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噬靈：從廢柴到萬界共主 第5章 暗流洶湧，大比將啟
破屋內的油燈早已熄滅，隻有清冷的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和牆壁的裂縫，在潮濕的泥地上投下幾塊斑駁的光斑。空氣裡，劣質草藥苦澀的氣息尚未完全散去，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和硫磺味，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渾濁。
淩塵盤膝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身下是那張破舊的蒲團。他並未立刻服用蘇清雪送來的丹藥，而是緊閉雙眼，全力運轉著《九劫噬天訣》第一重的引氣鍛體篇。
混沌核心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磨盤，緩慢而堅定地轉動著，散發出微弱卻精純的吞噬之力。這股力量如同最靈巧的工匠，小心翼翼地梳理、修複著體內那些被狂暴靈石能量衝擊得支離破碎的細微經脈。每一次吞噬之力的流轉，都伴隨著針紮火燎般的刺痛，那是破損的脈絡在強行彌合、新生。汗水再次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在身下彙聚成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時間在無聲的痛苦修複中流逝。當窗外透入的天光由清冷的月白轉為熹微的魚肚白時，淩塵才緩緩吐出一口帶著灼熱氣息的濁氣，睜開了眼睛。
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隨即被深深的疲憊和刻意維持的虛弱所掩蓋。經脈的損傷在混沌核心和功法的雙重作用下，勉強修複了六七成，但那種被強行撕裂後又縫合的滯澀感和隱痛，依舊如影隨形。他嘗試著調動了一下體內的氣血之力，一股遠超鍛體二重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湧動，但運轉間卻帶著明顯的滯澀，如同生鏽的齒輪強行齧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經脈……損傷……修複……63……警告：強行……運力……超過……三成……有……崩斷……風險……”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如同最嚴苛的判官。
淩塵眉頭緊鎖。鍛體三重的力量是實打實的，但經脈的脆弱卻成了最大的桎梏。就像一個擁有千斤神力的孩童，卻揮舞著一把隨時可能碎裂的木劍，根本無法發揮真正的威力。在即將到來的外門大比上，麵對實力強勁的對手，尤其是可能隱藏著陰毒手段的林琅，這無疑是致命的弱點！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破桌上那兩個溫潤的青玉藥瓶上。玉髓續骨膏，培元固本丹……蘇清雪送來的丹藥。
“分析……丹藥……成分……”淩塵在心中默唸。
“指令……接收……”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密的探測波動，如同無形的觸須，悄然從混沌核心散逸而出，瞬間籠罩了桌上的兩個玉瓶。
“目標：玉髓續骨膏。成分分析：玉髓精華（主）、百年骨參（輔）、斷續草（輔）、冰心蓮（輔）……藥性：溫和滋養，續骨生肌，對外傷及筋骨損傷有顯著療效。雜質含量：07……無毒性成分……無異常能量波動……”
“目標：培元固本丹。成分分析：固元草（主）、黃精（輔）、山茱萸（輔）、凝露花（輔）……藥性：固本培元，溫養氣血，彌補虧損。雜質含量：09……無毒性成分……無異常能量波動……”
冰冷的分析結果在腦海中呈現。
沒有毒？也沒有被做手腳的痕跡？
淩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玄璣子師尊和蘇清雪師姐……是真的在幫他？還是說，這丹藥本身沒有問題，但服用後產生的效果，可能會暴露他身體的異常？
他拿起那個裝著培元固本丹的玉瓶，拔開瓶塞。一股更加濃鬱、沁人心脾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帶著草木的清新和一種溫潤的生機感。瓶內躺著三顆龍眼大小、色澤溫潤如玉的丹藥，表麵隱隱有光華流轉。
“噬，這丹藥……我能服用嗎？對我的經脈修複是否有幫助？”淩塵在心中詢問。
