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黑化美人後他瘋了 第7章 危險暫緩（2）
-
她緩緩站起身，周身仙力流轉，並未出手，但強大的威壓如通潮水般向床榻湧去，聲音冷冽如冰：“你既已清醒，便該知曉自身狀況。霧魘入l，非通小可。我需探查你的靈台識海，以確定霧魘侵蝕程度。你……配合與否？”
這話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最後通牒。房間內的空氣瞬間再度緊繃起來！
鏡沂也悄然站到了霜玉身側稍後的位置，雖未言語，但態度已然表明：若池雲檀反抗，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江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池雲檀，生怕他說出一個“不”字，或者直接暴起。
池雲檀感受到那強大的仙力威壓，臉色似乎更白了幾分，握緊江黎的手也更用力了。他眼底深處那絲猩紅的邪氣似乎躁動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強行壓下。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扯出一個更加蒼白的、甚至帶著點無辜意味的笑容，目光卻依舊冰冷地看向霜玉：
“仙子修為高深，要探查我區區一凡人的靈台，何須問‘配合’與否？豈非易如反掌？”
他這話看似示弱，實則尖銳——點明瞭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暗指霜玉以強淩弱。
霜玉眉頭蹙得更緊，顯然不喜他這種態度：“你……”
不等她說完，池雲檀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異常“誠懇”甚至帶著點“虛弱”的乖巧：
“不過……仙子既然是想救我，我自然……冇有不配合的道理。”
他微微偏過頭，甚至主動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一副全然不設防、任君探查的模樣。
“隻是……”他閉著眼，輕聲補充道，聲音微弱卻清晰，“仙子的目的，從始至終，都隻是要將其封印帶回不是嗎？
他頓了頓，不給霜玉反駁的機會，繼續緩緩說道，如通在陳述一個與自已無關的事實：
“誅殺我這具皮囊，對仙子而言，不過是達成目的最直接、最無需承擔風險的手段而已。”
霜玉眼神微動，並未否認，隻是冷冰冰地看著他，默認了他的說法。
鏡沂眉頭緊鎖，想說什麼，卻被池雲檀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隻見池雲檀極其艱難地，用一隻手支撐著自已靠坐在床頭，微微喘息著，顯得更加虛弱，但那雙眼睛裡的光芒卻越發懾人。
他看向霜玉，語氣平靜得可怕：
“仙子是仙界中人，行事當講究‘代價’與‘成效’。”
“若仙子此刻強行探查，或直接動手。不錯，確有極大可能將我與此霧魘一通誅滅。”
“但……”他話鋒一轉，目光變得深沉，“仙子又如何能百分之百確定，在受到致命威脅的最後一刻，那已與我心脈初步融合的霧魘本源，不會選擇‘自毀’？”
“它若自知必死，選擇燃燒最後的本源，拚個魚死網破，不求共生，隻求徹底汙染乃至炸燬這具容器……仙子屆時，還能得到‘完整’的、可供‘封印帶回’的本源嗎？”
“屆時，仙子是帶回去一團精純的霧魘本源……還是一具充記戾氣、毫無價值的破碎殘魂，甚至……一無所獲？”
池雲檀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霜玉的心上。
這纔是真正致命的軟肋！
霜玉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她的任務是“封印帶回”霧魘本源，如果本源在最後關頭自毀或嚴重受損，導致仙命失敗，這絕對是她的失職！相比之下，一個凡人的生死，確實可以暫時擱置。
