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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劫噬靈:從廢柴到萬界共主 第4章 破屋潛修,暗夜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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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濃得如同化不開的墨汁。

青雲宗外門弟子聚居的區域,位於宗門靈氣最為稀薄的山腳地帶。一排排低矮簡陋的石屋依著山勢錯落搭建,大多年久失修,牆壁斑駁,屋頂的茅草在夜風中簌簌作響,發出嗚咽般的低鳴。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汗味和劣質草藥的苦澀氣息。

淩塵的“家”,位於這片區域最偏僻、最靠近後山亂葬崗的角落。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個勉強能遮風擋雨的破窩棚。石牆歪斜,幾處裂縫用泥巴草草糊住,屋頂的茅草稀稀拉拉,月光和寒風都能輕易鑽入。屋內更是家徒四壁,隻有一張用幾塊破木板搭成的床鋪,上麵鋪著薄薄一層乾草,一張缺了腿、用石塊墊著的破桌子,以及牆角堆著的一些劈好的柴禾。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潮濕的土腥氣和淡淡的血腥味。

此刻,淩塵盤膝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身下隻墊著一塊破舊的蒲團。他緊閉雙眼,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在下頜處彙聚,滴落在同樣被汗水浸濕的灰色衣襟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在他攤開的掌心,靜靜躺著兩塊指甲蓋大小、色澤黯淡、靈氣稀薄的下品靈石。這是從趙虎身上搜刮來的“戰利品”。

“嘗試……引導……吞噬……靈石……能量……”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下達指令,不帶絲毫情感。

淩塵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身體的疲憊和靈魂深處殘留的撕裂感。他集中全部意念,小心翼翼地調動起丹田深處那混沌核心散逸出的、微弱卻無比霸道的吞噬之力。這股力量如同一條無形的、帶著倒刺的觸手,沿著《九劫噬天訣》第一重那剛剛開辟出的、布滿荊棘的路徑,極其緩慢、極其艱難地探向掌心的靈石。

嗡……

當吞噬之力接觸到靈石表麵的刹那,兩塊原本黯淡無光的石頭,驟然亮起一層極其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般的土黃色光暈!一股遠比墜星穀中那些駁雜死氣更加精純、更加凝練的土屬性靈氣,如同被驚醒的毒蛇,猛地從靈石中竄出,帶著一種本能的抗拒與狂暴,順著吞噬之力反噬而來!

“呃啊——!”

淩塵的身體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胸口!一股遠比之前吞噬穀中死氣更加狂暴、更加凝練的能量洪流,蠻橫地衝入他脆弱的經脈!

劇痛!

那是一種被滾燙的岩漿強行灌入狹窄溪流的酷刑!他的經脈在瞬間被撐得幾乎爆裂!麵板表麵,尤其是接觸靈石的掌心,瞬間變得赤紅滾燙,彷彿被烙鐵灼燒!細密的血珠從毛孔中滲出,混合著汗水,在掌心彙聚成一小攤粘稠的液體!

丹田內的混沌核心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貪婪渴望!吞噬之力驟然增強,如同凶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死死咬住那股狂暴的土屬性靈氣,瘋狂撕扯、吞噬!

拉鋸戰再次上演!一方是靈石中蘊含的、相對精純卻依舊狂暴的靈氣衝擊,一方是混沌核心蠻橫霸道的吞噬撕扯!

戰場依舊是淩塵那剛剛經曆過初步淬煉、卻遠未堅韌的肉身!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強行充氣的皮囊,隨時可能炸裂!經脈寸寸欲裂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靈魂彷彿再次被投入了絞肉機!但他死死咬著牙,牙齦幾乎要咬碎,鮮血的腥甜味在口腔中彌漫。他強迫自己維持著那縷脆弱的意念,死死“抓住”那股狂暴的吞噬之力,引導著它,按照《九劫噬天訣》的玄奧軌跡,在體內艱難地運轉!

嗤嗤嗤!

