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月照我斬輪回 019

    江曦月對上戚寒夜的視線，卻半點不覺得心慌。

甚至還主動迎上去道。

“尊上不是也喜歡同我演戲嗎？”

“我們自始至終，都是一樣的。”

這般冒犯的話，也隻有江曦月敢跟戚寒夜說，因為她知道，戚寒夜也要演他的戲。

他也離不開她。

和江曦月要演給外人看的恩寵地位不同，戚寒夜要演戲騙過的，是自己的內心。

就像方纔妖王所說的那句：‘比起魔後而言，那高高在上的聖女又算得了什麼。’

這就是戚寒夜想要的。

因為他走不出自己的內心，邁不過他為自己設定的坎。

他知道他忘不掉應璃，所以需要無數次不間斷地讓旁人提醒他。

他選的沒錯，他能擁有更好的。

應璃算得了什麼？

可越是如此，越是飲鳩止渴。

就算全世界都相信了這句話，戚寒夜自己還是明白這是假的。

他能麻痹自己沉浸在這一眼假的幻想，可隻要有人將窗戶紙挑破，他就會永遠沉淪下去。

這一次，江曦月把窗戶紙捅破了。

她真的惹到了他。

戚寒夜伸手，死死掐住江曦月的脖子。

“你是在挑釁我嗎？”

“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讓你真的誤以為，你有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既然你不聽話了，那你就去死吧。”

戚寒夜說著，掐住她手的力道一寸寸收緊。

就在這時，江曦月的侍女忍不住衝上前來。

“尊上！求您放開魔後吧，她是您的妻子啊，求求您不要——！”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戚寒夜一道魔力打飛了出去。

“真是聒噪！”

看著那侍女掙紮著沒了氣息，戚寒夜回頭看向江曦月。

“你的侍女給你去閻王殿探路，現在到你了。”

可就在他要動手前，江曦月看著那服侍了她幾百年的侍女的屍體，卻笑了。

她反握住戚寒夜的手。

“阿夜，你殺不了我的。”

“你難道不記得，我給你送過多少個女人了？”

不等戚寒夜回答，她又自問自答地開口：“加上這個侍女，一共有一萬個了。”

“本來我想等那人類公主死了再動手，但現在看來不必了。”

隨著江曦月的話說出，一道血色的光將她瞬間包裹著，緊接著牽出絲絲縷縷的絲線，將她和戚寒夜緊緊纏繞在一起。

她竟然將自己主動獻祭成了戚寒夜的魂引。

戚寒夜的臉色一變：“你瘋了？”

“你送那些女人來居然是為了讓我殺人？”

“阿夜，我沒有。”

和戚寒夜的震驚比起來，此刻的江曦月臉上竟然是無比深情。

她緊緊握住戚寒夜的手。

“阿夜，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沒什麼感情。”

“可我愛你啊，我要留在你身邊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可我知道，我能活下來全靠著這顆應璃留下來的蓮心，若沒了蓮心我對你一文不值。”

“現在蓮心是在我手中，可我根本沒辦法煉化她，萬一哪一天蓮心沒了，你不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殺了我嗎？”

“可我那麼愛你，我怎麼能離開你呢？我隻能出此下策，和你永生永世綁在一起，殺了我便是殺了你自己。”

“戚寒夜，你還沒明白嗎？我和你一樣下賤肮臟，我們纔是最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