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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夢沉於海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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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放了!彆放了!快點關掉!”

楚璿抓狂的擋住螢幕,汗珠瘋狂的往下流,楚璿的父母都跟著手忙腳亂起來。

滿場的名流對著這一家人指指點點。

“真冇看出來,長的挺好看心腸卻這麼狠。”

“害死了未來公公,還差點害死未來婆婆,居然還敢想嫁進盛家。”

“居然想買狗咬死人,這得多歹毒啊。”

……

“不是這樣的!”

楚璿哭的梨花帶雨,拽住盛景淮的衣袖:“景淮你聽我說,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知道這些視頻是哪來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盛景淮勾起唇角,笑容卻冇有半分溫度,他抬腳就把楚璿踹到一邊。

“你當然不知道這些視頻是哪裡來的,因為這些都是我找來的!”楚璿嚇的渾身一顫,甚至顧不上胸口的疼,她立刻又爬了回去,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她還想用這幅樣子惹人可憐。

“景淮,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些視頻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挑撥我們的關係……我那麼愛你,我怎麼會做出那些事……”

這時楚璿又看到了人群中的小峰。

“小峰,你快勸勸爸爸,楚阿姨平時最疼你了,你不是也最喜歡楚阿姨了嗎?”

她以為小峰會像平時一樣站在她這邊,可小峰一反常態的躲到了姑姑盛婷婷身旁。

盛婷婷帶著怒氣說:“你是想害死小峰還差不多吧,你送小峰的那些玩具,還有給他吃的東西,都下過少量的藥劑,你以為我們還不知道嗎?”

小峰帶著哭腔質問:“楚阿姨,我那麼喜歡,你為什麼要害我!”

小峰畢竟不是她親兒子,她對他好,隻是為了要討好盛景淮。

不過如果小峰死了,那楚璿就不用每天那麼費力的討好,還可以順理成章的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楚璿張張嘴,眼睛哭的通紅的看向眾人。

指責的聲音密密麻麻在她頭頂想起,她拚命搖頭:“不……不……不是我做的,那些都不是我做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我知道了,都是司黎那個賤人想要誣陷我,這些一定都是她做的!”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盛景淮眼神倏地變的狠厲起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把證人都帶上來!”

很快,助理把她買通剪刹車線的人,訓犬基地的人都一一帶了過來。

“是她,就是她讓我們乾的!”

麵對鐵一樣的證據,楚璿終於再也狡辯不出來什麼。

盛景淮就是要為司黎證明清白,讓所有人見證楚璿的惡行。

“景淮,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

楚璿淒厲的痛哭著,還想求得盛景淮的原諒,不停的拽著他的褲腳央求。

見他無動於衷,然後是盛婷婷、盛母、還有小峰。

盛景淮自始至終臉上冷的都像冰一樣:“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司黎!”

司黎,楚璿最討厭的名字。

隻要一提起她,楚璿就恨的牙癢癢。

“我什麼要對不起她,要不是她,你就和我在一起了,我哪裡對不起她!”

“明明是她搶走了我的一切!才害我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是她該跟我道歉纔對!”

楚璿話音剛落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盛景淮要殺人一樣的目光。

盛景淮大手粗暴的將她拎起,塞進車裡,直接開到了墓地。

楚璿像小雞一樣被拎著扔到司黎的墓前,陰森的感覺傳遍全身。

“你……你要乾什麼……”

盛景淮不理她,而是對身後的人說:“讓她給司黎道歉!我不說停就不許停下!”

“是。”

一群黑衣保鏢一擁而上,一腳踹在楚璿的腿上,讓她跪下,另外幾人按住她的胳膊和腦袋,不停的往地上磕。

“盛景淮你不能這麼對我……這又不是我一個……的錯……你就……冇有錯嗎!”

咚……咚……咚……

楚璿的頭重重的磕在地麵上,不出幾分鐘,地麵上滲出一攤血跡。

她從剛開始的尖叫,到後麵差點暈死過去,連叫聲都冇了,盛景淮這才叫人停下來。

天空逐漸下起了雨,盛景淮跪在司黎的墓前。

楚璿至少有一樣說的對,錯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自己。

雨幕中,盛景淮的身影格外落寞,他渾身被淋的冰冷無比,可再冷也冷不過他的心。

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盛景淮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近似瘋狂的說:“司黎,我把害你的人帶來了,你看到了嗎?”

“彆再玩了,出來吧,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她不可能原諒你!”

一旁還在苟延殘喘的楚璿此時終於找回一絲力氣。

她總算看清一件事,盛景淮瘋了。

就算她再怎麼求饒都冇有用,於是索性把心裡所有的怨恨發泄出來。

“你覺得我狠毒,可我做的事情比不上你的萬分之一!”

“是誰讓司黎在盛家當牛做馬的?你還不知道吧,那些傭人天天打她,欺負她,你冇看見過她身上的傷嗎?”

“還有她的死,我說那些狗不咬人你就信了?司黎有多怕狗你不是不知道!那些狗咬在她身上該有多疼啊!這怪誰,都要怪你!”

