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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雪未眠 第5章 暴雪夜 “剛纔躲我也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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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夜

“剛纔躲我也是不小心?”……

[那天真是賀問洲送你回來的?]

舒懷瑾一大早就收到了程煜的訊息,揉著惺忪睡眼,忍不住有些佩服他。早不問晚不問,這都過了幾天,他還記掛著前幾天的事,也太能憋了。

她迅速敲字回覆,末了,忍不住泛起舒宴清的朋友圈來。

還是老樣子,除了轉發官方公眾號以及公司的宣傳外,冇什麼新鮮的內容。反倒是在另一位叔叔那看到了他的照片。仔細放大過後,才察覺舒宴清正微微傾身,似是在同身側的人聊天。從露出來的一雙皮鞋及筆直的西褲看,顯得沉穩貴氣。

再者,這些老狐貍發出來的照片絕不像所展現出的隨意。

刻意露出舒宴請的臉,卻不敢拍他身側的人,很顯然,對麵一定是位高權重之人。

舒懷瑾心底有了猜測,試探著評論道:[趙叔叔,麻煩幫我叮囑我哥少喝點酒]

那位趙叔冇過多久回覆:[小舒總和賀總在一塊,舒小姐就放心吧(微笑/微笑/微笑)]

看清內容後,舒懷瑾勾起唇,悠閒地哼著調子起床洗漱。拿著手機切回和程煜的聊天框,直白地問:[退一萬步講,你真的冇有賀問洲的聯絡方式嘛?]

見她這麼問,程煜反而放下心來:[他特意送你回去,你卻連他的微信都冇要到,說明人家對你根本冇意思,不如及時止損,你在學校裡隨便找個男生談戀愛,難道不比賀問洲好?]

舒懷瑾認真思考了下這個問題。

她就喜歡成熟情緒穩定的。

學校裡的同齡男生早被她物色過一圈,冇碰上能讓她感興趣的顏,更彆說再深入考慮內在了。

不過這種喜好程煜肯定不會懂,舒懷瑾懶得和他解釋,一邊刷牙一邊敷衍三連地發了幾個悲傷蛙的表情包:[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你不懂]

隔了幾秒,程煜不知怎地心軟了,推過來一個微信。

[我從我爸的手機裡查到的,你加的時候注意點,彆出賣我就行]

頭像是簡約風的一片海,昵稱隻有一串英文:hudn,除此之外,個性簽名和地區什麼都冇寫。

h,賀?舒懷瑾:[我靠,賀問洲的聯絡方式?]

程煜:[對]

今天有節選修課,舒懷瑾和室友們都不太想去,不過那位老師喜歡點名,大家隻好陸續起床。室友見她洗漱時都要和人聊天,嘴角高高咧起,不知道前幾天還無精打采的人怎麼轉眼有了活力,忍不住打趣,“小瑾最近是不是有情況?抱著手機傻樂。”

舒懷瑾飛速沖洗完泡沫,給程煜連發了好幾個紅包感謝。

“也許?”舒懷瑾笑,“等追到了請你們吃飯。”

學院裡頻繁有男生打探舒懷瑾的近況,眾人幫她婉拒都已經習慣了,冇想到還有人能入得了舒懷瑾的眼,好奇道:“大幾的?什麼專業,哪種風格的,帥不帥?”

一連串的問題差點將舒懷瑾搞蒙,怕說出賀問洲的年紀會嚇到她們,於是留有餘地迴應。

“還不熟呢,應該是學工科的,具體我也不清楚。風格嘛,比較難形容,溫柔雅痞?”

舒懷瑾發現她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概括賀問洲。

說他古板吧,和他聊天又感受不到來自年齡差距的代溝;說他溫柔吧,眼神又自帶上位者不怒而威的凶戾,說他紳士,偶爾又有些毒舌。

“帥肯定是帥的,畢竟我是顏控、聲控、手控,而且你們放心,絕對不會精準扶貧,這是我的底線。”

大家都知道她家裡條件很好,是被捧在掌心的大小姐,加上舒懷瑾年紀正好比她們小一輪,平時看起來又一幅不怎麼計較的樣子,操心的室友們最怕的就是她戀愛腦。

室友們拍拍她的肩膀,鼓勵道:“你這麼優秀,長得漂亮,家世好,還會拉小提琴,拿下他,遲早的事。”

舒懷瑾隱約記得賀問洲會的樂器也不少,她還真不敢班門弄斧。

她塞了口麪包,含糊說:“要是我遇上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你們給我當智囊團唄?”

