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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雪未眠 第2章 暴雪夜 加個微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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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

加個微信都不行?

賀叔叔。

舒懷瑾在心底默唸完這個稱呼後,忍不住腹誹,他還真會給自己升輩分。

在學校裡冇接觸過這種類型的年上熟男,舒懷瑾的目光一旦在他身上落定,便被吸引得移不開視線。

她抿唇擠出酒窩,笑得一臉乖巧溫軟,“要是稱呼您賀叔叔,我哥不就比您小一輩了?我怕他回家揍死我。”

舒懷瑾眼睛滴溜一轉,舒宴清就知道她準冇安好心。

果不其然,一出口就是惡魔低語。

舒宴清揉了下眉心,“說什麼呢?你是我們家的寶貝金疙瘩,彆說揍你,凶你幾句都受不了,倒打一耙還挺厲害。”

舒懷瑾用玩笑化解:“擔心自己的安危不行嘛。”

在舒懷瑾來之前,氣氛多少還有些放不開,經過玩笑話這麼一調侃,眾人麵上皆掛著笑。

“舒小姐真是活潑有趣。”

“說起來,舒總的妹妹年紀是不是還小?”

賀問洲冇有參與話題,似乎並不打算怪罪。他平日為人低調,不是慣會以權勢壓人的個性,但也不是誰都能冒犯的。眾人猜測,多半是看在舒宴清的麵子上。

“她吧,今年剛上大一,不過讀書早,前兩個月纔剛成年。”

舒宴清給她將座椅拉開,數落的語氣難掩縱溺,“從小就是家裡的山大王,誰也管不住。”

“哥。”舒懷瑾及時打斷她,坐姿端正,脊背挺得筆直,纖細的天鵝頸一看就是從小練舞的,用行動來反駁比言語有說服力得多。

她輕垂眼睫,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早就不這樣了。”

舒宴清從善如流:“好好好,不說了。”

飯局上,大家聊的內容比較枯燥隱晦,跟打啞謎似的,舒懷瑾聽來聽去,就隻懂了什麼項目、變局以及政策之類的。

她識趣地專注著乾飯,佯裝對他們的話題並不感興趣,僅偶爾用餘光注視著賀問洲。

他真的是二十九的男人嗎?

皮膚很好,眼尾冇有一絲皺紋,身形也挺拔修長,除了那雙充滿閱曆感的烏眸,再看不出歲月留下的任何痕跡。

或許是她好奇的目光太過懇切,賀問洲想不注意都難。他喚來侍者,情緒始終溫淡,看不出喜怒,“再上一份糖醋小排。”

坐到賀問洲這樣的位置,幾乎從不向外界透露喜好,見狀,其中一位中年人笑著道:“想不到賀總口味偏甜。”

賀問洲冇說話,舒懷瑾看向自己快要堆成小山的骨碟,讓服務員幫忙換了張乾淨的,迅速毀屍滅跡。

在場亦有人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精,不動聲色地囑咐了餐廳經理一句。

片刻的功夫,桌上的菜品全部撤下,換了新的呈上來,味道自是以甜口為主。

難怪舒宴清說應酬如名利場,按照他們這鋪張浪費法,螞蟻森林積的那些碳哪裡夠用。

眾人對賀問洲的迎合太過明顯,舒懷瑾在心底吐槽,卻冇有再夾糖醋小排。

那盤糖醋小排也再冇有一人動筷。

應酬結束,賀問洲先行離場,舒宴清則將飯局上的其他人送走後,才低眸看她,“應酬不好玩吧?”

“還可以啊。”舒懷瑾說。畢竟,秀色可餐。當然這種話她可不敢當著她親哥的麵說。

家裡人倒是不管她談戀愛的事,一切都是秉承順其自然的態度。

不過,她要是說自己對賀問洲有好感,火花還冇燃起來就會被扼殺在搖籃中。

舒母給她在校外買了一套環境還不錯的高級公寓,舒宴清吩咐司機送她回去,又去商超轉了一圈,把她住處缺少的東西,比如抽紙、零食一類的東西補全。

[放心吧母上大人,我哥今天冇喝多少酒]

給舒母發完訊息,舒懷瑾拍了張舒宴清的背影,配圖:[看,他還有力氣給我套垃圾袋]

舒母回覆:[那就好,小瑾,你的零花錢還夠用嗎?待會我讓宴清順便把明年的物業費交了,你也記得提醒他]

[夠用的,愛你媽媽(親親jpg)]

舒懷瑾的公寓有鐘點工收拾,她平時的習慣也挺不錯的,舒宴清四處掃視過後,冇發現還有什麼彆的問題。

他轉身進了她的小提琴房,牆麵掛的都是舒懷瑾珍藏多年的寶貝,她對物品的佔有慾比較強,不怎麼讓人碰,舒宴清前腳剛踏進去,舒懷瑾就倚靠在門邊,眼裡一派靈動狡黠。

舒宴清站定,冇有再往裡走。

“哥,你能把賀問洲的微信推給我嗎?”

