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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時墟 第165章 行臨是不是一個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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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時墟不乏各式各樣的客人,許下各式各樣的願望,所以有貴族子弟來許願並不稀奇,卻也因為不同於金銀珠寶的願望而變得特殊。陶薑想得直接,“這人聽著又當又立,既然那麼注重名聲,那為何不直接許願他能成為文字的傳承者?

還至於要拐個彎子?”
沈確一針見血,“讓西夏文不被湮沒和他成為西夏文字的傳承者,這是兩個心願。”
陶薑想著能不能用一條心願同時滿足這兩個要求,發現的確不行。

不管怎麼總結,都繞不開這是兩點願望的事實。喬如意思量少許,“所以,你認為是他的遊光影響了薑承安?”
“他當年確實是違約了,但沒等九時墟找他的時候他就自殺了。

”行臨說。喬如意詫異,“自殺了?然後呢?”
“沒然後了。”行臨說,“違約者死亡,彼此間的契約視為自動作廢。”
“也就是說他的親朋也不會受到牽連?

”喬如意問。行臨嗯了一聲,“是,九時墟不會追討代價,但同時他的願望也會作廢。”
喬如意聽了這番話算是明白了,因為違約者死了,所以願望不會被實現,西夏文才沒了被後世普及推廣的可能。

而如今,西夏文明已然成為曆史,西夏文僅僅成了小眾的研究文化。僅此而已。這四個字對於曾經文字的創造者來說,著實是誅心之刃。

可萬事萬物有始就會有終,再絢爛的文明終究都會湮沒在宇宙浩渺中,哪怕是現在都在努力著的、想儘辦法延續的文明,終究也都歸於虛無。

就算是人類文明,又誰能保證千秋萬代,與日月同輝?努力去傳承,卻不陷入我執,這纔是最好的狀態。陶薑聽到這裡有了好奇,“那如果許願者沒有違約卻死了,這該怎麼辦?


行臨淺笑,“也不是所有許願者都會違約,他們不管是自然死亡還是中途而夭,隻要發生在違約之前,九時墟對他們的承諾都是有效的。


“違約者死了,執念會隨著肉身的死亡而消亡嗎?”喬如意想到了關鍵問題。畢竟還有人死成鬼,鬼死成??一說。“執念是一種精神能量,不會隨著肉體的死亡而消亡。

”行臨說,“所以,哪怕那個貴族死了,如果他的執念夠深,的確也會形成遊光。”
“他沒有被抓進九時墟,怎麼還會幻化遊光?”喬如意又提出另一個質疑,“違約者形成遊光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逃出無相祭場嗎?


“執唸的力量龐大,遊光是執念用來達成目的的工具,所以身處無相祭場的違約者希望逃離,流落在外的執念也會有其他目的。”行臨給予解釋。

沈確沉默了好久問,“所以,他的執念一旦化作遊光,你是感應不到的?”
“如果它不作祟的話。”行臨強調了條件。陶薑,“有不作祟的遊光?


行臨搖頭,“遊光作祟是早晚的事,因為它始終為違約者的執念所用。”
說到這兒,他眼裡布滿暗沉,似有烏雲壓過。喬如意敏感發現,問他怎麼了。

行臨微微蹙眉,“我在想,薑承安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被遊光影響的?”
喬如意也想不通這個問題,薑承安和那個貴族之間可是隔著數百年。

這種情況還不同於被曹祿山影響的葛叔一家,葛叔一家是撞上了遊光作祟的黑沙暴,但薑承安呢?她冷不丁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也遇上了黑沙暴啊,行臨,去年的黑沙暴可不可能存在其他的遊光?

例如,那個貴族?”
他們一致認為去年黑沙暴是由曹祿山的遊光導致。可黑沙暴裡就隻有一人的遊光?有沒有可能有兩支或更多支遊光?

“也不是沒這種可能,雖然沒有發生過這種狀況。”行臨也起了疑心。“如果黑沙暴中曹祿山的遊光是主力,那麼狩獵刀的確會感知力量最強大的。


從狩獵刀的方麵看,它感知的是遊光,不分是誰的遊光。“這樣的話就棘手了。”沈確憂心,“我們其實現在一切都隻是推測,甚至無法判定薑承安的祭靈跟貴族違約者有關。


他說得沒錯。喬如意順著沈確的顧慮往下捋,問行臨,“難道跟西夏文有關的許願者還有彆人?”
行臨告知,“跟西夏文有著直接關係的就是那名貴族,但在那個時期向九時墟許願的人不單單隻有他。


