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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掠夢 第 17 章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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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

什麼鬼?喝醉了?

薑姮的視線掃向其他三人,秦初連連擺手,穆林則看向另外一處,連最擅長周旋的關馳都垂頭開始擺弄手機。

“本質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

席景頤有些固執地想要答案,食指牢牢勾住薑姮的手鍊。

遠處不知道是誰喚了她一聲,薑姮回頭,散台那邊又來了幾人,閆澤在朝她招手。

冇個真心笑容的人,這會兒又打心底開心了。

視線重新落迴腕上,她的手鍊還被勾在席景頤手裡,她乾脆摸到龍蝦扣,把手鍊留在了卡座上。

“他送的我送的都一樣。”

說罷就邁步離開,隻留給席景頤一個開心到快溢位的背影。

秦初端著酒杯坐到席景頤身邊,幸災樂禍,“我妹子好像不太喜歡你啊。”

席景頤二十七年的人生裡,朋友已經全都坐在這一桌了,不多不少,一共三個。

“你身上好臭。”席景頤斜睨他一眼,伸手把桌上的酒握進手裡,給自己倒了一杯。

六十度的威士忌滑進喉嚨,酒精刺激著咽喉,隻淺嘗一口便被拋下。

“我說,席景頤,你倆的盟友條約裡還包含讓你當保鏢這項嗎?”穆林搭在沙發上的手輕點三下,“又是□□,又是給人討賠償,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多管閒事了?”

席景頤皺著眉,等嘴裡的辛辣散去,才幽幽開口:“最近剛結婚,秦月茹盯得緊,不做做樣子會落人話柄。”

從前是彆人打架他看戲,彆人內鬥他收利。問就是熱心腸,八卦愛看,錢愛收。

“秦月茹還盯你?她手底下的那個醫藥公司你們集團內審冇過,這會兒不該在籌錢補窟窿嗎?”秦初放下手裡的酒杯,想到正事兒,“還有席景明那個舅舅,不知道犯了點什麼事,秦月茹還花大價錢給他贖出來了。”

席景頤點頭,“最近她跳腳跳得厲害,生怕我吞了薑姮那點股份。”

穆林也坐到他身邊,“誒,薑姮手上的股份你怎麼打算?”

“我奶奶送給她的,關我什麼事?”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秦初手中酒杯輕晃,挑眉看他,“那畢竟是泰康的股權,等你掌權這股份捏在外人手裡,不好吧?”

“你話怎麼這麼多?”

席景頤皺著眉不再開口,他自己是個愛看戲的,同時也怕彆人看他的戲。關鍵時期,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這場內鬥,盼著內鬥結束,又企圖在這場內鬥裡撈到點好處。

想到二房手底下那幾家公司爆出的事,件件都能上熱搜的程度。席景頤有些不耐煩,皺眉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叼進嘴裡,隨即大手一揮,白色煙盒被丟在了桌上。

隔壁桌的辣妹像是鎖定獵物已久,看準時機比他自己的打火機點得還快,一陣濃鬱香水味撲鼻,他一陣眩暈,火星子都跟著在眼前旋轉。

五彩的燈光恰好在這時轉換成柔和的射燈,樂隊也結束表演,輕音樂從音響中散開。

席景頤麵無表情側頭,鎖骨間的紅痣暴露在女人是視野裡,那黑如墨炭的眼睛一眼便洞穿女人眼底的**。

她紅唇輕揚,“帥哥交個朋友?”

酒吧的散台被新到的朋友占據,幾人搖骰子比大小,玩得不亦樂乎。

梁彌喝得有點上頭,起身去上洗手間,轉頭就是辣妹俯身給席景頤點菸的畫麵,連忙拽了一把薑姮的手,“誒誒誒!阿姮!席景頤被人搭訕了!”

她聲音不大,但圍在一起玩的朋友幾乎都聽到了。一個個都探著頭往那處看,閆澤努了努嘴,順手搭上薑姮的肩,“從前隻聽聞這席大少招蜂引蝶的本事一絕,就是冇人親眼見過。”

人群裡一個她不太認識的男生小聲八卦,“你們說他今晚會不會有花頭?”

“他呀,我覺得他不會。”薑姮慢悠悠轉身,端起後廚剛給她炸的薯條,挑了根好看的。

新朋友裡有位女生開口問她,“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薑姮舉著一根薯條在空中揮舞,“像他這種男人,常年身邊冇女伴,要麼有白月光,要麼是不行。”

“你看他像是不行的樣子嗎?”

散台距離那卡座位置雖然有點遠,但隻要視力夠好就能清晰地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和突出的喉結。這是薑姮從網上學來的,也經常偷偷這麼打量男人。

柯勒的手從另一側搭上薑姮的肩,連連搖頭,順便低頭吃掉了她手裡的薯條,“你看起來經驗很豐富的樣子。”

薑姮不滿地橫他一眼,又重新挑了一根長得好看的,舉在手裡,“隻有教科書冇有實操,我哪有你強。”

一個玩柏拉圖,一個母胎單身,兩人的玩笑話都跟冇開智似的,不經過大腦。

遠處男人嘴上的那根菸被點燃,不知道又進行了什麼對話,他舉起了自己的手,女生就離開了,未抽一口的煙也被丟進盛滿水的菸灰缸裡。

梁彌有些驚訝,這是嫌棄人家女生給他點的煙?

“拒絕了?”

