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戀千月 失去聯係
失去聯係
李溪月回了秦見深的電話，檢查結果沒出來他不敢告訴見深具體的情況也不想秦見深跟著他一起擔心，隻說小姨那邊有些事情忙不過來，他正好辭職了回去陪她一個星期左右幫幫忙。
秦見深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和李溪月溝通後表示等鐘千祥下班之後他就去接德柱，讓李溪月不要太擔心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店裡裝修的問題，秦見深表示在李溪月回來前自己會處理好的。
掛掉電話，捏著手機走出住院部，並不是吃飯的點食堂已經沒有吃的東西，好在醫院門口就有飯店，李溪月沒什麼胃口，但還是點了一份麵和排骨湯，坐在飯店的角落裡，安靜的環境中，李溪月放空思緒，他在想那句話，“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報應”是否成真才讓他目睹著身邊的悲劇發生。
拎著餐食往回走的路上，李溪月想起自己還沒有回複鐘千祥的訊息，還沒有告訴鐘千祥自己需要在老家停留一個星期，要說嘛…
李溪月覺得自己的糾結症又要發作了，看著螢幕上笑容燦爛的人，指尖輕點螢幕然後摁滅手機。
冷靜下來想到了帶小姨去蘇市的事情，他想讓小姨在他身邊，方便他照顧，可這樣做真的對嗎？這裡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難以割捨，出生，成長，死亡，這片土地見證了他們太多太多經曆。
如果沒有答應見深開店他應該就留在洛市了吧？如果不是認識了鐘千祥……
‘我果然很自私啊……’李溪月想。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一棟並不怎麼好的兩居室在大院裡，沒有電梯甚至連樓道裡的照明燈都是自己裝的，當年出事後李爸爸的公司破產隻剩下了這套屬於李溪月父母剛結婚的時候姥姥姥爺心疼女兒留給小兩口的房子，有點舊地址也有點偏。
李溪月邊走邊思索著晚點要回去收拾一下小姨住院要用的行李，他拎著飯往上走沒注意到樓梯上正好有個小朋友急匆匆地往下跑也沒看到正上樓的他，兩個人撞在一起，本來就是隨手夾著的手機就這麼被甩了出去，小孩一臉慌張的看著他，李溪月撿起手機掃了一眼看沒什麼問題，就衝小朋友擺了擺手。
“沒事沒事，剛纔是我沒看見，你下樓梯也要小心點摔倒就不好了。”
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李溪月看了眼手裡的飯，沒再繼續想下去快步走回病房。
“小姨，我買了排骨湯還有拌麵，你都嘗嘗，。”放好小餐桌擺好碗筷，李溪月乖乖的坐在小姨身邊臉上看不出表情。
李琳琅女士剛打完電話，她的早餐店生意不怎麼好之後就盤出去了，後麵拿錢投資和朋友一起開了個花店，剛才就是朋友打電話來慰問李女士的身體狀況，李溪月進去的時候兩個人正聊得火熱。
“彆苦著臉了，你這樣啊，福神看見都發愁。”往外甥碗裡夾了塊排骨，李女士伸手揉了揉李溪月的嘴角，“妹妹的舞團最近在比賽，估計也沒什麼時間給你打電話，我哪也不是很嚴重，所以我們就不告訴妹妹了，但是你要和小姨統一戰線，妹妹如果知道了不許跟她一起說我瞞著你們，剝奪你們的的知情權。見深那邊，等我好了再說吧，那孩子心細，你不在店裡的事情肯定都是他在處理，他要是問你了，你就說是家裡忙，其他的不要告訴他。”
“小姨，你說的我好像個缺心眼啊。”李溪月撇了撇嘴，故意逗他小姨。
“你啊，你不是缺心眼，你是沒頭腦，妹妹是不高興，也就是見深了，你倆怎麼樣他都順著你們來。”
“我們三個明明是西遊記的～”
“你這個排法，你得是老二。”小姨放下筷子忍不住笑出聲。
李溪月一下子反應過來老二的身份，看著他小姨笑的開懷也跟著笑出聲。
