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貧困生室友強賣我破爛後,她反手十元出 第108章 吃味
繳獲的物資如同甘霖,滋潤著乾涸已久的餓狼營。蘇婉兒展現出了驚人的管理才能,她並沒有將財物一次性分發下去,而是製定了詳細的分配和儲存計劃。一部分銀錢和易於變現的貨物被小心收好,作為儲備金;一部分質量較好的絲綢和瓷器被留下,準備尋找合適的渠道換取更多糧食、鐵料和藥品;剩下的一些零散佈匹和日常用品,則作為獎勵,分發給此次參與行動和留守有功的成員。
營地裡洋溢著許久未見的輕鬆和希望。漢子們穿著新分到的、雖然粗糙但結實的布衣,乾活更加賣力;婦孺們則圍著那些色彩鮮豔的零碎綢布,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能給自家孩子做件什麼樣的小褂子。就連那三個「試工」的前海盜,也因為表現「尚可」,每人分到了一小塊厚實的棉布,激動得差點當場給蘇婉兒跪下。
彭大虎成了營地最受歡迎的人,走到哪裡都有人遞上烤魚或者一碗清水,聽他唾沫橫飛地再次演繹鬼牙礁的「神勇」。這家夥倒也實在,每次講完都不忘補充一句:「主要還是頭兒指揮得好!曉月姑娘帶路帶得準!」
藍小蝶則徹底跟她的綢緞和瓶瓶罐罐杠上了。她試圖將絲綢裁剪成條,綁在箭矢尾部,說是能增加穩定性和射程,結果射出去的箭歪歪扭扭,像個喝醉的蝴蝶,被彭大虎好一頓嘲笑。她又異想天開地想用某種樹脂將絲綢粘在陶罐外壁,說是能防止投擲時過早破碎,結果弄得到處黏糊糊,差點把自己粘在工棚裡出不來。蘇婉兒看得哭笑不得,隻好把她拎出來,塞給她一包新曬好的草藥,讓她去幫忙搗藥,纔算暫時消停。
陸沉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頗為滿意。一個團隊,不僅要有拚殺的狠勁,也要有這種充滿煙火氣的生機。他依舊那副痞懶模樣,背著手在營地裡晃悠,時不時逗弄一下藍小蝶,或者跟彭大虎插科打諢幾句。隻是,他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個清冷的身影,偶爾也會落在那個正在倉庫門口認真核對賬目的溫婉女子身上。
沐曉月似乎與往常並無不同。她依舊沉默寡言,依舊儘職儘責地巡視營地,檢查防務,訓練新兵的刺殺技巧。她的動作依舊精準、迅捷、高效,彷彿昨夜那個在他懷中顫抖、低吟的女子隻是他的一場幻夢。
但陸沉舟知道,有些東西,確實不一樣了。比如,當他靠近時,她雖然依舊不會主動說話,但那緊繃的下頜線條會微微放鬆;當他與她交代事情時,她傾聽的姿態似乎比以往多了幾分專注;甚至有一次,他在擦拭自己的佩刀時,她無聲地遞過來一塊沾了特殊油脂的軟布,低聲道:「用這個,養護更好。」雖然語氣依舊平淡,但那細微的舉動,卻讓陸沉舟心頭一暖。
這是一種默契,一種無需言說、卻彼此心照不宣的靠近。
這天傍晚,陸沉舟處理完日常事務,信步走到營地邊緣那片沐曉月常去的礁石區。果然,她正坐在那裡,望著被夕陽染成金紅色的海麵,海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和衣角,背影在暮色中顯得有些單薄,卻又異常堅定。
陸沉舟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口就是調侃,隻是安靜地陪著她看著海。
良久,沐曉月忽然輕聲開口,聲音幾乎要被海浪聲淹沒:「司徒雷,不會善罷甘休。」
陸沉舟有些意外她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點了點頭:「我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我們這次是直接在他臉上抽了一巴掌。他要是沒點反應,反而奇怪。」
「趙坤南下,或許也與此有關。」沐曉月繼續道,她似乎也在思考,「司徒雷損失了這批貨,必然要尋找新的財源彌補,或者,殺雞儆猴,震懾其他蠢蠢欲動的勢力。趙坤,就是他最鋒利的那把刀。」
陸沉舟眼神微凝:「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會讓趙坤對南邊那些小幫派或者商路下狠手,一方麵彌補損失,一方麵也是做給我們看?」
「有可能。」沐曉月頷首,「而且,我們劫了他的貨,相當於暴露了我們具備一定的海上行動能力和情報來源。他下次再行動,必然會更加謹慎,甚至可能……設下陷阱。」
陸沉舟看著她冷靜分析的側臉,心中那份屬於梟雄的警覺也被調動起來。他摸了摸下巴:「看來,咱們這位北海龍王,是準備動真格的了。也好,老是跟小蝦米玩,也沒意思。」
他頓了頓,看向沐曉月,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情報方麵,還得靠你和拓跋月那邊多費心。另外,營地的防禦,尤其是夜間的警戒,必須再加強。司徒雷玩陰的的可能性,不小。」
「明白。」沐曉月應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我會安排。」
夕陽終於徹底沉入海平麵之下,天色迅速暗了下來。最後一抹餘暉勾勒出兩人並肩而坐的輪廓。
陸沉舟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用絲綢邊角料簡單包裹的東西,遞給沐曉月:「喏,給你的。」
沐曉月愣了一下,接過。入手微沉,帶著金屬的涼意。她解開絲綢,裡麵是一柄造型古樸、線條流暢的匕首。匕首不長,但鍛造精良,刃口在暮色中泛著幽藍的寒光,刀柄上鑲嵌著一顆不起眼的、卻異常堅硬的深色石頭,握在手中,大小重量都恰到好處。
「昨天清點貨物時發現的,混在一堆雜物裡,看著還不錯,比你現在用的那把應該強點。」陸沉舟語氣隨意,彷彿隻是隨手給了一件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沐曉月卻知道,這匕首絕非凡品。她慣用短刃,對兵器極為挑剔。這柄匕首,無論是材質、做工還是手感,都屬上乘,顯然是精心打造之物,絕非「雜物」。
她握著匕首,指尖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和完美的平衡,心中泛起一絲微瀾。她抬起眼,看向陸沉舟,黑暗中,他的眼眸亮得驚人。