她的每一個字順著雨水灌到盛景淮的腦子裡。

盛景淮痛苦的抱住腦袋,往事一幕幕在回放,司黎哭著求他放過自己,放過司母。

而他每次都那麼決絕的傷害她。

“彆說了,你彆說了!”盛景淮無能的狂怒著,隨後目光如鷹隼一樣盯向楚璿,“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誤會司黎,我們根本不會分開!你去死,你去死!”

他猙獰的向著楚璿撲去。

楚璿哪會讓他如意,癲狂的大笑了起來:“你不是寶貝司黎嗎?我就算死,也要濺這個女人一身血!”

話一說完,楚璿自己衝著司黎的墓碑上撞去。

“不要!”盛景淮緊張的臉色大變,可已經晚了。

楚璿撞的頭破血流,鮮紅的血液順著墓碑流了下來。

“誰準你把司黎的墓碑弄臟的!”

盛景淮看都不看一眼昏迷過去的楚璿,像扔垃圾一樣,一把把她扔到一邊去,不停的用袖子擦拭著墓碑。

“司黎,你不要生氣,我幫你擦乾淨!很快就擦乾淨了!”

趕過來的盛婷婷看見這一幕,打著傘跑過來。

雨水越下越大,她扯著嗓子對盛景淮說:“哥,你彆這樣,回去吧!”

盛景淮就像是聽不到她說話,還在自顧自的擦著墓碑。

盛婷婷無奈的歎氣:“哥,司黎已經走了,不管你怎麼做,她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這句話終於讓盛景淮有了反應。

他怒吼著:“誰說的!司黎冇有死!她隻是生氣了,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說著說著他再次崩潰的大哭起來。

盛婷婷冇有辦法,隻能站在一邊陪著他。

視線被雨水模糊了眼睛,盛景淮就那麼抱住墓碑一動不動,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朦朧中,他好像看到司黎從雨中走來。

她站在那裡,還穿著最愛的那條白裙子。

她說:“盛景淮,你對我不好,所以我不要你了。”

然後又漸漸消失在雨幕中。

“不……不……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司黎求求你,不要走!”

盛景淮想去追,可跪的太久,雙腿已經麻木,他隻能一步步艱難的爬行著。

可不管他怎麼叫喊,人影終究還是消失了。

“司黎……司黎……”

一聲聲的嘶吼聲彷彿泣了血。

最後盛景淮終於在聲嘶力竭過後暈了過去。

“哥!哥!”

盛婷婷急的一把扔掉黑傘趕緊讓保鏢把盛景淮送到醫院去。

醫生說盛景淮因為過度悲傷,再加上營養不良導致的,如果再這麼下去人恐怕就費了。

盛婷婷哀求的說:“醫生,你想想辦法啊!救救我哥。”

醫生很無奈:“不是我們不想救,是他壓根冇有求生的意誌,我們也愛莫能助。”

此時,盛景淮已經醒來,病房內傳出他砸東西的聲音。

他把所有的治療儀器全都拔掉,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嚷嚷著要出院。

“我不需要治療,讓我去找司黎,我要去找她!”

醫生實在冇有辦法,隻能給他打了鎮定劑。

盛婷婷看到他這副模樣心痛不已,悄悄到走廊裡撥通了一個電話。久違的女聲從聽筒裡傳來,盛婷婷猶豫了幾秒纔開口。

“司黎,我哥他真的知道錯了,他現在生病了,可他根本不讓治療,你……能不能勸勸他。”

盛婷婷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要求有點過分。

上次司黎在地下室傷的十分嚴重,幸好管家把她送到醫院,可治療費需要一大筆錢,管家無能為力之下找到了盛婷婷。

盛婷婷當時看到盛景淮已經打算要和楚璿結婚,為了結束兩人的糾纏,她救了司黎,也藉著那次機會替司黎安排了假死。

她慶幸自己當時救下司黎的決定,不然她非要後悔死不可。

可是她冇有料到,司黎的假死對盛景淮造成了這麼大的打擊。

電話那頭的司黎打斷她:“婷婷,從今以後盛景淮的事情跟我冇有關係了,他的事不用再告訴我。”

她的語氣平靜極了,彷彿真的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

盛婷婷怔了怔,這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不管是她還是盛景淮,都要學著去接受司黎要徹底離開他們生活裡這件事。

“好,對不起,打擾了。”

纔剛剛掛斷電話,盛景淮好像有什麼預感一樣,跌跌撞撞的從病房裡跑出來。

“婷婷,你在給誰打電話?為什麼我聽著聲音這麼熟悉?是誰?是誰?”

盛婷婷收起手機,偽裝成冇事的樣子。

“冇誰啊,哥,你聽錯了吧。”

“不會的!是司黎的聲音!”盛景淮很肯定的說:“那就是司黎的聲音,我聽的出來,你告訴我,她是不是真的冇有死?”

盛婷婷轉過頭,忍住不去看盛景淮的眼睛。

“哥,你彆這樣子,司黎她已經死了,你放下吧。”

“放下?你叫我怎麼放下?是我害死了我最愛的人!”

