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帶崽尋親,被絕嗣大佬寵瘋了 第269章 對付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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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要讓所有人都看見,她不是一個人。
她身後,有他。
“為什麼要報警?”
顧承頤終於開口,聲音因為脫力而顯得有些沙啞。
孟聽雨擦拭的動作一頓。
她抬起頭,迎上他深不見底的墨眸。
“因為,對付瘋狗,講道理是冇用的。”
她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你退一步,它隻會覺得你軟弱,會撲上來咬得更狠。”
“唯一的辦法,就是拿起棍子,一次性把它打殘,打怕。讓它知道,你這裡,是禁區。”
顧承頤沉默了。
他看著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那裡麵,冇有憤怒,冇有委屈,隻有一片經曆過風暴後的,死寂的通透。
她到底,都經曆過什麼?
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助理髮來的,關於網絡輿論的最新彙總報告。
顧承頤點開,螢幕的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讓他那雙墨色的眸子,顯得愈發冰冷。
那些不堪入目的標題,那些惡毒的揣測,那些站在道德高地上肆意審判的評論。
每一個字,都像一根淬了毒的針,紮在他的心上。
比當年實驗室爆炸,鋼筋刺穿他身體時,還要疼。
一股濃稠的、帶著血腥味的殺意,從他心底最深處,不可抑製地翻湧上來。
他關掉螢幕,抬眼看向孟聽雨。
“需要我處理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平,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重量。
“讓他們從地球上消失,很容易。”
這不是一句威脅,而是一個陳述。
以顧家的能力,讓幾個人間蒸發,確實比碾死幾隻螞蟻難不了多少。
孟聽雨的心,像是被他的話,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股暖流,從那被撞開的缺口,緩緩湧入,驅散了她心底積壓了兩世的寒冰。
原來,被人毫無保留地護在身後的感覺,是這樣的。
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願意為你,與全世界為敵。
她的眼眶,冇來由地一熱。
但她隻是搖了搖頭。
“不。”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變的,輕微的顫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這次,我要親手,把他們欠我和念唸的,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前世,她懦弱,她退讓,她祈求,最終換來的是女兒的慘死和自己的含恨而終。
這一世,她不要再做那個躲在彆人身後的菟絲花。
這場遲到了十年的審判,她要親自來執行。
她要讓那些人,為他們的貪婪、愚蠢和惡毒,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顧承頤深深地看著她。
看著她眼中那團重新燃起的,名為“複仇”的火焰。
他冇有再堅持。
他隻是伸出手,握住了她拿著毛巾,有些冰涼的手。
“好。”
他隻說了一個字。
卻代表了,他全部的支援與承諾。
孟聽雨冇有再多說什麼。
她將湯藥遞到他唇邊,看著他順從地、一飲而儘。
然後,她站起身,走進了裡屋。
那是她和念唸的臥室。
房間的角落裡,放著一個很舊的木箱。
箱子是普通的樟木所製,上麵雕刻著早已模糊不清的紋路,一把小小的黃銅鎖,鎖住了裡麵所有的秘密。
這是她從豐安縣帶來的,為數不多的,屬於“過去”的東西。
孟聽雨從脖子上取下一把鑰匙,插入鎖孔,輕輕轉動。
“哢噠”一聲輕響。
塵封的記憶,被打開了。
她冇有去管箱子裡那些破舊的衣物,而是直接伸出手,探到了箱子的最底層。
她從一堆雜物底下,摸出了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方方正正的東西。
油紙已經泛黃髮脆,上麵還帶著一股陳舊的黴味。
她將它拿了出來,回到了客廳。
顧承頤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那個神秘的包裹上。
孟聽雨冇有解釋。
她隻是當著他的麵,將包裹放在桌上,然後,一層一層地,解開了那包裹了十年的油紙。
動作緩慢而鄭重,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隨著最後一層油紙被揭開。
一張同樣泛黃、佈滿摺痕的紙,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那是一張用最劣質的草紙列印的“協議”。
上麵的字,是手寫的,字跡歪歪扭扭,充滿了那個年代鄉野的粗糙感。
可那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深深地,烙在孟聽雨的靈魂深處。
【婚約協議】
今收到豐安縣李家村李老棍彩禮一萬元整,願將養女孟聽雨許配其子李建軍為妻。
此後,孟聽雨婚嫁自主,生死由命,與我張翠華、孟大強夫妻二人,再無任何瓜葛。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協議的末尾,冇有簽名。
隻有兩個鮮紅的,觸目驚心的,用印泥按下的手指印。
那紅色,經過了十年的歲月,依舊刺眼得,像兩滴凝固的血。
這就是她當年被“賣掉”的憑證。
一萬塊錢。
買斷了她十八年的養育之恩。
買斷了她作為“人”的資格。
將她像一件貨物一樣,打包賣給了李家那個畜生。
前世,她被李建軍和他的狐朋狗友淩辱後,拚死逃了出來,手裡攥著的就是這張紙。
她去找張翠華理論,換來的,卻是張翠華一頓毒打和一句冰冷的“你已經賣出去了,是死是活都跟我們沒關係了”。
後來,她懷著念念,顛沛流離,這張紙,她一直藏在身上。
再後來,念念病重,她走投無路,被李家人找到,重新拖回那個地獄。
直到她被折磨致死,女兒夭折,她都死死地,將這張紙攥在手心。
這是她一生屈辱的證明。
是她含恨而終時,唯一的陪葬品。
也是她重生歸來,為自己和女兒複仇的,最鋒利的一把刀!
顧承頤的視線,落在那張泛黃的紙上。
當他看清上麵那些扭曲的字跡,尤其是那句“生死由命,再無瓜葛”時。
他周身的氣息,瞬間降到了冰點。
一股從未有過的,冰冷刺骨的殺意,從他身體裡瘋狂地湧出,幾乎要凝成實質。
整個客廳的溫度,都彷彿驟然下降了十幾度。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那張薄薄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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