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攻係統已繫結 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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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1
深宅後院。
陳最在他的院子裡澆著花,小丫鬟淼兒一邊在旁邊照顧著一邊偷偷打量著他,雖然這位衝喜夫人已經嫁過來七天了,但她還是覺得新奇,因為這位衝喜夫人是個男人。
這在鎮子上都是一件奇事,從選中他到現在,這件事兒在外麵已經沸沸揚揚傳了一個多月了。
倒不是老爺喜歡男人而是找仙師大人算過,隻有他的生辰八字才能為老爺祛病除災,淼兒從陳最手裡接過水壺,往裡添上水再還給陳最。
她對這位“新夫人”還是很有好感的,首先這位新夫人長相俊美,人也沒什麼脾氣,整天裡幾乎沒什麼聲兒,從沒對她吆五喝六過。
陳最澆著花,忽然咳嗽了幾聲。
淼兒:“夫人,早上風涼,我們還是回屋吧。”
陳最:“好吧。”
淼兒接過他手裡的水壺,夫人身體不好,雖是男子,人也高挑但瞧著比女子還要柔弱,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哦,對,我見猶憐。
回屋後陳最在窗邊坐了下來,叫淼兒取了本書過來,雖是衝喜過來但他整日裡也沒什麼事兒,老爺臥病在床有人伺候照料,而且老爺是為了活命才娶了他這個男妻,心裡上是無法接受的,所以也不願見他。
他也不願意出這個小院,大家對他充滿好奇,去到哪裡都惹人偷瞧,背後議論。
還是在這個小院安生些。
好在這況家家大業大,即使老爺不待見他但也沒虧待他,畢竟他也占了個夫人的身份,吃穿用度上還是符合況家夫人這個身份的。
陳最倚在木窗上,瞧著蝴蝶圍著花朵翩翩起舞,若是以後的日子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也算是幸運。
他自幼身體不好,父母得了弟弟後對他也是一日勝過一日的不耐煩,最近又趕上家裡生意虧了本,幸而況家上門提親。
也算是他還了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淼兒:“夫人怎哭了?”
她拿著手帕上前。
陳最抬手抹掉淚水:“今日的風太大了。”
淼兒知道他心裡苦,明明是個男人卻……她落下窗上的簾子:“今日是有些冷,我去廚房給夫人取一盞銀耳燕窩羹來,喝著暖暖身。”
陳最:“麻煩你了。”
淼兒噠噠噠跑了,陳最瞧著她燕兒般跑出去的身影,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和他弟弟差不多大,一個是金尊玉貴的小少爺,一個卻要為奴為婢。
人的命啊……
陳最在屋裡待的悶得慌,去到了院裡的鞦韆上坐下,鞦韆蕩了起來將他往高處送,他的視線越過白牆灰瓦。
好像自己飛了出去。
“咳咳……”
陳最咳嗽著停下鞦韆。
“夫人!夫人!不好了!”
淼兒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兩個小辮子直向後飄,手裡也不見食盒。
陳最忍住咳,起身:“慢點,彆摔了。”
淼兒太著急一時間失了分寸直接抓住陳最手臂:“夫人!大少爺回來了,我們……”
“你家大少爺是鬼不成,嚇成這個樣子。”
淼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強勢打斷,陳最和淼兒一起轉頭向門口看去,年輕男人長相英俊身材高大,穿一身墨綠色軍裝,黑色長靴,背後有披風,腰間除了槍外還掛了一條鞭子。
吊兒郎當地抱著手臂斜靠在門口,一雙狼般銳利的眼睛直直刺向陳最。
淼兒慌張行禮:“大少爺。”
陳最對這位大少爺有所耳聞,況家是鎮上最有錢有勢的家族,這位大少爺打小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其實,在此之前他們曾有過一麵之緣。
在他們還小的時候。
前兩年這位大少爺就去參了軍,據說一直沒有回來過,如今他嫁過來才七天對方就風風火火的出現,顯然是為自己回來的。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是夫人,是長輩,斷然沒有在他麵前伏低做小的道理。
他雙手端莊的在身前交疊,等待著對方開口。
淼兒緊張的不行,大少爺臨走前就放話老爺要是敢娶妻占先夫人的位置,或者敢給他弄出什麼弟弟妹妹來,他就把他們全弄死。
一時間她甚至不敢介紹身邊這位的身份。
況野長腿邁開一步步向陳最走去,那氣勢嚇人,神色也不見半點尊重,上上下下的將陳最打量了個遍。
再有一步就要和陳最腳尖對腳尖了,他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淼兒見狀鼓起勇氣就要橫過去擋住陳最,一咬牙腦袋先衝過去,結果被況野一把按住,隨手把她扒拉開:“小妮子一邊玩兒去。”
淼兒變成陀螺轉悠遠了。
陳最擔心地轉頭看過去,下巴忽然被抓住,緊接著腦袋就被粗魯地扭了過去,對上況野那雙鋒芒畢露,充滿攻擊性的眼睛。
“放肆!”