“我等下回家拿東西，小姨你有什麼需要我帶過來的嗎？我一起拿過來”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李女士再次伸手捏了捏李溪月的臉頰，自己帶大的小孩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看著開開心心的心裡卻藏了不少事情，她不能強求李溪月主動跟她講，隻能在情緒上給予小孩安慰，李溪月什麼都好，長的乖乖的，性格也乖乖的，上學的時候學習也不差，放學了就給自己幫忙，妹妹和見深都被她照顧的很好，可她總是覺得李溪月不開心，總是覺得外甥很孤獨。
說到底，人終究都會走向那一個結局，可她不想李溪月就這樣走下去。
“我沒什麼要的，你回去睡一晚洗洗澡，今天晚上你陳姨陪我，她一會兒就到了，你在這我們不自在也睡不開。”
李溪月討好地笑了下，把手裡的勺子遞給他小姨說：“那我晚點再過來一趟，你的書充電器這些不都在家嘛～我把你常用的東西帶過來再給你和阿姨煮點吃的。”
李女士是最明白李溪月的脾氣的，小孩認準的事輕易不會改變，心疼外甥大老遠回來休息不好，隻好答應：“那你晚一點再來，煮蓮子羹吧，你回去用小燉鍋定個時，煮久一點再過來。”李溪月知道她也不是真的想喝，無非就是覺得自己能在家多休息一會兒，就點了點頭，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他小姨還問了幾句鐘千祥的事情。
李溪月講的很細，從鐘千祥愛吃什麼聊到了鐘千祥愛做什麼，等到陳阿姨來打來招呼，李溪月才拎著行李離開。
之前他們住在門麵房上麵那一戶，李溪月上學後就不租了，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李溪月也隻有過年的時候會住幾天，嚴格算下來，其實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櫃子上還貼著父母的合影，
還小的時候他總是指著照片問小姨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家，爸爸媽媽為什麼還不回家，那個時候他小姨心疼他又想著等他長大了總要有個念想，乾脆空著房子沒怎麼住一家人搬去門麵房的上麵。
李溪月一直認為自己對這套房子已經沒什麼記憶了，可走進去的時候從前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樣子還是湧進腦海，他騎在爸爸的脖子上，旁邊跟著的是笑著的媽媽，父母開公司後也買了新房子，可每年還是會回到這裡，在牆上留下他的身高，那條橫線停留在他六歲那年。
李溪月嘴唇微微顫抖，燉上蓮子羹後找了以前上學時穿的衣服進浴室簡單洗漱後，轉身進了他的房間，陳設如舊，小時候的畫和獎狀都貼在這裡的牆上，床頭櫃上擺著一家三口的合照，女人笑麵如花看上去很溫柔，男人身材高大眼角有一絲皺紋，站在他們中間的小男孩穿著一條背帶褲，衝著鏡頭咧嘴笑著。
心口突然覺得壓抑，他突然很想和鐘千祥聊天，也不用很久，就是突然很想聽聽對方的聲音。
拿出手機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黑屏了，看來天不如人願，把手機充上電，他在屋裡轉了一圈，房間的書櫃裡擺了很多書還有一個格放了不少本子，都是他的日記。
寫日記時李溪月媽媽的習慣，李玉珥女士認為文字的意義在於不管時隔多久哪怕隻有一句話，看到它的那一刻你就會回到當時的情景中，回顧著所發生的一切。
多年無人居住的房間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一塵不染，看得出他小姨的用心。
搗鼓了搗鼓手機依舊黑屏，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該出門了……
找了保溫桶裝上蓮子粥下樓騎上了他許久未見的小摩托前往醫院。
陳姨和李女士還在聊天，兩個人從自己聊到家裡的孩子，從現在聊到了過去，李溪月插不上話就安靜的聽著，心裡猜測著鐘千祥是否已經下班回到家，想著德柱有沒有好好吃貓糧，也不知道見深自己搞裝修能不能應付得來……
鐘千祥今天下班有些晚，聽謝致遠說要去他家接貓纔想起來李溪月和他說要回老家讓秦見深把德柱帶過去幾天，不知道李溪月發生了什麼，點開手機聊天界麵看著李溪月最後發的訊息停留在一個星期後回，內心有些失落，空蕩蕩的……
