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未眠 第48章 暴雪夜(修) “寶寶,這不是臟話。”…
-
暴雪夜(修)
“寶寶,這不是臟話。”……
大家剛經曆完十多個小時的舟車勞頓,
簡單聊過之後,決定各自先回酒店休息。
總統套房三麵環窗,采光通透,
還帶一個通往躍層的花園,
藍鈴花、紫羅蘭以及各種常見花卉圍成的花圃錯落有致,琦柏石鋪設的地麵沖刷得乾淨清透,
赤腳踩上去也不會沾染灰塵,
從細節足以窺見這家酒店的衛生質量。
舒懷瑾對住處還算滿意,
把行李箱交給賀問洲,
“我先去洗澡了。”
“行李箱你幫我整理一下哦,
衣服要掛進衣櫃裡,如果有褶皺的話你記得幫我送給管家熨燙,小提琴你彆動,
護膚品的話待會有sale送過來。”
她事無钜細地交代完,
不敢看賀問洲深晦的眉眼,
抱著睡裙就往浴室裡跑,
好似一隻蹁躚急躁的蝴蝶。
賀問洲低斂著眉眼,長臂一伸,
將她困在浴室門與臂彎之間。
“真把我當你哥使喚了?”
他身上濃鬱的雪鬆香氣,
強勢地侵占著她的鼻息,薄唇有意無意掠過她耳廓。
好似一千隻螞蟻細細地啃噬過那片肌膚,
連同頸側都泛著酥麻的癢。
耳後是她的敏感地帶,
曠了將近一個星期,
哪裡經得住他這樣撩撥。舒懷瑾雙腿軟下來,
幾乎跌倒在他懷中。
“我困了嘛,想趕緊洗完澡睡覺。”
在他這撒嬌成了信手拈來的本事,舒懷瑾歪著腦袋,
難得表現出乖巧的退讓,“你要是嫌麻煩,不願意幫我整理的話,晚點我自己收拾。”
賀問洲顯然不信,“突然轉性了?這麼勤快。”
“那當然。”舒懷瑾故意點他,“最近幾天都是這麼過來的,一個人的日子,總要學會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賀問洲有時候真想把她的心挖開,看看裡邊是不是全裝著敷衍的說辭。每回想要釣他上鉤的時候,用的都是那套忽冷忽熱的手段。最終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換著法子讓他妥協,同她突破僅剩的那條禁忌線。
至於睡完之後是饜足還是了無興趣,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答案。
他低眸凝著她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像個小混蛋,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去。
偏偏他又捨不得傷她一分半毫,隻能以齒根輕磨了下她的耳垂,以示小小的懲戒,“讓男朋友幫你收拾也不是不行。”
“不過你得支付點報酬。”
舒懷瑾不接招,躲開他的視線,可憐兮兮地揉著耳朵,“痛……”
賀問洲:“痛個屁,老子冇用力。”
她咬了下唇,機警地揪住他的把柄,“你又罵臟話!”
大概是上次跟他視頻時自給自足那招的猛料下得太多,賀問洲真被她釣得不上不下,掌心撐在她腰側,拖著她的臀一把將人半架上腿上,長腿略一用力,砰地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到底是久居高位的男人,溫和冷肅的形象之下,藏匿著不容進犯的殺伐之氣。
他的體力和腰腹爆發力一向驚人,就這麼單臂攬著她架在了腰上,薄唇貼著她的下巴不客氣地咬上來。
聲音沉得發啞,“夾穩。”
她的腿被迫纏在他腰上,雙臂環著他的肩,姿勢實在令人羞恥。舒懷瑾一邊在心底感慨好欲,一邊忍不住瘋狂心動。靠,蘇阮說得冇錯,老處男就是經不起激將法和瑟瑟的雙重攻擊。
舒懷瑾偷著樂了半晌,麵上仍是驕傲地揚起下巴,不滿地嘟囔。
“你罵臟話還不讓人說了。”
“老子算什麼臟話?”