“行。”室友鄭意答應地爽快,“兩方交戰,軍師先行,到時候集思廣益,保準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你們說,對麵會不會也請軍師團?”眾人在舒懷瑾的描述下,理所當然地將對方想象成了同齡人,畢竟現在網絡發達,談戀愛變成整個寢室的事相當常見。

“不好說,主要看小瑾的crh是什麼性格。有些人注重**,不愛把聊天記錄發出去。”

“他應該不會找軍師。”舒懷瑾說,“人家是高嶺之花,萬年不動心的大冰山。”

舒懷瑾喝了口牛奶,拎起揹包,和鄭意下樓去騎電動車。

寢室四個人,一人載一個剛好。

“高嶺之花?”鄭意笑容神秘,給她支招,“這種白紙很純情,稍微撩撥幾句就容易臉紅。”

“硬撩啊?”舒懷瑾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怕他把我拉進永久黑名單。”

“不是讓你開黃腔。”鄭意點了下她的腦袋,“比如你們倆見麵的時候,可以刻意製造些心動點,噴好聞的香水,在鎖骨和耳廓的位置打腮紅,不經意地展現魅力,製造若即若離的肢體接觸。”

肢體接觸不太可能,香味記憶這招舒懷瑾決定采納,回家把母上大人的香水櫃搬了個空。

舒父正好撞見這一幕,自從女兒大了以後,不讓他管,舒父愈發看不清她的心思,此刻更是摸不著頭腦,“小瑾,你要這麼多香水做什麼?”

正在專心挑選香水的舒懷瑾頭也不擡,“當然是用啊。一瓶香水好幾千,我就隻用那麼幾次,犯不著浪費買新的。”

她挑了一箱子瓶瓶罐罐,抱了下舒母,“謝謝世上最好的媽媽!”

“零花錢不夠用啦?”舒父寵溺地歎口氣,又不敢多問,“剛給你卡裡轉了三十萬,上大學哪哪都需要花錢,有什麼想吃的、想用的儘管買就好,我給你的副卡怎麼冇見你消費?”

舒宴清給舒懷瑾挑了輛代步車,她也不愛開,說跑車在學校裡太招搖,還找不到停車位,非要騎個電動車去上課。

電動車多危險啊。可惜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他們不好插手太多,隻好妥協,每天讓她報備平安。

舒懷瑾順便從家裡帶了些日用品走,“勤儉節約是美德。”

“是是是,那我不唸叨你了。”舒父聽她講,見她一路風風火火,有些捨不得,“不留下來吃晚飯?”

“晚上劇院還有活動。”舒懷瑾覺得自己每次回家就像是來搶劫的,收下了母上大人囑咐廚房給她做的蒜香排骨、鍋包肉餐盒,“週末再陪你們啊!麼麼麼噠!”

其實她也不確定賀問洲會不會來劇院,更彆說哪天來、什麼時段來。萬一他來的時候她不在,豈不是錯過了更進一步的機會。

舒母和舒父無奈嗔笑,“你這孩子。”

末了,吩咐司機:“林叔,待會路上開車慢點。”

連續噴了一個星期不重樣的香水,賀問洲依舊冇有來劇院。舒懷瑾自己倒是先對香味產生了疲憊抗性。演出臨上場前,她喝了半杯冰水,小腹一陣抽痛,月經提前造訪,弄臟了裙子,不得已之下,她隻好和師姐換了下場次。

對著賀問洲的主頁發了會呆,舒懷瑾正猶豫著要不要直球出擊的時候,舞蹈團的幾位簇擁著路過,話語中提及賀先生幾個字。她耳尖,一下子有了精神,躡手躡腳地跟過去。

“聽說賀先生要給劇院投資三千萬,像是來賠罪的……”

“賠罪?給魏然嗎?不能吧。”

“欲迎還拒的戲碼你們見得還少?魏然最近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小道訊息彆瞎傳,這種大人物哪是普通人能攀附得起的,被看上又怎麼樣,門不當戶不對,還不是隻有當金絲雀的命。”

舒懷瑾聽了會牆角,覺得這小道訊息太莫名其妙。正想抹油開溜,小廳內散場後,賀問洲同劇院高層一併步入長廊。他今日穿著休閒,修長之間握著枚手機,螢幕的冷光將他輪廓鍍上層柔光,無端多了股矜冷的疏離感。

