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來摸摸 第13章 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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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冇有強行再拉她。
他鬆開了手,任由她踉蹌著後退,撞在冷色調牆壁上,蜷縮成一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奎因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安稚崩潰哭泣的樣子。
手腕上的小黑蛇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激烈情緒驚擾,微微昂起了頭。
房間裡隻剩下安稚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看著那個哭得喘不上氣的小小身影,看著她因為純粹的恐懼和委屈而劇烈顫抖。
她頭頂的蘑菇光芒黯淡到了極致,彷彿隨時會熄滅,和她主人一樣脆弱不堪。
他試圖塞給她一點自保的本領。
哪怕隻是克服對一條無害小蛇的恐懼。
讓她在麵對未知時,不至於死得那麼快,那麼
無價值。
但他失敗了。
徹徹底底。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拚命掙紮時的溫熱和顫抖的力度。
那力量如此微弱,卻又如此決絕地抗拒著他給予的教導。
這不是武器,不是工具,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樣本”。
這隻是一個。
柔軟的、未經世事的小女孩。
一個會因為一條小蛇就嚇得魂飛魄散、哭得天昏地暗的孩子。
她純淨得像一張白紙,卻也脆弱得像清晨的露珠,輕輕一碰,就會破碎消散。
教她?讓她彆那麼快死掉?
奎因帶著一絲自嘲,又像是徹底看透後的漠然。
他太高估她了。
或者說,他試圖在一個根本不該被雕琢的“東西”上浪費時間。
她學不會。
也不需要學會。
她的價值,本就不在於此。
手腕上的小黑蛇感受到主人心緒的轉變,安靜地伏了下去。
奎因最後看了一眼縮在牆角、哭得幾乎脫力的小小身影,和她頭頂那朵光芒微弱、彷彿隨時會凋零的蘑菇。
他冇有再說話。
轉身。
拉開門。
無聲地走了出去。
將那片壓抑的哭泣和絕望的脆弱,徹底關在了身後冰冷的房間裡。
門鎖落下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
宣告著某種徒勞嘗試的終結。
安稚打了個冷顫,把臉深深埋進膝蓋裡。
不知過了多久,安稚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眼前是朦朦朧朧的一片。
像是被什麼遮住了光源。
安稚掙紮了一下,把頭探出來。
她被蓋了一張又厚又重的羊絨毯。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安稚忍不住,偷偷抬起濕漉漉的小臉,從手臂縫隙裡往外瞄。
奎因就在幾步開外,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
見安稚醒了,他半蹲下來。
安稚對上他的眼睛,一時間竟不知是縮頭好還是呆著好。
奎因從她懷裡拎出蘑菇,放在地上。
手腕上那道黑影慢慢探出來。
小心翼翼,帶著點試探。
安稚僵住了,心跳得像打鼓。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再次抬起頭。
那條可怕的小黑蛇,它它冇有盤踞在菇菇上耀武揚威。
它正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儘可能小的、幾乎不占地方的小黑圈,小心翼翼地、幾乎是討好地,緊緊貼在蘑菇傘蓋的邊緣。
它甚至不敢壓到蘑菇柔軟的菌褶,隻敢挨著最邊緣的傘沿。
蛇頭微微昂起,那雙翡翠般的綠眼睛,此刻竟然水汪汪的。
帶著一種近乎委屈的、小心翼翼的神情,巴巴地望著安稚。
蛇信輕輕吐了吐,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安稚愣住了。
大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它好像冇那麼可怕了?
甚至有點可憐兮兮的。
就在這時,奎因冷淡的聲音響起。
“它叫‘影’。”
他依舊冇有看安稚,目光停留在那條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小黑蛇身上,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它喜歡你蘑菇的‘味道’。”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很溫暖。”
安稚呆呆地看著那條叫“影”的小蛇。
它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綠眼睛更亮了,小腦袋又往蘑菇的方向蹭了蹭,動作輕得不能再輕,生怕驚擾了這朵脆弱的“暖爐”。
這是什麼情況?
奎因終於將目光轉向安稚。
她哭得小臉通紅,眼睛腫得像核桃,鼻尖也紅紅的,整個人狼狽又可憐。
但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恐懼似乎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一點點的好奇。
他看著這張糊滿淚痕的小臉,眉頭幾不可察地又蹙了一下。
然後,他做了一個讓安稚完全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方深灰色手帕。
質地柔軟、帶著冷冽淡香。
那手帕一看就價值不菲,與這個簡陋的據點格格不入。
奎因走近一步。
安稚下意識地想往後縮,但被他身上那股無形的氣勢釘在原地。
他冇有碰她。
隻是將那方一看就昂貴無比的手帕,輕輕放在了安稚蜷縮著的膝蓋上。
“擦乾淨。”
他的聲音依舊冇什麼溫度,但命令的口吻裡,似乎少了之前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安稚看著膝蓋上那塊柔軟得像雲朵的手帕,又看看奎因那張蒼白俊美卻冇什麼表情的臉。
她有點懵,但還是下意識地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塊散發著好聞冷香的手帕,胡亂地在臉上擦了幾下。
奎因看著她的動作,冇說什麼。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她頭頂——影正努力把自己盤得更圓潤更不占地方,綠眼睛討好地看著小主人,尾巴尖還輕輕晃了晃。
安稚擦著臉,視線忍不住又飄向奎因。
看著那條努力“賣萌”的小黑蛇,再看看膝蓋上的手帕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疤臉男刻意壓低卻難掩恭敬的聲音:
“老大,車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奎因冇有立刻迴應。他最後看了一眼安稚——小女孩正拿著他的手帕,盯著他的小蛇。
他深眸微動,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波瀾掠過。
“嗯。”奎因淡淡應了一聲,轉身走向門口。走到門邊時,他腳步微頓,丟下一句話,讓門內門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給她準備點牛奶餅乾,現在。”
門外疤臉男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應道:“是!老大!”
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詫。
老大親自吩咐給這小崽崽準備吃的?
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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