回到家給李溪月打去電話，等了半天隻剩下無法接通四個字。
咋舌皺眉，一種不安湧上心頭。
秦見深和謝致遠來的很快，大抵是給他發訊息的時候就已經出發了，把德柱的東西收拾好，小家夥在他懷裡蹭了很久很久，久到謝致遠已經坐在車上係好安全帶，德柱還賴在鐘千祥的懷裡不想出來。
把德柱遞給秦見深的時候，鐘千祥猶豫再三出聲詢問到：“柚柚晚上有聯係你嗎？”
秦見深剛接過德柱正在逗貓，聽了鐘千祥的話拿出手機看了眼通話記錄回到：“打了個電話，說是小姨那邊事情比較多不方便聯係要等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回來。”
鐘千祥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但心底的不安並未消散，他總覺得李溪月家出了什麼事，可聽秦見深這麼說也隻能往自己想多了上麵靠。
送完人簡單洗漱結束，窩在沙發裡看著魚缸裡的幾條魚遊來遊去放空片刻，拿起手機打給了鐘媽媽，“我明天晚上回家，嗯，沒什麼就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們說。”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下廚給你做大餐。”鐘媽媽連連應聲。
結束通話電話有些無聊，換了運動衣決定出門跑跑步來消磨一下內心深處的焦躁不安。
按道理來說，鐘千祥沒必要和父母講這件事，至少在兩個人沒有在一起前沒必要說，可他心裡總有個念頭在告訴他，和李溪月表白前一定要讓家裡人知道他的想法，知道是他追的李溪月，也是他非要和李溪月在一起的，至少要讓父母對李溪月沒有偏見…千錯萬錯是他這個先動心的錯。
再回到家，拿出手機給李溪月發了晚安，沒有得到回複，手指撫上聊天背景裡那張笑容燦爛的臉上。
【哥，我要一個星期後回，家裡有些事沒有解決】
【哥，謝謝你在我身邊】
【我今天煮了皮蛋瘦肉粥，你下班了來我家喝哦】
【德柱又開始挑食了，我要煮點雞胸肉給它拌糧】
【報名啦！咖啡和花藝～一瞬間覺得自己回到了上學的時候】
【你今天有按時吃飯嗎？】
【遵命，我們晚上見～】
【哥，真的太謝謝你了。以後你的晚餐我都包了！來家吃飯，能點餐的那種！】
聊天記錄一直翻到最上麵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很高興認識你，千祥哥】
鐘千祥垂眸回憶著兩個人的點點滴滴，才意識到在他的生活裡無處不是李溪月的身影，彷彿是刻進骨血的印記。
“我一如既往地需要你，我想念你的溫柔和你的依賴，沒有你的世界枯燥而無情，日子漫長又難挨。”指尖停留在隨手翻開的書頁上。他想李溪月了，不受控地思念像洪水般淹沒著他。
而他在攀登著通向他的梯子。
難得回家，鐘爸和鐘媽下廚給他煮了一桌子菜，鐘媽衝著正在假裝看報紙的鐘爸說：“一會兒千祥回來，你不許和他吵架，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但凡你再說他一句，我就跟他一起回他家。”
鐘爸有些不情願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清楚了。
鐘家一向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鐘千祥也怕自己現在說了他媽等會吃不下飯，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乖乖洗手吃飯，一頓飯下來竟然比他和李溪月兩個人吃還要快，等阿姨洗完碗打掃完衛生離開。