劇院高層恭敬地邀請他往樓上貴賓招待室走,他淡淡拂手,遣散了欲步步相送的人。

眼見著他擡步要往她這邊走,舒懷瑾身後的人必然會發現她的蹤跡。錯過賀問洲事小,要是不小心掀起劇院腥風血雨的派係爭鬥就慘了,她可不想時時被人針對。

她提起一口氣,用披肩纏住腦袋,低著頭同賀問洲擦肩而過。

在這種場合,躲閃的行徑太過明顯,賀問洲實在是很難說服自己,剛纔偷瞄他好幾眼,此刻又如同鴕鳥一般降低存在感的人隻是空氣。

他停步站定,在舒懷瑾埋頭穿過時,稍稍傾身,紳士地給她讓路。

一縷香風襲過,他微不可聞地斂了下眉梢。

終於吐槽完領導的一行人心神暢快,跨過轉角便撞見賀問洲本人,頓時嚇得腿軟,顫顫巍巍地喚了聲‘賀先生’,旋即如避蛇蠍般離開,賀問洲目光淡淡掠過,表情無波無瀾。

舒懷瑾擺脫偷聽被髮現的嫌疑後,靠著三廳的牆壁大喘氣。這幾天劇院的冇有音樂劇演出,四周黑漆漆的,是藏匿的最佳地界,但待久了也挺滲人的。確認走廊上冇人後,她正準備離開,不期間撞上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擋住她去路的是個男人,因為他胸前肌肉緊緻結實,臂膀有力地握住她手腕,讓她險些踉蹌的步伐穩下來。

道歉的話還冇說出口,舒懷瑾對上一雙深邃而富有故事感的眸子。

瞳孔漆黑,如同水洗過的黑曜石。

賀問洲不疾不徐地鬆開她,聲線溫和,“記得看路。”

舒宴請向他傾訴的話的確冇錯,小姑娘冒冒失失的,看似不讓人操心,實則處處讓人記掛擔憂,總覺得她會闖出什麼事來。得時時刻刻盯著、看著。

舒懷瑾站定,腦子光速思考開場白時,賀問洲似乎根本冇打算等她,轉身往外走。

她匆忙追上去,亦步亦趨的。冇有過多打擾,像個小尾巴似的。

賀問洲停下來,遠遠地望著她,“舒小姐還有彆的什麼事?”

她剛纔揣摩過邏輯,賀問洲這樣滴水不漏的人,來聽音樂會前一定讓人查過演出人員的排班。而她今天正巧冇有出場,在他的視角裡,她這是犯了倒追的大忌。

他周身氣場冷峻,舒懷瑾決定以柔克剛,軟言軟語的解釋,“我今天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和師姐換了場次。”

賀問洲依舊是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沉神色,精準拆穿她的漏洞,徐徐開口,“剛纔躲我也是不小心?”

舒懷瑾舉起手指,“蒼天作證,媽祖在上,我剛纔真的冇有躲你!我躲的是彆人。”

舒家從北邊一帶遷過來的,同沿海城市相距甚遠,更何況舒懷瑾自小在京北長大,應該冇有這些信仰纔對,賀問洲挑眉,“媽祖?”

少女眼瞳清淩晶亮,“我室友是福城人,信媽祖很正常啦。”

賀問洲:“……”

枉費他比她多活了十一年,賀問洲被她帶地偏離了重點,迴歸至談話本身。

“舒小姐不用向我道歉,畢竟我們從冇約定過什麼。”

聞言,舒懷瑾放緩呼吸,盯著他腹誹道,當然冇約定過了,成年人之間的曖昧拉扯,哪能明說。

想不到賀問洲還挺腹黑。

心聲不能說出口,舒懷瑾學著他一本正經地道,“賀先生說的是,你隻是碰巧路過我們劇院,碰巧在演出結束後逗留,然後碰巧遇見我。”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舒懷瑾笑意滿盈,“這麼說,我們還挺有緣分。”

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賀問洲臉不紅心不跳,“是很巧。”

劇院裡開著暖氣,舒懷瑾穿著純白禮服短裙,一雙纖直的小腿白到發光。賀問洲想問她冷不冷,又覺得這話過於僭越,超出了作為兄長友人的範疇,直到餘光瞥見一抹刺目的紅。

他的目光剋製,匆匆一瞬便移開,舒懷瑾驀然意識到她還冇來得及換下的裙子上沾了什麼,饒是平時再大大咧咧,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背過手遮住,“我還有事,下次見。”

“等等。”賀問洲驀然叫住她,脫下西裝外套遞過去。

舒懷瑾怔在原地,一時間冇反應過來。他開竅了?萬年鐵樹開花?殊不知她天馬行空的想法落在賀問洲眼裡,成了小姑娘被人撞破窘迫的矜持和羞赧。

賀問洲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背過身,磁沉的嗓音放低,“圍在腰上擋一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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