「……謝謝。」她低聲道,將匕首小心地收好。
「謝什麼,老子搶來的東西,愛給誰給誰。」陸沉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又恢複了那副痞樣,「走了,回去吃飯,餓死了。」
沐曉月看著他的背影,握著懷中那柄似乎還殘留著他體溫的匕首,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極淡、卻真實存在的暖意。
夜色漸深,營地裡的喧囂漸漸平息。陸沉舟在營地裡轉了一圈,確認各處哨卡都安排妥當後,便朝著倉庫旁邊那間屬於蘇婉兒的小木屋走去。
木屋裡還亮著油燈,蘇婉兒正坐在桌邊,就著燈光,最後一次核對著今天的物資出入記錄。她神情專注,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纖細的手指在粗糙的紙麵上緩緩移動。
陸沉舟推門進去,反手將門閂上。
蘇婉兒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是他,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忙完了?灶上還溫著魚湯,我去給你盛一碗?」
「不急。」陸沉舟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從凳子上帶起來,擁入懷中。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手粗腳,但蘇婉兒似乎早已習慣,隻是微微僵了一下,便順從地靠在他懷裡,臉頰貼著他堅實的胸膛,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賬目都對上了?」陸沉舟的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聞到一股淡淡的、皂角的清新氣息,和她身上特有的、讓人安心的味道。
「嗯,都對上了。」蘇婉兒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疲憊,但很安穩,「這次收獲不小,省著點用,能撐兩三個月。就是藥材還是缺,特彆是金瘡藥……」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陸沉舟打斷她,手指有些不老實地在她腰間摩挲著,「彆老想著這些,累不累?」
蘇婉兒的臉微微泛紅,卻沒有推開他,隻是低聲道:「不累……就是,你身上有股……海腥味,還有……彆的香味。」她說的很含蓄,但陸沉舟聽懂了。
他嘿嘿一笑,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湊到她耳邊,熱氣噴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怎麼?吃味了?」
蘇婉兒的臉更紅了,輕輕捶了他一下:「誰吃味了……彆胡說。」
陸沉舟看她這羞窘的模樣,心情更好。他不再多說,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著裡間那張簡陋的木床走去。蘇婉兒低呼一聲,手臂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頸,將發燙的臉埋在他肩頭。
油燈被吹熄,屋子裡陷入黑暗。
不同於與沐曉月那次如同疾風驟雨般的激烈,與蘇婉兒的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沒有太多的言語,隻有彼此熟悉的體溫和氣息。衣物窸窣落地,木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黑暗中,蘇婉兒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壓抑著的、細碎的呻吟從唇邊溢位。她不像沐曉月那般隱忍,也不如她那般……生澀。她熟悉他的節奏,懂得如何回應,甚至會在他動作過於孟浪時,帶著點嗔怪地掐一下他的胳膊。
陸沉舟享受著這份不同於沐曉月的溫存與契合。蘇婉兒就像是一處寧靜的港灣,總能在他廝殺疲憊後,給予他最熨帖的安撫。她的身體柔軟而溫暖,她的接納包容而熟悉。
過程不算長,但足夠酣暢淋漓。
結束後,陸沉舟沒有立刻睡去,而是習慣性地將她攬在懷裡。蘇婉兒依偎著他,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膛上畫著圈,輕聲說著營地裡的一些瑣事,誰家孩子病了,誰家男人乾活扭了腰,需要草藥……
陸沉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偶爾「嗯」一聲。他知道,這是她放鬆的方式。他喜歡聽她說這些,充滿了生活的氣息,讓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個在刀尖上舔血的海寇頭子。
「……沉舟,」蘇婉兒忽然停下,聲音更低了,「曉月姑娘她……」
陸沉舟身體幾不可查地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語氣平淡:「她怎麼了?」
「沒什麼……」蘇婉兒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是將臉更深地埋進他懷裡,低聲道,「睡吧,明天還有的忙。」
陸沉舟拍了拍她的背,沒再追問。他知道蘇婉兒心思細膩,有些事,她看在眼裡,卻不會點破。這就是蘇婉兒,永遠懂得分寸,永遠給他留有餘地。
黑暗中,他睜著眼睛,感受著懷中女子均勻的呼吸,思緒卻有些飄遠。沐曉月的冷,蘇婉兒的暖,如同冰與火,截然不同,卻都真實地存在於他的生命裡,纏繞著他,也……支撐著他。
窗外,海浪聲依舊。而在這小小的木屋內,短暫的溫情驅散了北海夜色的寒涼。對於陸沉舟而言,這不過是動蕩生涯中,一個尋常卻又不可或缺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