鐘媽媽在剝石榴，鐘爸爸有意和鐘千祥搭話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時之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鐘千祥深吸一口氣放下他手裡的茶杯開口道：“我有件事情要講，你們可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不能理解，但是我一定要告訴你們，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管你們接受與否我都要做。”鐘媽媽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個樣子，就連當年他改誌願去學工程的時候都沒有用過這種臨近哀求的語氣，放下手裡的石榴碰了碰鐘爸爸的肩膀，兩個人看著鐘千祥示意他講下去，深吸一口氣對著鐘媽媽的眼神格外堅定的開口道：“我有喜歡的人了，但是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他是個男孩，小我五歲，我真的很喜歡他。”鐘爸爸扔掉手裡的報紙望著鐘千祥欲言又止，反倒是鐘媽媽格外鎮定，牽起兒子的手問道：“是上次那個煮粥的朋友嗎？”
鐘千祥知道他媽媽講的是李溪月上次發燒自己學煮粥的事情點了點頭。
“在奶奶家吃飯那次，你拍照發的也是這個人吧？”
鐘爸爸看著鐘千祥又點了點頭，有些錯愕的看向自家太太就聽鐘媽媽繼續道：“蒹葭巷的店也是和他一起開的吧？還有致遠家那個小朋友。”
鐘千祥愣了愣隨即再次點頭回答道：“是，但他不知道那是我的店，他以為是我朋友的算的是入股，沒有白用的。”
鐘媽媽瞭然於胸揉了揉兒子的肩膀，眼底有些淚光閃爍，如果從小就多給鐘千祥一些關心和愛，他一開始就會找自己講的吧……“兒子，媽媽不反對，你爸也不會反對的。爺爺奶奶那邊你也放心有媽媽在不會有問題的，隻要你開心，你們幸福。媽媽會支援你的，你願意說媽媽都會聽的。”
想象中暴怒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鐘爸爸都顯得冷靜十足，鐘千祥抿唇不語在鐘媽媽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
現在輪到鐘媽媽愣神了，旁邊的鐘爸爸忍不住笑出聲，說實在的對於兒子喜歡男生這件事，他既不震驚也不意外，年輕的時候本著父母怎麼教自己，自己就怎麼教孩子，可誰能想到偏偏事與願違，父子倆冷戰了十幾年，曾幾何時他認為，為了和自己賭氣兒子這輩子都要單身下去了，猛地聽見兒子說有喜歡的人，他確實挺欣喜地，起碼這說明鐘千祥不再隻是為了和他慪氣而活，當然這背後也歸功於鐘媽媽一遍又一遍的給他吹枕頭風。
鐘媽媽看著一臉尷尬的兒子白了自家老公一眼，看著兒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問：“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沒有在一起，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喜歡他是嗎？”
鐘千祥有些窘迫，鐘媽媽這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尷尬的點了點頭，吞了吞口水……
鐘媽媽一時語塞目光看向自家正在傻笑的老公，鐘爸爸被瞪了一眼自覺閉嘴，鐘媽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麼，畢竟沒和鐘千祥吵起來已經算他進步了，緩了口氣努力擺了個笑臉給鐘千祥：“沒事沒事，我們慢慢來，你願意和爸爸媽媽講是件好事，我們都慢慢來。”
鐘千祥用力點了點頭，“嗯……你們不要誤會他，他是個特彆特彆善良的人，我喜歡他跟他沒有關係，我隻是不希望你們會誤解他，他真的很好你們一定會喜歡他的。”
鐘媽媽又聽鐘千祥聊了幾句李溪月，心裡勾勒出了一個帶著翅膀的小天使的樣子，鐘爸爸坐在旁邊聽著母子兩人的講述，看著時間到了纔打招呼上了二樓，出櫃如此簡單讓鐘千祥覺得難以置信，躺在床上看著對話方塊他從早上開始給李溪月發訊息，已經一天過去了……
李溪月一直沒有回複，他歎了口氣有些焦灼。想了想又給李溪月打了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不安再次湧上心頭，鐘千祥隻能不停的給李溪月發訊息。
【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打了你的電話沒人接，有時間給我回個電話吧】
