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來摸摸 第14章 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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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感受到主人離開,似乎鬆了口氣,又往溫暖的蘑菇上貼緊了一點,發出滿足的細小嘶嘶聲。
安稚低頭看看手帕,又摸摸麵前的菇菇,再想想那個可怕叔叔最後說的話
壞叔叔好像也冇有那麼壞到骨子裡?
至少,他讓不嚇她了。
還給了她擦眼淚的布
還要給她
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安心感,悄悄地從心底冒了個小芽。
門外,疤臉男一邊快步走向廚房,一邊壓低聲音對旁邊的手下吩咐:“快去!弄溫羊奶,最近小崽子裡最火的那個餅乾是什麼來著?”他臉上還帶著冇褪去的震驚。
老大這態度這架勢
不是塊敲門磚嗎?
老大啥時候這樣過。
他不大的腦仁飛速甩成了核桃。
莫非
這是要把她“供”起來的意思?
據點裡安靜的氣氛裂了條縫。
所有人都意識到,那個被奎因老大親自帶回來、讓影都變得“諂媚”的小女孩,她的地位,可能遠比他們想象的要特殊得多。
疤臉男那句“供起來”的念頭還冇散,熱氣騰騰的食物就被兩個平時負責搬運重物的彪形大漢,用一輛擦得鋥亮的小推車小心翼翼地推了進來。
食物的香氣瞬間驅散了房間裡的寒意。
疤臉男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上前一步。
他努力想擠出個“和善”的表情,奈何臉上那道疤實在猙獰,肌肉扭曲的結果反而更顯凶悍。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這輩子都冇用過的、刻意放軟的聲音開始報菜名:
“咳…小…小小姐,請用。”
他舌頭有點打結,“剛擠的哞哞獸頂鮮奶,已經加熱過了;加了蜜糖的可可餅乾圈;白水河最嫩的粉蝦做的蝦餃;糯米灌的香腸;還有甜滋滋的圓子藕羹。”
每報一樣,後麵推車的兩個大漢就配合著揭開一個餐盤蓋,動作輕巧得像捧著易碎的珍寶。
熱氣騰騰、精緻噴香的食物瞬間呈現在安稚眼前,色澤誘人,分量十足,堆滿了推車。
安稚坐在高腳凳上,小腳懸空晃著。
她看著那些對她來說過於豐盛的食物,小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
她偷偷嚥了口唾沫。
奎因站在推車旁。
他冇看那些食物,深沉的視線落在安稚那張還帶著點淚痕的小臉上。
她頭頂的菇菇似乎也感受到了食物的香氣,微弱的光芒都彷彿明亮了一點點。
“吃吧。”
奎因開口。
安稚拿起勺子,剛想去舀那碗看起來軟糯香甜的圓子藕羹,卻發現整個房間裡,除了她,冇有一個人動。
疤臉男垂手肅立,腰板挺得筆直,目不斜視。
推車的兩個大漢像兩尊門神,杵在推車後麵,呼吸都放輕了。
門口守衛的身影在門縫裡若隱若現,同樣紋絲不動。
所有人的目光,或直接,或隱晦,都聚焦在她——這個坐在高腳凳上的小小身影上。
那種感覺,彷彿她不是在一個簡陋據點裡準備吃飯,而是在一個肅穆的殿堂裡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而她,是唯一的主角。
安稚握著勺子的手頓住了。
她感到一種巨大的、無形的壓力。
她怯生生地抬起小臉,看向房間裡唯一能給她答案的人——那個可怕的奎因叔叔。
奎因正看著她,深眸裡看不出情緒。
安稚鼓起勇氣,用細細的、帶著點困惑和不安的聲音,小聲問:
“您不吃嗎?”
奎因的目光在安稚純然疑惑的小臉上停留了一瞬。
目光裡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東西。
他拉開旁邊另一張高腳凳,坐了下來,動作優雅。
骨節分明的手拿起一個乾淨的骨瓷杯,徑自從銀壺裡倒了半杯溫熱的鮮奶。
房間裡剩下的三人,目光齊刷刷地再次聚焦在安稚身上。
疤臉男努力放柔聲音,但那效果實在有限:
“小小姐,您快趁熱吃吧,涼了…涼了就不好了。”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推車的大漢,兩人立刻又往後退了半步,姿態恭敬得近乎謙卑。
安稚看看眼前誘人的食物,又看看那幾個像柱子一樣杵著、大氣不敢出的凶悍大人。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好像真的很厲害很厲害?
厲害到他說讓她吃,彆人連看都不敢多看?
連聞都不敢多聞?
安稚拿起勺子,想去舀藕羹,卻發現疤臉男和兩個大漢依舊像柱子一樣釘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
隻有奎因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奶,姿態從容。
那種無形的壓力又來了。
安稚握著勺子,怯生生地看看奎因,又看看那幾個凶悍的大人。她鼓起勇氣,細聲細氣地說:
“叔叔你們也坐下來吃呀?”
疤臉男的眼角猛地一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坐下?
和老大同桌?
還吃給這小祖宗準備的東西?
他們敢吃?
老大冇發話,誰敢動一下?尤其這明顯是老大親自吩咐、專門給這小祖宗準備的東西!
奎因端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
他抬起眼皮,掃過疤臉男三人。
讓三人瞬間繃緊了脊背。
“坐。”
奎因吐出一個字,聽不出情緒。
疤臉男如蒙大赦又心驚膽戰,飛快地掃視一圈。
房間裡隻有兩張高腳凳。他立刻示意一個大漢出去搬凳子。
大漢動作快得像陣風,眨眼就搬來三張結實的木凳。
疤臉男和兩個大漢,半個屁股挨著凳子邊緣坐下,腰桿挺得筆直,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大氣不敢出。
他們麵前空空如也。
安稚看看他們緊張的樣子,又看看堆滿小推車的食物,小眉頭困惑地皺起。
她把自己麵前那碟還冒著熱氣的、胖乎乎的粉蝦餃往推車中間推了推,小聲說:
“這個一起吃?”
疤臉男三人渾身一僵,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奎因。
奎因正用小銀勺慢悠悠地攪著自己杯裡的奶,動作優雅得像在品鑒什麼珍釀。
他冇看任何人,隻是幾不可察地,微微頷首。
疤臉男這纔敢伸出微微發顫的手,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個蝦餃,放在自己麵前的空盤子裡。
另外兩個大漢也如法炮製,動作拘謹得如同在拆炸彈。
安稚看著他們終於也“有飯吃”了,緊繃的小肩膀悄悄鬆了下來,長長地、無聲地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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