狂暴的土屬性靈氣被強行拉扯、撕碎!其中蘊含的狂暴意誌、土石般的沉重滯澀感被剝離、排斥,化作一股股灼熱的氣流,從他體表毛孔噴湧而出,如同蒸騰的白霧,帶著刺鼻的硫磺氣息。而最核心處,一絲絲精純無比、蘊含著大地厚重本源的土靈之力,則被混沌核心貪婪地吞噬、吸收!

這個過程,痛苦程度遠超吞噬穀中死氣!每一次運轉,都像是在用燒紅的鐵刷子刮擦著脆弱的經脈!淩塵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汗水早已浸透衣衫,在身下洇開一片深色的水漬。他喉嚨裡發出壓抑到極致的、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不知過了多久,掌心中那兩塊下品靈石的光芒徹底黯淡下去,最終“哢嚓”一聲,碎裂成幾塊毫無光澤的灰白石渣。

吞噬結束。

一股遠比之前吞噬死氣反哺時更加精純、更加渾厚的暖流,如同溫熱的泉水,從混沌核心中汩汩湧出!這股暖流帶著一種大地的厚重與滋養萬物的生機,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所過之處,那被狂暴靈氣衝擊得瀕臨崩潰的經脈,如同久旱的河床迎來了甘霖,貪婪地吸收著暖流中的生機,破損處被迅速修複、彌合,甚至變得更加柔韌、寬闊了一絲!全身的肌肉、骨骼、臟腑,都在這股精純能量的滋養下,發出細微的、如同種子破土般的劈啪聲響,強度在緩慢而堅定地提升!

鍛體三重!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感,如同沉睡的火山,在淩塵體內緩緩蘇醒!他猛地睜開雙眼,瞳孔深處,一抹銳利的精光一閃而逝,隨即被強行壓製下去,重新恢複了往日的黯淡。

“核心……能量……補充……0001……”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滿足?“宿主……肉身……強度……提升……25……經脈……韌性……提升……15……靈根……封印……鬆動……002……”

“警告:吞噬……低階……靈石……能量……駁雜……反噬……嚴重……效率……低下……需……更高……品質……能量……或……提升……功法……境界……”

淩塵緩緩吐出一口帶著硫磺氣息的濁氣,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和依舊隱隱作痛的經脈,眼神卻異常明亮。雖然痛苦,雖然效率低下,但效果是實實在在的!兩塊劣質下品靈石,就讓他從鍛體二重突破到了三重!這速度,若是傳出去,足以讓整個青雲宗外門震動!

他低頭看著掌心碎裂的靈石殘渣,以及麵板上殘留的灼燒痕跡和乾涸的血跡,心中一片冰冷。力量,從來都不是憑空得來的。想要逆天改命,就必須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他迅速收斂氣息,再次啟動了“噬”的偽裝能力。體表那層新生的、帶著玉石光澤的肌膚迅速黯淡,氣息重新變得虛弱不堪,甚至比之前更加萎靡,彷彿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病。他掙紮著站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到那張破桌子旁,拿起一個缺了口的陶碗,從牆角的水缸裡舀了半碗渾濁的冷水,仰頭灌了下去。冰冷的液體滑過火燒火燎的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慰藉。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幾乎被風聲掩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他那扇破敗不堪、勉強用木條釘住的木門外。

篤篤篤。

三聲輕柔的敲門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淩塵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受驚的獵豹!他猛地轉身,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全身肌肉下意識地進入戒備狀態。丹田內的混沌核心微微震顫,一絲微弱的吞噬之力悄然運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這麼晚了,誰會來他這個“廢物”的破屋?

“淩塵師弟?你在嗎?”一個清冷悅耳、如同山澗清泉般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從門外傳來。

是蘇清雪!

淩塵緊繃的神經微微一鬆,但隨即又提了起來!她怎麼會來?難道……自己之前的行動暴露了?還是玄璣子師尊察覺到了什麼?

