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在打孩子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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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裡，反覆迴響著兒子那句“她不愛我”。

是啊，我錯了嗎？

我為了給他提供最好的生活，為了讓他上最好的學校，我拚命工作，一路廝殺，從一個底層銷售做到年薪百萬的總監。

我以為我給了他我能給的一切。

卻唯獨，忽略了最簡單的陪伴。

楚墨軒的陰謀，像一麵鏡子，照出了我為人母的失職。

他用最卑劣的手段，指出了我最致命的軟肋。

接下來的日子，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消沉。

我辭掉了工作，賣掉了那套承載著噩夢的房子。

我每天都去心理關護中心，但隻能隔著玻璃看星言。

他不願意見我。

我給他帶去他最喜歡的玩具，他看都不看一眼。

我給他寫信，畫畫，他把它們都撕得粉碎。

我的人生，彷彿被判了無期徒刑。

孟瑤看不下去，強行把我拉到了她的心理診所。

“穗穗，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星言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媽媽，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活死人！”

“你冇錯！錯的是那個混蛋！你隻是被他利用了你的愛！”

在孟瑤的開導下，我開始接受心理治療。

我開始反思，開始學習如何做一個真正的母親。

我不再強求星言立刻接納我，而是每天雷打不動地去關護中心，哪怕隻是在玻璃外站一會兒，讓他知道，媽媽一直都在。

我開始給他錄製故事。

不再是以前那種敷衍的、照本宣科的朗讀。

我用儘我所有的感情，把每一個角色都演得活靈活現。

我把我對他的思念，我的懺悔，我的愛，都融進了那些故事裡。

我把錄音筆交給護士，請她在我離開後放給星言聽。

日複一日，從未間斷。

終於，在一個下著小雨的午後，我像往常一樣站在玻璃牆外，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正戴著耳機，聽著什麼。

忽然，他抬起了頭，目光穿透玻璃，落在了我的臉上。

那是他出事以來，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們對視了足足一分鐘。

然後，他緩緩地，摘下了耳機。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著我走了過來。

他走到了玻璃牆前，伸出小手，貼在了玻璃上。

我也伸出手，隔著冰冷的玻璃，與他的小手重合。

他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冇有發出聲音。

但我讀懂了。

他在說：“媽媽。”

我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最終的判決下來了。

楚墨軒因多項罪名並罰，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蘇晚晴作為從犯，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王阿姨因提供偽證，也被追究了相應的法律責任。

在宣判那天，我帶著星言，出現在了法庭的旁聽席。

當法官念出“無期徒刑”四個字時，楚墨軒徹底崩潰了。

他在被告席上瘋狂地掙紮，嘶吼。

“黎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冇有看他，隻是低下頭，輕輕捂住了星言的耳朵。

星言卻拉開了我的手，他看著那個麵目猙獰的男人，眼神裡冇有恐懼，隻有一種超乎年齡的平靜。

他轉過頭，對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卻無比燦爛的微笑。

走出法院，陽光正好。

孟瑤在門口等我們。

“都結束了。”

她笑著說。

我點了點頭，也笑了。

是啊，都結束了。

我牽起星言的手，他的小手溫暖而有力。

“媽媽，我們回家吧。”

他仰著頭，對我說。

“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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