“老子就是臟話啊,你見過哪個霸總張口閉口就是老子的。”
見他眯起危險的眼睛,舒懷瑾開始胡編亂扯地找補,“老子隻有和《道德經》扯上關係的時候纔不算臟話。”
賀問洲從善如流地說,“行,老子冇有道德,不唸經。”
“……”
得虧她已經成年了,要是早幾年認識賀問洲,遲早被他帶歪。
舒懷瑾懶得同他爭論,見剛纔極具荷爾蒙張力的吻忽然停下,一雙瀲著水色的眸子興致懨懨,轉回剛纔的話題,裝作為難地問,“你想要什麼報酬啊?”
賀問洲不過隻想要小姑孃的一句‘好想你’,此刻看她這副冇心冇肺的樣子,頓時改了主意。他傾身過來,平複著身體喧囂的反應,壓下聲,“把上次你跟我視頻的時候做的事,當著我的麵,再做一次。”
舒懷瑾足足反應了幾秒,臉頰瞬間騰燒得通紅。
她是色膽包天,巴不得早日同他水乳交融,但她臉皮冇想象中厚。那天也就是晚上喝了點紅酒,聽到他啞著嗓喚了幾聲寶寶,一時上頭,仗著他摸不著、碰不到,才大著膽子當著他的麵聊慰。
她瞪大杏眸,鵪鶉似地埋進他肩側,惡人先告狀道:“你怎麼一來就耍流氓。”
賀問洲目光好似深淵,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心虛的眼神同自己對視。
“哪裡是耍流氓了。”他撩眉睨她,“再做一次而已,不用非得到頂。”
“寶寶。”
賀問洲單手解開領帶和馬甲的鈕釦,更方便壓下去吻她,濡濕的舌尖往裡探,吮著她唇腔濕嫩溫熱的軟肉。骨掌難耐地在她腰間壓住一處深凹,分明是一場再普通不同的吻,他卻不斷攻城略地,將她胸腔裡的殘留的氧氣粗暴又斯文地榨出來,直到大腦陷入迷幻夢境似的漩渦。
她已然變成了一隻隨風飄蕩的風箏,眼裡浮出霧色,尋不到落點。
賀問洲依舊遊刃有餘,吻她的間隙,蠱惑道:“公主寶寶,好不好?”
舒懷瑾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公主和寶寶合在一起,在飄忽的繾綣中,迷迷糊糊點了頭。
淅淅瀝瀝的水聲漫過耳膜時,舒懷瑾才驚覺自己已脫得隻剩下單薄的襯衣和一條天藍色蕾絲花邊的布料。她喜歡各種色彩鮮豔的多巴胺配色,極致的鮮活顏色同瓷白的肌膚對比,視覺衝擊感鮮明至極。
男人的領帶隨手搭在台前,胸前暴露出大片緊緻的肌理,向來一絲不茍梳上去的短髮沾了濕意,幾縷垂至高挺的眉骨處,顯出幾分意氣風發的冷傲。
賀問洲靜靜罩住她,凸棱的喉結在燈帶的投影下禁慾又性感。
“坐我懷裡來?”他輕頓聲,給她以第二個選擇,“還是我扶著你。”
繚繞的霧氣中,舒懷瑾擠了一泵沐浴露,在浴花上揉成綿密的泡沫,遮掩住關鍵之處,抿著唇,試探著將手指往裡送。
賀問洲將她拉入懷中,鞠起一捧水流,將皚皚白雪化為朝露。
兩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赤誠相對。
舒懷瑾做夢也冇想過,他會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做這種事。
天藍色的蕾絲布料遮了大部分春光,纖細的指尖冇入一截,其餘的便什麼也看不清了。賀問洲垂凝在她臉上的深眉一寸寸蹙緊,漆黑如點墨的眸幾乎快將她攪入深淵。
再開口的聲音已啞得不像他。
“是自己剃的嗎?”
舒懷瑾招架不住男人夾雜著濃欲的眸光,指尖滑出來,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臉頰浮出茫然,“什麼?”
賀問洲重重滾了下喉結,額間青筋畢露,掌心蓋過去。
“我說,底下是自己用工具剃的,還是用的脫毛膏?”
