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幕顯現,瘋妃帶崽考清華 第496章 我是渣女
不遠處的服務員也快步走過來,手裡拿著乾淨的抹布,把濺在櫃台上的紅油擦得乾乾淨淨,連句重話都沒有。
沈悅琳一邊聽著表姨介紹調料,一邊用眼角餘光瞧著這一切。
小腦袋轉得飛快。
自己是小孩子,小孩子乾什麼會挨罵、乾什麼能得表揚,那可是頂頂重要的學問,一步都錯不得。
畢竟也要去幼兒園了,這些規矩早早摸清總是好的。
正想著,眼角瞥見斜前方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手一滑,手裡的青瓷碟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醬汁撒了一地,那碟子卻在光滑的地磚上軲轆軲轆轉了兩圈,竟安然無恙,連道裂痕都沒有。
沈悅琳的小心臟“咯噔”一下,方纔還懸在嗓子眼呢,生怕那碟子“嘎巴”一聲碎了,小姑娘要挨頓好揍。
沒想到竟是這般光景——小姑孃的媽媽隻是彎腰把碟子撿起來,笑著說了句“下次拿穩些”。
服務員也過來麻利地清掃了地麵,誰都沒動氣。
她心裡忽然冒出個大發現:
原來這裡的陶瓷碟子這麼經摔呀!
原來這裡的孩子隻要不把天捅個窟窿,就不捱揍。
自然不用慌慌張張找地方藏。
既然如此,不怕摔碟子了,自然是可以膽子大大的,味道美美怪啦!
美美嘗啦!
嘗就嘗吧!
盆盆罐罐,
想啥吃啥。
嗚嗚哈哈!
心中魔曲一起,自然是話語絲滑,
“表姨,”
她終於伸出小手,指著那碗亮晶晶的花生碎,
“我、我想嘗嘗那個!”
“你自己來!”
這躍躍欲試的模樣,蘇琪先是一愣,隨即眼底漫開細碎的笑意。
她故意板了板臉,手卻誠實地取過一隻描著金邊的小碟子遞過去,“自己來盛!”
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可這小東西的臉,變得比天還快。
前一刻還迷迷糊糊,眼神都散著光,活像隻找不著窩的糊塗蟲;
這一秒卻驟然清醒,眼睛瞪得溜圓,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轉來轉去。
就是一尊蓄勢待發的天線寶寶,
時刻準備連連電。
“這個添點,那個也來一勺。”
沈悅琳的小奶音不容置疑,發號施令,無比熟稔。
彷彿這滿桌調料本就該由她調遣。
她站在小板凳上,踮著腳尖夠著台麵,小模樣居高臨下,很有派頭。
眼尖地瞥見鄰桌小孩往碗裡加了點紅豔豔的辣醬,她立刻轉頭,小下巴微微一抬:
“表姨,那個紅的,我也得嘗嘗。”
遇上夠不著的罐,她便更像模像樣了。
小手指頭一伸,精準點向玻璃罐,“嗯哼——那個白花花的,加半勺就好。”
等蘇琪剛要拿起勺子替她拌勻,卻被她伸出小手攔住:
“彆攪彆攪,我要親自來。”
禍!這小東西,活脫脫一個正兒八經的小公主。
蘇琪瞧著好笑,也隻能依她。
手裡的活兒剛放下,那邊又有新吩咐了:
“那個黃黃的粉末,再來一勺。”
“還有那個綠的……”
她隻好耐著性子伺候,但是心裡已經泛起了嘀咕:
這小東西蹬鼻子上臉的功夫,彆說,還真有幾分我的真傳。
不過片刻功夫,台麵已經擺了五六隻小碟子,紅的醬、綠的末、白的糖、褐的粉,五顏六色倒像開了個小鋪子。
蘇琪趕緊找了個描花托盤來,把這些“公主禦賜”的調料碟一一擺好,不然再等會兒,怕是要擺到桌沿外去了。
“行了,我的尊貴公主殿下!”
蘇琪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故意拖長了調子,
“咱們攏共才四個人,我調了兩碟,您這都要六碟了——平均下來一人兩碟了,再多可就真浪費啦。”
她故意學著電視裡的腔調,微微屈膝作了個揖:
“公主殿下,您的明白否?”
沈悅琳小朋友聞言,看著還有好些沒調的。
實在是有些意猶未儘的說。
“表姨!一會兒你多吃點。”
見蘇琪沒立刻應,她趕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張開五指認真比劃:
“你吃五個行吧?吃五個的話,剩下的那些……我們就能分啦!”
蘇琪聽得眼皮直跳,
好家夥,隻想呼一聲好家夥。
就算把我當豬養,也不能是隻吃小料的豬吧。
你這麼說,良心不會痛嗎?
“您可太抬舉老奴了,”蘇琪苦著臉,往她跟前湊了湊,
“這任務老奴實在勝任不了——要不,咱們把這光榮使命交給你表舅?他那飯量,估計能行。”
沈悅琳小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下,似乎在掂量表舅能不能接下這“重擔”。
片刻後,她總算點了點頭,小大人似的揮揮手:
“那好吧。一會兒你跟表舅說,讓他多吃點。”
蘇琪揚了揚眉毛,故意拖長了調子應道:“喳!”
“嗯哼?”沈悅琳腳步一頓,轉頭納悶地瞅著她,
“表姨你不願意就直說呀,為什麼要紮我?我又沒惹你。”
“再者說我早上剛被紮過,你彆忘了。”
“現在還能看到小眼呢!”
她一邊說一邊往回挪了兩步,小手還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胳膊,彷彿下一秒又會被紮似的。
蘇琪頓時沒了脾氣,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您弄錯啦,我沒說要紮你。”
“那你說‘紮’……”
“是‘喳’,”蘇琪憋著笑解釋,乾脆破罐子破摔,
“我是說我自己——我是渣女。”
這話一出口,不光沈悅琳皺緊了小眉頭,一副“聽不懂但感覺渣女很厲害”的表情。
旁邊路過的兩個阿姨腳步一頓,意味深長地瞥了蘇琪兩眼,然後默契地往旁邊挪了挪。
彷彿離得近了都會沾染上什麼“不良氣息”。
自個兒都說是渣女了?這得有多渣呀。
蘇琪看著她們躲閃的背影,哭笑不得——
這真是說不清了!
沈悅琳小朋友卻沒跟著旁人的目光走,反倒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瞅著蘇琪,毫不掩飾的佩服。
紮女!
原來表姨是“紮女”呀!
難怪剛才那些人都躲著走呢,定是表姨的“本領”太厲害,得誰紮誰,旁人都怕了!
她偷偷攥了攥小拳頭,覺得這本事可真了不起,回頭可得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