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月照我斬輪回 020

    回憶散去，江曦月看著眼底愕然的戚寒夜，歇斯底裡般開口。

“戚寒夜，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應璃跟你不一樣，我跟你纔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不擇手段，我不達目的不罷休，我和你一樣沒有那所為的憐憫之心！”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們纔是最般配的！”

她說著就要去拉戚寒夜的手，卻被狠狠開啟。

“你給我閉嘴！”

“你這樣的人，挑撥離間，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誤會阿璃？”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當初她就不該救你！”

他後悔，實在太後悔了。

如果早知道會釀成今日，他說什麼都不會讓應璃把江曦月留在身邊。

有些人天生惡毒，就應該扼殺在最開始，不然便會害死所有人！

可聽到他的話，江曦月卻笑了。

“戚寒夜，你這話是對我說的，還是對你自己？”

一句話，如驚雷劃破夜空。

戚寒夜怔住了，腦中一片空白，隻剩江曦月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我是挑撥離間，但被我一挑撥就相信的難道不是你嗎？”

“你那麼愛應璃，怎麼會聽我一句話就相信她不來救你？聽我一句話就相信她不愛你？”

“她是不該救我，可難道她就該救你嗎？”

“你不也是天生的惡種，被她救回來才保住性命，忘恩負義背信棄義不也是你嗎？”

“是你殺了她，挖了她的心臟，害得她慘死千年！”

“是你一步步走大魔尊之位，殺了數以萬計的人，把她維護了一輩子的天下太平狠狠碾碎！”

江曦月每說一句，就彷彿在戚寒夜心底留下一道血痕。

將他努力遮掩的一切都攤開在明麵上，讓那些難堪和惡劣如汙穢般點點侵蝕他的自尊。

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纔是那個最惡心的人。

是他背叛了應璃，是他輕信了旁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原來應璃說得是對的，他骨子裡的劣根性改不了。

他這一千年以來最痛恨最避之不及的，是他自己。

“你給我閉嘴！”

江曦月被狠狠一推，卻又走上前，語氣變得極儘溫柔。

“阿夜，你是在愧疚嗎，你根本不需要愧疚。”

“我們這種人，站在世界之巔，隻有實力纔是最重要的，你根本不應該為殺了擋路的人愧疚。”

“你會愧疚，全都是應璃給你上的枷鎖，你根本不需要這些道德。”

“隻有在我身邊，你才能真正做自己，不是嗎？”

“我纔是那個能永遠陪著你的女人。”

此刻養顏丹的功力已然失效，江曦月極儘蠱惑的說著，臉上的皺紋也愈發顯現出來。

“反正你我是一體的，你殺不了我，不如和我——”

可還不等她說完，心口一痛，低頭看去，竟是被狠狠插上一把刀。

“為什麼？”

在江曦月驚恐的目光中，戚寒夜將刀加重了幾分。

“江曦月，你是算準的很多事，也很會給自己加碼。”

“但你低估了應璃帶給我的影響。”

“就像她當年明知是計，還是會為了幾個凡人走進我的圈套一樣，為了殺了你，我可以再浪費一個魂引。”

“我願意付出這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