想到過去自己曾經對司黎做過的那些事情,他實在冇有辦法原諒自己。

盛景淮不再喊,不再鬨。

他先把楚璿送進了監獄,然後高調的和楚家作對,放出話去,隻要誰和楚家合作,就是和他盛景淮作對。

短短一個月,楚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還有那些曾經欺負過司黎的傭人,盛景淮一個一個把他們找了出來。

把他們總在司黎身上的手段千倍百倍的還了回去。

處理完這些,他再次跑到司黎的墓碑麵前,不吃不喝隻是守在那裡。

盛婷婷擔心他的身體來勸過,盛母帶著小峰也來勸過。

可盛景淮都無動於衷的屹立在那,把自己活的像個石碑一樣。

他用這種方法來懲罰自己的愚蠢。

如果他一開始就調查盛父盛母出車禍的真相,如果他對司黎多一點信任,如果他能直視自己的感情,隻要有一個如果,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可事實是不會有如果。

那些幸福的過往都已離他而去,最愛他的女孩已經被他親手害死了。

盛景淮捂住要撕裂一般的胸口,死死抓住司黎的墓碑不肯放手。

大夫說,他身體各項指標都已經開始不正常,再這樣下去,人早晚要不行了。

盛婷婷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可她已經答應過司黎替她隱瞞。

“哥,回醫院吧,你就算死了,也見不到司黎的。”

盛景淮反應了幾秒,覺得盛婷婷不對勁,突然來了精神。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我冇什麼意思啊。”

他卑微的向盛婷婷祈求,“不!你一定知道點什麼是不是,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盛婷婷從小到大冇見過他這麼低三下四求人的樣子。

可……他們已經欠司黎的太多了,她不能再對不起司黎。

殊不知,她的表情賣了她。

盛景淮已經洞察力一切,司黎一定冇有死。

他的臉上再次恢複的生機,給助理打去電話。

查!不管生死,一定要找到司黎到底在哪!

另一邊的司黎,此時正在一傢俬人醫院的病房內。

經過醫生的治療,司黎的性命是保住了,可左腿因為受傷嚴重,導致現在走路一瘸一拐。

盛婷婷為她交了半年的治療費用,讓她安心在這裡養病。

手機的鈴聲再次響起,這次是通知她簽證已經申請成功。

司黎冇有一絲猶豫,當即辦理了出院手續。

醫生提醒:“司小姐,你的身邊還冇有完全恢複,真的不再留下來修養幾天了嗎?”

司黎搖了搖頭:“不了,我想立刻離開,請為我辦理出院手續吧。”後來的五年,人人都知道盛氏集團的負責人盛景淮是出了名的冷麪閻王。

不近人情,手段狠辣。

隻要是想靠近他的女人全都冇有好下場。

每逢清明他都有一個必去的地方,那就是司母的墓前。

五年前盛婷婷為司黎抹點了一切的痕跡,所以盛景淮冇有查到任何結果,可他深信,隻要司黎冇有死,她一定會回來看她媽媽的。

今年清明,盛景淮照常去到墓地,墓碑前竟然有一束新鮮的菊花。

除了司黎不會有彆人。

他瘋了似的追出去,果然在出口處看到那個日日夜夜的身影。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明明盛景淮的年紀不大,鬢邊卻早已生了白髮。

“司黎!司黎!”

他一邊追一邊呼喊著,待跑近他才發現司黎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她手裡還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男孩。

好像一家三口一樣。

不會的,不會的!

司黎那麼愛他,怎麼會嫁給彆人!

而且他們還有小峰,司黎拚死才生下小峰,她怎麼捨得不要小峰呢!

他要追上去告訴司黎,那些欺負她的人都被他打跑了,從今以後他都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一點欺負。

盛景淮腳下拚命的跑,可司黎已經和男人上了車,眼見車子啟動,盛景淮不管不顧的衝到車子麵前。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車子始料不及的撞上了盛景淮。

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突然笑了。

因為他看到車上的人下來,真的是他的司黎。

直到暈倒前他都死死攥著司黎的手。

司黎也冇想到會是這種方式和盛景淮重逢。

她出了國,有了新的生活。

現在她有愛她的丈夫,可愛的兒子,他們和以前遇到的人完全不一樣。

她的丈夫沈墨川是個畫家,他對人溫柔有耐心,對司黎更是好的無微不至。

司黎出國以後一直致力於慈善事業,沈墨川就無條件的支援她,這次她們回來也是因為沈墨川要把自己畫作拍賣得來的錢捐贈給醫療機構。

一切都在向著幸福前進,可盛景淮為什麼又出現了。

兒子晴朗看出她的焦慮,白嫩的小手拉住她。

“媽媽,你怎麼了?你是在害怕嗎?媽媽不用怕,晴朗會保護媽媽的。”

看到兒子如此可愛,司黎欣慰的點了下頭。

“嗯,有晴朗在,媽媽不害怕。”

沈墨川摟住母子兩人:“不是還有我在,怕什麼。”

“不過剛纔那個人真的很奇怪,他好像不要命似的往咱們車上紮,隻想把咱們的車攔下根本不怕出事?”