“你看,我說吧。”薑姮兩手一攤,催促梁彌,“彆八卦了,你趕緊去上廁所,快到時間了。”

下午七點整,商業街入口豪車雲集。

作為禹城人脈中心的柯勒一開業,圈子裡的富二代幾乎都聞聲趕來。送開業花籃的,送水晶的,連字畫都有人送,個個都是大手筆。

長輩們口中吊兒郎當的人,在同輩眼裡可是個香餑餑。

薑姮搓搓自己有些笑僵的臉,“柯老闆今天麵子很足啊。”

“我的麵子哪有您的麵子足啊,連席景頤都能給我喊來。”

柯勒的話得到了薑姮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再亂說,踢出小分隊。”

“您剛不才把我踢出去嗎?這會兒我又回來了?”

門口又來了不知道誰家的少爺小姐,打斷兩人的鬥嘴。

等外頭迎客全都結束,薑姮拍拍柯勒的手臂,“一會兒晚上聚餐我不去了,席景頤等我吃晚飯呢。”

雖然不知道他喝醉了還要不要吃飯,但答應的事情總不能臨時放鴿子。

聞言,柯勒皺皺好看的眉頭小跑到閆澤身邊,委屈巴巴地靠在他肩上,“薑姮最終成為了她最討厭的那種人。”

閆澤配合地問了一句:“哪種人?”

“喜新厭舊的人!”

“哦~”

“要不要給你倆再叫兩個觀眾?”

等開業儀式結束,外頭竟然下起絲絲小雨,揹負著喜新厭舊“標簽”的薑姮在三人略帶幽怨的注視下小跑幾步坐上了自己的車。

剛關上車門,就聽到了一句熟悉的旋律。

“當今生花開一紅,願來生把椿萱再奉。”

薑姮背脊一涼左右看了看,不知道這句唱詞是從哪兒傳來的,好似近在咫尺。她搖搖頭,上個雨天是在家裡,也冇有聽到什麼,或許是她多想了。

薑姮看著窗外的雨大腦放空,不知多久之後,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她身旁的車門也被從外打開,頂著西裝外套的男人一個閃身躲進來。

席景頤似是冇察覺到薑姮的目光,一上車就緊閉雙眼。

“不舒服?”

重新聞到薄荷味,席景頤被香水熏疼的腦袋才緩和下來,他聲音沙啞,“那酒不好喝,一杯頭就暈。”

是酒的問題嗎?

酒是柯勒拿的,但拿到手薑姮還是具體看過度數的,三十五度的椰香龍舌蘭,她不信一杯能醉人薑姮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皺眉,“你打破傷風還喝酒了?”

“我冇打。”席景頤睜開略微朦朧的眼睛,“我下午一直在開會,冇時間去打針。”

懶散的嗓音和他垂下的視線,薑姮又指向他顴骨,“那你這兒貼的?”

“我讓助理給我買了幾片創可貼。”

“”薑姮扒拉著駕駛座的頭枕,“師傅,你筆直開到那家醫院門口停一下。”

“好。”

“乾什麼?”

席景頤警覺地睜眼看向她,“我喝酒了打不了針,你想殺我?”

“帶你去看腦子。”

有時候薑姮是真的懷疑他有被害妄想症,家裡搞全透明的落地窗是生怕歹人像電視劇裡一樣會飛簷走壁,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暗殺他。

隨著車流一直往前開,在禹城七八點也是下班高峰期,這台黑色帕梅被堵在了紅綠燈口,雨越下越大。

“這條路太堵了,薑小姐我給你換條路開吧?”司機放大手機上的導航,“雖然會繞點路,但是比在這裡乾耗著強。”

晚上紅的洋的混著喝了點,這會兒酒勁上來薑姮坐車裡也有點不舒服。代駕師傅肯定更熟悉禹城的路況,她想也冇想點點頭,“行,您看著來。”

身旁的席景頤一直閉著眼不吭聲,薑姮瞥了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就羨慕這種倒頭就睡的人。

冇過多久薑姮感受到汽車再次啟動,她撩起眼皮,她的車正在往一座大橋上開,橋上一輛來往車輛都冇有。

通暢得有些詭異了,禹城很少有不堵車的路,而且隻要是路就一定會有人走。

另辟蹊徑的人有時遠比想象中的要多。

她擡眼看向後視鏡裡的代駕,穿著綠色馬甲,帶著黑色棒球帽,臉也長得挺老實的,最主要的是,她冇印象。

但這條路實在讓她有些不舒服,再往前開連路燈都冇有了。她緊急打開手機在微信群裡留下個實時定位,纔剛顯示發送成功,一束遠光燈照進車裡,卡車的嘶鳴聲穿透雲霄。

薑姮擡頭眼前白茫茫一片,彷彿看到了天堂。她下意識地想抱頭躲到駕駛座後頭蹲下,卻發現自己的四肢根本不聽使喚。

雙手彷彿被神秘力量所控製,一把抱住身旁纔剛轉醒的席景頤,把他壓在身下。

薑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這護小雞的動作是她該做出來的嗎???

砰——

車頭與車頭相撞,聲音穿透薑姮的耳膜,隻留下一陣耳鳴的嗡嗡聲。

她緊緊閉上眼,兩邊被震碎的車窗玻璃砸向她的頭和背脊,鐵鏽的氣味喚起記憶裡那個衝擊力過猛的場景。

死亡的感覺又湧上來。

連著這回,足足三次了。

薑姮在心中歎口氣,眼前迷迷糊糊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她救了席景頤,每年祭祖燒的紙裡頭,應該得有她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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