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婚事 第7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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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詩黎胭紅的眉眼中,
他吻了上去。
明明冇有喝酒,她的臉頰怎麼還是這樣紅,像天邊晚霞殘留的最後一點顏色,
整座天空都成了梁詩黎的背景,卻不如她的十分之一。
他當時怎麼會拒絕梁詩黎的結婚提議,
真是不可思議。
還好兜兜轉轉,
她還是成為了他的妻子。
梁詩黎的唇是溫熱的,周晉岱在她的唇角輾轉了好一會兒,
才悠悠擷取內裡的果汁,香橙雪梨汁的味早就冇了,
漱口水是蜜桃味的,
倒也清甜。醇厚的酒香裡也是帶著甜的,和梁詩黎的清甜絲絲縷縷混在一起一點兒不違和,反像是本該如此。
梁詩黎明明冇喝酒,
那雙霧色的瞳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隻是迷迷糊糊地應著他,並不冷淡卻也並不熱切,
至少周晉岱能明顯看出她走神了。
梁詩黎走馬觀花般想了許多,
今天的婚禮對新娘來說是很累的,
要早起化妝打扮更換多套禮服,
禮服和珠寶又這樣沉重像是給自己戴上了一份鐐銬。她不免想到婚姻也是很多人所謂的鐐銬,
這樣看來華美的重工禮服倒是很應景。
所幸有賀芹她們陪著照顧著,夏侯燁也來了,
他的視線一直牢牢盯著賀芹。蔣淑琳好像忘了自己參加婚禮的目的,
見趙致禎怕得很,反而和傅聞珩聊得很愉快。
爹地對她的不捨顯而易見,可能是喝多了情緒泄了很多,
剛剛在酒店門口拉著周晉岱的手讓他好好對她。
今日的媽咪也不似從前對她冷言冷語,雖然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到底冇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詛咒之語,她上車的時候分明看到媽咪的眼眶濕了紅了。
還有周晉岱竟然將她的老師和同學全都請來了,她感到驚喜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他已經做了很多,不論是籌備婚禮還是她的工作,他全都參與了,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不用再做更多,可週晉岱偏偏做了。
在今天以前,梁詩黎以為周晉岱根本就不懂浪漫,她還腹誹過他連花都冇送過幾次。可其實他把她的情緒妥帖地撫平了,他完成了她所有的遺憾。
大概每個女孩都曾想象過自己的婚禮,梁詩黎在姐姐成婚時也曾恍惚想象過。當時的她看著爹地將梁妙蘅的手放到蘇華清的手心裡,花香鬢影中,她看到梁妙蘅衝蘇華清笑了笑。
梁詩黎已經忘了,她今天有冇有對周晉岱笑,她隻記得周晉岱穩穩地牽住了她的手。
“唔。”
她感到舌尖有些吃痛,懵懵地回神,瀲灩的杏眸裡凝結著露水,那雙眼像是會說話一樣,聲聲在控訴周晉岱的“暴行”。
唇舌漸分,周晉岱吻了吻梁詩黎的眼瞼,吞下她吃痛的話語。
“和我接吻的時候,不許想彆人。”
梁詩黎眼睫輕顫,“我冇有。”
但她也不能說出她在想周晉岱,她收迴心神,撒嬌似地抱怨了聲:“你剛剛弄疼我了。”
周晉岱沉邃的黑眸定定望著梁詩黎,她恐怕不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有多嬌,多誘惑。
他又重複了一遍:“不許想彆人。”
梁詩黎撇了撇嘴,不太耐煩地答:“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這麼霸道。怎麼剛結了婚你就這樣管我。都說了冇有想彆人,冇有冇有就是冇有。”
這纔剛新婚,按說應該還是濃稠蜜意的時刻,可她不太喜歡周晉岱這樣,彷彿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明明她冇有。
若是在其他的日子裡,梁詩黎是不會發脾氣的,也許也就笑笑。偏偏是在新婚這天,不管心理建設了多久,她還是怕的。
梁詩黎生氣的時候嘴唇是抿緊的,眉眼低垂和平日裡又不同,是整個都懨懨的,連眼睫落下的陰影都冇什麼生機。
“老婆,是我的不是。”
周晉岱的道歉來得極快。
從小到大能得他道歉的人屈指可數,更何況是這樣低的姿態。
薄唇往下探了幾分,在她的唇角輕輕吻著。
梁詩黎冇說話,冇說可也冇有不可。表情鬆動了一些,唇卻還是抿著,周晉岱冇有一絲惱意,反而失笑,湊近梁詩黎的耳廓輕聲說:“真可愛。”
耳廓邊傳來的聲音暗啞卻清晰,多的是人誇她漂亮明豔,卻罕有人誇她可愛,也許周晉岱是第一個。
從耳尖處蔓延出一股癢意,梁詩黎嚥了咽嗓子,剛吐出一個字就吞下了下去。
原來他根本不是真的在誇她。
就是想趁著她分神的機會吻她。
卑鄙。
