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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帶崽尋親,被絕嗣大佬寵瘋了 第261章 爸爸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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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是咬著自己的小嘴唇,強忍著眼淚,邁開小短腿,一步一步,趟過冰冷的溪水,走到了顧承頤的身邊。

她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抱住了爸爸那條被西褲包裹著、卻依舊能感覺到僵硬冰冷的大腿。

她仰起掛著淚珠的小臉,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奶聲奶氣地喊道:

“爸爸不哭。”

“媽媽在,念念也在。”

稚嫩的,帶著顫音的童聲,在寂靜的山穀裡,清晰地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股最和煦的、最純淨的暖流,精準地,注入了顧承“頤那顆被悔恨與痛苦冰封的心田。

爸爸不哭。

媽媽在,念念也在。

顧承頤的身體,再次僵住。

他緩緩地,緩緩地,低下了頭。

視線裡,出現了一張小小的,掛滿了淚痕與驚恐,卻又努力做出堅強模樣的臉。

那雙和他如出一轍的墨色眼眸裡,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是他的女兒。

是他和聽雨的女兒。

是他生命的延續,是他所有痛苦與救贖的根源。

是他弄丟了四年,又失而複得的,最珍貴的寶藏。

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情感,沖刷著他身體裡最後一點暴戾的痛楚。

他緩緩地,鬆開了禁錮著孟聽雨的手臂。

他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上,那因為極致痛苦而扭曲的肌肉,一點點地,放鬆下來。

他看著眼前這個同樣淚流滿麵的女人,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心疼與愛意。

他再也支撐不住,卻又彷彿獲得了新生。

唇角,在一片狼藉的淚水與血痕中,緩緩地,牽起了一抹弧度。

那是一個笑。

一個無比虛弱,無比蒼白,卻又無比釋然的笑容。

他終於,從那場長達四年的,自我囚禁的噩夢中,醒了過來。

太陽已經落山,天邊燃燒著瑰麗的晚霞。

最後一縷金色的餘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和孟聽雨的身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潺潺的溪水聲,和彼此清晰可聞的心跳。

顧承頤抬起那隻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依舊在微微顫抖的手。

他捧起了孟聽雨的臉。

他的指腹粗糲,帶著常年握筆留下的薄繭,此刻卻用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一點一點地,擦拭著她臉頰上冰冷的淚痕。

他的目光,專注而又深情。

像是要將她此刻的模樣,連同她眼中的每一絲心疼,都深深地,刻進自己的靈魂裡。

孟聽雨冇有動。

她隻是迎著他的目光,任由他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正在一點點地,驅散溪水的冰冷,也正在一點點地,撫平她內心的驚惶。

他眼中的風暴,已經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深不見底的溫柔與眷戀。

是“阿頤”的眼神。

也是“顧承頤”的眼神。

在這一刻,它們終於,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顧承頤冇有說話。

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隻是低下頭,在晚霞的見證下,在潺潺的溪水聲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不再有試探,不再有情動,更冇有絲毫的霸道與掠奪。

它輕柔得,像是一片羽毛,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卻又沉重得,承載了整整四年的思念,虧欠,與失而複得的無上狂喜。

他嚐到了她唇上殘留的,淚水的鹹澀。

也嚐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他自己的,血的鐵鏽味。

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名為“救贖”的滋味。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科研大佬。

也不是那個懦弱避世的潦倒過客。

他隻是一個,終於找回了自己全世界的,普通的男人。

孟聽雨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伸出雙臂,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脖頸,生澀而又堅定地,迴應著他的吻。

破鏡,終究重圓。

念念站在一旁,歪著小腦袋,看著在晚霞中親吻的爸爸媽媽。

她看不懂這複雜的一切。

她隻是覺得,爸爸好像不哭了,媽媽好像也不哭了。

溪水還在流淌,晚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切,都和四年前的那個午後,冇什麼兩樣。

隻是,這一次,他冇有再落荒而逃。

他吻著他失而複得的全世界,用儘了餘生所有的溫柔與虔誠。

從平山鎮回來後,顧家大宅的氣氛發生了微妙而深刻的變化。

那座曾經被清冷與藥香籠罩的院落,如今總能飄出食物最本真的、令人心安的香氣。

顧承頤不再是那個把自己囚禁在書房和輪椅上的孤僻病人。

他開始“不務正業”。

比如此刻,清晨的陽光透過“聽雨小築”的玻璃窗,在他熨燙得筆挺的白襯衫上鍍上一層淺金。

他坐在輪椅上,膝蓋上攤著一本厚重的德文原版科研文獻,目光卻越過書頁,一瞬不瞬地,落在廚房裡那個忙碌的纖細身影上。

孟聽雨正在處理今天唯一一位客人的食材。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把小巧的銀刀在她指尖翻飛,將一塊冬瓜去皮,然後片成薄如蟬翼的片。

陽光照在她專注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神情寧靜而聖潔。

她已經換下了在平山鎮時的樸素布衣,穿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改良式旗袍,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烏黑的長髮用一根木簪鬆鬆地挽著,幾縷碎髮垂在耳邊,平添了幾分居家的溫婉。

記憶復甦後的顧承頤,對她的依賴與佔有慾達到了一個全新的、令人髮指的高度。

他彷彿要將這四年錯過的時光,全部變本加厲地補償回來。

隻要孟聽雨在他的視線裡,他就安然地看書,處理郵件,周身散發著一種“歲月靜好”的饜足感。

一旦她離開超過五分鐘,他便會控製著輪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顧家上下對此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連顧老爺子都默許了自家孫子這種“嫁雞隨雞”般的黏人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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