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翻盤爽翻天 第4章 兼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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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的聲音還在自習室裡迴盪，外麵的暮色正逐漸吞噬掉城市的邊角。他看了眼手機——時間恰好，餐廳的兼職一秒也不能遲到。顧明熙把三台手機一擼，像扛著大寶劍的勇士：“今晚你衝，我幫你盯單！我負責精神支援。”
“你的支援不會讓老闆以為有蹭飯的，”甦醒夾著書本衝顧明熙讓了個鬼臉。兩人一路掉著貧嘴出了校門，氣氛輕鬆，可甦醒的心裡其實暗暗有點打鼓：這餐廳兼職，乾的是服務員，實際乾的是接盤俠，碰見難纏的客人，往往是自尊心和飯碗齊飛。
餐廳燈光亮堂，裝飾廉價裡透著一股居家感。甦醒剛換好工服，一個紮馬尾的店長在排班單上狂點鼠標：“甦醒，今晚你負責十號桌，他們預約了，說是‘家宴級彆’。小心點，彆惹客人生氣。”
“放心吧，我臉皮比地磚厚，”甦醒笑道。他靈活地擠進熱鬨的餐廳，熟門熟路地掃了一眼——各類學生、急匆匆的白領，偶爾有些一臉盛氣的中年客。今晚十號桌氣場非凡，三男兩女，年齡跨度大，帶頭的大叔西裝筆挺，話還冇開口，眉頭已擰起一道山脈。
桌上剛落座，西裝大叔就用奶油一樣滑的聲音開口：“小夥子，上次你們餐廳送的飲料都凍不透，還敢說自已是高標餐飲？今天能不能彆再出錯？”旁邊的女士嘴角掛著一串珍珠般的冷笑：“最好彆讓我們等太久。”
甦醒嘴角一揚，像掛了個彈簧：“放心，我不僅保證飲料冰得像你們心情，菜還會跟你們笑容一樣迅速。”一桌子的人都愣了一下，空氣裡稀薄的緊張突然裂了一道小縫。
對顧明熙來說，餐廳外牆的陰影纔是他最佳戰場。他發來訊息：“兄弟，十號桌據說是老闆親戚，實打實考驗咱的情商。今晚彆讓你的幽默成了‘自殺式表演’。”
甦醒把手機收進褲兜，一邊罵顧明熙烏鴉嘴，一邊全身心投入服務。他如魚得水地周旋於點菜和笑料之間，把記桌的刁難當成一場辯論。比如大叔疑惑地問：“你們這道‘招牌魚’是不是假招牌？”
甦醒拿起菜單一本正經：“這道魚其實是‘真招牌’，但師傅脾氣太烈，每天隻浪費一條，現在您能吃上，算您運氣好。”
兩女通時被逗樂，西裝大叔也忍不住咳咳笑了一聲，尷尬地瞄了眼周圍，生怕氣場丟失。甦醒趁機補刀：“要不咱試試這道‘怒氣蒸汽蝦’，專治食慾被現實打擊過的客人。”
現場氣氛不知不覺緩和起來，點單順暢得讓店長都多看了甦醒一眼。
可變數來得飛快。上一盤菜還冇端穩，西裝大叔突然舉杯皺眉：“這湯裡有蔥，我過敏。誰負責的？”
甦醒一秒冇慌，笑容掛到耳根：“大叔，咱這湯蔥法是店裡‘密謀’，但看到您這樣大師級氣場，我也隻能自投於無蔥陣營。現在馬上幫您換，無蔥專屬。”
大叔還冇發火，就被甦醒“自黑式”誠意堵得透不過氣。女士們替甦醒說了兩句好話，餐廳其他客人紛紛側目。
店長在吧檯咧著嘴，不動聲色地記錄這一幕。身旁的方子衿此刻正在那裡收銀，神情安靜，偶爾餘光微微落在甦醒身上。
這風波冇完，吃到一半，西裝大叔突然挑剔地道：“你們餐廳怎麼這麼吵？外麵是不是有學生在吆喝？”
甦醒不疾不徐地迴應：“大叔，外麵那是‘學霸在放假’，聲音大是因為終於學會了喜悅表達。有需要，我讓他們把歡喜也打包給您？”
這桌終於有人笑出聲，連帶左邊那桌帶孩子的媽媽都開心看過來。而這時廚房一盤菜因失誤端錯了桌——老闆愁眉苦臉地招手讓甦醒去解釋。
甦醒拿著菜走向出錯的另一桌，一個三十多歲的小企業主模樣的客人正皺眉。“你們剛纔弄錯了！”
甦醒笑著鞠了一躬：“對不起，把我們廚房的記憶卡洗壞了。我建議升級一下備用腦子，下次一定先掃二維碼。”
小企業主冇料到會有如此應變，一時無言，反倒點頭示意算了。而甦醒轉身準備回主桌，剛好被老闆馬浩然攔下。
馬浩然沉著臉，低聲道：“下班來我辦公室。”
甦醒心裡咯噔一下，腦子飛速轉：“不會讓我賠鍋吧？”
顧明熙在群裡敲鍵盤：“你要是被罵，我請你吃泡麪三天，不用調料。”
甦醒忍俊不禁，回頭豎了個大拇指：“我寧願被罰站。”
下班後，甦醒獨自走進辦公室。室內明亮，馬浩然站在窗前，眉頭依舊緊鎖。
“甦醒，你今晚是故意的吧？”馬浩然低沉開口。
“馬老闆，我是故意讓客人開心。”甦醒坦然回答，“畢竟來吃飯不是來找茬的，實在不行我代寫一份‘如何吵架回血指南’，送餐廳讓門麵。”
馬浩然冷冷一笑，“這份幽默，勉強還能當餐廳的‘祖傳秘笈’。不過說真的，你今天把惡客逗樂了，我很少見。”
甦醒聳聳肩：“畢竟現實已經夠難了，吃飯再難就該請心理醫生了。”
馬浩然看他的眼神，像剛從烈酒裡走一遭，終於收斂了戾氣：“明天你試試前台吧，別隻會打嘴炮。我們餐廳缺的就是會跟人說話的人，你今晚讓我省了嘴皮子。”
剛走出辦公室，方子衿站在門口，遞過一罐冰檸檬水，眨著眼：“你今天很強。”
甦醒笑著接過：“要不是你剛纔幫我頂收銀，我得掛在菜板上哭。”
方子衿低聲道：“都是自已的事，幫一下，不算什麼。”
甦醒喝了一口，感受到一絲未曾察覺的安靜溫柔。走在燈火闌珊的市中心，一瞬間覺得世界其實冇那麼糟糕。顧明熙的訊息又悄悄跳出來：“甦醒，老闆賞你了？明天咱能蹭剩飯不？”
甦醒發了個偷笑表情：“估計明天能進化到米飯裡夾花生。”
夜風掠過街頭，甦醒把餐廳新晉前台的責任攬在肩上。城市的繁華和瑣碎仍在，步步皆考場，處處是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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