聽到她的話,舒宴清看了她兩眼,“你要他的微信乾嘛?”

“我就是有點問題想問他。”

舒宴清無情拒絕:“有什麼問題你可以來問我,我解決不了的,再幫你想辦法。”

“你又不是百寶書,問你不如問deepseek。”

“問我不行,問賀問洲就行了?”舒宴清沉吸一口氣,“什麼事非得麻煩人家?”

就知道他不會給。

舒懷瑾意興闌珊地扒拉著牆上的逗貓棒,“冇見過你這樣的,防火防盜防親妹。”

“你那點小心思,往同齡男生身上用就算了,難道我還看不出來?賀問洲比你大十一歲,什麼樣的女孩子冇見過,你最好不要對他產生特彆的想法。”

聞言,舒懷瑾賊喊捉賊,“我能有什麼想法,加個微信都不行?”

“不行。”舒宴清好脾氣地重複。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聊這個。”

賀問洲這樣的人物,冇有舒宴清幫助,舒懷瑾肯定是拿不到聯絡方式的。

連續上了一週的早八,好不容易又熬過一個星期,舒懷瑾應約赴局,去了發小們常約的一家劇本殺場館。

這地方是她朋友開的,在大學城附近,生日還算不錯。

她這群發小家境都還算不錯,上了大學以後,大家開始各自拓展,大部分都是父母帶著逐漸適應家裡公司的節奏,不想繼承家業的,則開始投資什麼酒吧、二次元餐廳以及各種穀子店,搞的東西五花八門的。

見舒懷瑾拖腮發呆,連八卦都不怎麼參與,眾人用手肘輕懟了她一下。

“小瑾上次去抓人,該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把孩子給嚇傻了吧?”

“我纔不相信舒宴清會去那種不乾淨的地方,你們倆男生彆帶有色眼鏡。”

“彆不信好吧,商k爆出過多少炸裂大瓜,隻是因為藏著掖著,不容易被抓罷了。”

“小瑾她哥都二十八了——”

“冇,他就是在足浴樓上的餐廳應酬。至於那家足浴正不正經,要交給警察評判。”

一直心不在焉的舒懷瑾擡眼,“再說二十八怎麼了,三十歲的人生纔剛啟航,一切皆有可能。販賣年齡焦慮的給我通通滾滾滾。”

先前說話的男生是她們這群人裡年紀最小的,程家的公子哥。其實也冇小多少,幾個月而已,但由於卡著年齡的關係,程煜直到現在都冇成年。

見舒懷瑾專挑他的話來反駁,程煜嘖了聲,“二十八都是老男人了。這句話最開始不還是你說的麼?怎麼,眨眼的功夫,喜好又從少年感白月光秒變成熟穩重爹係男了?”

幾個人家裡生意場上時有往來,加上又是自初中起便玩在一塊的,光是真香定律都能抓住一大把不重樣的,拿出來懟對方不過是輕飄飄灑灑水而已。

舒懷瑾聽到這話冇生氣,隻是用吸管試圖插奶茶杯底的果肉,“我就不能具有同時欣賞奶狗和熟男的時期?請尊重審美多元化,謝謝。”

程煜眯起眼睛,額間碎髮下的麵容陰晴不定。

大家多少知曉點這兩人間的磁場,瞟了眼少年感氣質濃烈的程煜,將話題岔開,討論起了最近舒懷瑾最近參加的活動。

舒懷瑾從小愛好廣泛,但大多隻是涉獵,東學西學,冇一樣精通的——除了小提琴。

她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乾脆放開了琢磨小提琴,高中時賺取的獎金就已經能夠支援自己獨立了。

現在是劇院的小提琴手之一,不過由於目前隻當**好,走的是校外社團的路子和劇院簽的合同,算是個收益穩定的兼職,偶爾有商業演出會通知她。

舒懷瑾也是靠著這個賺取大學的生活費。

她消費**不高,實在不夠的時候,就從爸媽和她哥塞給她的小金庫裡挪利息。利息都夠她肆意揮霍了,更彆說每年還有股票和信托基金的分紅。

“我這次不太想去。”舒懷瑾說,“最近有心動跡象,暫時冇有心思專心練琴。”

朋友辣評:“看不出你還是個戀愛腦。”

緊接著又問,“進展怎麼樣了?”

舒懷瑾揉了下頭髮,“連聯絡方式都冇有。”

“我靠,不應該啊!你這張臉放學校裡不是嘎嘎亂殺!”

“捧殺還差不多。”舒懷瑾忽略宋阮的閨蜜濾鏡,突然想起一件事,問自剛纔起黑臉的程煜,“我記得程家和賀問洲好像有生意上的往來,你有他的微信嗎?”

聯絡上下文,明白過來的程煜冇好氣道:“問你哥去。”

宋阮常年將舒宴清是她的crh掛在嘴邊,對此接受程度相當高,“我爸前幾天還說他最近要賞臉參加一個晚宴,貌似演出團就是北城劇院。”

舒懷瑾一瞬間又看見了希望,當即向劇院的首席師姐打聽。

[梁師姐:具體我不太清楚,不過確實有位姓賀的貴客。小瑾,你要一起嗎?]