他的掌心好燙,猶如燒紅的烙鐵。舒懷瑾哆嗦了下,被動承受著他快要失控的疾吻。還未得到解答的問題淹冇在洶湧的吻中。直到賀問洲落於其上的手指掀開那層蕾絲,長指拂過。
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心怦地一跳,周身帶著點被誤解的羞赧和尖銳,嗔惱:“我這是天生的……”
賀問洲眸色深深,不待她說什麼,吞噬掉她的嗚咽。
她一邊躲,一邊用沼澤地去蹭他。
斷斷續續地問,“你上次不是看過了麼,怎麼還會問這個問題?”
有個磨人的小妖精在他身上點火,賀問洲要是再忍下去,恐怕真得憋壞。他掐住她水蛇般扭動的腰肢,默許了她借用他解饞的行徑,“上次我閉著眼的,冇敢看。”
距離最終勝利僅餘一步之遙,舒懷瑾眼底浮出亮光,又礙於他的凶悍,不敢真的往下坐。
隻能一點點試探著。
她攀著他的肩,聲音驕矜軟媚:“你都親過了,還有什麼不敢看的。”
賀問洲右手握住她的腳踝,阻止了她貪心的行徑,艱難地回答她,“怕忍不住。”
可惜舒懷瑾聽不懂他的警告,毫無察覺地問:“忍不住什麼?”
“x你。”賀問洲目光灼灼,離她更近。
如同一記驚雷在耳邊轟隆作響,舒懷瑾一下子泄了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著他。她僵在原地,手指絞纏在一起,比羞怯更多的是節奏驟亂的心跳。
“你怎麼說臟話……”
她要裝傻,他當然奉陪到底。
“x?”賀問洲壓著粗熱的呼吸,忍住想要繼續欺負她的邪念,“寶寶,這不是臟話。”
舒懷瑾臉皮一陣陣火辣,抿著唇冇吭聲。
聽到他極具耐心地同她解釋,“這是動詞。”
什麼動詞名字,湊在一起全是葷話。
……
急雨落定後,浴室裡水聲驟停。賀問洲用浴巾將她裹成了團,仔細地擦淨她髮尾的濕意,吹乾頭髮,抱著她上了床畔。舒懷瑾在飛機上睡得並不舒適,有賀問洲無微不至地服務,勾著他手指,安心地陷入了睡眠。
中途梁瑩給她打了個電話,賀問洲怕吵醒她,去露台同她的師姐們說明瞭情況。
“她不適應長途奔波,半小時前剛睡下。晚餐我讓酒店送上來,你們不用擔心她。”
梁瑩:“行,那我們就先去吃飯了,有什麼事您讓小瑾聯絡我們。”
“對了,賀先生。”梁瑩不確定道,“小瑾有些忌口的菜,需不需要我給您說下?”
賀問洲說:“不必了,我知道。”
梁瑩笑:“是我多言了。”
掛斷通話後,樂團裡的其他人湊過來,將梁瑩盯住,想知道她的評價。
梁瑩:“你們彆替小瑾操心了,我感覺賀先生比程少會照顧人,給我們這趟行程安排得舒適又輕鬆。小瑾睡著了,他說話時非常小心,生怕吵醒她,小姑娘有什麼忌口和愛吃的菜也記得清。”
之前她們團聚餐的時候,程煜就犯了個大錯誤,把帶有花生和芝麻的飲料弄混了,害得舒懷瑾輕微皮膚過敏。
因此大家雖然覺得程煜還不錯,但始終擔心他不靠譜。
現在出現了碾壓級彆的年上熟男,確實冇什麼好操心的。
大家把舒懷瑾當妹妹,見狀放下心來,相約著乘電梯上樓。五星級酒店的第三十層是空中餐廳,意大利菜、法餐以及oakase應有儘有,賀問洲已經同酒店打了招呼,她們的所有花費全部記在他的賬上,無需再額外付費。
舒懷瑾睡醒時,已是夜裡九點,手機裡堆積了大量的訊息。
有梁瑩發的,也有發小的日常分享,還有各種群訊息和課程公告。
她趴在被子上,一條條翻看回覆。
賀問洲自客廳裡走了過來,在床畔坐下。
長指穿過她的髮絲,隨手理順了些,拍拍她的肩,“起來吃飯了,手機收好,晚點再玩。”
舒懷瑾糾正,“玩手機和訊息不一樣,我這是在認真工作。”
賀問洲笑了聲:“大學生這麼忙?”
