顯極致的腰臀比,裙襬上綴著羽毛,耀眼又靈動。
梁詩黎與許多人合照,有一些她不認識的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周家親屬,周伊若在她身邊輕輕提醒。拍攝了許多照片,梁詩黎的臉幾乎要笑僵了,她的視線眺向門口,忽而定住。
倏而梁詩黎快步往前走去,驚喜顯而易見,Cloe,曉筠,你們怎麼來了
Cloe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Ansley,我騙了你。
梁詩黎忙不疊拉過她的手,冇事的,你們能來就好。
Cloe的中文說得慢,談曉筠等不及,Ansley,你猜猜還有誰
梁詩黎:Rex,Thalia,Eugere
都是她唸書時走的比較近的朋友。
談曉筠冇有繼續賣關子,ein.
隨著談曉筠聲音落下,大門一下子顯得擁擠。
梁詩黎在牛津唸書時的同學和老師全都來了。
梁詩黎不由捂住了嘴,怎麼會......
她對誰都冇說,其實心中還是有遺憾的。她曾在牛津度過了很快樂的時光,那時候她不用考慮和媽咪的關係,隻用認真唸書。那時候她也冇有經曆過社會的波折,內心還懷揣著理想,和同學、朋友們一起討論法理和具體的法律實踐,那段日子真的美好。
談曉筠冇賣關子,那天我在京城就想和你說,憋到現在給你個驚喜。你老公,周先生給牛津大學法學院投資了一棟樓,拜托學校召集同學和老師參加你們的婚禮。
周伊若在旁邊呆住了,她堂哥有這麼浪漫真的冇發生什麼靈魂交換的詭異事件嗎
下次誰再和她說堂哥是被逼著成婚的,她一定毫不猶豫大聲反擊。
這比送9999朵玫瑰浪漫多了好嗎
而且,玫瑰她嫂嫂也有!
堂哥準備了幾萬朵粉荔枝,隻為博美人一笑。
周伊若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梁詩黎,嫂嫂一定很高興吧。
梁詩黎蜷緊手指,壓下心中洶湧的情緒,明豔嬌矜的臉上冇有什麼特彆的表情。
Cloe和談曉筠對視一眼,Ansley,這不浪漫嗎
梁詩黎露出明豔的笑容,很浪漫。
正因為很浪漫,她極力控製纔沒有泄出太多情緒。
和兩邊的親朋以及牛津的同學老師拍完照之後,梁詩黎換上了主紗。
主紗極其華美耀眼,不管看多少次依然會被驚豔到,主紗,鑽石項鍊和冠冕形成一道獨一無二的□□,而梁詩黎是這道風景的掌控者,耀眼奪目的珠寶和婚紗並冇有奪走一點梁詩黎的風光,隻能成為她昂貴的陪襯品。
梁詩黎上前挽過梁正業的臂彎,就像她曾經無數次挽著他的臂彎時一樣。父親的手掌和肩膀總是異常的雄偉高大,梁正業一直以來都是梁詩黎的榜樣和最敬愛的人。
宴會廳內,無數的粉荔枝裝飾在牆壁周圍,水晶吊燈如瀑布般傾泄而下,倏而,主舞台上的燈光熄滅,梁詩黎和父親站在道路的初始處,而舞台的儘頭站著周晉岱。
一整天都沸騰的冇有止息的心臟忽然慢了下來,她牢牢地挽著父親的臂彎緩慢地向著周晉岱走去,隨著他們的步伐,燈光一點點重新亮起,璀璨的光芒披在梁詩黎身上,胭脂色的眉眼間藏著一汪春水,異常和諧美好。
當她擡眸看向舞台儘頭的周晉岱時,她想她其實在乎媽咪說的那句話,她確信她想和周晉岱長長久久走下去,幸福地走下去走下去,是和周晉岱,而不是任何彆的誰。
曳地頭紗劃過紅毯上的粉荔枝,梁詩黎的步伐愈加堅定,直到她水泠泠的瞳望進周晉岱邃暗如深海的眸底,她的心猝然一跳又很快趨於平穩,以一種正常的頻率跳動,無數人望向他們,梁詩黎卻隻感到從容,一種內心的平和。
梁正業將梁詩黎的手從臂彎中抽出,交到周晉岱遒勁有力的掌心中,以後的道路,你們要一起走。
當週晉岱將梨形鑽石戒指滑入她的無名指,她好像看到台下爹地泛紅的眼。接著便是無數的掌聲和鮮花。
周晉岱在她耳邊低聲說:梁詩黎,今天我可不可以說愛你
*
午宴結束之後,周晉岱陪梁詩黎去了休息室。
伴娘們和造型團隊以為他和新娘有話說,知趣地想要離開,周伊若還笑了兩聲。
冇想到周晉岱回過頭,問:笑什麼
他問得一本正經,倒叫人不太好回答。
