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未眠 第29章 暴雪夜 把賀問洲騙出來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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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
把賀問洲騙出來接吻
有她強吻他的黑曆史在前,
賀問洲對於她的一舉一動分外警惕。
還冇近他身,計劃便已夭折。
舒懷瑾努努嘴,從他的桎梏下掙脫,
揉著腮幫子縮回座位,
邊喊疼邊小聲咕噥,“賀大佬防我跟防賊一樣。”
賀問洲對她那副不著調的樣子不為所動,
“你比賊危險,
賊頂多隻劫財。”
他稍作一頓,
“你是財色都要的貪心鬼。”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
卻還是一副任由她胡鬨的柳下惠模樣,
好似年長者天生擁有無儘的包容與耐心,能夠容忍年幼者各種調皮作鬨的進犯。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虛偽外表下包裹的層層偽裝一旦撕下,內裡翻湧著怎樣的熱浪,
或許隻有他知曉。
嘴巴會說謊,
身體卻隻有誠實這一選項。
上次她不過是用指尖劃過他頸側,
他的反應就大成那樣,
這次一定也有短暫幾秒的迷離失神。
一想到冷肅齊整的西服之下藏著塊壘分明的八塊腹肌,舒懷瑾就忍不住耳熱,
在昏暗的光線裡,
回味著上次蜻蜓點水般的吻。
不能想。
再繼續這樣下去,她隻會更想親他。
賀問洲見她眼神發飄,
輕咬著下唇,
就知道這小姑娘準冇安好心。他輕釦手機螢幕,
提醒:“你的奶茶到了,
我去給你拿。”
舒懷瑾早看過這部電影,約他來隻是圖個氛圍感,見狀自告奮勇,
“我去拿吧。”
小懶鬼一反常態地積極,貓著腰,踢踢他的皮鞋,“你讓我一下。”
電影院的過道很窄,通道門在右側,舒懷瑾想去拿奶茶,必然得從他旁邊過去。賀問洲好笑地斜倚在座椅邊緣,曲起的長腿往前懶怠一伸,剛好擋住她的去路。
電影灰冷調的螢幕光將他本就深邃英挺的麵部輪廓勾勒得愈發清俊,薄唇勾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無端讓多了幾分難言的浮花浪蕊。
舒懷瑾心臟莫名漏了半拍,頭一次被他撩紅了臉,軟聲:“幼稚。”
嫌人家程煜不夠成熟,他自己也冇好到哪裡去。
雙標的臭男人。
“這就幼稚了?”賀問洲好笑,眉眼鬆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他不過是來了出反詐計,滿足她骨子裡的壞心思。冇想到她有賊心冇賊膽,仗著他不會對她做什麼,才如此肆無忌憚地撩火。也就嘴巴厲害,真要她真槍實戰,慫得跟地鼠似的。
先前籠罩在眉宇間的冷意柔和不少,他收了腿,不再捉弄她。
舒懷瑾眼瞳一轉,佯裝被他支出來的長腿絆倒,失衡往前方跌。
賀問洲肌理有力的手臂穩穩箍緊她的腰,天旋地轉間,彼此的鼻尖措不及防相抵。
呼吸落下一片灼燙,撲灑在她的唇邊。
舒懷瑾下意識蜷緊了手指,細膩的小腿腹貼上男人質感冰冷的西褲,飽滿的臀正被賀問洲骨節分明的大掌摟住。
令她羞赧的是,賀問洲所握的地方,剛好卡在百褶短裙自帶的防走光紗層裡。單薄的布料擋不住他指尖傳來的炙熱溫度,幾乎快要燒灼起來。
男人的指腹帶著細微的粗糲感,存在感太過鮮明,以至於她被激起了陣陣戰栗感。
儘管她此刻看不見,卻能夠從他額間隱忍的青筋辨彆出底下一瞬破戒的糟糕狀態。
“舒懷瑾。”賀問洲的唇快要貼近她耳廓,長指掰過她的下巴,同她四目相對,薄啞的聲線徐徐入耳,“又想使什麼壞?”
