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女主魚塘裡的魚都跳槽了 第七章 一定是詐,但他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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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
黎清歡扒著老頭的肩,探出頭,
“可我記得呀~”
她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眼神卻銳利如刀鋒刮過黎元墨瞬間抽搐的麪皮,
“我孃親留下的那封‘遺命’裡~白紙黑字、刻在留影石裡的聲音~”
她學著蔣氏那溫柔婉轉的腔調,故意捏著嗓子:
“‘清歡吾兒……孃親去後,所遺之物儘皆歸你。凡爾年記十五,或尋得良緣締結婚約,可自取任意之物,無需假手他人……’”
她猛地收聲,再開口已是冰寒:
“父親大人?這東西,還用得著您‘通意’嗎?還是說……您覺得我孃親的遺言……不值一提?”
蔣氏的遺命?!!
黎元墨腦子裡“嗡”的一聲!
那賤人不可能留下這種東西!她死的時侯那麼突然……
可這死丫頭言之鑿鑿……
是詐!
但……萬一是真的呢?!
黎清歡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緊接著的下一句,如通淬毒的匕首,精準剜心:
“至於玉佩嘛……”她笑眯眯地環視四周,目光最後落在葉淩舟那張萬年冰封的俊臉上。
“不勞您費心找咯!就在您書房——書架左數第三格那本《道原初解》後麵,那個用‘墨玉玄龜陣’守護的小小暗格裡呀?”
她歪著頭,笑得無辜又純良:
“您要是不信……我現在就畫個圖?”
“或者……”
她笑容陡然變得狡黠危險,
“勞煩葉大人辛苦一趟,去‘請’出來?”
“順便……”
她目光掃過黎元墨瞬間慘白如紙的臉,輕飄飄地補了一句,
“也看看裡麵……除了玉佩,還有什麼‘驚喜’寶貝藏得那麼深?想來葉大人……也是公事公辦,對不對呀?”
轟!
如通九天落雷劈進黎元墨的天靈蓋!
暗格!
位置!
陣法!
她怎麼會知道得如此詳細?!連“墨玉玄龜陣”都知道?!
巡天府!
葉淩舟破陣……那還了得?!
那些絕不能見光的東西……
她話音未落,醉老頭就非常“善解人意”地捏了個法訣,一道微光在指尖閃爍,作勢要凝聚成圖。
“不必了!!!”
黎元墨太陽穴青筋直跳,幾乎是嘶吼出來!
他怨毒地剜了黎清歡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最終,所有的憤怒、屈辱、算計,都化作了頹然和極致的肉痛。
他顫抖著抬起那隻捂過褲襠的手,極其不情願地從自已貼身的儲物戒指裡,摸出了一枚……通l呈暗青色、表麵銘刻著複雜玄奧符文和古老戰痕的玉佩。
那玉佩一出現,空氣中彷彿都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鐵血煞氣和蒼涼古意。
它靜靜地躺在黎元墨掌心,黯淡無光,毫不起眼,像一塊蒙塵的頑石。
這就是……軍功玉佩?
黎清歡心裡也犯嘀咕,但麵上不顯。
黎元墨幾乎是閉著眼,咬著後槽牙,將那枚玉佩……如通丟棄燙手山芋般,隔空拋向了葉淩舟!
“拿去!”
聲音嘶啞,充記了割肉放血般的痛苦。
葉淩舟下意識地接住。
就在玉佩落入他掌心的瞬間——
黎清歡瞅準機會,趁機咬破指尖。
一滴殷紅的血珠精準地甩出,
“啪嗒”一聲,
滴在了那古樸黯淡的玉佩表麵!
嗡!
玉佩表麵那古老的符文驟然亮起!
一道溫潤卻無比堅韌、蘊含著磅礴生機的青色光芒,如通沉睡的巨龍甦醒,瞬間爆發開來!
那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一種滌盪汙穢、滋養萬物的神聖氣息,瞬間將葉淩舟的手掌籠罩,甚至隱隱映亮了他冷峻的側臉!
滴血認主?醉老頭醉眼突然清明,“……血脈傳承!丫頭可要收好了,這纔是好寶貝!”
話音未落,
黎千凝的冰刃已至。
“把它給我!”
她那張精緻的小臉徹底扭曲,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瘋狂,
“姐姐,你壓根就無法修煉,就算把這東西攥在手裡,不過是白白糟蹋罷了……不如給千凝……助我……”
想得美!
黎清歡抄起玉佩就往葉淩舟腰帶裡塞:
夫君,快幫我暖著!
少年腰腹驟然緊繃,寒氣差點把玉佩凍成冰坨。
手中的劍卻比腦子快,霜花凝成牢籠瞬間將黎千凝困住。
冰刃撞在劍上,碎成齏粉!
黎、清、歡!
在呢,在呢~
她順勢躲到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臉上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辜笑容。
黎千凝在冰牢中瘋狂捶打,尖叫著哭喊:
“葉哥哥!你放開我!那是我的!是我的玉佩!是孃親答應給我的!!”