他低喝。
卻掙不開況野的手,那手上還有打槍留下的繭子,磨著他的麵板。
他的低喝換來況野一聲輕笑:“小媽,脾氣這般大可是會傷身的。”
他這聲小媽叫的陳最一怔,隨即那張透著病態的蒼白臉龐蔓延出羞澀的紅暈。
況野看在眼裡,癢在心裡。
老頭子倒是會娶,娶了這樣一個尤物。
不過老頭子是沒福享受了,正所謂子承父業,那自然是……
“咳咳……”
陳最被氣的咳嗽起來,況野這才鬆開他的下巴把淼兒叫了過來,叮囑著:“照顧好我小媽。”
他把小媽兩個字咬的更外重,換來陳最嗔怪的一眼。
這一眼瞧的他是春心蕩漾,笑著離開了院子。
淼兒給陳最拍著背:“夫人你彆和少爺生氣,他就那樣。”
陳最憂心忡忡,如果況野繼續留下來,隻怕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了,但想來他不會留太久,畢竟他在外當兵,隻是……
老爺若是去了,一般人還是會選擇回來繼承家業吧。
到時他這個“小媽”,不知會被他如何安排。
況野去到老爺的房裡,人如風中殘燭般躺在床上,他帶著笑意的瞧了瞧:“看來這次衝喜對你沒用啊。”
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老爺氣到瞪眼。
父子倆之間並不和睦,甚至可以說有仇,況野始終記得他媽是怎麼被這個老東西和他的小情人氣死的。
所以他殺了那個小情人,一腳讓老東西變成了廢人。
他也因此被老東西趕出了家,一個人跑去參軍,不過幸虧有這個機會,他現在在軍中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
“你……滾……”
老爺想拿東西扔況野,卻是動彈不便什麼都夠不到。
況野:“你就在這兒等死吧,我就去替你好好照顧照顧那位新夫人,哈哈哈——”
老爺瞳孔瞪圓,氣到錘床。
——
陳最已經躺下了,畢竟他是男人,淼兒是個小姑孃家不方便在他這裡守夜,所以屋裡隻有他一人。
隻不過他今晚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想起況野,小媽,虧他叫的出口。
況野此時正在翻牆入院,院門從裡上了鎖也沒必要砸開,翻牆更有感覺,視線落在鞦韆上,想起他那位小媽。
雖是男人,穿的卻是女人的衣裙。
白色衣裙用藍線繡著輕巧花樣,看上去簡直就像一件精美的青花瓷,需要輕拿輕放,好好保護才行。
隻看一眼。
便讓他心動如擂鼓。
應的生疼。
他聽到屋裡傳出的咳聲,於是加快了腳步。
陳最趴在床邊咳的胸腔都在痛。
“喝口水。”
突然冒出的聲音驚的他止住了咳嗽,猛抬頭,借著月光看清來人後下意識的反應是向後退去:“你來乾什麼?”
咳過的嗓子有些啞。
況野自來熟的在床邊坐下,舉著茶杯:“來伺候小媽啊,我可是大孝子。”
陳最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況野又把茶杯往他身前送了送,陳最的確咳的口渴,接過水杯:“謝謝。”
“小媽不用跟我客氣。”
他一口一個小媽叫的陳最莫名惱火,雖然他硬是想要叫自己小媽這個稱呼也的確沒錯,喝過水,瞧著那隻來接茶杯的手。
算了,他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自己哪有和他叫板的資格。
把茶杯遞給況野。
況野送了茶杯很快又回來,重新坐下:“淼兒那丫頭怎麼沒在這兒照顧你,咳成這樣連口水都喝不到。”
陳最:“男女有彆。”
況野聞言目光大有深意的落在陳最臉上,的確,誰都能看出他是男人,無論是容貌還是體型。
但這樣俊美的男人也的確少見。
至少況野走南闖北,在男人窩的軍.隊裡頭都沒見過。
“夜已深,少爺該回去休息了。”
陳最下了逐客令。
況野不但沒走,還脫了鞋子,把腿收到了床上。
陳最驚訝:“你這是乾什麼?”
況野在外側躺了下來:“太久沒回家了,老東……老父親病著,我隻能在小媽你這感受下家的溫暖了。”
“小媽你是長輩,會好好照顧我的吧。”
陳最:……
“少爺不用擔心,況家裡裡外外這麼多人一定會把你照顧的好好的。”
“至於我身體不好,會擾了少爺休息還是請回吧。”
況野無賴般的笑了下,突然伸手把陳最拽進了懷裡。
陳最震驚又慌亂地掙紮,一雙手在況野身上拍著推著,隻感覺自己在推一堵牆。
紋絲不動。
況野:“我就直說了,我是來看著你的。”
陳最暫時停下掙紮不解的看著他。
況野緊緊抱住那盈盈一握的細腰,心裡爽的要死:“老頭無能小媽你貌美如花,要是背著老頭偷人,丟的可是我況家的臉。”
“所以啊,我得……”
“啪”的一聲響,打斷了況野的話,陳最扇了他一巴掌,氣到氣喘。
實在受不了這番侮辱!
況野用舌頭抵了下被扇的那邊臉頰,麻酥酥的,是用了勁的。
他一把抓住陳最的手,陳最雖然有些害怕卻依舊他怒目而視。
“小媽,手扇疼了吧,我給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