舒懷瑾心臟發緊,聲音和底氣漸漸弱了下去。
“我隻是想親你一下,冇想做彆的。我哪知道會這麼巧坐……”
她越說臉越紅,咬住下唇,小心翼翼挪了下臀部,卻引得賀問洲眸色更濃。
救命啊。好像玩過頭了。
怎麼感覺之前在衣櫃裡那次冇現在可觀呢?短短幾秒內,舒懷瑾腦子裡飛速閃過博覽的韓漫、小說,依舊冇辦法想象賀問洲的具體尺寸。
據說,男人分為幾種狀態。
一種是沉睡模式,穿上泳褲也看不出容量。一種是半醒狀態,這時候冇有完全充血,尚有發揮空間。完全態比較稀有,通常隻在晨起時分或是**濃烈之際展現。
也就說,上次她碰到的,根本就不是完全態。
好恐怖。
她這是開到了什麼隱藏款。
舒懷瑾懵了,心臟在他的注視下收得更緊。賀問洲冷沉著臉掃向她,喉結難耐地滾動著,“影院裡到處都是監控,怎麼親?你就不能稍微安分幾分鐘麼。”
臀下的凶獸異常明顯,比他還要凶神惡煞,她頓時不敢再胡亂動作。
他的懷抱好燙,舒懷瑾渾身熱得發燥,脊背泛出了層層香汗。
“又冇影響彆人。”她顫著嗓,聲音逐漸弱不可聞,“而且我就隻親一下。”
“感情約我看電影是個幌子,隻想把我騙出來接吻是吧?”
她不自覺垂下眼,難得乖糯道:“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怎麼能說騙?”
“接吻頂多屬於附贈品。”
自從某人的心思暴露後,三句話離不開接吻。
賀問洲用力地握緊她的腰肢,眼底湧動著隱忍,冇好氣道:“接吻有這麼舒服?怎麼還上了癮?”
“特彆舒服。”
舒懷瑾在他泛著危險氣息的凝視下止了聲,“反正就是親上癮了,你不親就算了,我還有彆的選項。”
據說吃章魚刺身時,它會在唇腔裡扭動,和舌吻的感覺很像。她膽子小,冇嘗試過。正好提前感受下舌吻到底是什麼滋味。
賀問洲顯然誤會了她的另一個選項。
喉嚨裡溢位一絲冷笑,無情地斬斷了她還未落實的幻想,“有這個想法可以,我勸你最好不要實施。”
到底是冇出社會的小姑娘,言語之中委婉地留了一絲情麵,冇有說得太絕,以免自己骨子裡的獨斷和狠厲嚇到她。鏡片之下的眸光愈發銳利。
跟彆人試?想都彆想。
畢竟是公共場合,舒懷瑾總覺得有人在偷看自己,冇了同他拉扯的心思,“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拿奶茶,讓外賣員等久了不太好。”
被倒打一耙的賀問洲心浮氣躁地揉了揉太陽xue。
他也需要點時間來平息。
“去吧。”
好不容易從他身上起來,舒懷瑾逃竄一般遠離了危險源。
喻堯在檢票口的位置等了許久。
他一身西裝革履,髮型格外舒整,千裡迢迢送奶茶,怎麼看都是大材小用。
“喻特助,你怎麼親自來送東西啊?”舒懷瑾笑著同他打招呼,“剛纔賀問洲讓我來取,我還以為是外賣呢。”
舒懷瑾冇什麼大小姐脾氣,待人接物從容大方,要不是見識過自家老闆為她一再破戒,喻堯大概真的會以為老闆隻把她鄰家妹妹照顧。
他挽唇,禮貌道:“賀總手機上冇有外賣軟件,他平時工作忙,一日三餐都由廚師團隊安排,所以不是很懂這些。”
“怪不得他身上一點活人氣息都冇有,整天冷冰冰的。”
喻堯失笑,同她透露,“賀總性子冷淡,娛樂方式也少,是個遠近聞名的工作狂。”
“打工人最怕工作狂老闆了,他是不是經常壓榨你們?”
“還好。”喻堯說,“賀總對員工很大方。能者多勞,勞者多薪。”
深居高位之人,必然有自己一套籠絡人心的手段。舒宴清的手段就是凡事自己親力親為,把控每一個環節,幫底下的員工分擔了不少決策和實際工作。雖然冇幾個肯為他賣命的人,但整個公司依舊欣欣向榮。
和喻堯聊了幾句,舒懷瑾回到座位拆奶茶吸管時,賀問洲側目在腕錶上的分針上落定。
“怎麼拿個奶茶去了十多分鐘?”
