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後,她確實要去往‘彆處’了 006
兩日後。
夏晴雪身子好轉,第一時間便去求了小福的放籍書。
緊接著,又書信一封給了許久未見的鄭楚澤,想求他庇護小福。
可落筆時,夏晴雪手腕懸在半空中,遲遲無法落筆。
畢竟收信人的名諱,是她不願提及卻不得不求助的名字。
這個曾經向她表露過愛慕之心的男人,卻在一眾要求廢後的奏書上,簽下了最筆鋒深刻的大名。
隻因,他也愛上了胡馨兒。
驀然間,夏晴雪心口一陣抽痛,像被綿密的針反複刺紮。
筆尖墨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團灰黑。
夏晴雪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張宣紙,筆尖終於落下。
【望鄭大人施以援手,為我貼身的宮女小福謀一出路……】
夏晴雪顫著手寫下今日種種困境,內心複雜無比。
隻盼此信能勾起他一絲憐憫。
很快,鄭楚澤回信了。
言簡意賅一個字:【可】
他是信守承諾之人,向來說到做好,夏晴雪放下心來。
夏晴雪離開前一天,正巧是虞國祈福之日。
帝王需攜朝臣向蒼天祈禱,從前她是作為皇後伴隨顧南庭左右。
而今,夏晴雪是皇貴妃隻能在後宮祈福樹下掛福牌。
趁著無人,鄭楚澤的侍衛來到夏晴雪的身邊:“娘娘,一切安置妥當,祈福後由我帶小福姑姑出宮。”
“多謝。”
夏晴雪不太放心,多問了一句。
聽到鄭楚澤給小福安排了繡孃的活計,還置辦了一處宅子,夏晴雪總算放下心來。
一切隻等祈福過去。
正在這時,胡馨兒施施然過來了。
“夏晴雪,咱們也彆雌競了,好好處,我給你宮裡塞幾個能乾的麵首吧,補償補償你。”
夏晴雪不為所動。
“抱歉,你的‘假’意,我不接受。”
胡馨兒卻一反常態沒有氣急敗壞。
她衝夏晴雪露出了陰惻惻惡毒的笑:“那你彆得意,我馬上讓你生不如死。”
夏晴雪心頭一驚。
不待夏晴雪反應,她後撤一步平地踉蹌向後倒去——
重重墩地後,胡馨兒慘叫一聲下身鮮血淋漓。
夏晴雪下意識想去扶她,卻被一道大力扯住摜到一邊。
“夏晴雪,你對馨兒做了什麼?”
夏晴雪被撞到樹上,再抬眸,便對上顧南庭冷若寒霜的眸子。
“夏晴雪,你簡直死性不改!”
“來人,將她拘到冷宮幽禁!”
顧南庭連一句辯解的機會都沒給,就將她了關起來。
冷宮破敗無比,屋頂處漏風,將夏晴雪凍得四肢發麻。
夏晴雪苦苦捱了一夜,終於捱到了天亮。
而今天也是她將脫離的日子。
夏晴雪想,她那一躍從城牆跳下,要做顧南庭白月光的計劃恐怕要作罷了。
她可能會被他斬首,也可能就這樣幽禁。
夏晴雪正想呼喚係統,商量這已然生變的計劃。
沉重的朱門被人一腳踹開,顧南庭氣怒火滔天朝夏晴雪而來。
一股巨力掐住她的脖頸將夏晴雪拎起!
夏晴雪惶恐抓住顧南庭手腕,便見他眼底一片血紅:“朕的孩子沒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窒息感襲來,顧南庭是真的要掐死她。
身體下意識掙紮:“不是我……”
解釋脫口時,夏晴雪突然想到,她隻要死了便也能脫離。
死在顧南庭手上,也好。
夏晴雪嘴角勾起的笑刺到了顧南庭的眼,他用力將她扔在地上。
夏晴雪伏在冰涼的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幾乎將心肺都要咳出來。
“夏晴雪你沒有心,既然你不能體會失去骨肉血親的痛,那就嘗嘗失去重要人的滋味。”
夏晴雪呼吸一沉。
還未來得及思考他話中含義,就被他侍衛拖出冷宮。
冷宮外,立著一個巨大蒸籠。
若有若無的肉味侵入鼻尖,夏晴雪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去,整個人幾欲暈厥。
在這宮中,她唯一重要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小福!
“小福呢?你把小福怎麼樣了!?”
夏晴雪扯著顧南庭的衣角,聲音顫抖,潰不成軍。
顧南庭眸底陰鷙而噬人。
他沒回答夏晴雪,而是對侍衛冷冷吩咐:“開啟蒸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