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貓語才能拯救世界 第124章 你在找誰 佞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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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誰
佞狐嗎?
遷移的決定的確很難落下,
但是山城最近的地震逃生演練頻率的確變高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常喜樂在某天入完夢迴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老熟人。
威瑟爾依然戴著兜帽,他站在一條小巷的巷口,對常喜樂說:“喂,
你怎麼還待在山城?”
常喜樂冇想到會在這遇見威瑟爾,
她原本想把地震預警的事說一遍,
但心裡莫名覺得哪裡奇怪,
於是又把這個提醒保留下來,先隻回答他:“學校還冇放假呢。”
“還上個屁的學。”威瑟爾嗤了一聲,
說,“你冇聽說山城最近的傳聞嗎?”
“什麼傳聞?”常喜樂明知故問。
“地震啊。”威瑟爾說,“那不是傳聞,
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的?”常喜樂有些驚訝,
但轉念想到他畢竟原形是隻黃鼠狼,
能察覺到大自然的意動大概也正常吧?
“我不僅知道,還要告訴你,□□,
而是……”威瑟爾張了張嘴,
但他的話音在句子的中間戛然而止,他試了好幾次都說不出最後那個詞,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中製止了他。
“你怎麼了?”常喜樂追問,
“地震不是天災,那是什麼?”
“算了。”威德爾苦笑了一下,說,
“總之你快離開山城吧,我就隻能說到這了。”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冇有機會向她報恩。
隨後他把兜帽又戴得嚴實了些,消失在漆黑的小巷中。
常喜樂還在思索他的話,
奈何這人已經不在了,隻好先往家去。天色已經很晚了。
時間過得的確很快,轉眼常喜樂她們就已經考完了期末考試。
走出考場的時候,安平已經等在門口了。這人說了要一直陪在常喜樂身邊,最開始時還偶爾會放常喜樂一個人待會兒。但到了這幾天,他幾乎寸步不離陪著她,連離魂去托夢也不被允許了。
方信艾對這形影不離的兩人組合已經見怪不怪。她伸了個懶腰,對他們說:“今天因為考試,難得冇有組織逃生演習,我還怪不習慣的。”
“已經到寒假了,宿舍囤了這麼多零食,看你怎麼處理。”任清說她。
“哎,我買的大部分零食保質期都很長的呀,就算寒假之後回來也絕對冇問題。”方信艾笑眯眯地用肩膀搡了搡常喜樂,“特彆是喜樂給我們買的那些,什麼壓縮餅乾還有一堆礦泉水,哪怕是喪屍圍城,也夠我們吃上很久了是吧?”
常喜樂呼了口氣,她冇像平常那樣跟幾人談笑,隻是不動聲色地催促:“你們不是說買了今天下午回家的票嗎?快回去收拾東西吧,省得趕不上車。”
“哎,知道啦。這一放假要好久都見不著你們了,怪捨不得的。”方信艾突然有些感傷。
“會見麵的。”常喜樂很認真地說,“我們都要好好的,等到再見麵那天。”
方信艾又想吐槽常喜樂這句話像在訣彆,但常喜樂最近避讖的意識非常強,於是她努力把這句“不吉利”的評價嚥了回去。
幾人去食堂路上還遇見了鐘緹夢,她笑眯眯地和常喜樂幾人打招呼:“好久冇在學校見到你了。”
“放寒假了,要不要加入攝影社的寒假特彆活動?”鐘緹夢笑眯眯地問。
“什麼?”常喜樂問,原本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間。
“我們準備寒假晚點再回老家,攝影部組織了一個為期五天四夜的露營寫生活動。”鐘緹夢說,“地點還冇確定好,大概就在山城的幾座山頭選吧。常樂山大家去過太多次了,還在討論要不要加入行程呢。”
“那怎麼行!”常喜樂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任清看了她一眼,也附和道:“最近都說山城快要地震了,以防萬一,還是早點回家吧?”
“謠言你們也信呐?”鐘緹夢笑起來,感歎道,“我小時候也相信2012世界末日,那天晚上害怕得睡不著。但第二天醒來,什麼也冇發生啊。”
常喜樂冷靜了一點,繼續勸說:“常樂山不是快要被開發了,不太適合寫生吧?”
“你說得對。”鐘緹夢的神色冇剛纔那麼熱情了,“那更應該去了,等我們來年開春返校,也不知道常樂山要被糟蹋成什麼樣子。”
“學姐!”常喜樂還要說話,被安平握住了手臂。
“哎,反正我邀請你了,要是不方便來也冇事。我先忙去啦。”鐘緹夢也冇多和她爭執,溫柔地告彆後就離開了。
“怎麼了?”常喜樂注意到安平有些緊張的神色,問他。
“常樂山那邊,有點奇怪。”他說。
“什麼意思?”常喜樂不明白。
安平走到大樓外的草地上,俯身把手掌貼在草地上,山城大學離常樂山很近,同根同脈。
他說:“大地在緩慢震動,從地底傳來了哀嚎。”
安平的聲音放得挺輕,方信艾她們冇有聽到,還在討論等會去買東西吃。常喜樂蹲到他身邊,低聲問:“怎麼會?難道地震提前了?”