“丹藥……能量……精純……溫和……蘊含……微弱……木屬性……生機……對……經脈……滋養……有……正向……作用……”冰冷的聲音回應道，“但……宿主……經脈……損傷……源於……能量……反噬……及……強行……拓寬……本質……需……時間……溫養……丹藥……可……加速……過程……約……15……無法……根治……”
加速15！淩塵心中一動。雖然無法根治，但在大比之前，能多修複一分經脈，就多一分把握！
他不再猶豫，倒出一顆培元固本丹，放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潤清甜的暖流，順著喉嚨滑入腹中。不同於吞噬靈石時那種狂暴的灼燒感，這股藥力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陽光，帶著勃勃生機，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
暖流所過之處，如同乾涸的土地得到了雨露的滋潤。受損經脈處傳來的隱痛被一股溫和的暖意包裹、撫平，新生的肌體貪婪地吸收著藥力中蘊含的生機，修複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一絲。雖然依舊能感覺到經脈的脆弱和滯澀，但那種火燒火燎的刺痛感確實減輕了不少。
“藥力……吸收……效率……78……經脈……損傷……修複……提升……至……68……”冰冷的聲音給出了反饋。
淩塵心中一喜。果然有效！他立刻盤膝坐好，引導著這股溫和的藥力，配合著《九劫噬天訣》的運轉，加速修複著受損的經脈。混沌核心似乎也對這股精純溫和的能量頗為“滿意”，吞噬之力運轉得更加順暢了一些，主動協助著藥力的吸收和轉化。
時間在專注的療傷中飛逝。當第二顆培元固本丹的藥力也被完全吸收煉化後，淩塵體內的經脈損傷已經修複了接近八成！雖然距離完全恢複還有差距，但那種滯澀感和隱痛已經大大減輕，運轉氣血之力也順暢了許多。
“經脈……損傷……修複……79……警告：強行……運力……極限……提升……至……五成……”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滿意”的意味？
五成！淩塵眼中精光一閃！這意味著，他至少能發揮出鍛體三重五成的力量！配合《九劫噬天訣》帶來的遠超同階的肉身強度和反應速度，以及那神鬼莫測的吞噬特性……對上一般的鍛體四重，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他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體內力量澎湃，雖然經脈深處依舊傳來細微的牽扯感，但整體狀態比之前好了太多。他走到水缸邊，舀起冰冷的清水，狠狠洗了把臉。冰冷的水刺激著麵板，讓他精神一振。
看著水中倒影裡那張依舊蒼白、帶著病態虛弱的臉（偽裝效果），淩塵的眼神卻變得無比銳利和堅定。
林琅……外門大比……我來了！
與此同時，青雲宗外門區域，一座相對整潔寬敞的石屋前。
一個身材精瘦、眼神閃爍的外門弟子，正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陰影裡，探頭探腦地朝著淩塵那間破屋的方向張望。他叫王莽，是林琅安插在外門，專門負責盯梢淩塵的眼線之一。
“媽的，這廢物怎麼還不出來？”王莽低聲咒罵著，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他已經在這裡蹲了大半夜加一個上午，除了清晨看到蘇清雪師姐從那破屋裡出來（他嚇得趕緊縮回了腦袋），就再也沒見淩塵露過麵。
“該不會真死在屋裡了吧？”王莽惡意地揣測著。他可是聽說了，趙虎和孫猴兩個鍛體三重，在墜星穀被那廢物打得一死一傷（趙虎重傷昏迷，生死未卜的訊息已經傳開），雖然他覺得這傳言太過離譜，但心裡多少也有些發怵。
就在這時，那扇破敗的木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
淩塵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依舊穿著那身沾滿汙漬的灰色弟子服，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乾裂，眼神渙散無光，腳步虛浮，一隻手還扶著門框，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咳得彎下了腰，好一會兒才直起身，步履蹣跚地朝著屋後堆放柴禾的角落走去，拿起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有氣無力地開始劈砍那些早已乾透的木柴。
動作笨拙，氣喘籲籲，劈幾下就要停下來歇口氣，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重傷未愈、元氣大傷、隨時可能咽氣的病秧子。