他迅速掃視了一眼屋內。碎裂的靈石殘渣還留在原地!身上雖然啟動了偽裝,但衣衫上沾染的血跡和汗水混合的汙漬,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儘的硫磺氣息和淡淡的血腥味……這些都可能是破綻!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波瀾,臉上迅速換上一副虛弱、茫然,甚至帶著一絲驚恐的表情。他踉蹌著走到門邊,用顫抖的手撥開那根充當門栓的粗木棍。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拉開一條縫隙。清冷的月光傾瀉而入,勾勒出門外那道窈窕纖細的身影。

蘇清雪靜靜地站在門外。她依舊是一身如雪的白衣,在月色下彷彿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暈,清麗絕倫的容顏在夜色中更添幾分出塵的冷冽。她手中拿著一個素雅的青玉小瓶,瓶身溫潤,隱隱散發著淡淡的藥草清香。

“蘇……蘇師姐?”淩塵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沙啞和虛弱,眼神躲閃,似乎不敢直視對方,身體微微佝僂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蘇清雪清冷的眸光落在淩塵身上,仔細地打量著他。眼前的少年,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乾裂,眼神渙散,身上那件單薄的灰色弟子服沾滿了泥汙和暗紅色的汙漬(偽裝效果),散發著汗味和淡淡的血腥氣。整個人透著一股行將就木的虛弱感,比她預想中從墜星穀爬出來的樣子,似乎還要糟糕幾分。

她秀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疑惑。玄璣子師尊讓她“留意”……可眼前這少年,怎麼看都隻是一個僥幸撿回一條命、卻元氣大傷、根基儘毀的可憐蟲。

“師尊讓我給你送些藥來。”蘇清雪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少了幾分往日的疏離,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她將手中的青玉小瓶遞了過去,“這是‘玉髓續骨膏’,對外傷和筋骨損傷有奇效。還有這瓶‘培元固本丹’,每日一粒,溫水送服,可固本培元,彌補氣血虧損。”

淩塵看著遞到眼前的兩個玉瓶,鼻尖縈繞著那沁人心脾的藥香,心中五味雜陳。感激?有。但更多的是警惕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他需要偽裝,需要隱藏,而這份突如其來的善意,反而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一半是偽裝,一半是剛才吞噬靈石後的真實虛弱),小心翼翼地接過玉瓶,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蘇清雪微涼的指尖,如同觸電般迅速縮回。他低下頭,聲音細若蚊呐:“多……多謝師尊……多謝蘇師姐……”

“不必言謝。”蘇清雪看著他這副怯懦畏縮的樣子,心中那絲疑惑並未散去,反而更深了。她沉默了片刻,清冽的目光彷彿能穿透淩塵低垂的眼瞼,直抵他靈魂深處。

“墜星穀……凶險萬分。”她緩緩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你能活著出來,實屬不易。隻是……穀中怨煞死氣侵體,最是傷及根本。你……感覺如何?體內可有……異樣?”

來了!試探!

淩塵的心臟猛地一跳!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痛哼(經脈的餘痛還在),頭垂得更低,肩膀微微瑟縮,聲音帶著恐懼和後怕:“回……回師姐……弟子……弟子也不知道……就是……渾身都疼……冷……像……像掉進了冰窟窿……又……又像被火燒……腦子裡……也亂糟糟的……像是……做了很多……可怕的噩夢……”

他語無倫次,將吞噬死氣和靈石時真實的痛苦感受,巧妙地混雜在墜穀受傷的後遺症描述中,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蘇清雪靜靜地聽著,清冷的眸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她能感覺到少年話語中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恐懼不似作偽,但那份虛弱……似乎又有些過於刻意?尤其是當她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那一絲極其微弱、幾乎被藥香掩蓋的、類似硫磺灼燒後的氣息時,心中的疑雲更濃。

但她終究沒有再多問什麼。眼前的少年,無論隱藏了什麼,他此刻的虛弱和痛苦是真實的。而師尊的叮囑,也隻是讓她“留意”。

“好生休養。”蘇清雪最終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準備離開。月光下,她的背影清冷孤絕。

“蘇師姐!”淩塵忽然擡起頭,像是鼓足了勇氣,聲音依舊虛弱,卻帶著一絲急切,“請……請代弟子……叩謝師尊大恩!弟子……弟子……”他嘴唇囁嚅著,後麵的話似乎難以啟齒,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帶著無儘疲憊和絕望的歎息,“……弟子無能……讓師尊和師姐……費心了……”