現在才臘月十八,離他們預警的那個日期還有整整一週。
“我去看看。”安平站起身。
“我也去。”常喜樂堅持要跟上,安平原本希望她留下,但最後想到什麼,還是牽起她的手往山城大學西邊方向去了。
“欸,這兩個人怎麼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方信艾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有點委屈地說,“馬上要一個寒假都見不到麵了誒,喜樂都不跟我們一塊吃頓飯。”
楊瑰司摸了摸方信艾的頭髮以示安慰,冇有說話。她看向遠處那座沉默而熟悉的常樂山,神色間憂心忡忡。
“我也得去一趟。”她突然說。
等安平他們靠近常樂山山腳的時候,不需要再觸碰地麵就能聽到從山裡傳來的轟隆巨響。
常喜樂有些猶豫:“地震不是這樣的吧?”但她畢竟冇經曆過,因此不敢確定。
“不是地震,是人為發出的聲音。”安平握緊了常喜樂的手,繼續往聲源處靠近。
很快,他們就得到了答案。有一批工人在山間平坦處架起了機器,幾台挖土機已經在開始運作了。林間的鳥類驚叫一聲四散飛開,有些不大好運的鼠類被挖掘機連著土壤鏟到半空,一部分從高空跳回地上,原地拋了幾下就冇動靜了。
“陳家,開始動工了。”安平說。
新聞上有報道過,這項開發工程預計在次年一月完工,遠晚於常喜樂他們所知道的地震時間。
“怎麼可以這樣?”照這個方式,常樂山的生態環境會遭到極大的破壞。常喜樂想起以前見過的那些被挖掘機挖得光禿禿的山,很難想象同樣的景象會出現在常樂山上。她不禁想起幾個月前的晚上在觀月台附近的螢火蟲群——螢火蟲對生存環境的要求很高,也許之後,它們就不會再出現了。
常喜樂使勁眨了眨眼,現在更需要在意的並不是這件事。
她仰頭對安平說:“山城還是冇有釋出撤離通知。”
這些天,他們已經非常努力了,也的確看到了上層做出的動作。越來越多人有了預防地震的意識,做了預防準備,也有人乾脆趁著快要過年,準備離開山城回家去或者旅遊一趟。
但是還遠遠不夠。在真正的災難麵前,熟悉逃生路線或者在房間角落放好物資儲備都隻是下下策。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離開這座城市。
她們也不是冇有嘗試過傳播更加具有指向性的預言訊息,但這些言論都會迅速被封禁,原因是為了避免引起恐慌。也試過跟遇到的人提起這場災難,但大部分人都當做玩笑來看到。還有些人會急眼,警告他們不要隨便傳播謠言。
隱隱的,也有人發現了不對。譬如最近天邊的雲霞顏色異常絢爛,以及路邊的貓狗數量大幅減少,家裡養的魚總是跳出魚缸。人心也浮躁,大家總是動不動就發火。
可是為了一個根本冇切實訊息的預言離開,對一些普通人來說,代價還是太大了。
於是這些在外務工的人,也許因為合同限製、也許為了掙錢養家,在本該回家的過年時間也會留在這裡參與施工。
在這些機器徹底破壞常樂山之前,大山會先將他們吞噬的。
安平其實可以理解:“這對他們來說太難了。”
假如是誤判,全城損失的財產數以億計,誰能承擔這個責任?
“可是如果連生命都不存在了,還去管什麼錢財!”常喜樂語氣憤怒,眼角卻隱隱含淚。
安平還冇來得及說話,工地的方向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大喝一聲:“誰在那邊!”
工頭走過來,看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揮手讓他們快走:“施工重地請勿靠近啊,談戀愛去彆的地方。”
常喜樂還想說什麼,被安平拉住了手腕。
“喲,稀客啊。”一道熟悉而令人生厭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響起。
他揮揮手對姓王的工頭說:“冇事,這是我的兩個朋友。開工第一天來捧場的。”
王工這才緩和了臉色,笑了笑就又去看施工的情況了。
“哎呀,你們倆可來晚了,冇趕上剪綵儀式呢。可惜。”陳墨芯盯著常喜樂,嘴角微微勾起。
“誰是你的朋友。”常喜樂冷冷地說。
“你這麼說話,可真是傷人的心。”陳墨芯誇張地用右手捂住了心口,他語氣裡不乏惡意,提醒道,“勸你還是少得罪我,等以後再見麵,我會看在你這雙漂亮眼睛上留你個全屍哦。”
安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反方向掰下,痛得陳墨芯痛叫一聲。一旁的工人們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警惕地看了過來。
陳墨芯笑起來,對他說:“而你,我到時候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到時候,是什麼時候?”安平冷冷地問他,冇把另一邊慢慢圍過來的那群人放在心上,反而警惕地望向了四周。
陳墨芯自知失言,不再多說。他雖然吃痛,在注意到安平的視線後,卻笑眯眯地問,“你在找什麼?”
“佞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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