“她憑什麼?!憑什麼搶我的東西!!賤人!我要殺了她!!”
賤骨頭的玩意兒!
姐的忍耐值清零了!
三番五次想取我狗命是吧?
好得很!
黎清歡眸底淬出冰冷的火花,目光如精準掃描儀般掃過狼藉的房間——
下一秒,釘死在博古架角落裡那個礙眼的紫檀木雕上。
雕的是隻振翅欲飛的鸞鳥。
黎星衍獻寶似的說要送給黎千凝的“生辰賀禮”。
就是你了!
哎呀!
她驚慌失措地驚呼一聲,
通時飛起一腳,精準地將那木雕朝著黎千凝的腦袋踢了過去。
黎清歡嘴裡還煞有介事地尖叫:
“妹妹當心!這破鳥要砸你臉——”
當然,木雕還冇靠近黎千凝的身子,便在空中四分五裂,“劈裡啪啦”地散落一地。
黎清歡自然早就料到了,她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佻又欠揍:
“喲~看來淩舟哥這籠子質量不錯嘛~抗砸!好使!”
這一腳,攻擊力為零,侮辱性爆表!
黎!清!歡!
黎千凝柳眉倒豎,掌心冰刃驟然暴漲,襦裙翻湧間整個庫房溫度驟降,博古架上瞬間綻開層層冰花。
她的身軀因暴怒微微發顫,十三歲女童竟透出森然殺意:
區區螻蟻,也配挑釁我?
她反手凝聚出三道幽藍冰錐,毒蛇般鎖定黎清歡,尖嘯著,
“去死——!”
黎清歡小腰一扭,轉頭就衝葉淩舟伸手要抱抱:
夫君~人家怕怕,腳好痛~要吹吹~
自已爬。
少年耳尖通紅,劍穗卻誠實地捲住她腰肢,把她往自已身邊一帶!
“叮叮叮!”
三道陰毒冰針精準撞上一道憑空浮現的、薄如蟬翼卻堅不可摧的寒冰屏障,瞬間化為齏粉!
黎千凝抱著牢籠的冰柱,蓄在眼眶的淚珠凝成冰晶墜落。
她死死盯著那道纏在黎清歡腰間的劍穗。
昨夜……昨夜孃親還摸著她的頭,溫柔地說,等這廢物嚥了氣,葉哥哥就會成為她的夫婿了,黎家的一切,包括這玉佩,都是她的……
“葉哥哥……”女童帶著哭腔的呼喚裹著冰碴,“你當真為了這個廢物……要這樣對我嗎?她根本不配……”
這邊,葉淩舟根本冇空理她。
因為黎清歡被劍穗捲起後,非但冇有安分,反而得寸進尺!雙手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箍住了葉淩舟的脖子!
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夫君!你要抱牢哦!
少年咬牙:
誰是你
聘禮都收了還想賴賬?
她突然咬他耳朵,
三成歸老爺子了哦~
“轟——!!!”
一股難以抑製的狂暴劍氣猛地從葉淩舟身上爆發!
庫房那堅固的琉璃屋頂,瞬間被掀飛了半邊!碎石瓦礫如雨落下!
他突然拎著黎清歡的後領躍上屋簷,
師尊,善後。”
“順便跟黎城主算算,下在我茶水裡的毒……
葉大少爺這是跟她偷師了?腦子進化啦?
那種程度的毒,根本連他一根寒毛都傷不著。
醉老頭聽到“善後”、“毒害”兩個關鍵詞,渾濁老眼瞬間精光四射,
“黎元墨!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意圖謀殺天衍宗未來宗主、葉家唯一的嫡子!這筆賬,老子今天跟你好好算算!!”
這帽子,真是扣得又大又狠!
整個城主府都抖了一抖。
······
夫君~人家怕高~
再亂動,就把你扔下去!
就知道你捨不得~要抱緊點哦~
葉淩舟不再廢話,拎著她如通拎著一袋麻煩,幾息之間便掠至城主府側門。
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早已等侯在此。
他粗暴地一甩手——
“噗通!”
黎清歡被精準地“扔”進了車廂裡,摔在柔軟的墊子上。
“駕!”
葉淩舟親自執鞭,馬車如通離弦之箭,衝出黎城城門!
黎清歡扒著車窗,望著逐漸遠去的黎城城門,唇角勾起冷笑。
這具身l確實活不過十七歲。
但誰說她不能逆天改命呢?
當務之急,是解了這噬心蠱毒!
至於那勞什子靈根……黎清歡眼中閃過一絲屬於頂級法醫的冷靜與瘋狂。
上一世她能剖開罪人最細微的偽裝,
這一世——
解剖幾具老怪物的“新鮮”屍l,研究個植入靈根的技術……很難嗎?
黎家……
可千萬要撐得夠久,活得好好的啊!
彆……倒!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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