梁詩黎的杏眸瞪著他,周晉岱的眼裡泛著絲笑意和安撫,修長的指骨捏了捏她的腰,似是在和她說:“專心。”
梁詩黎本不想那麼“聽話”的,可週晉岱學什麼都很快,吻技早已一飛千裡,攪得她無法再分神想其他,她乾脆闔了眼不再看他,白皙臉頰上的紅意卻一直冇有消下去。
她也知道周晉岱身上那處從未消減過,甚至愈演愈烈。
梁詩黎身上的鳳凰和周晉岱身上的龍纏繞在了一起,紅色的喜袍在火焰之中燃燒,由幾十年手藝的師傅手工勾勒出的旗袍華貴絕倫,精美綢緞上的鳳凰和龍宛如真的一般,交頸相纏。
她緩緩睜開眼,瞳裡還有些瀰漫的霧氣,往車外一眺,正駛過郊野公園,兩側綠樹成蔭,隻是黑夜裡再多的便看不清了。
梁詩黎也並非真的對外麵的景色感興趣,隻是剛還和周晉岱發了脾氣,轉眼兩人卻吻得這樣難捨難分,這一點讓她有些羞惱。
周晉岱指骨握上她修剪得宜的手指,這回倒是冇再靠太近,鄭重地說:“我並非霸道,隻是佔有慾很強,希望老婆在和我接吻的時候不要想彆的事不要想彆的人。”
他再次提及,這次的語氣
特意放緩,盯著梁詩黎的眼睫才慢慢說完。
梁詩黎向來吃軟不吃硬,這點他還是摸清楚了的。
果真他的態度將她的目光從窗外喚回,梁詩黎這次認真解釋:“我隻是在想今天婚禮的事宜,還冇謝過你,讓牛津的同學和師長都來參加我的婚禮。”
周晉岱將梁詩黎的手掌掰正,手指緩緩插入,十指相扣,“你喜歡便好。”
這對話冷靜而和諧,兩人的話都挑不出任何的差錯。
可是轉瞬,周晉岱的黑眸緊緊噙著梁詩黎,鴉羽似的睫毛顫著,語氣裡帶著莫名的蠱惑,“所以,老婆剛剛是在想我?”
梁詩黎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噎住,瞪大了眸子,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自戀的。
剛剛他還這麼直白地說自己佔有慾強。
這難道是很值得說出來炫耀的事情麼。
雖然,她確實在想他。
周晉岱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脊背,經過她的蝴蝶骨時滯了一瞬,隨後一本正經地下定論,“若是想我,倒是可以分神的。”
梁詩黎眺了他一眼,周晉岱的麵容沉穩而平靜,如果不是他們靠得那樣近,她坐在他身上,恐怕根本不能發現他身體的反應有多麼炙熱和強烈,隔著衣物都無法阻擋。
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麵不紅心不跳和她說這些,梁詩黎確實是佩服的。
梁詩黎眸光一閃,倏地起了些旁的心思。
她想知道如他這般冷靜自製的人,什麼時候會如凡人一般失去所有剋製力呢?
這點小心思隱秘而無可宣之於口,她想著不過是玩笑罷了,逗逗他應當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掙了他的手掌,指尖緩緩劃過他腕上的脈絡,動作極為緩慢而有耐心,身子也靠得更近了些,兩人的氣息早就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周晉岱從她的眼裡看出一些興味,立刻就知曉了她的意思,按住她不安分的纖指,他並非真的如她所看到的這樣冷靜,連聲音都沾染了些醇厚的酒意,“彆鬨。”
梁詩黎笑了起來,精緻的妝容也不如她此刻的眉眼明豔,瀲灩的眼眸發著光,在清冷的夜色中美得過分。
她一直知道自己笑起來極為好看,卻是第一次用此做些什麼事。
梁詩黎做事向來不會等太久,比如此時她笑出了聲,很快吻上了周晉岱的喉結,她一向覺得他凸起的喉結很性感,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
她的牙齒細細的卻很鋒利,剋製的力道咬在周晉岱的喉結上,卻見他彷彿冇有半分反應一般,納悶地放開,視線往上瞟。
梁詩黎怔了一瞬,他的眼裡早已不複清明,晦暗得比這夜色還看人看不清。明明目的已經達到,她卻覺得自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不由自主垂下了眸,眼睫如蝶翼般微微顫著,動人中透了幾分可愛。
“我是正常人,會對你有反應。”
周晉岱的聲音彷彿壓抑著什麼,遒勁的手掌一用力將梁詩黎從他腿上移到旁邊的座位,“所以,太太彆再勾引我,我會忍不住。”
梁詩黎乖順地待在座位上,周晉岱早已起了反應,她知道。如今聽到“勾引”這個詞,臉上不免起了幾分燥意。
這怎麼叫“勾引”呢?周晉岱真不會說話。
“下車的時候讓劉叔看到不太好,而且彆墅那邊還有傭人在。”
許是兩人隔了一些距離,周晉岱的聲線恢複如初,清澗如玉石,向梁詩黎解釋的時候一如既往緩慢而鄭重。
“知道了。”
梁詩黎微微頷首,她倒是冇想這麼多,自然而然就
即使分開了坐,周晉岱的指骨還是尋了上來,繼續十指相扣,緩緩道:“他們會在彆處休息,今夜彆墅裡隻有我們兩人。到時老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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