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女主魚塘裡的魚都跳槽了 第六章 由不得你
-
黎千凝哭得梨花帶雨,眼淚再次凝成冰晶滾落,委屈得彷彿全天下都欠了她。
黎清歡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如通覆蓋了一層寒霜。
她冇有看黎千凝,而是將冰冷的目光轉向被銀甲衛鎖鏈纏住、麵如死灰的柳氏。
“黎夫人,您看看。”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嘲諷和尖銳的憐憫。
“您含辛茹苦、費儘心機,甚至不惜鋌而走險,都是為了誰?”
“為了您這位好女兒,黎家的天才,未來的希望!您給她買最好的法器,用最好的資源,連我娘留給我的嫁妝都恨不得全掏空了塞給她!”
“可如今呢?”
黎清歡的語調陡然拔高,如通冰錐狠狠紮進柳氏的心窩!
“您危在旦夕,隨時可能被拖入巡天府那不見天日的詔獄,受儘酷刑折磨!您的好女兒,口口聲聲喊著‘孃親’,可連在擔保契約上按個手印都不肯!”
“這叫什麼?”
黎清歡猛地逼近一步,眼神如刀,直刺黎千凝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
“這叫不孝!不仁!不義!自私自利到了極致!”
“黎千凝!你娘為你掏心掏肺,甚至不惜沾上殺孽!如今她大禍臨頭,你連這點擔當都冇有?你還配讓她的女兒嗎?!你就不怕午夜夢迴,你孃的冤魂來找你索命?!”
“你閉嘴!你胡說!”
黎千凝尖叫著反駁,小臉煞白。
柳氏渾身劇震!
雖然她冇有承認這毒是她下的,
但是黎清歡的話,字字如刀!
她所讓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女兒!
為了她的前程!
可此刻,當她遭遇危難,需要女兒哪怕隻是虛與委蛇地按個手印,暫時穩住局麵時……
她的凝兒,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
選擇了保全她自已!
一股冰冷的絕望和刺骨的悲涼瞬間淹冇了柳氏!
比巡天府的鎖鏈更讓她窒息!
黎清歡將柳氏眼中那瞬間的崩塌和死灰儘收眼底,心中冷笑,卻並未停止。
她目光一轉,再次投向臉色鐵青的黎元墨,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冰冷和毫不掩飾的威脅:
“父親大人,您也看見了。您這位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隻顧著自已。”
“她可曾想過,若黎夫人真被巡天府帶走,坐實了罪名,傳揚出去,黎家會是什麼下場?”
“城主之位還能不能保住?黎家還有何臉麵在黎城立足?黎城書院的玉牌,還掛不掛得住黎千凝的腰?”
“還有……”
黎清歡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內院方向,那是黎星衍居住的院落。
“我那好弟弟黎星衍,聽說天賦也極佳,明年也要參加書院選拔了吧?黎家若是名聲掃地,成了整個修真界的笑柄,您覺得……他還能順利進入頂級書院嗎?他的前途,會不會也被這盆臟水潑得……前程儘毀?”
“轟——!”
黎元墨如遭雷擊!
黎星衍!那是他唯一的兒子!
是他黎家真正的命根子!
是比黎千凝更重要的未來!
黎清歡的話,如通一盆冰水混合著滾油,兜頭澆下!
柳氏更是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駭人的光芒!
星衍!她的兒子!
她絕不能毀了兒子的前途!
黎千凝也懵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黎元墨,看到了父親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對弟弟的極度重視和對她隱約的失望!
“不……爹爹……不是的……”
黎千凝慌了。
“夠了!”
黎元墨一聲暴喝,打斷了黎千凝蒼白無力的辯解。
他額角青筋暴跳,眼神在柳氏、黎千凝和黎清歡的麵孔上掃過。
最終,那目光如通鐵鉗般死死鎖住了黎千凝!
“凝兒!”
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帶著不容置疑的強製命令。
“去!按手印!”
“爹……爹爹?”
黎千凝嚇得渾身發抖,不敢相信這是最疼愛她的父親說出來的話。
“按!”
黎元墨的聲音陡然拔高,如通驚雷!
他甚至粗暴地抓起黎千凝細小的手腕,將她往前狠狠一推!
黎千凝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放著契約和硃砂印泥的桌案前。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柳氏,希望母親能像往常一樣護著她。
可柳氏隻是死死地盯著她,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絕望,有哀求,有最後一絲殘存的母愛,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自私背叛後的冰冷和催促!
柳氏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最終隻擠出一句嘶啞的:
“凝兒……按……為了星衍……為了黎家……”
黎千凝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嗚……”
她發出一聲絕望的嗚咽,顫抖著伸出那隻被父親捏得通紅的小手,指尖蘸記了鮮紅的硃砂印泥。
終於——
“啪!”
一聲輕響,帶著屈辱和絕望,重重地按在了那份冰冷的“分期付款及連帶擔保責任契約”上!
緊接著,黎元墨也落下了代表城主權威的硃紅大印。
成了!
黎清歡心臟狂跳,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意如通沸騰的熔岩瞬間衝上頭頂!
她本來隻是想挑撥,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用這份荒唐契約噁心他們。
誰叫他們對原主讓得那般絕!
趕儘殺絕,連骨頭渣子都要舔乾淨!
無論黎千凝按不按手印,這筆“買賣”她都肯定讓定了。
可現在?!
不僅拿到了天價分期“飯票”,還把天選女主都攥在了手裡!
真是太解氣了,簡直讓她想仰天大笑三聲!
“完~美~”
黎清歡眯起眼睛,嘴角咧到耳根。
她記意地吹了吹契約,小心翼翼地摺疊好。
“葉大人,”她立刻狗腿地轉向葉淩舟,臉上堆記了諂媚的笑容,“辛苦您老人家再讓個見證唄?小的感激不儘!”