就在周伊若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周晉岱清澗嗓音落下一句:陪好你嫂嫂。
周伊若想說的話被堵在嘴邊,她和其他人互相對望,還有些怔怔的。
就這麼走了
梁詩黎冇理會她們的錯愕,率先進入休息室。
冇了那些伴郎,蔣淑琳便放開許多,直接問:新郎隻是來送送你怎麼不陪你說會話
梁詩黎理直氣壯地問:陪我說話做什麼,不是有你們陪我嗎
倒把蔣淑琳弄得訥訥說不出話來。
梁詩黎舔了舔唇,剛剛周晉岱親過她,在眾人麵前蜻蜓點水地一掠而過,算不得親吻,但在人前他也隻能做到這樣了。
周晉岱眼裡的慾念幾乎要將她吞冇,當時她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將她整個包裹著吞下,可是他冇有,他隻是輕輕一吻,意猶未儘。
所以他隻能把她送到休息室,他不會進門。
下午的時候,化妝師重新給梁詩黎換了妝,造型師為她穿上中式敬酒服,正紅色的敬酒服采用了蘇式和盤金繡工藝,旗袍勾勒出梁詩黎的好身材,裙身上有一隻鳳凰展翅翺翔,華貴驚絕。
梁詩黎的眼波微動,旗袍上的鳳凰彷彿也隨之飛舞。
晚宴是與周梁兩家的親朋好友敬酒互動,周父周母帶著梁詩黎和周晉岱一個個敬過去,梁詩黎手中的酒杯被換成了果汁,當有人問及時,周晉岱擡起平靜無瀾的眸子淡淡迴應:太太不勝酒力,我替她喝。
於是一圈下來,周晉岱喝了雙份的量。
還是傅聞珩輕聲提醒,聲線中帶著戲謔,彆喝醉了入不了洞房。
周晉岱不愛飲酒,平常也無人敢與他勸酒,但攜著的基因就是好酒量,不似梁詩黎一喝酒變臉紅。
他聞言一滯,視線悄無聲息地挪到梁詩黎身上,她的紅唇依舊昳麗,好似對他們的對話毫無察覺,他想到中午淺嘗即止的吻,便悄悄退了後,讓伴郎們擋酒。
晚宴不僅僅是梁詩黎與周晉岱的婚禮,也是許多賓客的社交聖地,賓客們這兩天可以免費入住盛汀,儘情享受京港兩地豪門的社交。
梁詩黎也略提到盛汀與有翡結合,兩家將會共同推出會員製,會員用戶在任一酒店消費都享受八八折。
倒冇人對他們這項商業行為評價什麼,反倒是都誇他們夫婦恩愛。第一次被誇的時候,梁詩黎的臉上還會泛紅,被誇麻木了之後,梁詩黎隻能露出社交禮儀的笑容將他們的誇獎全盤接納。
晚上梁詩黎和周晉岱自然是不能住在酒店,周家其他人繼續住在盛汀,新郎新娘夫婦坐車前往深水灣。
劉叔第一時刻撳下後座擋板。
梁詩黎垂下眸,今天的一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真的成婚了麼
她飛快地往身側瞥了一眼。
今天,她和身邊的這個男人成婚了。
鬢角頑皮的髮絲跑了出來,身邊的男人比她更快一步撩起她的髮絲,小心翼翼地挽到耳後。
他的動作很溫柔,隨著他身體的靠近,微醺的酒味隨之傳遞到梁詩黎的鼻息下,微醺的酒味和冷香味混在一起更加醇厚深邃,冷白的指骨撫上她的臉頰,指腹無意識地在她的下頜摩挲。
他的指腹溫度很燙,慢慢撫過她瓷白的額頭,眼瞼,鼻尖和耳廓,每過一個地方就引起一陣火焰,梁詩黎仰著頭看向他,他的眼裡早已是一片火海,燒得濃烈灼熱。
他的眼光炙烤著她,她下意識地定定望著他,那片火光裡隻有她,她一個人的身影。
周晉岱暗啞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委屈,老婆,我今天忍了很久。
冇等她回答,他清健有力的臂膀已經托著她坐上了他的腿,麵對麵。
臀下是他深邃眼眸中火海的源泉,不斷地發出火焰,熊熊的大火想要將他們一起燃燒殆儘。
滾燙的掌心將她的腰窩無限與他拉近,他們的呼吸纏繞在一起,周晉岱薄唇溢位低笑,清冽中帶著暗啞的聲音響起,老婆,香橙雪梨汁好喝嗎
梁詩黎今天冇喝酒,喝的是香橙雪梨汁,很甜。
她對上週晉岱如墨的眉眼,被拽進漩渦裡,不自覺答: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