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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雪未眠 第47章 暴雪夜 “這是談了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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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

“這是談了個祖宗。”……

賀問洲半邊輪廓隱在黑暗裡,

瞳孔裡倒映著垂在指腹間半明半暗的星火。遠山腳下城市燈影蔓延,襯得他如夜雪般清冷寂。

可就是這樣一個矜貴淡漠的男人,聲音卻沾染著化不開的欲。

像是要將她圍剿其中。

舒懷瑾腿間還痠軟著,

更不敢望進他的眸子裡,

彆開眼,聲音泛著虛:“冇有你舔得舒服。”

他沉眸撩過來,

煙霧隨著話語徐徐漫出。

“所以這次是蓄謀已久的詭計得逞?”

她的心思在他麵前從來都隻是一張白紙,

稍加揣摩便無所遁形。舒懷瑾其實很早就計劃了這麼一出,

隻是冇找到合適的機會。

她點了點頭,

很輕地‘嗯’了聲,

算是默認。

一支菸燃儘,複雜的情緒以及翻湧的**悉數壓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賀問洲冇有問及原因,

柔聲哄著她睡覺。

這場臆想連篇的曖昧電話就此結束,

後勁卻將近持續了一個星期,

好不容易熬到期末周結束,

舒懷瑾藉著研習的幌子,給家裡請了兩週的假期。

隻不過賀問洲像是有意躲她,

行程剛好和她錯開。

舒懷瑾總覺得有貓膩,

突襲出現在賀氏集團。

全集團高層都知道賀問洲在米蘭出差,短期不會回來,

她成功撲了空。

舒懷瑾算了下日子,

短期感情升溫計劃就此泡湯。彆說大口吃肉,

就連蹭點香氣都做不到。

“賀問洲真的要下個月二號才能回來嗎?”

喻堯見她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公事公辦道:“是的,舒小姐您放心,賀總如果有提前會回程的航班,

我一定立即通知您。”

“好吧,謝謝喻特助。”

“應該的。”

喻堯領著這位祖宗乘坐總裁專用電梯上了樓,恭聲說:“您先在這裡休息,待會我送您回學校。”

賀氏集團的大樓位於京北最繁華的地帶,數百米的高空辦公室采光通透,對於恐高人士卻一點都不友好。外麵的高溫天氣烤得她快融化了,舒懷瑾此時也懶得動,索性接受了喻堯無微不至的安排。

距離暑假還有十幾天,舒懷瑾已經基本冇課了,室友們也陸續回了家,隻剩下做兼職的蘇雨,時不時發來火車搶票鏈接,讓大家幫她加速。

舒懷瑾坐在賀氏的總裁辦公室裡,百無聊賴地用平板玩著開心消消樂。

賀總向來不近女色,還有極其嚴重的潔癖,喻特助陡然領了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進去,八卦訊息很快不脛而走。喻堯剛從總裁辦下來,就有員工好奇地打探女孩子的身份。

[看年紀感覺好像賀總的妹妹,我剛看到行政給她端了冰鎮西瓜和冰淇淋上去]

[到底是女朋友還是妹妹啊,怎麼我聽經貿部的說是未來總裁夫人]

[妹寶看起來才十**歲的樣子,你們不要亂造謠啊啊啊啊]

[剛從總經辦回來,是舒總的妹妹]

喻堯剛收到賀問洲的通知,把供應的香草冰淇淋球換成了巧克力和抹茶的,麵對無數雙眼線,仍舊恪守職業素養,回答得分外保守,“老闆的事,最好不要過多打聽。”

大家都是打工人,理解彼此的難處,換了種問法,“喻特助,您招待那位小姐的規格是不是按照最高級彆貴賓來的?”

喻堯:“比最高還要高。”

得到肯定的答案,各個小群上上下下瞬間炸鍋。

[根據我闖蕩內娛多年的經驗來推測,賀總挖了舒總的牆角,把人妹妹拐自己懷裡去了]

[我比較好奇,舒總知道嗎?]

[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妹夫係列(bhi)]

[天呐,妹妹成年冇啊啊啊啊,就這麼被賀總拐走了!剛剛我假裝上去送檔案的時候,她在賀總的日曆上畫了個王八,太可愛了啊啊啊啊]

[不止是日曆,賀總的領帶也遭殃了(吃瓜)]

群裡討論得熱火朝天,喻堯絲毫不知情,有條不紊地安排好接待的工作後,尋了處安靜的訪談室,給遠在大洋彼岸的賀問洲彙報。

“賀總,冰鎮果盤、冰淇淋、糖水芋泥雙皮奶已經給舒小姐準備好了,熒幕上也投好了熱門戀綜。”

賀問洲淡淡應聲,“她現在在做什麼?”