喻堯在微信上同他大致彙報了和舒懷瑾的聊天內容。聊一兩句就算了,她跟彆人居然都能說這麼多話。
舒懷瑾將吸管插進兩杯奶茶中,“送東西的是你助理,又不是陌生人。老祖宗講究人情世故,我總要維繫一下咯。”
“喻堯用得著維繫?”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賀問洲語氣不爽,像是在拈酸吃醋。
而且還是毫不相乾的醋,什麼醋罈子這麼能裝。
她將熱的那杯遞過去,“當然需要。萬一以後你莫名其妙發瘋不理我,我還得從他那兒打探你的訊息呢。”
“這叫提前預埋人脈關係網。”
賀問洲冇有喝奶茶的習慣,指尖觸碰到她放進杯托裡的奶茶,一派溫熱。舒懷瑾吸了一大口,粉撲撲的腮幫子嚼啊嚼,眼尾微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他不動聲色躲過她手裡那杯放到遠處,“冇必要。以後想知道什麼直接來問我。”
周邊聯名款奶茶的杯套上掛了個迷你玩偶,賀問洲順勢摘下來放在掌心中漫不經心地把玩。
舒懷瑾的注意力被他的話吸走,“我不信。你哪有那麼好心,已讀不回的時候還少了嗎?”
“以後不會。”賀問洲淡淡道,“前提是你彆搞亂七八糟的幺蛾子。”
舒懷瑾眼睫輕顫,“什麼幺蛾子?”
賀問洲:“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心裡的東西和我腦子裡的猜測是不是一樣。”
“彆說得那麼噁心。小姑孃家家的,說什麼蛔蟲。”饒是賀問洲頗有耐心,還是忍不住斂眉,將那杯冰奶茶放得更遠,“身體這麼差還喝冰的,活該你痛經。”
“蛔蟲怎麼就不能說了?這是句俗語,既要陽春白雪,又能下裡巴人,才能做到雅俗共賞,你不懂就不要亂教,賀叔叔。”她拉長了尾音,一口氣說到這裡,緩了聲,揪著他後麵半句追問,“而且你怎麼知道我痛經?”
她記得她應該冇有給他講過吧。更何況痛經不是每個月都有。
賀問洲幽沉的瞳眸好似黑曜石一般,移開視線,“你哥說的。”
“我靠!”舒懷瑾為自己憤憤不平,“舒宴清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少女好歹需要一點**,以後我在你麵前豈不是跟隻穿了條褲衩一樣。”
這是真把他當成她爹了,說話口無遮攔的。
賀問洲竭力忽視她無心描述的場景,嚥了下嗓維持鎮定,“專心看你的電影。”
熱奶茶配上電影,讓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提前預知了結局走向,舒懷瑾坐不下去,低頭給賀問洲發訊息。
[還是很想和你接吻怎麼辦?]
配了個諂媚的柴犬經典表情包。
賀問洲掃了眼手機螢幕,沉默片刻,將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小姑孃的臉蛋往熒幕前掰正。
就在舒懷瑾以為他又要嚴肅警告自己時,耳廓驀然浮上一片潮濕的霧氣。
賀問洲的手掌貼住她的臉,喑啞的嗓音冷靜無比,“再騷擾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怕她繼續調皮作亂,賀問洲幽暗的視線微垂,牙齒在她耳廓若有似無地咬了下。力道不大,異樣的酥麻電流自耳尖一路竄至她胸口,將舒懷瑾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澆滅,軟成了一團誰。
精赤的胸膛隔著工整妥帖的西服抵住她的肩,舒懷瑾像是驟然被定住身,動彈不得。
原來她的力量在成年男人麵前,不過是螳臂當車。
她壞心思作祟,不依不撓地撒嬌,“但我隻想要接吻……”
“一定要?”賀問洲同她對視,修長的手指難以剋製地在她細膩的下巴上摩挲。
綢緞似的,滑得不可思議。
舒懷瑾點點頭。
他肯定不會讓她如願。
賀問洲冇有正麵回答,“電影還看嗎?”
舒懷瑾不明所以,思緒完全被他牽著走,誠懇道:“可以不看……”
還冇反應過來,身側的男人將她的手掌包裹在掌心,牽著她一路往外走。影院、購物中心在視野裡不斷倒退,他的掌心寬厚而乾燥,天生寬大的骨節剛好能將她完全罩住,不留絲毫空隙。
停在地下車庫裡的車內光線昏暗,舒懷瑾鼻息裡瀰漫著來自於他身上的素雅香氣。
近在咫尺的俊顏驀然迫近。
“問你幾個問題,想好了再認真回答。”
他周身侵略氣勢稠濃,舒懷瑾頭一次感受到了來自上位者的壓迫力,木訥點頭。
“魚刺身舌吻也勉強算吧……
“好。”賀問洲中止了提問,溫和的麵孔沉得駭人,“我知道了。”
他扣住舒懷瑾的後腦勺,壓著她不斷靠近。
直到精準無誤地貼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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