“怎麼會有人不怕死呢?”

司黎臉色慘白,隻有她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張了張嘴,剛想要向沈墨川解釋,這時護士匆匆跑出來。

“病人醒了,家屬呢,家屬呢?”

司黎心猛的一顫,本能的要逃。

可盛景淮已經拖著被撞到殘破的身體追了出來。沈墨川看出司黎的不安,說道:“你帶著孩子先走,這裡交給我。”

他甚至連理由都冇有問,用身體擋住司黎,司黎心裡泛起一陣感動,點了點頭,抱起孩子往外走,迎麵撞上剛剛趕來的盛婷婷和小峰。

五年後的小峰長高了不少,已經是個大男孩了,他並冇有發現司黎。

他身後的盛婷婷在看清司黎的臉後瞳孔一震。

兩人眼神交彙,不過誰都冇有開口相認。

“爸,你怎麼樣?”小峰上前扶住盛景淮。

盛景淮擺擺手:“我冇事,有冇有看到你媽媽?我剛纔看見她了,她真的還活著!”

“媽媽?您在哪看到她的?”小峰一臉的震驚,隨著盛景淮的目光同樣四處張望。

自從司黎離開以後,盛景淮要不是堅定的相信司黎還活著,早就一蹶不振了,他把之前的誤會一點一點講給小峰聽。

小峰這才知道原來媽媽一直愛著自己,為了他付出了很多,甚至為了換他能活下來斷過一條腿。

而他們父子倆欠司黎的太多太多。

小峰問盛婷婷:“姑姑,你有冇有看見我媽媽?”

盛婷婷一頓,隨即搖了搖頭。

這時沈墨川走了過來,簡單的自我介紹以後要和盛景淮談車禍賠償的事情。

可盛景淮在乎的不是車禍,他認出沈墨川的身影,一把拉住他。

“剛纔司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快說,你把她藏在哪裡去了!”

盛景淮的表情急切又帶著一絲狠厲,沈墨川微微蹙了下眉。

好像有些明白剛纔司黎為什麼那麼害怕這個人了。

盛婷婷上前阻攔。

“哥,你彆這樣,人家隻是個路人。”

“不是的,我剛纔明明看見司黎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他把司黎藏起來了!你把司黎還給我!”

沈墨川剛想開口,盛婷婷朝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快點走。

這些年盛景淮找司黎快找瘋了,要是讓他知道司黎和彆的男人在一起,她不敢想象盛景淮會乾出點什麼事情來。

“小峰愣著乾嘛,還不快點幫我把你爸拉進去!”

“可是我爸說他看到我媽了。”

盛婷婷說:“他那是看錯了,快點把你爸弄到病房去!”

小峰猶豫著,還是聽話的把盛景淮拉進病房,這才讓沈墨川脫身。

回到酒店,沈墨川推開房門,司黎已經把行李打包好,兩人帶著孩子直奔機場。

司黎太害怕了,一想到過去盛景淮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她就會想到那三隻狼狗凶狠的眼睛。

痛,太痛了。

飛機場的候機室裡,司黎再也忍不住,將自己過去的往事和沈墨川和盤托出。

沈墨川握住她的手,滿眼的心疼。

他隻知道司黎有段不願提起的過去,冇想到竟然這麼慘烈。

“冇事的,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們回家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司黎點了點頭。

廣播裡催促著登機,司黎三人推著東西正要往裡走,突然一群保鏢將他們團團圍住。

“司黎!”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司黎渾身一顫。

盛景淮目光閃爍的看著眼前的司黎,他就知道他冇有看錯,所以一路派人跟著沈墨川,果然讓他找到了司黎。

他欣喜的無以言表,衝過去抱住司黎。

“太好了,司黎,我就知道你冇有死,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抱的太緊,司黎都快喘不過去了。

盛景淮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裡,完全冇有在意到司黎的掙紮。

“盛景淮,你放開我!”

“我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他怕一放手司黎就又會離開他,怕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司黎為什麼死而複生,她這幾年到底在哪,還有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這都不重要,隻要司黎回來,這就夠了。

盛景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下一秒,一個拳頭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放開我的妻子!”沈墨川的拳頭把盛景淮拉回現實,他捂著臉,眉毛擰成川字。

“你說什麼!誰是你的妻子?”

“當然是我。”

司黎站了出來,“盛景淮我已經結婚了,你還來找我想乾什麼?”

她本能的護住晴朗和沈墨川。

“難道你還想報複我?你要做什麼衝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兒子和丈夫。”

司黎眼中的恐懼刺痛了盛景淮的心。

她怕他,她竟然這麼怕。

五年,她不僅結了婚還有了孩子。

可他怎麼辦?

這五年裡盛景淮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司黎的蹤影,他每天幻想著和司黎重逢的日子,把他們過去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鋪滿了整個房間。

他甚至懲罰自己每天睡在司黎受傷的那個地下室裡,感受著她曾經受過的恐懼,所有人都說他瘋了,可他依舊堅定的認為司黎一定會回來的。

盛景淮怎麼也不相信,那個曾經愛他如命的女孩,怎麼會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司黎,對不起,是我該死好不好,我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事情都是楚璿做的,不關你的事,隻要你不再離開我,怎麼樣都行!你要是還在生氣,你打我!用力打我!”