畢竟是個動蕩的年代,西夏壟斷絲綢之路,雖說延續了商貿往來的繁盛,但因為當權者的變更,也使得不少貿易往來被迫中止。越是動蕩,九時墟的存在就越發顯得彌足珍貴。

“當年那一帶向九時墟許願的商隊不少,所以也可能魚人有和薑承安身上的那些東西,隻是單純指向西夏的背景。”行臨分析了另一種可能性。

喬如意知道是有這種可能性,可她寧願相信是那個貴族所為,這樣一來也不至於大海撈針。再晚一些的時候,沈確接到了朋友的電話。早先他委托了當地朋友幫忙,朋友也真是儘心儘力去幫,但結果並無進展。

“從距離小白樓最近的攝像頭查起,到離開西安的各條路徑,都沒發現魚人有的蹤跡。”
沈確跟他們說,“就像小白樓的保安說的,憑空消失。


查攝像頭一無所獲,小白樓的目擊者又寥寥沒幾個,他們所麵對的情勢的確很被動。行臨在查那名貴族的事,進了單獨的一個房間裡沒出來,喬如意不知道他要怎麼查,但他臨進屋前也打了預防針給她——
“能查到的線索可能微乎其微,畢竟他沒有進入無相祭場。


就像是沒有被編入係統的黑戶,找起來耗時耗力。行臨占了一個臥室不出來,沈確也不想馬上回酒店,都挺晚了,四人都還在小院。

喬如意總不能撇下行臨和沈確不管自顧自休息,也陪著等著。陶薑在主臥裡待了會兒又出來了。外麵還下著雨,喬如意坐在客廳裡喝茶。

燈光幽暗,細細的雨聲落在玻璃窗上,敲打出一片靜謐的氛圍來。喬如意煮的是六雪,有幽蘭的香氣外還帶著淺淡的蜜香,驅散了雨水的潮濕氣,留了溫暖的氣息在房間。

沒瞧見沈確的身影。陶薑趿拉著拖鞋,窩進了茶桌旁的小沙發裡。喬如意倒了杯,推到她麵前,“怎麼不睡?”
陶薑擺手,不想喝茶。

“睡不著,睜眼閉眼都是魚人有的事,雖然我沒做夢吧,但光是想著你說的那些就覺得瘮得慌。”
喬如意嗯了一聲,“是看著不大舒服。


陶薑問到沈確,以為他回酒店了。不想喬如意眼皮一抬,看了一眼次臥。一個動作就讓陶薑明白了,她愕然,伸手指了指裡麵。“啊?


喬如意微微點頭,“嗯。”
陶薑從沙發裡爬起來,湊到她身邊來坐,小聲嘀咕,“是要在小院過夜的節奏啊?”
倆大男人都擠一個屋了,都幾點了還不出來,這不明擺著的嗎?

喬如意喝著茶,若有所思的,“外麵下著雨,又到半夜了,趕他們走也不合適。”
“可真行。”陶薑認定那倆是故意的。喬如意沒表態,就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茶。

陶薑輕拉下她手腕,“不睡了一直喝茶?”
又小聲,“你說都過去幾百年的事了,行臨怎麼查?還有,又不是他接手的案例,他怎麼那麼門清呢?


喬如意聽勸,茶杯放下了就沒再拿起,但陶薑提出的問題她是一個都回答不上來。良久後才說,“他不是說了嗎,九時墟店主要知道每一個時期的事,都有記錄唄。


“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陶薑又回沙發裡窩好,皺著眉頭道。“哪裡怪?”
陶薑思量著,“你還記得他說那個貴族所在的年代嗎?


“嗯,說是崇宗年間。”
“你再往上倒,他是怎麼說的。”陶薑提醒。喬如意想了半天,“好像是什麼天授禮什麼的。”
太拗口,她不記得。

陶薑坐起身來,兩手輕輕一拍,激動,“問題……”意識到聲音大了,又壓低嗓音——
“問題就在這,彆管他說的是天授還是地授的,都是年號吧?


喬如意點頭。“你還記得上次他在無人區的時候,說的也是年號,當時我就想跟他說,能不能彆說年號,我們都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結果被你一打岔給岔過去了。


喬如意怔愣,隨即,“是嗎?”
她仔細去想,好像還真有這件事。“所以,你說行臨為什麼習慣說年號?”陶薑問她,“咱們一臉懵的時候他好像才意識到,改口說年間。

看得出,他特彆不習慣去說年間。”
喬如意經她這麼一提醒,意識到還真是這樣。貴族所在的年代,行臨脫口就是其所在的年號,但轉換成崇宗年間就顯得有點費勁。

陶薑突然變得緊張兮兮,“像是提到民國,咱們會說民國時期,可身處民國的人不會這麼說啊,隻會說眼下是幾幾年,對吧?年號不是同樣的道理嗎?


說到這兒,她嗓音壓得更低了——
“你說,行臨是不是一個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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