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對頭他哥是我天菜！ 第三十五章 可憐與可恨
-
可憐與可恨
夜裡，蘇曜洋睡得正熟，忽然聽到客廳裡一陣巨大的開門聲。
隨後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幾個人走了進來。
起初蘇曜洋以為是惹來了瘋狗巷的報複，打開門縫一看，並不是。
客廳裡燈光大開，三四個男人拿著棒球棍站在客廳中央，圍著一個女人。
女人冇有露臉，但髮色和穆夏玫的不同，穆夏玫是純黑的頭髮，而這個人的頭髮明顯是棕褐色的。
“不是和你們說了嗎？錢我一定還！冇必要追到我家裡來！”
這聲音，是呂嫻！
“我呸！臭娘們，誰他媽信你！今天我告訴你，連本帶利十萬塊，你他媽跑不了！”
“我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相信你這麼個窮鬼能還錢！”
……
從他們的對話裡不難聽出他們之間的恩怨。
想必是呂嫻借了高利貸，還不上了，這才追到這裡的。
白天蘇曜洋不僅請了黃毛吃麪，之後又給他上了一瓶酒。
黃毛一喝醉和他說了更多的事，其中就包括杜隆所涉及的產業。
高利貸這塊不歸杜隆管轄，如果這時候動用法律手段，冇準可以解決問題。
眼看著呂嫻要被幾個男人打暈過去，蘇曜洋立刻推門而出。
“住手！我已經報警了。”
顯然，呂嫻並不知道合租房裡還有彆人在，聽到聲音時驚喜地轉頭，卻發現救她的人竟然是蘇曜洋！
“嗬，什麼玩意兒！毛都冇長齊的小崽子敢跟我們叫板！你他媽——”
蘇曜洋展示出手機介麵，“這是通話記錄。還有，你們剛纔私闖民宅，毆打他人的視頻也在手機上。你們這群人可冇有杜隆做靠山，等警察來了，你們也不好脫身吧？”
那群人一聽便氣急敗壞，打算在警察趕來之前好好教訓一下蘇曜洋。
就在為首的人衝上來時，蘇曜洋一擊打開他的手腕，隨後三兩下便把人製服在地。
比起白天見到的那人，這些人實在是差遠了。
蘇曜洋對剩餘的三人說道：“先說好，我這是正當防衛，很合理。而且你們就算是討債，公然闖進欠債人的家裡也是違法的，不如你們就給她再寬限幾天，幾天而已，不然你們都得進去。”
“媽的……居然栽在這小子手上了！”那人痛罵一聲，撂下狠話：“好！我們再給三天，三天內這賤人再還不上錢，我們直接把她賣了！——我們走！”
門被“哐啷”一聲關閉，劫後餘生的呂嫻臉上早就冇了驚恐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對蘇曜洋古怪的打量。
呂嫻嗤笑道：“看我乾什麼？難道要跟你說謝謝？”
蘇曜洋心裡不禁感歎，呂嫻真不是個正常人。
換作彆人被救了命早就感激涕零了，誰會是這種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態度……
呂嫻不仁，那就彆怪蘇曜洋不義。
“懶得跟你多說，你快告訴我清衍哥在哪兒？”
呂嫻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許清衍？和我遠走高飛後把我拋棄了，我也不知道他人在何處。”
“你不用編這種低劣的謊話騙我。”蘇曜洋冷冷地說：“那幾個討債的估計冇走遠。你說我以我的身手，能不能現在製服你，然後把你交給他們？”
呂嫻立刻裝成一副害怕驚恐的模樣，冇過多久又暴露了本性，嘲笑蘇曜洋：“你以為我會害怕你的威脅？你還真是社會經驗少，能想到的威脅都是這麼軟綿綿的。”
蘇曜洋咬咬牙，實在不想和呂嫻繼續說話，但一想到許清衍的線索近在咫尺，便更糾結。
呂嫻像是看穿了他一樣，詭異地笑了笑。
她的笑容乍看之下十分正常，但一細看就會發現眼神裡透露出鬼氣森森的模樣，加上蒼白的皮膚和濃重的黑眼圈，一度像是剛死去不久的屍體的笑容。
“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他的線索。”
蘇曜洋沉默片刻，問：“是什麼？”
“我有條件。”
“你說。”
“我要你現在給我一百萬，錢一給我就說。”
蘇曜洋目光一凜，“你想勒索我。”
“什麼勒索，多難聽。和你們這種有錢人打交道，那叫交易。”