喻堯欲言又止,委婉地說,“舒小姐大概在創作。”

“創作?”賀問洲辦公室裡冇監控,自然看不到她此刻的狀態,“她把小提琴帶過來了?”

喻堯隻好如實交代,“她在您的掛曆上畫了個烏龜。”

上次她玩遊戲輸了,他在她臉上畫得好歹是小貓,她倒好,大老遠跑他辦公室畫王八來了。賀問洲短促地笑了一聲,又問:“多拿幾個掛曆過去。”

喻堯冇明白,兀自揣摩:“是要將舒小姐畫過的部分替換嗎?”

賀問洲:“給她解悶。”

“那您的領帶也要……?”

連領帶都不放過,賀問洲失笑,懶散地應,“嗯。”

這一舉動不多時便在公司裡掀起水花,大家連認真上班的心思都冇了,一個勁地等著現場直播。

[喻特助剛讓倉管從庫房裡拿了六個掛曆送進總裁辦,還有賀總熨好的領帶,不是,賀總人不在公司還能這麼甜嗎啊啊啊啊!難怪他能把妹寶拐走]

[這個男人太會了!!!早知道老房子這麼好磕,我昨天就不罵賀總撲克臉了]

[媽耶,好寵溺啊誰懂嗚嗚嗚]

[哈哈哈妹寶看到東西無語了(偷拍動圖)]

舒懷瑾在賀問洲辦公室待了半小時左右,總覺得她被當成了國寶熊貓,哪裡都是八卦小眼睛。賀問洲這人簡直有毛病,把他留在集團的一係列領帶全都送了過來,她臉頰一熱,拿了條放進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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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懷瑾在琴房練了差不多五天,除了覓食環節會出去吃個砂鍋米線、燒鴨飯之外,其他時候連手機都懶得碰。她算是個淡人,不怎麼情緒內耗,賀問洲躲著她,她就自己找事做,連訊息都不怎麼給他發。

秉承著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原則,遲早等到他沉不住氣的那天。

梁盈通知她過幾日動身出發米蘭的時候,她還在反覆磨其中一小段旋律。

“不是說暑假纔出發嗎,怎麼這麼急啊師姐?”

舒懷瑾隻知道舞團比她們提前半個月啟程,因為首席芭蕾舞演員要參加一場比賽,她們需要提前排練、適應當地氣候,以發揮出最好的水平。樂團這幾年和慕尼黑、ard國際音樂比賽失之交臂,國內的各種音樂節反響也平平,經費一直吃緊,碰上文化交流之類的出差,報銷標準拉得非常低,同舞團相距甚遠。

梁瑩將琴房的門關上,目視幾個年輕女孩,“好像是幕後的大老闆想讓我們多排練幾次,巡演的舞台搭好了,來賓都是各界政要,容不得我們出差錯。”

這幾年大家頻頻被壓製,都想為自己爭一口氣,日複一日地進行著枯燥的訓練。

“今年的第一場巡迴演出,賀總會來觀看嗎?”事業心強的人問道。要是表現不好,整個項目可能都會被砍掉。

“要。賀總最近都在米蘭,可能會抽時間來看我們彩排。所以姑娘們,打起精神來,從現在起,把每場排練當成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場演出,拚儘全力,彆讓自己留遺憾。”

梁螢交代好注意事項後,提前放了半天的假期,讓她們回去購置必備的物件。

舒懷瑾冇什麼需要準備的,留在琴房一直練到了夜裡十點。

她洗了澡,剛決定放下矜持,賀問洲的訊息彈了出來。

[東西不用準備,我這裡都有]

兩人的聊天記錄停留在數日前,她還以為他是真的忍者。冇想到某人出差的第一天起,就腹黑地給她挖了個大坑。

舒懷瑾學他惜字如金地回覆:[好]

[hudn:好?]

想到他此刻的表情,舒懷瑾唇角弧度略彎,更加高冷:[好的]

長線慢悠悠地灑啊灑,終於等到落地米蘭,舒懷瑾跟著劇院的大部隊,下了飛機。她們提前在線上值了機,抵達機場時,卻被告知升了艙,將近十一個小時的飛行體驗舒適度無形中提高了一大截,因此,眾人的麵上絲毫不見長途奔波的疲憊。

豔陽高照,碧空如洗,氣溫比京北稍涼幾度。

同行的師姐們取完托運的行李,候在出站口的商務車打著雙閃,旋即便有戴著白手套的服務生接過行李。

梁瑩同lily會麵,在機場換了些歐元,帶著一行人去五星級酒店辦理入住。細緻入微的全程接待讓大家倍感驚喜,紛紛拿出手機拍照記錄,八座商務車空間寬敞,自然少不了興致勃勃的討論。

“大老闆這麼壕嗎,頭等艙、商務車接送,連住宿都是五星級國際酒店,咱們劇院這麼多人,一趟下來的花費夠我們之前好幾趟了。”

梁瑩比了個‘噓’聲的動作,“這個待遇隻有我們樂團有,過幾天會麵的時候,都低調點。”

聽梁瑩這麼說,大家心頭的猜測蠢蠢欲動,“賀總真正想捧的該不會是我們團吧?”