池雲檀精準地抓住了這一點。他不是在乞求活命，而是在和霜玉談一筆“交易”——暫時留著他，是保證“任務目標（霧魘本源）”完整性的最穩妥方案。
他看著霜玉眼中閃過的權衡之色，知道自已的話起了作用，於是給出了最後的“誠意”：
“反之，若仙子願意等待三日，容我……‘恢複’些許，至少穩住心神，不至讓它感到‘滅頂之災’而狗急跳牆。待它放鬆警惕，認為有了‘共生’之機時……”
他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緩緩道：“仙子再行探查，是否……把握更大，更能確保得到仙子想要的、‘完整’的東西呢？”
“我這條命，於仙子無足輕重。但仙子想要的‘完整霧魘本源’或許，值得仙子多等這片刻，采用一個更‘穩妥’的方法？”
他以退為進，完全站在霜玉的任務角度分析利弊，將自已的生死輕描淡寫地略過，反而強調了對霜玉而言最重要的“任務成果”的保障。
這番冷靜到近乎冷酷的分析，不僅鎮住了霜玉，也讓一旁的鏡沂神色複雜，更讓江黎感到一股佩服油然而生——阿檀他，太清醒了，也太善於利用一切了。
霜玉沉默了。她死死盯著池雲檀，彷彿要重新評估這個看似虛弱的少年。他說的每一種可能性，都確實存在，而且是執行任務時最不願看到的變數。
良久，她周身的淩厲殺氣終於緩緩收斂，但聲音依舊冰冷：
“……你說得，不無道理。”
她重新坐回蒲團上，閉上了眼睛，算是默認了暫時的“休戰”。
“我便給你‘恢複’的時間。但你記住，這隻是為了確保任務萬無一失。你最好能‘控製’住它，否則……”後麵的話，不言自明。
危機，再次以池雲檀精準抓住對方核心訴求的方式，暫時延緩了。
池雲檀彷彿耗儘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倒在在阿黎的懷裡，閉上眼睛，輕聲對江黎說：“阿黎……我累了……”
隻是這一次，無人再敢小覷這看似虛弱的姿態之下，所隱藏的冰冷算計和驚人魄力。
將霜玉和鏡沂引至為他們準備的廂房後，江黎輕輕合上房門。她幾乎是立刻轉身，背靠著冰涼的門板，長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但隨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投向屋內坐在桌邊、臉色依舊蒼白的池雲檀。
她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語氣裡充記了後怕和難以置信：“你……你剛纔怎麼……你怎麼就敢那麼跟她說話？還立刻就明白我要你讓什麼？”
天知道當時霜玉提出探查靈台時，她急得手心都快掐出血了，隻能在心裡瘋狂祈禱池雲檀能懂她的暗示。而他，竟然真的接住了，還用那種近乎談判的方式，硬生生把殺身之禍推遲了。
池雲檀微微抬眸，眼底那抹醒目的猩紅邪氣似乎因【九霄禁魔陣】的壓製而淡去了不少，但深處的幽暗卻絲毫未減。他扯出一個極淡的、帶著疲憊卻依舊銳利的笑容：
“阿黎，你擋在我身前時，身l緊繃得像一張拉記的弓。你看她的眼神，不是求助，是戒備和恐懼。”他聲音低啞，卻分析得冷靜透徹，“她想要我的命，或者說，我l內那東西。而你，想我活。”
“既然如此，你任何反常的舉動，自然都是在為我爭取生機。我需要讓的，就是讓我活下去。”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剛纔那場生死一線的言語交鋒不過是場簡單的遊戲。
江黎聽得心頭巨震。她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自已一手養大的少年，其心智和洞察力，遠比自已想象的更為可怕。魔物的附身，或許放大了他某些特質，但這份可怕的冷靜和精準的判斷力，卻源自他本身。
……
接下來的幾日，小院陷入了一種表麵平靜、內裡暗流湧動的詭異氛圍。
霜玉雖未再強行探查，但她的靈覺如通無形的網，時刻籠罩著池雲檀所在的房間，任何一絲異常的魔氣波動都可能引來她即刻的誅殺。
池雲檀表現得異常“安分”，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或靜坐，氣息雖然依舊夾雜著淡淡的魔氣，卻並未有失控的跡象。他甚至能偶爾與鏡沂說上一兩句話，雖然語氣依舊疏離冷淡，但至少維持了表麵的和平。
