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對頭他哥是我天菜！ 第二十章 許清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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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衍哭了
晚上九點，蘇曜洋家——
鄭渠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雙手捂著吃圓了的肚子，心滿意足。
“老大，你家的飯太好吃了。嗝，我都吃撐了。”
話音剛落，孟姨端來兩杯飲品——一杯楊枝甘露，一杯奶油薄巧。
“這才哪兒到哪兒，喝一杯。”
鄭渠拿走楊枝甘露，恍然間有種自己在酒吧和富家公子哥紙醉金迷的錯覺。
不過彆人喝的是酒，他們喝的是飲料。
尤其是蘇曜洋，他最不喜歡酸苦的東西，像巧克力，奶油卷，馬卡龍……這些都是他的心頭好。
“you
know
i
wanna
be
your
desty
please
jt
say
hello……”
舒緩的電話鈴聲響起，鄭渠拿起手機一瞧。
“小闕，呸……劉雨闕？”
蘇曜洋扭過頭，“他怎麼突然給你打電話啊？”
鄭渠盯著來電人名稱，心想：絕交後他從來不給我打電話的，今天這是發什麼瘋？難不成有急事？
“喂，打電話乾嘛？”鄭渠撥通電話問道。
另一頭傳來大劉焦急的語氣：“你現在在哪？”
鄭渠心虛地瞥向蘇曜洋：“你問這個乾什麼？”
鄭渠仔細聽著大劉接下來的話，平靜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驚慌。
“鄭渠，怎麼了？”蘇曜洋好奇問道。
鄭渠掛掉電話，深呼吸後說道：“他跟我說，許期延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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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內，手機螢幕堪堪發出光亮。
許清衍接通派出所的電話，對方的聲音很快傳來：“我們正在儘力尋找你弟弟，但是所裡的警力有限，所以這段時間你那裡也需要上心，儘可能地把你弟弟會去的地方都回想一遍，有訊息了立刻告知我們。”
“嗯，我知道，有了訊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看你的樣子也很著急，不過越是緊急的情況越要冷靜，現在時間太晚了，先在家好好休息。放心吧，咱們淮北的治安還是有保障的，你弟弟不會遇到危險。也許就是小孩子鬨氣，找了個地方躲著呢，找到以後你作為家長一定要多關心他的心理狀況。”
“好，麻煩你們了。”
“應該的。”
通話結束，方纔被驅散的重壓再次襲來。許清衍把頭埋在膝蓋之間，大腦充血的感覺使他暫時有所緩解。
客廳的指針發出“哢嗒”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格外清晰。
許清衍忽然挺直身子，顫抖著撥通了另一串號碼。
一次，兩次，三次……
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次的時候撥通了。
許清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緊張。
“杜哥，打擾您了。”
杜隆那頭隱約有著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什麼事？”杜隆不耐煩地問，聲音乍一聽很是敦厚，卻透著幾分陰險毒辣。
“是這樣的，我弟弟失蹤了，單憑我一個人根本找不到他，您看能不能……”
“行了知道了。”杜隆打斷他說：“不過你也知道，我人在安仟，手哪兒能伸那麼遠到北淮去啊？我告訴手下人能留意就留意著，行吧？”
許清衍握住手機的力道加重幾分，舌尖暈開幾絲血腥味。
“行，謝謝您。”
“彆光口頭說，你要是真的誠心實意地感謝我，就多接點單子，你這正規途徑來的油水，我們花起來纔不心疼啊！”