說著他抓起司黎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嚇的司黎滿臉驚恐。

沈墨川見狀一把推開盛景淮。

“你這個瘋子,你嚇到她了!”

晴朗也護在司黎身前:“你這個壞人,不要傷害我媽媽!”

看著三人緊緊抱在一起的場景,盛景淮心口刀絞一樣的痛。

不,司黎應該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媽媽纔對!

“把他們給我分開!把太太帶回去!”

盛景淮對著保鏢一聲令下,幾個男人硬生生的把司黎和沈墨川他們分開。

太太,這還是盛景淮第一次用這樣的稱呼叫司黎。

今時今日的狀況,司黎覺得挺諷刺的。

她看見晴朗害怕的大叫著媽媽又急又氣,不顧一切的掙脫掉保鏢的束縛抱住晴朗。

她怨毒的看向盛景淮。

“盛景淮,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一定要看我死你纔開心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盛景淮手足無措的解釋,“司黎,你不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我有多想你,我們不是說好了,一畢業就結婚,過去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原諒?”

司黎冷冷一笑,拉起寬鬆的褲腳,腿上一塊一塊的傷疤猙獰的滲人。

“這些傷口都是拜你所賜,你讓我怎麼原諒?”

“還有我媽媽的命,如果冇有那場手術可能她現在也已經醒了,可是因為你,她已經死了,我徹底失去了她!”

盛景淮拚命的搖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騙的!我已經把傷害過你的全都加倍的還給他們了!”

“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真的,你相信我!”

沈墨川趁機擺脫保鏢,擋在司黎身前。

“夠了,黎黎為你受的傷害不夠多嗎?你憑什麼還要求她相信你!”

盛景淮信誓旦旦的說:“憑她愛我!我也愛她!”

“愛?你的愛就是傷害和不信任嗎?”

沈墨川厲聲說:“你隻想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你想過黎黎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

第一次遇見司黎的時候她剛到國外,當時她的身體還冇有恢複,又要一邊學外語一邊打工,體力不支的暈倒在路上,是沈墨川撿到她把她送到醫院。

醫生檢查下發現司黎的身體簡直糟糕透了。

當時沈墨川就在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到底經曆了什麼纔會成了那副樣子。

“隻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帶黎黎走的。”

他居然叫她黎黎,盛景淮嫉妒的牙齒幾乎快咬碎:“你覺得你有本事能阻止我嗎!”

話音剛落地,保鏢又要一擁而上。

司黎怒吼道:“盛景淮,我們早就已經冇有關係了,如果你想讓我跟你回去,除非我也死了!”

“不要!”

沈墨川和盛景淮幾乎同時叫出聲。盛景淮愧疚的雙眼通紅,顫抖著手想要阻攔又不敢靠近。

司黎的腿,司母的死,全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他給司黎帶來的傷害,司黎一次次無助又絕望的哭聲,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兩人僵持著,盛景淮握著拳頭的手臂青筋暴起,他沉默許久,最後無力的閉了下眼睛。

擺擺手,示意保鏢們放行。

司黎幾乎立刻起身,她害怕盛景淮會反悔,迫不及待的和沈墨川帶著晴朗離開。

偌大的飛機場裡,盛景淮孤獨的站在風中,隻能看著日思夜想的人和彆的男人離開。

他的骨節捏得吱吱作響。

“司黎,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

飛機已經晚點,司黎他們不得不改簽。

她的一顆心一直提心吊膽,她太瞭解盛景淮了,他一向是個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人。

果然,剛回酒店大堂,沈墨川就被警察帶走。

司黎焦急的問:“為什麼抓他?我們什麼壞事也冇做過。”

“有人舉報沈墨川蓄意傷人,7月3號他撞了一位叫盛景淮的先生,盛景淮先生說他們有私仇,沈墨川是故意開車撞他。”

又是盛景淮。

沈墨川對司黎說:“不用擔心,我是被冤枉的,不會有事。”

“你好好照顧自己和晴朗,等我回來。”

“好。”

司黎為了不讓沈墨川擔心,隻能乖乖答應下,他們一走,司黎思慮很久還是撥通了盛景淮的電話。

盛景淮是個瘋子,司黎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司黎開門見山的說:“盛景淮,你到底想怎麼樣!”

盛景淮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好像那些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司黎,我冇想怎麼樣,我隻是想見你,我不這麼做的話,你就會離開我,我也是冇有辦法。”

司黎心裡堵著一口氣,無奈之下隻能答應去盛家一趟。

盛景淮激動的把這個訊息告訴小峰。

“真的嗎?媽媽真的要回來了!”

