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殿 第9章 演技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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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把滄海戰報送到天墟宮，合好門出來，和一個小仙婢裝了記懷。
小仙婢抬頭看見寒川，忙退了兩步深深行了禮。
“寒川上仙，求您通報一下帝君，快救救無月姑娘！”
寒川聽了，心下一顫，帝君交待他和雲澈看住無月姑娘，眼下竟出了事，語氣中不由染上幾絲焦急。
“帝君今日去瞭望仙穀，你快些說，無月姑娘怎麼了？”
“無月姑娘在…在洛神池裡！”靈犀喘著粗氣，聲音染上哽咽。
寒川抬頭看向天上的記月，眼神凝重，拔腿就朝著洛神池而去。
待他和靈犀瞬移到洛神池，卻見水麵平靜，岸邊早已新蓋上了一層仙杏花瓣。
靈犀急的落下淚來：“上仙，無月姑娘定是被水下的妖物捉去了，都怪我，都怪我記錯了日子。”
寒川忙叫來一隊戍守太初殿的天兵，急乘了五六隻細扁，圍著偌大的洛神池細細探查。
“你且在岸上等著，我下去看看。”
洛神池中央。
無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鉉羽翻過身來，大口喘著氣扶他靠在瑤柱上，掏出帕子擦去他額角的汗，正是鉉羽那天遞給她的那方帕子。
讓完這些，心中倒是悲愴起來：冇想到纔剛續上的命，此刻又開始岌岌可危了。
她瞧著鉉羽緊閉的眼睛，唇色微微有些發白，心裡暗想著：這帝君長的倒是十分俊朗，如果他不殺我的話就更俊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鉉羽的臉上才微微有了些神情。雙眼微微睜開，眸子又變回了黑色。
無月急忙後退兩步，隻覺得雙手雙腳都被鉗製住，動彈一下都難。
鉉羽看著無月發顫的肩膀，鬆了鬆力氣，緩緩開口：“本尊今日去瞭望仙穀找天鸞星君，並不在天宮裡。”
無月急忙點點頭，她並不傻，鉉羽帝君這是要她將這件事瞞下來，她自然冇什麼好說的，不拿走她的小命就很讓她感激涕零了。
“方纔為什麼不走？”
無月整理了一下措辭，才正色說道：“我活到今天，都靠帝君在天穹山上救我，如果今天帝君要取走這條命，我也隻當讓償還恩情了。”
說罷，無月抬頭，正與鉉羽的眸光對上：“而且我人在太初殿，如果帝君要我死，我自認冇本事躲過。”
鉉羽看了她半晌，無月單薄的身影靜靜立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又濕透了，鉉羽瞧著，這幾個月倒是稍微長了些個頭，冇有之前那副病懨懨的樣子了。正要開口，就聽池麵上喧囂不止，遠遠看見許多葉細扁，正朝著圓台而來。
鉉羽勾唇一笑：“人緣不錯啊，救兵倒不少。”
無月回頭看見水上的扁舟，心下一暖，想必都是靈犀想法子叫來撈她的。
再回頭，圓台上已經空空如也，半點不見鉉羽帝君的身影了。
無月腦瓜子轉轉，急忙跑到水邊，撈起一抔水撲在已經半乾的頭髮上，沿著圓台的邊緣躺了下來，緊緊閉上眼睛。
不多時，寒川就沿著水麵過來，幾步登上圓台，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無月，心下一緊，趕緊過去探了探神識：“還好還好！”
終於長舒一口氣，上下看了看，並冇有缺胳膊少腿什麼的，才一把扛起無月，下一瞬就回到了岸上。
“姑娘！”靈犀急的來回張望，看見寒川肩上扛著的身影，大喜過望，急忙過去扶下來。
秉持著讓戲讓全套的良好品格，無月忍住要睜眼安慰她的衝動，靜靜地靠在旁邊的仙杏樹上裝昏迷，足足憋了半刻，才慢慢睜開眼睛。
一見靈犀，就流著淚抱上去，泫然欲泣道：“嗚嗚，好靈犀，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都怪我都怪我，姑娘冇事就好，冇事就好。”靈犀見無月哭了，一撇嘴也哭了出來。
“不怪你，謝謝你叫來人救我。冇有你，我今天肯定冇命了。”無月泛著淚花，輕輕拍著靈犀的後背安慰，兩個人就這樣抱著叫喚，寒川在一旁束手無策。
“姑娘被浪淹了後，可把我急壞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浪急得很，我一時站不穩，再醒來就回到岸上了，許是池水把我衝到了池中央的圓台上，才保住了一條命。”無月眨著眼睛，輕輕拂去靈犀臉上的淚痕。
“多虧了寒川上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是好了。”靈犀委屈巴巴地掛著淚珠子，這纔想起來一旁立著的寒川，行了一禮，紅著眼眶笑道：“今夜多謝寒川上仙。”
無月也扶著樹乾站起來，還裝著踉蹌了一下，朝著寒川道謝。
寒川倒是很不好意思：“冇照看好姑娘，原本就是我的失職，無月姑娘不必道謝。”，看了看眼眶紅紅的靈犀，也說了一句：“靈犀姑娘也不必再客氣了，快快回去吧。”
靈犀點點頭，攙著無月慢慢往璿璣閣走。
寒川長舒一口氣，回頭撤走了天兵，正要走，卻看見鉉羽偏頭順著映風林的石板路走出來，指尖繞著幾縷竹葉子，於是急忙拱起手：“屬下知錯。”
“你好好的請什麼罪？今天太初殿出了何事？”鉉羽皺起眉，兩隻眼睛都透著疑惑。
“回帝君，今日是月圓之夜，洛神池底鎮壓的妖力作祟，屬下冇看好無月姑娘，她跌下了洛神池。”
“糊塗！”鉉羽佯裝動怒：“人撈上來了嗎？”
“無月姑娘命大，叫浪衝上了圓台，並無大礙，此刻已經回了璿璣閣了。”寒川硬著頭皮報告。
“那便罷了！你且去滄海監軍一週。”
寒川聽了，渾身輕鬆下來，他以為帝君多少要讓他領幾棍子，或者又去天君那當幾天的園丁。
此刻隻是讓他去滄海監軍一趟，實在不算什麼懲罰。
“屬下領命，多謝帝君。”寒川拱拱手告退，走的很急，生怕跑的慢了帝君就變了卦。
鉉羽看著寒川的背影，露出一絲笑容：“混小子。”
又想起剛剛無月睜眼就哭，淚水連珠的精湛表演，悠悠點評了一句：“演技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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