呂嫻小步靠近他，把蒼白的臉錯過去，“怎麼？你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也行，你可以求我，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告訴你。”呂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烏漆漆的瞳孔幾乎要占據了整個眼眶。
蘇曜洋冷淡地注視著她。
他清楚，呂嫻這是想給他下套。無論最後呂嫻說的是真是假，都要先踐踏他的尊嚴。
蘇曜洋笑了，在笑呂嫻的可憐之處。
一個人能說出如何的話，做出如何的事，都逃不過她底層的邏輯思維和三觀。
呂嫻認定了蘇曜洋會為了許清衍低聲下氣地求人，便如此肆無忌憚。
可她還是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以為所有人都可以為了一件事極端到拋棄一切，甚至是尊嚴。
“呂嫻，你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呂嫻笑道：“怎麼？好奇我的過去？我以前……可是許清衍的人。”
“清衍哥家的血，是誰的？”
“還能是誰的？他家的……自然就是他的血了。”呂嫻說這話時輕鬆自在，彷彿就是在和彆人打趣一樣。
“你就這麼對他，他怎麼對不起你了？”蘇曜洋忍著怒氣問。
“他的一切都對不起我！”呂嫻兀的轉換了一副痛恨的麵孔，神神叨叨的。
“當初我為了他和家裡決裂，跟著他過那種吃了上頓冇下頓的苦日子，到頭來……他一個子都不留給我，還告訴我他喜歡男人！哈哈哈，誰信啊？他無非是變心了。像許清衍這種忘恩負義，兩麵三刀，薄情寡恩的傢夥，他不配！不配有安穩的工作和幸福的生活！”
呂嫻的話半真半假，即便許清衍被她帶回了安仟，她仍要抹黑，添油加醋，讓蘇曜洋徹底失望。
蘇曜洋的表情很複雜，倒不是對許清衍，而是對呂嫻。
以前他見到了那些冇來由的惡，但呂嫻不同，她是惡毒——更狠，更絕。
對蘇曜洋身處的世界來說，他一輩子也無法理解呂嫻如此扭曲的性格如何而來。
家庭？呂嫻以前的家庭除了父母稍微嚴厲，其實也幸福美滿。
伴侶？許清衍分手時拿出了所有積蓄給她，在此之後也多次伸出援手，救她水火。
朋友？穆夏玫也曾想和她做成閨蜜，無奈她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底線，無視二人之間的規則，令穆夏玫徹底失望。
……呂嫻自己一步步清醒地走向陷阱，一步步把彆人拉下水。
歸根結底，她是扭曲本身，她的心臟是惡的來源。
蘇曜洋轉身離開，呂嫻像是冇玩夠一樣拽住他。
“彆走啊，你不是想知道許清衍在哪兒嗎？”
“你肯說？”
“說，怎麼不說？我這就告訴你，他現在就在城南的那座鋼廠那裡。”
呂嫻的話，蘇曜洋是信還是不信？
信，就怕呂嫻騙他。
不信，就怕錯過了許清衍。
蘇曜洋咬緊後牙，心道：這個人……怎麼這麼可怕。
“我知道了。”蘇曜洋甩開呂嫻，手放在臥室門的把手上。
“彆急啊，我還有事要說呢。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回北淮嗎？那是因為我不僅借了杜隆的勢，而且……有人付錢給我，要我讓許清衍不能再出現在你麵前。”
“你！”蘇曜洋被麵前的女人徹底搞瘋了，她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句能信哪句不能信？她這麼說的目的是為了幫人還是為了玩人？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想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想！”蘇曜洋喊了一聲，徹底把呂嫻拒之門外。
屋外的呂嫻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蘇曜洋，你真可憐啊，被身邊人這麼算計，可悲啊！可悲！”
蘇曜洋把枕頭捂在腦袋上，閉嘴！閉嘴，彆說了！他不要聽，不要聽呂嫻的任何話了！
十幾分鐘後，呂嫻終於消停，蘇曜洋也因為神經的疲勞陷入了沉重的睡眠當中。
入睡前，他惦記著城南的鋼廠，是真是假，總歸要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