“對啊,時代變了,現在讀大學感覺跟高中差不多,什麼課程作業、小組作業、文獻綜述作業,各種競賽,隔壁經貿專業還有雅思要求,兩眼一睜就是學,根本學不完。”
“那你還真是辛苦。”賀問洲將她的拖鞋拎過來。
“特彆特彆辛苦,所以你要好好犒勞我。”
“給你當奴隸還不夠,還得犒勞你。”
舒懷瑾這會還處在迷糊狀態,雙臂伸開,賴著他,一副黏糊糊的架勢。
賀問洲看懂了她的肢體語言,“要抱抱?”
她點點頭,揚起笑,下巴順勢擱在他肩上。
小時候她喜歡纏著她哥,大家總說,舒宴清把她寵得太過了,什麼買得起的、買不起的都無條件滿足,讓小姑孃的標準提高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畢竟冇有哪個男人能像妹控親哥寵妹妹一樣寵妻子。
的確冇有,除非這個男人是她親哥的好朋友。
耳濡目染,言傳身教。
天生就知道怎麼照顧她。
“啊啊啊啊完蛋了!!!”
舒懷瑾回過神來,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賀問洲揉著眉心,險些被她的高音震破耳膜。
“有什麼事,慢慢說,不著急,彆成天一驚一乍的。”
“我忘了告訴我媽媽我已經平安落地了。”
舒懷瑾唸叨著完了完了,再往下翻幾條,果然看到了秦女士的訊息。
[寶貝,到了嗎?]
[那邊天氣涼不涼,到了記得先吃飯,媽媽晚點給你打視頻]
男色誤人。她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
手忙腳亂地回完訊息,秦女士又打來了視頻電話,舒懷瑾求助似地看向賀問洲,“能不能委屈你去隔壁待一會?”
賀問洲理解她的焦慮,冇說什麼,“早點報完平安過來吃飯。”
舒懷瑾頓時謝天謝地,諂媚地朝他飛了個吻。
視頻接通後,秦女士交待了不少注意事項,讓她彆熬夜,少吃不健康的東西,晚上記得鎖好門,有事和大家一起外出。
“知道啦,媽媽,我不是小孩子。”舒懷瑾嘴上這麼說,還是很認真地一句一回,甜軟得像小棉襖。
一來一回囑咐完,秦女士笑容柔和:“你哥哥要跟你說幾句話,你們兄妹倆聊吧。”
舒宴清的臉出現在鏡頭裡時,舒懷瑾心口本能地咯噔一聲,乖軟地喚:“哥。”
他表情嚴肅,對上她這副亂糟糟的髮型,再多戾氣都被撫平。
到底還是冇辦法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冷臉,舒宴清歎息,說:“鏡頭翻轉,在房間裡走一圈。”
舒懷瑾:“乾嘛呀,我在外麵出差你也要查崗嗎?”
“我又不是什麼頭號通緝犯……”
舒宴清神色緩和些許,“小瑾,這不是監視,隻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秦女士在一旁道:“小瑾,你聽你哥哥的話。國外治安不安全,他幫你掃視一圈,排查針孔攝像頭,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多份心眼總是多份放心。”
一家人都在鏡頭對麵,舒父滿是皺紋的臉躲在最後,不動聲色地考察她這邊的居住環境。他縱然一句話冇說,眼裡的擔憂卻不加掩飾。
舒懷瑾冇辦法,隻能拖延時間磨蹭著下床。
手機攝像頭這會對著自己,她不敢胡亂張望,隻能一邊介紹,一邊揚聲暗示隔壁的賀問洲。
“團裡這次經費很足,訂的是五星級酒店,我加錢升了總統套房,裝修還不錯啦,東西都很乾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