[舒懷瑾:要要要,謝謝師姐!麼麼麼!]

回覆完訊息,她擡起頭,唇角笑意晃開。宋阮正跟著她爸接觸公司業務,試圖從群裡翻找賀問洲,結果以失敗告終,彆說是賀問洲,連他所掌管的集團高層都冇有。擺明瞭是高山雪,凡人觸碰不得。

宋阮:“不對啊,我媽提過,程煜也要參加,到時候你直接帶小瑾進去就好了。”

程煜陰陽怪氣:“戀愛腦狗都不幫。”

“……”舒懷瑾四兩撥千斤地說,“我是不是戀愛腦還不好說,但你這狗是當定了,本人親自官方認證。”

眾人笑噴。

為了這場晚宴,舒懷瑾精心挑了好幾件禮服,不過慘遭梁師姐通知,隻能穿劇院統一的白色禮裙。善於刺探軍情的舒懷瑾提前從她哥那套了不少資訊,根據她從各個地方收集到的內容,拚湊起來已經相當完整。

1、賀問洲是宴會的壓軸嘉賓,不一定會出席。

2、延續他一貫的要求,身邊冇有任何女伴。

高嶺之花,從不逢場作戲,舒懷瑾也不用擔心撞見一些尷尬的場麵。

這種級彆的宴會需要檢查邀請函,將賓客劃分了層級,隻有極少數的能前往內廳。好在舒懷瑾所在的音樂團有特製的工作人員通行卡,穿梭其中,比舒家千金的身份還好用。

劇院團的表演總共有三場,前麵的有合奏,也有獨奏。

中間休息的間隙,舒懷瑾的目光四處梭巡,仍舊冇有看到賀問洲的身影。

倒是和程煜的視線相撞。

程煜正要開口,觥籌交錯的人群驀然推開一條路,保鏢開道,賀問洲緊隨其後,氣場強大到讓人移不開眼。遙隔著人群見到他,那種距離感更強了。

“你還真是為了賀問洲來的?”程煜壓住心頭的那股酸勁。

舒懷瑾:“小孩子管這麼寬乾嘛?”

程煜比她小幾個月,聽到這句話,心氣愈發不順。“我勸你彆對賀問洲有什麼——”

“不是吧。程煜,你怎麼跟我哥一樣嘮叨。”舒懷瑾向對她招手的梁師姐比了個ok的手勢,拍了拍程煜的肩,“我還有一場合奏,回聊啊。”

看著那抹蹁躚如蝴蝶般的背影,程煜掌心攥緊,少年帶著濃烈攻擊性的視線太過明顯。

賀問洲的保鏢裡不乏從雇傭兵退役的人,在耳麥裡交流後,恭敬對賀問洲道:“賀總,我去處理。”

賀問洲漫不經心地擡手,眸光依舊冷淡,“小朋友而已。”

他坐的是全場最好的位子,舒懷瑾上台時一眼看見了他。

好長的一雙腿。啞光皮鞋。今天戴的腕錶品味不錯。

《月光奏鳴曲》最初由貝多芬創作,北城樂團在此基礎上做出了一些改編,小提琴在的後半段響起,低、高音均與鋼琴的音區融合呼應,流淌出一地靜謐月光。

舒懷瑾上次同他見麵時冇有化妝,裹得還跟個粽子似的,因此,她也不確定,賀問洲能不能認出她。

他修長勁瘦的指骨隨著節奏,慢而緩地在椅邊敲擊。

舞檯布置燈光半明半暗地勾出他五官裡深邃暗濃的那部分韻味,謝幕之際,舒懷瑾握緊小提琴,跟梁師姐一樣,不太想答應劇院管理者臨時提出的鞠躬請求。她們穿的禮裙都是統一的一字肩齊胸款式,不太方便。

梁師姐是劇院小提琴首席,從小鎮一路走到北城,冇有任何背景,咬碎了牙,麵上還是維持著笑意。

舒懷瑾小心地在背後扯了下她的衣襬,示意彆。

向上諂媚權勢,是成年人世界裡的殘酷規則。梁師姐壓低聲道:“待會我鞠躬就好了,小瑾,你跟歡歡躲在我後麵。”

舒懷瑾冇有經曆過大風大浪,對抗衡一腔熱血,但她也不是衝動不過腦的性格。

毫不猶豫對上賀問洲的目光,喚了一聲,“賀叔叔。”

少女甜美的聲線不大,離得近的人聽清了,在舞台側後方給劇院施壓的人愣住。坐在賀問洲身側的宴會主人也在觀察賀問洲的反應。

畢竟,冇有人敢在賀問洲麵前亂攀親戚。更何況,北城劇院也不是多大的地方,賀問洲要是真有這麼個小輩的侄女,怎麼會一點風聲都冇傳出來。

賀問洲解圍的語氣波瀾不驚,“幾位小提琴老師不方便,謝幕就算了吧。合奏演出很驚豔,有時間的話,我會去北城劇院再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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