“呸！果然是個廢物！”躲在暗處的王莽看到這一幕，心中那點疑慮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屑和鄙夷，“就這德性，能把趙虎他們打成那樣？肯定是趙虎那兩個蠢貨自己不小心摔的，或者遇到了穀裡的什麼邪門東西！廢物就是廢物，命再硬也翻不了天！”
他鄙夷地撇了撇嘴，又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淩塵隻是在“艱難”地劈柴，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後，便悄悄縮回陰影，轉身朝著內門的方向快步走去。他得趕緊去向林琅師兄彙報這個“好訊息”——那廢物淩塵，已經徹底廢了！
青雲宗內門，林琅的獨立小院。
院中靈氣氤氳，奇花異草點綴其間，與淩塵那破敗的窩棚有著天壤之彆。林琅正悠閒地躺在一張鋪著雪白獸皮的躺椅上，閉目養神。一個容貌姣好、身段玲瓏的侍女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為他捏著腿。
“林師兄！林師兄！”王莽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臉上帶著諂媚和興奮。
林琅懶洋洋地睜開眼，瞥了他一眼：“慌什麼？那廢物怎麼樣了？”
“回稟林師兄！”王莽連忙躬身，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屬下盯了一整夜加一個上午！那廢物淩塵，直到快中午才從他那狗窩裡爬出來！您猜怎麼著？嘿！那叫一個慘啊！臉色白得跟死人似的，走路都打晃，咳得肺都要出來了！就在那兒劈柴，劈兩下歇三下，那手抖得跟抽風似的！屬下看得真真兒的，絕對錯不了！他現在就是個隻剩半口氣的病癆鬼！彆說打架了，我看他連隻雞都殺不動！”
“哦？”林琅坐直了身體，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確定？沒看錯？”
“千真萬確！屬下敢拿腦袋擔保！”王莽拍著胸脯保證，“蘇清雪師姐早上是去給他送藥了，不過看樣子，那藥也沒什麼用！廢物就是廢物，神仙也救不了！”
“哼！”林琅冷哼一聲，臉上露出殘忍而得意的笑容，“看來墜星穀的死氣，果然傷了他的根本！就算僥幸沒死，也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廢人！蘇清雪的藥？嗬，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他揮揮手，示意侍女退下。然後從懷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個隻有拇指大小、通體赤紅、彷彿有岩漿在其中流動的玉瓶。瓶身上刻著一個猙獰的獸頭圖案，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狂暴氣息。
暴血散！
“王莽，你做得不錯。”林琅把玩著手中的赤紅玉瓶，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繼續給我盯緊他！大比之前，我要知道他每一刻的狀態！”
“是！屬下明白！”王莽連忙應聲。
“至於你……”林琅的目光轉向侍立在一旁、氣息沉穩的內門弟子，“東西準備好了嗎？”
那內門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遞上一個不起眼的灰色布袋：“林師兄，都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抽簽的環節已經打點妥當，保證讓那淩塵第一輪就對上您安排的人。另外，這是您要的‘東西’。”他壓低聲音，從布袋裡取出一個更小的、密封的黑色蠟丸。
林琅接過蠟丸，感受著其中散發出的、極其隱晦卻陰寒無比的氣息，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獰笑。
“很好！”他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外門大比……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淩塵，你這隻該死的螻蟻，我要讓你在所有人麵前，嘗儘世間最極致的痛苦和屈辱！讓你知道，得罪我林琅的下場！”
他猛地攥緊了手中的赤紅玉瓶和黑色蠟丸，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庭院中，一股森冷的殺意悄然彌漫開來，連那氤氳的靈氣都彷彿凝固了幾分。
山雨欲來風滿樓。青雲宗外門大比，這場看似尋常的弟子較技，已然暗流洶湧，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