“是啊,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

父子倆興奮的把所有傭人叫過來,家裡重新佈置一番。

一草一木都要弄成司黎離開前的樣子,他們讓廚房準備司黎最愛吃的餐食,甜點。

兩人早早的等在門口,等了許久,隻見司黎帶著晴朗姍姍走來。

小峰早已熱淚盈眶,無數個夜晚,他隻能看著司黎的照片說對不起。

他以為自己再也冇有機會和媽媽說話,現在看到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麵前,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媽媽,你總算回來了!我真的好想你!”

他上前想要擁抱司黎,卻被司黎退後一步。

“媽媽,他是誰?他為什麼也叫你媽媽?”

晴朗仰著小腦袋問。

“他……”司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和晴朗介紹。

小峰看見低自己許多的晴朗,神情瞬間變的哀傷。

“他也是您的兒子?”

司黎點了點頭:“是的,他叫晴朗。”

“那我呢?”小峰期待的轉向司黎,“媽媽,我是小峰,你不認識我了嗎?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五年冇見,小峰越來越像盛景淮了,小時候小峰最討厭她,連她靠近都不允許。

從她決定要離開這裡的時候那顆心就已經被傷透,被殺死了。

司黎沉默著冇有說話。

盛景淮走了過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做了那麼多該死的事情,司黎,看在兒子的麵子上,不要再離開我們了好嗎?我們纔是一家人。”

“誰和你是一家人!你是壞人!不要想欺負我媽媽!”

“爸爸不在,我來保護媽媽!”

小小的晴朗毫不畏懼,奶凶奶凶的護在司黎跟前,司黎心裡一陣柔軟。

這些年都是沈墨川父子在保護她,因為有了他們才讓她感受到溫暖。

現在他們就是她的全部,司黎怎麼還會想再回到過去。

小峰終於把媽媽盼回來,可突然跑出來一個人和他搶,他憤怒的說:“這是我的媽媽,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們纔是外人!”

“你纔是外人!”

兩個孩子誰都不肯退讓吵個不停,盛景淮隻能讓人把兩個孩子先帶走。司黎不安的說:“盛景淮,晴朗還是個孩子,你彆傷害他。”

“放心吧,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盛景淮說,“如果你捨不得他,我們可以把他留下,讓他和小峰作伴,反正盛家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孩子。”

司黎感覺到不對勁,蹙起眉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盛景淮笑了笑,拉著司黎到彆墅裡,輕聲說:“你看,這裡還和原來一模一樣,哪裡都冇有變,我的心也一樣。”

說話的同時他從上衣的口袋掏出一枚鑽石戒指,緩緩跪了下去。

“司黎,嫁給我吧!”

司黎非但冇有驚喜,反而嚇的後退了一步。

“你瘋了嗎?我已經結婚了,我有丈夫,有兒子!我來,隻是要跟你說墨川車禍的事情。”

盛景淮癡狂的笑著。

“沒關係,有兒子我不介意,有丈夫也可以離婚,隻要你回來就什麼都不重要。”

司黎離開的五年,讓他徹底看清楚自己對司黎的感情。

他曾千萬次的對上天祈禱,隻要能讓司黎回來,他願意付出他的一切。

“瘋了,你真的是瘋了!”司黎想要逃,可她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

“盛景淮,你放我出去!你難道還想囚禁我不成?”

“我當然捨不得囚禁你。”盛景淮滿眼的心疼,“所以我隻能讓你所謂的丈夫來提離婚。”

司黎心底一沉:“你想做什麼?”

“讓他離開你,如果他不肯,那就隻能讓他永遠都不能再出現在你麵前。”

盛景淮再也受不了聽到彆的男人叫司黎的名字。

隻要一想到他們甚至曾經相擁而眠,司黎還為那個男人披上過婚紗。

盛景淮就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隻是讓那個男人坐牢,已經夠便宜他的了。

司黎心急:“你不能那麼做,不關墨川的事,你有什麼事衝我來!”

“司黎,你忘了嗎?我說過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可你傷害我愛的人,和傷害我有什麼區彆?”

司黎本不想再和盛景淮說這麼多,可他一次次的糾纏,徹底打亂了自己平靜的生活。

這句話令盛景淮再次陷入瘋狂。

“什麼叫你愛的人,你愛的人應該是我,是小峰!你和那個姓沈的才認識多久,告訴我你隻是在氣我對不對,我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

他大力的掐著司黎的肩膀,說著就要去強吻司黎。

司黎用儘力氣去掙紮,好不容易抽出一隻手,一巴掌狠狠甩在盛景淮了臉上。

怒氣讓司黎的臉漲得通紅。

“盛景淮,你彆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和墨川是真心相愛的,他是我的丈夫!”

“他不是!我纔是!”

盛景淮怒吼著,不顧司黎的意願,強行把戒指粗暴的戴在司黎的手上。

“戴上戒指,戴上戒指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盛太太了。”

司黎的力氣冇有他大,拗不過他,但依舊倔強的說:“就算戴上戒指也冇用,我不會嫁給你的!”

“是嗎?”盛景淮唇角泛起陰冷的笑,“如果那個姓沈的死在牢裡呢?如果一輩子也見不到你們的兒子呢?”

“隻要我想讓他們死,我有一千種辦法,我可以等你,可他們等的了嗎?”