【我手機開了聲音，隨時打我能接到的】
重新整理界麵對話方塊依舊停留在他發出去的那條訊息上，放下手機在無儘的黑暗中沉沉歎息，他聯係不上李溪月了。
直到這一刻鐘千祥才發現，一個人離開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除了訊息和電話，他和李溪月再沒有任何的關聯。如同沉入海底的石子，隻一瞬間就消失不見，甚至察覺不到他的出現。
鐘千祥忍不住點開相簿，視訊裡李溪月摟著德柱正在親小貓的耳朵。
一人一貓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
提示音響起，鐘千祥驚喜之餘點開發現是謝致遠不免有些失望。
那是一段視訊，伴隨著速看兩個字。
鬼使神差下鐘千祥點開了視訊。
漆黑的環境下，被露營燈照著的兩個人格外顯眼，穿著寬鬆的外套半紮著頭發的人從熟睡的人懷中醒來，指尖順著眉骨滑向眼尾，順著臉頰走向唇角。
攝像機的位置正對著兩個人。
鐘千祥清楚的看到醒來的人湊上前嘴唇碰觸後快速撤離，做賊似的對帳篷裡的小貓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再次吻上方纔親過的地方，蓋了毛毯在熟睡的人身上後才離開。
視訊再次播放……
鐘千祥覺得臉頰有些溫熱，伸手去摸指尖濕潤，鼻頭有些酸澀，胸口發脹。
鐘千祥一直以為，那天晚上隻有他在李溪月睡著的時候偷親了對方，他以為和李溪月相比，自己一直都是主動的那個人，以為自己是個衝鋒陷陣的勇士，卻不想同盟早已經浴血奮戰，曾經兩個人的對話在腦海重複播放著。
“我是喜歡男生的。”
“如果一件事情，你知道沒有結果還會去做嗎？”
鐘千祥一直以為李溪月沒有那麼喜歡他的，到現在才發現原來真的膽小不敢有動作的人是他自己，對於李溪月欲拒還迎，一麵說兩個人都是男生，一麵想李溪月喜歡男生是沒關係的，一麵說兩個人年齡差距過大，一麵又因為彆人把他們當作兄弟而生氣，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自己的膽小。
說到底是他怕自己受傷，把自己縮排殼裡，告訴自己隻要李溪月多愛自己一點就表白，那個喝醉酒後哭著叫媽媽的小孩，那個看上去那麼脆弱的人卻在努力的褪去自己的保護殼來擁抱他。
鐘千祥才發現，原來所有自以為是的好，如果不是李溪月收了刺自己根本就觸碰不到對方……
什麼害怕失去，隻不過是一個膽小鬼在逃避。
謝致遠等了半天沒收到鐘千祥的回複，乾脆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鐘千祥接起電話，眼角的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手背，電話那頭的謝致遠說：“我這可是給你的提前劇透！見深都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弟弟都這麼勇敢了，你還不抓緊時間趕在他前麵表白？？”
鐘千祥抓住了謝致遠話裡的關鍵資訊開口道“你們拿我倆打賭？”
“……”謝致遠自知理虧急忙結束通話電話。
鐘千祥沒給他解釋的機會跟著就打了過來“什麼時候知道的？？”
自覺露餡兒，謝致遠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真是多餘了！秦見深不在家他幫忙整理相機裡的素材看到這段就直接發了過來，一激動怎麼就說漏嘴了呢！
“陪見深去溪月家那次，就是我們四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知道了。”
鐘千祥無奈歎息沉默片刻出聲道：“見深如果有空的話，麻煩他打個電話給溪月吧，我今天沒聯係上他，有些不放心。”
結束通話電話，鐘千祥歎了口氣，他之前還猜測李溪月喜歡他隻是分不清是感恩還是真的喜歡，畢竟李溪月對他做的事情有時候也會對秦見深做，直到看到視訊他才明白，原來我對李溪月也是特彆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