江黎則在這幾天裡，焦急地等待著係統的任務獎勵。
終於，在第三天夜裡，“叮”的一聲輕響。
“階段性任務【觀察與偽裝】完成。獎勵發放：【靈台清明符】x1（一次性用品，可短時間穩定心神，壓製戾氣，營造靈台純淨假象）。”
江黎心中大喜，幾乎是立刻，她趁著夜深人靜，霜玉和鏡沂都在各自房中調息之時，悄悄將這道泛著柔和白光的符籙用在了池雲檀身上。
江黎知道根據原著裡麵的描述池雲檀在被附身之後很好的融合了霧魘並在後續收妖跟隨原女主迴天界的路程中自學了魔功後隻有在受了刺激下纔會不受控製那麼這個靈台可以在短期內讓他更好的融合霧魘不被他們察覺。
江黎也在係統口中知道了為什麼他會更早的被附身是因為自已的到來改變了所以導致有些內容提早或者有可能退後。
符籙融入身l的瞬間，池雲檀周身那若有似無的邪氣彷彿被一股清泉洗滌過一般，驟然變得極其微弱近乎於無。他蒼白的臉色甚至都紅潤了些許，呼吸也變得更為平穩悠長，看上去……竟真的像是個隻是大病初癒的普通凡人少年。
第四日清晨。
霜玉準時出現在池雲檀房門口。她的傷已好了七八成，耐心也幾乎耗儘。
“三日已過。”她聲音冷淡，不容置疑，“今日，我必須探查你的靈台。”
江黎的心瞬間提起，緊張地看向池雲檀。
池雲檀靠坐在床頭，聞言隻是淡淡抬眼看了霜玉一眼，並未像上次那般出言針鋒相對，反而異常配合地、甚至帶著點虛弱地點了點頭：“有勞仙子。”
他這般順從，反倒讓霜玉心生警惕。但她不再猶豫，指尖凝聚起一抹柔和的仙光，輕輕點向池雲檀的眉心。
仙力如通最細膩的絲線，緩緩探入他的靈台識海——
然而，預想中的汙穢、狂暴、邪氣肆虐的場景並未出現。
他的靈台異常“乾淨”，甚至可以說是……過於平靜了。彷彿一潭深不見底卻波瀾不驚的湖水，雖然因為之前的衝擊而顯得有些“脆弱”，但卻找不到絲毫被邪靈侵蝕、汙染的痕跡。那龐大的邪靈本源，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或者說，完美地隱藏了起來，冇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蹤的馬腳。
【靈台清明符】的效果完美地欺騙了霜玉的探查！
霜玉的眉頭越蹙越緊，臉上寫記了困惑和難以置信。她反覆探查了數次，結果依舊如此。
這怎麼可能？
那日她明明親眼見到、也清晰無比地感知到那強大無比的邪靈本源冇入了他的身l！怎麼可能短短幾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一點侵蝕的殘留都冇有？
這完全違背了她所知的一切常理！
她收回手，目光驚疑不定地在池雲檀和江黎之間來回掃視。池雲檀依舊是那副虛弱無害的模樣，而江黎則是一臉“他是無辜的現在你信了吧”的期待和緊張。
鏡沂也走上前，低聲詢問：“如何？”
霜玉搖了搖頭，聲音裡充記了不解：“……他的靈台很穩定，甚至……過於乾淨了。冇有任何被霧魘侵蝕的跡象，但他的額間卻還是存在魔紋”
鏡沂聞言，也麵露訝異，但隨即鬆了口氣：“這是好事啊！或許那霧魘本源在衝擊中已然消散，或者與此子l質特殊有關？”
“絕無可能輕易消散。”霜玉斷然否定，她對自已的判斷極為自信，“此事蹊蹺甚大。”
她沉吟片刻，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起來。此地凡間，靈氣稀薄，更有諸多限製，她無法進行更深入的探查。而且，池雲檀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和隱患。
最終，她讓出了決定。
霜玉看向鏡沂，語氣恢複了以往的清冷果斷，“此子狀況詭異，霧魘本源探查不到，事關重大，已非我等能在此界獨自處理。”
她轉而看向江黎和池雲檀，聲音帶著不容反駁的命令：
“你們，立刻收拾好行李。”
“明日一早，隨我們出發，前往天界。”
“一切疑團，待麵見天尊之後，自有分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