“你……”

“隻要你敢踏出盛家的大門,我保證讓他們活不過今天。”

他又一次拿自己最親近的人來威脅自己,如果之前司黎已經打算忘記過去,那現在她對盛景淮更多是厭惡和憎恨。

她滿眼通紅的瞪向盛景淮,心底的情緒一覽無餘。

盛景淮卻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有些開心。

至少司黎看他的眼神終於不再像看一個陌生人。

“如果你不愛我,那就恨我,隻有你能在我身邊,心裡有我,愛也好,恨也好,怎麼樣我都受著!”

司黎除了妥協冇有彆的辦法,她不能讓沈墨川和晴朗為她去死。

一滴淚水話落,她忍著心痛答應。

“好,放了他們,我會留下來。”接下來的幾天是盛景淮最幸福的日子。

他帶著司黎去他們以前的學校,去以前逛過的地方,帶她去一件一件的試婚紗,向所有的媒體宣告他要和司黎結婚的事情。

司黎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他隔絕了所有與外界的聯絡,隻能接受著他的安排。

因為盛景淮答應,隻要等他們完成婚禮,就會放了沈墨川父子。

在他的故事裡,他們是破鏡重圓,他深情守候多年,終於等到了司黎。

他們一起去參加晚宴,所有人都來圍上來祝福他們。

“盛先生和司小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啊,曆儘磨難還能重新走在一起,是天大的緣分。”

“老天都捨不得拆散他們,這才叫有情人終成眷屬。”

……

盛景淮聽了這些話高興極了,一杯一杯的喝下彆人敬過來的酒。

不知喝了多少,回去的路上盛景淮滿身酒氣,他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裡,幻想著自己和司黎以後的幸福生活。

“司黎,我們在生一個女兒好不好,她一定像你一樣可愛。”

“你不是很喜歡花,等我們結婚以後就在後院建一個大大的花房,種滿你最喜歡的花,每天你一睜眼就可以看到。”

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哪有什麼以後。

“我累了。”

司黎抽回手,冷墨的轉身回房。

盛母和盛婷婷聽說了盛景淮和司黎要結婚的訊息,趕過來見司黎。

盛母愧疚的拉著司黎的手流淚。

“都是伯母不好,當初要不是我一時衝動,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你也不用受這麼多苦。”

盛婷婷更是冇有臉再麵對司黎。

“司黎,是我們盛家對不起你。”

司黎搖了搖頭,隻覺得疲憊:“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我已經不想再提,你們能不能勸勸盛景淮讓他放我走吧,我的老公和兒子都在等我。”

盛母和盛婷婷互相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當聽說盛景淮要和司黎結婚的時候她們就知道事情冇那麼簡單。

她們早就勸過盛景淮放下過去,可他根本聽不進去,說除非他死,不然這次不可能再放司黎走。

“我們已經勸過了,冇用的。”盛母說,“這些年他為了找你,已經瘋魔了,誰的話都不聽。”

“一定有辦法的,讓我再想想。”

盛婷婷想了許久,大廳內傳來盛景淮進門的聲音,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她拉著司黎到樓梯口,深呼一口氣,似乎在做準備。

“推我下去。”

司黎一臉懵:“什麼?”

盛婷婷解釋:“當初我哥就是以為你媽傷害了我媽才和你分手的,現在想讓他放你走,我們隻能用同樣的方法。”

說話間盛景淮已經走到樓梯口,司黎不忍心傷害盛婷婷,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盛婷婷自己緊閉上雙眼,腳下踏空,一頭朝著樓下滾了下去。

樓下的傭人們驚呼聲四起,盛景淮快步跑過去,正看到司黎在樓梯正上方,他皺了下眉,什麼也冇有說,抱起盛婷婷直奔醫院。

醫生說盛婷婷的腿摔到骨折,需要靜養三個月。

盛婷婷在病房裡大發雷霆的說:“哥,你看到了,是司黎推我下來的,我們不欠她什麼了,我不想看到她,你讓她滾!”

盛景淮低頭不語,沉默許久他搖了搖頭。

“我不信,司黎不會這麼做的,一定有誤會!”

“還能有什麼誤會,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盛景淮堅定的說:“司黎那麼善良,她不會的。”

盛婷婷快要急死了,為什麼盛景淮總在該相信司黎的時候不相信,又在不該相信的時候相信。

難道她的腿要白白受傷了?

這時司黎從病房外走了進來,平靜的說:“是我做的,婷婷是我從樓上推下去的。”“為什麼?”盛景淮麵色僵硬,不可置信的問,“你為什麼這麼做?婷婷是我妹妹,你們以前是最好的朋友。”

司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你能傷害我的親人,我就不能傷害你的親人?你不是說恨也好,你讓我留下不就是互相折磨,你早就應該想到這種結果的。”

她的每個字都像刀一樣劃在盛景淮的心裡。

他怎麼也冇有想到,司黎恨他恨到這種地步。

盛婷婷見狀尖叫著:“哥,她都不愛你了,你還要讓她嫁進盛家嗎?難道你非要把家裡攪得雞犬不寧才甘心嗎?”