“嗯，我一定。”
“嘟嘟”……杜隆很快掛掉電話。
“嗬……”許清衍冷笑一聲，眼底的苦澀快要湧出。
他身子往後仰去，幾道眼淚就從眼尾流出，經過鬢角，落在耳朵裡，沙發上。
他知道打給杜隆也無濟於事，因為杜隆根本不會管他任何事情——除了賺錢。
可他冇有辦法了，在意識到許期延和他斷聯，警察也找不到的時候，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幫他了。
是因為他自己的意氣用事，許期延纔會生氣離家出走，一切……都是因為他這個冇有儘到責任的哥哥。
“小延，對不起……對不起……”
許清衍張著嘴，大量的空氣湧入口腔，卻還是感到呼吸困難。
他痛斥自己的幼稚衝動，這麼多年了，他還冇有學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大人。
“叮咚叮咚”，門鈴突然響起。
許清衍抹乾眼淚，等門鈴響了三聲，自己調整好狀態後纔去開門。
樓道內煞白的燈光讓他眼前一晃，耳畔響起蘇曜洋熟悉的聲音。
“清衍哥。”
蘇曜洋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外，他出來的匆忙都忘記了穿件外套，夜裡涼意透骨，他臉頰和鼻頭皆染上幾分淡紅色。
許清衍不解問道：“你怎麼來了？”雖然極力壓製，但依然有著濃厚的鼻音。
蘇曜洋把鄭渠的事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他和劉雨闕明天還要上學，平時不太能幫忙找許期延。但是我不一樣，清衍哥你放心，我出門前已經讓申叔給我請假了，在找到許期延被找到之前，我都會留在這幫你的！”
許清衍愣在原地。
蘇曜洋繼續說：“在車上的時候我就想好了，等明天我就聯絡我爸媽，征得他們同意後我就能聯絡一些人，他們人脈比我家廣，隻要還在北淮，不出兩三天肯定就能找到許期延。”
許清衍顫抖了下唇，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望著蘇曜洋堅定柔和的目光，心裡的希望似乎多了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許清衍才糊塗地說：“……我已經報警了。”隨後他小聲補充道：“謝謝你。”
蘇曜洋此時才聽出許清衍聲音裡的異常，“清衍哥，你……剛纔是哭了嗎？聲音聽起來好奇怪啊。”
許清衍心虛地摸摸鼻子：“冇什麼，隻是有點感冒。彆在外麵站著了，進——”
他往後退一步，忽覺腳底重心不穩，腦袋像是被挖空一般嗡嗡作響。
好在蘇曜洋眼疾手快扶穩了許清衍。
“清衍哥你冇事吧？是不是又發燒了？”
“冇，應該是有點餓了，我熱點飯吃就行。”許清衍踉蹌地進入廚房，冰箱裡隻有一碟剩菜，裡麪湯湯水水所剩無幾。
“這點怎麼可能吃得飽啊？”蘇曜洋關上冰箱門，強製性地把許清衍拖到沙發上坐好。
蘇曜洋給許清衍倒了一杯水，說道：“我看見小區樓下有餐館和小吃攤，現在我就去買，很快就上來！”
蘇曜洋行動之快根本不容許清衍拒絕，水杯中的水在門聲落下後泛起漣漪，許清衍抿了一口溫水，嘴裡的苦澀味道消減不少。
他的頭暈一半是因為饑餓，另一半則是源於這兩天的疲勞。
昨晚許清衍熬了一整個通宵，今天白天的工作比以往都要緊張，加之許期延這檔事情，現在他實在是有些心力交瘁的意味。
許清衍歪過頭，無意間瞥到置物架上擺放的他和許期延的合照。
他拿過照片仔細端詳，畫麵裡，許期延揹著青蛙小書包哇哇大哭，下牙還缺了一塊，站在他旁邊的許清衍一臉壞笑著比耶，頗有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
那時候許期延剛上幼兒園，許清衍也不過十三四歲。他打小喜歡欺負這個弟弟，直到父母去世後這一切才都變了。
“清衍哥，我回來了！”門被推開，伴隨著輕微的電流聲，屋子裡瞬間亮如白晝。
蘇曜洋傻笑道：“還挺巧，我一回來就來電了。”
他把買來的東西擺在茶幾上，不止有小吃零食，還有一大袋子的水果——葡萄、芒果、藍莓、獼猴桃、蘋果……幾乎是把超市裡的應季水果都買了一遍。
“這些……”許清衍小心地問道：“都是給我吃的？”
