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庶女:戰神皇叔請接招 第3章 急智反擊·初顯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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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賢的出現,讓原本就緊繃的氣氛幾乎凝滯。
他的目光如通冰冷的秤砣,先是沉沉地落在摔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卻額頂腫包、狼狽不堪的李疏影身上,又掃向床上剛剛坐起、衣襟微敞、眼神迷離還帶著宿醉懵懂的李承澤,最後定格在臉色微變、強作鎮定的李曼陀臉上。
“父親!”李曼陀搶先一步,指著李疏影,語氣急切卻難掩一絲心虛,“您來得正好!三妹妹她……她竟在房中行苟且之事,與……與不知哪來的野男人私通!女兒正要帶人檢視,她便在此胡言亂語,攀誣他人!”
李疏影心頭一緊,知道關鍵時刻來了。她不等李敬賢開口,猛地以頭叩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抬起臉時,淚水混著地上的灰塵,顯得更加淒慘可憐,聲音卻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清晰:
“父親明鑒!女兒冤枉!女兒方纔所言,句句屬實!女兒確實在後院被不明重物擊暈,醒來便在此處,頭痛欲裂,根本不知二哥為何會在此!女兒清白與否,父親一驗便知!但求父親先派人圍住這院子,搜查那畫缸之後是否藏有歹人!女兒恍惚見人影閃動,若真是有賊人潛入府中,既能擊暈女兒,搬動二哥,其心叵測,今日是陷害女兒,明日恐危及父親安危、損我李家記門清譽啊父親!”
她再次強調“被擊暈”、“不知為何在此”,並將“私通”直接定性為“陷害”,甚至拔高到對李敬賢本人和家族安全的威脅層麵。
李敬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宦海沉浮,最在意的就是自已的官聲和即將到手的京官前程。今夜之事,無論是庶女真與人私通,還是府中混入歹人陷害,傳出去都是天大的醜聞!尤其是在升遷調令已下,無數雙眼睛盯著京城的節骨眼上!
他看了一眼李承澤那明顯酒色過度的蠢樣,又看了一眼哭得幾乎背過氣去、額頭傷痕不似作假的李疏影,最後冷冷地瞥向李曼陀。他這個嫡女,心思手段是有的,但有時過於急躁狠辣。
“夠了!”李敬賢低喝一聲,打斷了還想說話的李曼陀,“哭哭啼啼,成何l統!”
他命令帶來的長隨:“李福,帶兩個人,去檢視一下三小姐說的畫缸附近,仔細些。”
“是,老爺。”長隨李福立刻帶人過去,仔細搜查,甚至將畫缸稍微挪開,後麵除了積灰,空無一物。
李疏影心下一沉,但立刻又道:“或許……或許是女兒被打暈前驚慌看錯了,又或許賊人早已溜走……但父親,女兒暈倒前是在後院西側,醒來卻在此處房中,若非有人搬運,女兒怎能自行移動?求父親查問今夜巡夜婆子,可曾見到異常?女兒額上這傷,便是證據!”
她必須咬死自已被移動這一點,這是破局的關鍵。
李敬賢目光掃過她額上的腫包,確實像是重擊所致。他沉吟片刻,看向床上的李承澤,聲音冰冷:“承澤,你為何會在此處?”
李承澤此刻酒醒了大半,看到父親陰沉的臉,又看到眼前這陣仗,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道:“我……我昨夜吃多了酒,頭暈得很,記得是回自已院子的……不知、不知怎麼就在這裡了……父親,我、我什麼也冇乾啊!”他也意識到情況不妙,慌忙撇清關係。
這話無疑間接佐證了李疏影的部分說法——他本不該在這裡。
李曼陀急了:“二哥定是醉糊塗了!分明是……”
“曼陀!”李敬賢厲聲打斷她,眼神帶著警告,“你帶這麼多人來此,是想將這家醜嚷得人儘皆知嗎?”
李曼陀被父親一瞪,頓時噤聲,臉色白了白。
李敬賢心中已有計較。無論真相如何,眼下絕不能鬨大。庶女失貞是醜聞,嫡子被捲入陷害庶妹更是醜聞中的醜聞!後者若傳出去,彆人會說他李敬賢治家不嚴,後院陰私惡毒,子弟愚蠢不堪,這對他力求在京中樹立的清正形象是致命打擊!
他必須快刀斬亂麻。
“看來是場誤會。”李敬賢緩緩開口,聲音不容置疑,“疏影頭受傷,神誌不清,夢魘了。承澤醉酒走錯了院子。曼陀你關心則亂,聽風就是雨。”
他三言兩語,就要將這場明顯的陷害定性為“誤會”和“意外”!
李疏影心中冷笑,卻也知道這是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至少,她暫時保住了名節。
李曼陀顯然不服,但在父親冰冷的目光下,不敢再言。
“都管好自已的嘴巴!”李敬賢掃視了一圈在場所有下人,目光森寒,“今夜之事,若讓我在外麵聽到半句風言風語,無論是誰泄露的,一律亂棍打死,發賣出去!”
下人們嚇得噤若寒蟬,紛紛低頭稱是。
“李福,送二少爺回房醒酒。曼陀,帶你的人回去,抄十遍《女誡》,靜靜心。”李敬賢吩咐完,最後看向地上瑟瑟發抖的李疏影,眼神複雜,“疏影……你受了驚嚇,又帶了傷,好好在房裡休養,冇有我的允許,暫時不要出門了。”
名為休養,實為禁足看管。
說完,他拂袖轉身,不再多看這混亂的場麵一眼。
一場險些將她徹底摧毀的危機,就在李疏影的急智和李敬賢對家族名聲的極度維護下,被強行壓了下去。但李疏影知道,這隻是開始。嫡母一係絕不會善罷甘休,而父親的態度,也僅僅是利用和壓製。
小桃這纔敢爬過來,顫抖著扶起幾乎虛脫的李疏影。
李疏影靠在丫鬟身上,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尤其是李曼陀那不甘又怨毒的一瞥,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活下來了。
在這吃人的世界裡,她艱難地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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