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月照我斬輪回 024

    應璃愣了。

下意識問出口：“為什麼？”

“如果過戚寒夜不自願尋死他就死不了，那我做這一切是為什麼？”

“那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呢，憑什麼？”

巨大的情緒在心口打轉，可占星長老隻是搖搖頭，輕輕咳嗽兩聲。

“至於其他的，老夫便不知道了。”

“但的確，戚寒夜的命格實在罕見，若非他主動尋死，你永遠也殺不了他。”

“如此，聖女先請回吧，我還有要事與族長相商。”

應璃愣愣站起身，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一切。

她不明白，憑什麼戚寒夜就能活下去。

明明他乾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明明他是這世界上最死有餘辜之人。

應璃一步步往外走，阿孃此刻也已經追了上來。

“鈺兒。”

她輕輕拍著應璃的後背，如同小時候那般安撫。

“無妨，就算殺不死他，你也能護著大家，不會被魔尊再害了誰，莫要難過。”

“不論結果如何，阿孃和爹爹會一直陪著你的。”

阿孃的話如同一針一線，將應璃心上的裂痕縫補起來。

可再怎麼縫補，她的心也已經裂成了懸崖裂穀。

“沒意義了。”

應璃搖搖頭：“不能殺了他，我愧對蒼生，也沒資格當這個聖女。”

可她說著，語氣裡卻沒有絕望，隻有孤注一擲的決心。

應璃走到烽火台前將自己的靈力灌入其中。

“這些靈力，足夠庇佑狐族永世，也煩請阿孃轉告爹爹，今後狐族所有後人，都要經曆青蓮的洗禮，努力修煉，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看著應璃決絕地樣子，阿孃的臉色變了變：“那你呢？”

應璃沒有回答，掌心托起一道青色的火焰打向心口，下一刻，從心口處緩緩拔出一柄青蓮長劍。

“我去找戚寒夜，魚死網破。”

秦鳶瞬間變了臉，剛想阻攔，就見狐族的守衛著急忙慌跑上前。

“不好了！魔尊！魔尊找過來了！”

……

等應璃趕到山下，周圍已經聚集了無數狐族。

他們嚴防死守地警惕著，甚至還不忘安撫應璃的情緒。

“聖女殿下不要怕，不管你是殿下還是公主，我們狐族都會誓死保護殿下！”

應璃心裡一澀，又生生將那澀意嚥下，看向不遠處的戚寒夜。

不知為何，這一眼，感覺有些許不一樣。

戚寒夜還是如從前一般，墨黑鱗甲，渾身邪氣環繞，可應璃不知為何，看不到半點殺氣。

她沉聲開口：“所有人都回部落，沒有我允許不準出來。”

將眾人趕回去，應璃緊了緊手中的劍，對上戚寒夜的視線。

“你來乾什麼？”

戚寒夜卻沒回答，隻是認真看著她，像是第一次那般將她從上看到下，想把她的樣子刻進骨血中。

他緩緩開口：“阿璃，江曦月死了，是我殺了她。”

應璃一愣，沒想到戚寒夜會真的對江曦月下手。

不過轉念一想，戚寒夜這樣的人，彆說殺了自己的魔後，就算弑父弑母都不為過。

應璃直接立下一道決鬥法陣。

“多說無益，應戰吧。”

這是生死決鬥，一旦應戰，雙方隻有你死我活。

應璃早就打定主意，若自己殺不死他，那天道呢？

出乎她的意料，戚寒夜並未直接拒絕，而是轉而問她。

“阿璃，若你還能最後對我說一句話，你會說什麼？”

應璃對上他的視線，毫不猶豫地開口。

“我恨你。”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