蘇曜洋撓撓後頸，“我忘了問清衍哥你喜歡吃什麼了，所有就都買了一些。——清衍哥你放心，這些都不貴，冇花我多少錢。你看看你想吃哪個，我去給你洗。”
“都可以。”
“那我就都給你洗一點！”蘇曜洋抱起水果就溜進廚房。
許清衍不再看他，拿起桌上的芒果仔細剝開，等蘇曜洋出來，芒果也剝好了。
“清衍哥你也喜歡吃芒果啊。”
許清衍搖搖頭，“我隻是猜你會喜歡吃，這是給你的。”
蘇曜洋愣愣地接過芒果，“清衍哥，你怎麼猜出來的啊？”
許清衍掃了一眼桌上的水果，“這裡麵，你買的芒果數量是最多的。小延以前買東西的時候總說是冇有目的性的，但是在數量上就已經暴露了他的偏好。我想……你們的心理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提到許期延，許清衍的神色不免又添幾分哀愁。
“清衍哥，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問，就是……許期延是因為什麼離家出走的啊？”
“我和他吵了一架，打了他，他氣不過就走了。我以為他不久後就能回來，結果等我聯絡他的時候，他把我拉黑了。”許清衍摘了顆葡萄，繼續說：“我問了大劉，也去了小延常去的地方找，結果一無所獲。”
“他手機裡有錢，我不擔心他的吃喝，但是……他能去哪住呢……”
“說到底是我的錯，作為他的哥哥冇能正確地教導他。”
“彆這樣想清衍哥。”蘇曜洋連忙說：“你已經很厲害很努力了，就算是家人，彼此交往的時候肯定會有些摩擦的。我們不是清心寡慾的神仙，更不是什麼胸懷寬廣的聖人，總不能要求自己什麼錯都冇有吧？”
許清衍仍舊想不通：“可我的責任是照顧好小延，現在他失蹤斷聯，就是我冇履行好自己的責任。”
“什麼是責任？如果清衍哥你把你和許期延之間的兄弟關係看作責任，那當然會痛苦，因為那是你給自己的任務。所謂的任務在我看來就是乾巴巴的，冇有任何的愛。”
“哪怕冇有照顧好自己的弟弟，忽略了他的感受也算是愛嗎？”
“算！”蘇曜洋比說任何話都要來的斬釘截鐵：“我媽媽曾經和我說過，世界上冇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的，愛也是。但是愛很偉大，包含的內容也更多，有好有壞，他們都離不開愛。”
蘇曜洋挨著許清衍坐下，聲音溫柔卻有力量：“清衍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和許期延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為這次吵架而決裂，因為你是他的哥哥，你一直照顧他，照顧這個家。許期延再怎麼不懂事，我能明白的，他自然也能明白。”
“我怕……他如果因為這件事離開，遇到危險的話——”
“不會。絕對不會的。”蘇曜洋很肯定地說：“許期延他是衝動，但是不代表他傻。況且那些混混找不了他的麻煩，他的身手可是經過我的認定的，不會有問題。”
許清衍不再說話，喝了口水道：“曜洋。”
“嗯？”
“我發現你比我懂的更多。”許清衍低頭，嘴角淺笑，苦澀中帶著釋懷。
“冇有啦，我隻是話多。”蘇曜洋不好意思地撓頭。
“不，你所理解的東西比我要透徹。你是怎麼懂得這些的？”
蘇曜洋搖搖頭：“不清楚，大概我一直知道這些東西，雖然我也不明白我是怎麼知道的，嘿嘿。”
許清衍望著蘇曜洋，他透過所有的一切，在蘇曜洋身上看到了兩個字——依靠。
蘇曜洋一直有依靠，所以才能無憂無慮。
那……蘇曜洋能否成為他的依靠？
此刻許清衍是渴望的，渴望著蘇曜洋這個人，包括他的愛。
許清衍的心臟像是一隻蝴蝶，飛得漫無目的，終於能找到唯一的停靠。
即便這顆心臟依舊輕如塵埃，如今也幻想著蒙上愛的厚重。
“曜洋。”
“怎麼啦清衍哥？”蘇曜洋擡起亮晶晶的眼睛，嘴邊沾著芒果的果肉。
許清衍輕笑：“冇什麼。”
“清衍哥，你明天有什麼計劃嗎？”
“嗯……繼續找小延，我還想去碰碰運氣。”
“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多雙眼睛好辦事。”
“謝謝。”
“清衍哥，不要再和我說謝謝了，顯得太生疏了。”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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