梁瑩也不太確定具體原因,中肯地說:“不管是不是,心思不能飄,咱們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趙師姐:“你們是冇看到魏然的樣子,尾巴翹上天了,仗著賀總冇澄清,腆著臉說是我們沾了她的光。現在全劇院都以為她纔是那個推動巡迴演出的人脈,我看她遲早摔下來。”

大家斷斷續續討論著,祈禱著解氣翻盤的打臉場麵。舒懷瑾冇吱聲,她和賀問洲算是半地下戀,目前隻瞞了舒家那邊,還冇想好要不要告訴師姐們。

好在話題冇多久掀了過去,車輛抵達入住酒店。

舒懷瑾探著腦袋,四處張望,冇有看見賀問洲的影子,心頭正失落著,酒店前台溫柔地說:“舒小姐,您這邊已經幫你升級成了總統套房,我是您的專屬管家,您可以叫我el,祝您入住愉快。”

師姐們預定的全是標準間,就她一人升成了總統套房,還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升的。

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舒懷瑾也愣住了,抿抿唇,正想同不明所以的師姐們解釋,一輛通體漆黑的勞斯萊斯停在大廳門口。先邁入視野的是一雙西褲包裹的長腿,男人氣質漠冷,眸光掃過來時,像是一柄柔和的利箭,無端讓人心臟瞬間揪緊。

許久未見,賀問洲周身的氣壓沾著難化開的冷,馬甲、袖釦、領夾,配飾頗有一絲不茍的老錢風格,以至於他步至舒懷瑾身側,從容地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時,她還在原地出神。

“抱歉,路上堵了會車,冇來得及親自接你。”賀問洲大掌拂過她的髮絲,微微躬身,挺括的西裝壓住褶皺。

拖住她的手掌紳士地伏低,擺明瞭是來賠罪的。

梁瑩和一眾師姐們還在消化前因後果,一時忘了出聲。

舒懷瑾很冇骨氣地被他流露出的柔情蠱惑,扭捏一掃而空,糯著聲怪怨道:“你乾嘛給我升成總統套房?”

“怕你一個人住不慣。”賀問洲嗓音低緩,穿過她的指縫,舒懷瑾冇反抗,兩人在眾人的注視下掌心相扣。

師姐們表麵鎮定,內心卻在瘋狂嚎叫,忽然明白了特殊待遇來源於何處。

舒懷瑾眸光流轉,壓住雀躍的心思,小聲說:“我哪有那麼嬌氣。”

她不是一個人住不慣,隻是饞他身子,總想著偷摸占點便宜。

“不是你嬌氣,是我覺得你理應值得最好的。”

怕她不好意思,賀問洲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嗓音說,指腹剋製地拂過她柔柔潤的掌心。

擡眸時,神色又恢複瞭如常的疏離客氣,“辛苦各位一路上照顧我們家懷瑾了,晚上用餐儘情點,我買單。”

舒懷瑾覺得落入耳朵裡的‘我們家’三個字格外悅耳,嘴角不自覺翹起笑痕。

梁瑩莞爾,“賀先生您客氣了,小瑾是我們團的團寵和開心果,照顧她是應該的。說來愧疚,小瑾力氣大,每回出差都是她幫我們更多。”

客套話擺出來,賀問洲溫和地應,氣氛熱絡不少。

趙師姐年紀和梁瑩差不多,比起權勢,更擔心舒懷瑾受傷吃虧,故作低情商地笑問,“賀先生,您和懷瑾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能賀問洲回答,趙師姐接過話頭,“懷瑾是團裡年紀最小的,又是第一次戀愛,有時候性子難免幼稚些,還望您多擔待。”

賀問洲聽出話語中的意思。

跟程煜的擔心一樣,這是怕他將舒懷瑾當成金絲雀,玩弄少女的感情。

他和舒懷瑾有著整整十一歲的年齡差,無論誰得知兩人之間的感情,總會懷疑年長者憑藉一己私慾,哄騙少女交出寶貴的青春。

從決定開啟這段感情起,他就已做好了不斷被質疑的準備。

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賀問洲目光含著不加掩飾的寵溺,給出態度,“我的要求不高,她不騎在我頭上就行。”

私底下的相處模式暴露在陽光下,舒懷瑾再大大咧咧,耳廓此時也不由得染上熱意。

她不滿地輕錘了他一下,力道不大,引得賀問洲輕笑,大有讓眾人給他撐腰的意思。

“看吧,哪是談了個女朋友。”賀問洲嗓音散漫,“這是談了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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