“如果你非要她留下來,那我的腿就讓她負責!”

盛婷婷料定盛景淮捨不得傷害司黎,也不會不管她的感受,畢竟在他的心裡冇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

盛景淮內心痛苦的掙紮,冇幾秒說道:“好,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他推開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盛婷婷以為他同意放司黎走了,剛要高興,外麵突然傳出咚咚咚的撞擊聲,緊接著有護士呼救。

“有人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快來人啊。”

盛婷婷和司黎跑出去,才發現是盛景淮從醫院的樓梯間摔了下去。

他抱著腿疼的麵目扭曲,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來。

“婷婷,現在這個交代你滿意嗎?”

“從今以後,無論司黎對你做過什麼都由我來還!”

盛婷婷見盛景淮痛苦的樣子,簡直恨鐵不成鋼,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

“哥,你這是何苦呢,讓司黎走了,不就什麼事都冇有了。”

“不,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

他把目光緩緩轉向司黎:“不要怕,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替你承擔。”

他大概以為司黎會感動吧,可司黎並冇有。

她心裡更多的是恐懼,如今的盛景淮已經無可救藥了,對她更像是一種偏執的占有,她更加清楚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司黎心如死灰。

盛景淮為了不再出事,把司黎看管的更嚴格,連盛母和盛婷婷都也見不到她,隻是偶爾允許小峰過來看一眼。

與小峰的高興不同,司黎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小峰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你不高興嗎?你以前最開心的事不就是可以看到我?”

司黎走後,小峰在她的住所發現了一本日記。

日記裡滿滿噹噹記錄的都是關於他的事情。

當初盛景淮不許司黎去看小峰,但她因為太思念小峰,晚上就會偷偷做手工玩具,想著等能見到小峰的時候拿給他。

可那時候小峰跟本不懂這些,把玩具全都踩的稀巴爛。

“我知道是我以前不懂事,以後不會了,以後我和爸爸都會對您好的,我們永遠在一起。”

司黎木然的搖搖頭。

“在一起就是幸福嗎?你不懂,和冇有愛的人在一起隻是折磨。”

小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當年他親眼看著盛景淮是如何對司黎,如今她再次因為他們失去了自由。

這到底是不是幸福?

他有一瞬間的懷疑。

小峰找到盛景淮,說給他聽,可換來的是盛景淮一個耳光。

盛景淮怒氣沖沖的說:“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媽媽,她不待在這還能去哪!她隻要跟我們在一起纔是幸福的!”

從小到大,盛景淮從來冇有打過他,小峰詫異又驚恐,卻不敢再說話。

以防夜長夢多,盛景淮腿受傷的日子也一刻冇有停歇,馬不停蹄的準備著他和司黎的婚禮。

婚禮上司黎要穿的婚紗他一件都不滿意,於是自己動手親自設計了一款婚紗,讓人加班加點趕製出來。

當婚紗穿在司黎身上,腰肢的曲線被完美的襯托出來,即使她臉上冇什麼表情,整個人也美的不可方物。

盛景淮眼前一亮,從身後抱住司黎。

鏡子前照映出兩人依偎的身影,盛景淮一臉幸福的說:“司黎,你真的好美,和原來一樣美。”

“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司黎偏過頭,連靠近都不想靠近他,眼底隻有厭惡。

“可是盛景淮,我恨你。”盛景淮頓了下,上揚的唇角絲毫冇有變。

“沒關係,我愛你就好了。”

他貪戀的目光落在鏡中,鏡中的他們兩人看上去是那麼般配。

隻要司黎在他身邊,十年,二十年,她總會有迴心轉意的一天。

婚禮當天,盛家幾乎把全城的人都邀請到了。

幾十萬一平的紅毯鋪滿長街,婚禮大廳的現場到處裝飾著空運來的紅色玫瑰。

來參加的賓客人人豔羨。

倒是整個盛家,除了盛景淮以外,其他人都並冇有辦喜事的喜悅。

候場的時候司黎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閃過,她想了半天,一時冇想起是誰,也就冇有在意。

當婚禮進行曲響起,小峰牽著一身白紗的司黎從門外緩緩走進來。

盛景淮激動的掌心滲出細汗。

多年以來他無數次夢到能和司黎舉辦一次婚禮,他曾經以為那永遠隻能是一個夢,可如今這個夢終於實現了。

“新郎,你是否願意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都愛她、尊敬她、保護她,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嗎?”

盛景淮迫不及待的說出那三個字。

“我願意。”

“新娘,你是否願意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都愛他、尊敬他、保護他,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嗎?”

“我……”

司黎實在說不出口,猛然間,大門被推開,沈墨川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不願意!”

整個婚禮上的人一片嘩然,盛景淮的臉上驟然一變,怎麼也冇想到沈墨川會在這時候出現。

司黎猛的掀開頭紗,真的是沈墨川。

他清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

司黎眼睛裡瞬間蓄滿淚水,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出口,扔下捧花向著他飛奔而去,緊緊抱住沈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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