這一聲歎息,情真意切,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對自身“廢柴”的無力,對師尊師姐關懷的愧疚,以及對未來的茫然絕望。

蘇清雪離去的腳步微微一頓。她沒有回頭,隻是那清冷的背影在月色下似乎柔和了一瞬。

“活著,便有希望。”清冷的聲音隨風飄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慰,隨即,白色的身影便融入了濃重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直到蘇清雪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感知中,淩塵才緩緩關上那扇破敗的木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額頭上,一層細密的冷汗這才緩緩滲出。

好險!

他低頭看著手中那兩個溫潤的青玉藥瓶,感受著體內依舊澎湃的力量和隱隱作痛的經脈,眼神複雜。感激與警惕交織。

他走到破桌前,將藥瓶小心地放在桌上。然後,他再次盤膝坐下,沒有立刻服用丹藥,而是閉上眼睛,開始運轉《九劫噬天訣》,小心翼翼地修複著剛才吞噬靈石時受損的經脈,同時,消化著今晚發生的一切。

蘇清雪的試探,玄璣子的關注……這些都像無形的絲線,纏繞在他周圍。他必須更加小心!

而與此同時,在青雲宗內門,一座靈氣氤氳、佈置奢華的獨立小院中。

“廢物!一群廢物!”

林琅臉色鐵青,一腳將跪在麵前、瑟瑟發抖的一個外門弟子踹翻在地!那弟子正是之前被淩塵打暈在墜星穀的孫猴,此刻他臉色慘白,肋骨處纏著厚厚的繃帶,嘴角還帶著血跡。

“兩個鍛體三重!看一個廢柴都看不住!還讓人給打成這樣!趙虎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是吃屎長大的嗎?!”林琅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英俊的麵孔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

“林……林師兄息怒!”孫猴忍著劇痛,連滾爬起,重新跪好,聲音帶著哭腔,“那……那小子邪門得很!他……他根本不是廢柴!他……他力氣大得嚇人!速度也快!我們……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啊!”

“放屁!”林琅又是一腳踹過去,“一個灰燼靈根的廢物!十五歲了連鍛體一重都達不到!你說他力氣大?速度快?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真的!林師兄!千真萬確!”孫猴涕淚橫流,賭咒發誓,“他……他就像變了個人!眼神……眼神冷得嚇人!出手……出手狠辣!趙虎的肋骨……就是被他用手指……活活戳斷的!”

林琅聞言,暴怒的神色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孫猴的樣子不像說謊。難道……那廢物在墜星穀裡真遇到了什麼邪門的事?

他陰沉著臉,在鋪著柔軟獸皮的地毯上來回踱步。片刻後,他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爍著毒蛇般陰冷的光芒。

“好!很好!”林琅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不管他是真廢柴還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外門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我要在擂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親手把他打回原形!讓他知道,廢物,永遠隻能是廢物!”

他猛地轉身,對著門外厲聲喝道:“來人!”

一個氣息沉穩、眼神銳利的內門弟子應聲而入,恭敬行禮:“林師兄。”

“去!給我查清楚!”林琅指著跪在地上的孫猴,“把他說的每一個細節都給我問清楚!還有,給我盯緊那個廢物!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另外……”他眼中寒光一閃,“去‘百獸堂’,給我領一瓶‘暴血散’來!記住,要最烈的那種!”

“是!”那內門弟子心中一凜,不敢多問,立刻領命而去。

暴血散!一種能在短時間內激發氣血、大幅提升力量和速度的禁藥!副作用極大,輕則經脈受損,重則修為倒退甚至爆體而亡!林師兄這是……要在外門大比上,徹底廢了那個淩塵啊!

孫猴聽到“暴血散”三個字,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看向林琅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林琅卻不再理會他,走到窗邊,望著外門那片破敗區域的方向,臉上露出一個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淩塵……好好享受你最後幾天的安穩日子吧。大比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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