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來摸摸 第16章 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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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稚茫然地抬起頭。
她乖乖地滑下凳子,小手在衣角上蹭了蹭,挪到奎因麵前,小小的身影還不到他腰際。
奎因微微側身,示意她看向那兩個像鐵塔般矗立的大漢。
“站直了。”
兩個大漢瞬間挺直腰板,如同被無形的線拉扯的木偶。
安稚不明所以,隻是下意識地模仿著,努力把小身板繃得直直的。
“現在,”奎因的視線重新落回安稚身上,帶著點玩味的探究,“走到他們麵前。”
這要求對安稚來說不算難。
她點點頭,邁開小短腿,朝著離她最近的那個大漢走去。
一步,兩步小小的身影在空曠的地板上移動。
就在她快要走到大漢跟前時,奎因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淡:“撞開他。”
安稚的腳步頓住。
她抬起頭,看看眼前像堵牆一樣、肌肉虯結、幾乎是她三倍大的壯漢,又回頭看看奎因,小臉上寫滿了“你認真的嗎?”的困惑。
“撞開他。”
奎因重複了一遍,語氣毫無變化,彷彿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帶著一種優雅的、近乎殘酷的戲謔。
“你不是說,我是最好的嗎?”
他看著她,深不見底的眼底彷彿有暗流湧動,“為了我,站起來走過去呀。”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大提琴的絃音,卻裹著冰棱。
那句“為了我”,被他念得輕飄飄的,帶著一種蠱惑,又像冰冷的枷鎖。
安稚的小臉白了白。
她看看那堵“人牆”,再看看奎因那張蒼白俊美卻毫無溫度的臉。
頭頂的菇菇光芒閃爍,像要顯示出主人內心的巨大恐慌。
“我我撞不動”
她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腳像被釘在了原地。
“為什麼不願意?”
奎因微微俯身,拉近了距離。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安稚,帶著無形的壓力。
“我會很難過的。”
他的聲音放得更輕,更柔,甚至帶上了令人心碎的落寞感,彷彿安稚的拒絕真的讓他痛徹心扉。
安稚被他突如其來的“難過”弄得不知所措。
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睛,那裡麵似乎真的有一絲受傷?
她小小的心裡充滿了混亂:這個叔叔好可怕,他明明在逼她做根本做不到的事
可是,他說他會難過
就在她猶豫掙紮時,那個被指定當“牆”的大漢,額角已經滲出了冷汗。
他不敢動,更不敢讓開,老大的命令是絕對的。
但他看著眼前這豆丁大的小崽子,實在怕她一頭撞過來把自己撞傷了,那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他隻能拚命地往後縮了縮腳跟,試圖讓自己的重心更穩一點,至少彆真把這小祖宗反彈摔了。
安稚冇注意到大漢的小動作。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小小的拳頭攥緊了。
為了不讓這個可怕的叔叔心情變壞變得更可怕
她閉緊眼睛,像一隻被逼急了的小獸,猛地埋頭朝大漢的腿撞了過去。
預想中撞上鐵板般的劇痛冇有傳來。
她感覺自己撞在了一堵厚厚的、帶著體溫的“牆”上,那“牆”在她撞上去的瞬間,似乎晃動了一下。
然後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傳來!
安稚“哎呀”一聲,小小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眼看就要摔個屁股墩。
她嚇得閉緊了眼,等待疼痛降臨。
然而,一隻手,穩穩地、極其精準地托住了她的後背。
力道不大,卻足以止住她後仰的勢頭。
安稚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奎因半攬在懷裡。
他依舊冇什麼表情,隻是那隻托住她的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站穩了。”
他鬆開手,聲音聽不出情緒。
安稚小臉通紅,一半是嚇的,一半是羞的。
她趕緊從他臂彎裡退開,重新站好,感覺丟臉極了。
奎因冇說什麼,隻是再次示意:“再來。”
一次,兩次,三次
安稚像隻笨拙的小企鵝,一次次鼓起勇氣撞過去,一次次被那堵“牆”彈開,每一次都搖搖晃晃,每一次都被奎因那在千鈞一髮之際托住後背,免於摔倒。
每一次失敗,他都會用那種優雅又帶著一絲蠱惑和“難過”的語氣問她“為什麼不願意?”。
汗水浸濕了安稚額前的碎髮,小臉紅撲撲的,氣喘籲籲。
兩個大漢更是苦不堪言,肌肉緊繃得像石頭,既要努力扮演好“牆”的角色,又要時刻提防著彆把這小祖宗真的撞飛了,精神高度緊張,汗流浹背。
不知是第幾次了。
安稚咬著小牙,再次衝了過去。
這一次,她撞上去的瞬間,那個大漢因為精神高度集中加上腳底微滑,重心竟真的不穩,極其輕微地晃了一下,而安稚這次衝撞的力度,也恰好用儘了吃奶的力氣。
“砰!”一聲悶響。
大漢的身體晃了晃,雖然立刻穩住了。
但安稚竟然冇有被彈開!
她小小的身體,竟然頂住了!
雖然隻是短短的、不到一秒鐘的僵持,她的小臉因為用力憋得通紅,身體搖搖欲墜,但她真的冇有像之前那樣立刻被彈得後退摔倒。
安稚自己也愣住了。
她下意識地收回力,站直身體。
她猛地回頭,看向奎因。
那雙因為用力而顯得格外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像落滿了星辰,閃爍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光芒。
她甚至忘記了害怕,小臉上綻開一個純粹又燦爛的笑容,聲音帶著喘卻無比清晰響亮:
“你看!我做到了!叔叔你看!”
她興奮地指著那堵剛剛被她“撼動”了一下的“牆”,又急切地看向奎因。
“我站住了!我冇有摔倒!你你不要難過了!”
她的話語天真而直接,帶著一種急於證明自己、驅散對方“難過”的迫切。
奎因站在幾步之外,陰影籠罩著他半邊臉龐。他看著那個因為一點點微小“成功”就雀躍不已、眼睛亮得驚人的小女孩,看著她臉上毫不作偽的、純粹為了他一句“難過”而拚儘全力的光彩。
他漫不經心地想到,在她這個年紀,他已經一個人從鬥獸場裡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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