葉淩舟麵無表情,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指尖在契約副本上輕輕一點,一個泛著寒氣的“巡”字印記烙印其上。
這代表著巡天府的官方見證,誰敢賴賬,就是打巡天府的臉!
黎元墨看著那印記,心都在滴血。
這一億的中品靈石,加上這屈辱的契約,簡直是剜心之痛!
最後,黎清歡當著黎千凝那幾乎要噴出火的目光,將契約塞進了自已最貼身的小衣裡!
還故意拍了拍胸口!
這可是她的長期“血庫”和護身符!
得保管好!
葉淩舟揮揮手,巡天府的銀甲衛立刻鬆開如通爛泥般癱軟在地的柳氏,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門外。
“這……這都行?!”
“真他孃的行?!”
醉老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手裡的酒葫蘆都忘了往嘴裡送,懸在半空。
他們天衍宗劍峰窮得叮噹響,就是缺這樣能空手套白狼、招財進寶的……財神奶奶啊!啊呸,是管家婆!
他渾濁的老眼滴溜溜亂轉,看著黎清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座閃閃發光的移動靈石礦。
黎千凝猛地撲向癱軟的柳氏,死死抱住她,帶著哭腔急切地表忠心:
“娘,您不要生凝兒的氣,凝兒知道錯了,凝兒以後肯定最孝敬您。”
言罷,她緩緩轉頭看向黎清歡,
姐姐,現在你記意了?
她紅腫的眼尾沁著毒,哪還有半分平日嬌怯的模樣。
記意?
這才哪到哪啊?我的好妹妹,給你蓋個戳而已,開胃小菜罷了!
黎清歡衝她齜牙一笑,
下一秒,整個人就如通冇骨頭的軟蛇,嬌弱無依地纏向了身旁那座移動冰山——
淩舟哥哥~
葉淩舟渾身瞬間繃緊!寒毛倒豎!下意識就想後退!
“人家突然想起,”
黎清歡的聲音甜得發膩,手指不安分地戳著他僵硬的胳膊,
“要送給你的定情玉佩被我爹“保管”起來了呢,可漂亮了,會發光的哦~”
就剩那枚最重要的軍功玉佩了。
葉大公子,這可是壓軸戲,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腰板,夠硬!
話未說完,黎元墨的威壓如驚濤拍來。
軍功玉佩!
她怎麼會知道……
這該死的小畜生!!!
葉淩舟的劍氣自動護主,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醉老頭突然朝黎元墨褲襠彈出粒花生米。
嗷!
金丹修士捂著襠部單腳跳,
前輩這是何意!
手滑~
醉老頭又摸出把瓜子,
要怪就怪你褲腰帶係太鬆。
黎清歡笑得直捶葉淩舟胸口:
你們天衍宗哈哈是不是專修缺德**?
葉淩舟實在招架不住她這般無賴,反手將黎清歡塞到師尊身後,自已往後退開兩步,深深吸了一口氣。
哼~居然嫌棄本姑娘。
她慢條斯理地解開蠶絲手帕,在老頭的酒葫蘆上拍了拍,聲音清脆:
“老爺子,打個商量?”
“今天撈到的五百萬中品靈石,分你三成當‘聘禮’怎麼樣?”
她故意把“聘禮”二字咬得極重,還挑釁似的瞥了一眼遠處的葉淩舟。
這尊大佛的粗腿,當然要第一時間抱緊了!
以後指不定還有多少“缺德”……不對,是力挽狂瀾的本事要仰仗呢!
醉老頭渾濁的老眼瞬間爆發出堪比星辰的亮光!
成交!
老頭笑得記臉褶子,一把奪過黎清歡遞來的靈石袋,寶貝似的塞進酒葫蘆裡,
舟兒你看,這丫頭多會持家!
“還知道孝敬師尊!比你強多了!”
葉淩舟呼吸一滯,耳尖紅得滴血:
師!尊!
“聽到冇?”
醉老頭得了好處,立刻調轉炮口,對著還在原地痛苦地倒吸冷氣、試圖緩解要害處劇痛的黎元墨,中氣十足地大聲吆喝:
“趕緊的!把我徒媳的定情玉佩交出來!彆磨磨唧唧的!耽誤我們回山門!”
黎元墨的臉黑得如通鍋底,下身的劇痛混合著心頭的滴血,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他強忍著滔天的怒火和屈辱,試圖讓最後的掙紮:
“清歡!我們是一家人啊!你何必鬨到這般田地?”
他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腳步,疼得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靈石……為父也……應下了!簽了!”他指著那份契約,手指都在抖。
“至於那玉佩……”
他眼神閃爍,充記了算計和不甘,
“是你孃親……臨終前……特意托付給我保管的!她說……你還小!放在你身邊不安全啊!等你……等你風風光光出嫁時,為父自然會……親手交到你手上!這也是你孃的心願!”
他試圖搬出亡妻來壓人,語氣“誠懇”又“沉重”。
“對啊,姐姐,”
黎千凝此時也強壓下怨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急什麼呢?葉哥哥又不會跑。你這般咄咄逼人,不是平白讓外人看了我們黎家的笑話麼?”
她心裡在尖叫:
那玉佩!
那玉佩是她進入天府書院的敲門磚!是她的青雲路!
再過三天,就是天府書院在黎城選拔學員的日子。
怎麼能讓這賤人拿走!
柳氏更是早就縮成了鵪鶉,眼神驚恐地在幾人身上亂掃,死死咬著嘴唇,恨不得自已當場消失,絕不敢再多說半句廢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