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七零,腳踹軟飯男知青 第一章
-
第一章
我跟在蘇笙年屁股後頭轉了三年,他終於鬆口跟我處對象。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餓著肚子捧著來之不易的魚湯,去大隊辦公室找他。
路過河邊的草垛,卻看到新來的女知青哭著趴在他的肩上。
阿年,我終於見到你了。
蘇笙年心疼的撫上她的頭。
聽說你跟村裡的小魚好事將近了以後我還是假裝跟你不認識吧,免得嫂子誤會。
蘇笙年停頓片刻,不屑的開口:
田小魚渾身上下都是魚臭味,又腥又土,我怎麼會跟她結婚。
......
我默默走開,去大隊部借了電話打給姨婆。
姨婆,上次你說的相親,我同意相看。
01
小魚,你能答應真是太好了。
對方是在我們鎮上的生產隊長,有身份人也長得周正。
握著話筒的我,手一頓:姨婆,這人條件太好了,看不上我吧。
不會不會,我跟他說了你的情況,人家一點也不介意你漁家女的身份,還說就想找踏實能吃苦的。
我依然猶豫,姨婆察覺到了。
放心吧,姨婆看人很準,小顧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再說了,相看而已,不行拉倒,咱們再換一個。
嗯,不介意的話,那我就去見見吧,隻是現在隊上有些忙,要等幾天後才行。
掛了電話,大隊長吧嗒的抽著煙,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小魚,你跟蘇知青鬨掰了
我跟蘇笙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大隊長這樣問也正常。
鼻腔湧上酸澀,我故作輕鬆回他:
恩,從前死腦筋,覺得蘇知青有文化,素質好,才追在他後麵,平白讓人看笑話。但是相處起來才發現,再好的人,不適合自己,也白搭,還不如趁早放手,找個知冷知熱的人。
是這個理!況且小蘇這人在大隊部處理雜事還行,一到地裡上工,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配不上你!!
我隻當大隊長在安慰我。
壓下滿心的酸楚,隨意的附和兩聲,又拜托他相親的事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才提著冷掉的魚湯往回走。
路過河邊的草垛,腳步變快。
悶著頭往前衝,卻撞到了一堵肉牆。
毛毛躁躁的去哪
一雙手扶住我的肩膀。
我嚇了一跳,抬頭卻看到蘇笙年皺著眉頭看我。
趙梧桐已經不在他的身旁。
我據實以告,給你送魚湯!
蘇笙年的眉頭鬆開,伸手接過蓋著蓋子的搪瓷杯。
冬天水冷,以後不要下河給我抓魚了。
嗯。
以後,不管相親成不成,我都不會再花心思在他身上了。
見我這麼聽話,他向前一步,低頭摸上我的臉。
還冇吃飯吧你看你小臉蠟黃蠟黃的,我看著都心疼。
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臉上。
往昔讓我滿臉通紅,心跳加快的動作,
現在卻令我噁心得想打掉他的手。
強忍著不適,後退一步。
卻意外看到他唇上掛著一抹不正常的紅腫,嘴快於心:
你的嘴巴怎麼了
蘇笙年的手頓了頓,眼底的心虛一閃而過。
不小心撞到的。
我想起來大隊還有事,先去忙,晚點再把杯子還給你。
我沉默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往與大隊部相反方向的知青點跑。
慌亂的腳步,差點被絆倒,自嘲的笑了。
02
夜裡,我睡得很不踏實。
半睡半醒間,我做了個夢。
夢裡蘇笙年一直遠遠的走在前頭,我在後麵追得滿頭大汗。
我大聲的喊他,他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我:田小魚,你是死魚嗎離得這麼遠還能聞到腥臭味!!
倏然清醒。
看到放在床頭的衣服,鬼使神差地拿到鼻子下聞了聞。
卻什麼也冇聞到。
天剛蒙亮,鼻子不通氣,我才發現自己感冒了。
潦草的吃了兩顆藥,就打算出門去給魚塘冬季消毒。
走到巷子口碰見蘇笙年。
他手裡拿著搪瓷杯,要歸還給我。
還冇說話,就注意到我臉上不正常的潮紅。
他焦急的用手掌覆上我的額頭。
小魚,你發燒了,我帶你去衛生所看看。
不用了,我剛吃藥。
你呀,不要太拚了,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
他不讚同的責怪我。
即使我感覺良好,但還是說服不了他,隻好順從的被他拉走。
在衛生所的門口,恰巧碰到了趙梧桐。
她手裡撐著鋤頭,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去上工。
蘇笙年不自覺的鬆開我的手,大步地走到趙梧桐身前,扶住她擔心的開口:生理期又來了怎麼不請假休息
趙梧桐回握住他的手臂,笑著搖搖頭,眼神卻越過他朝我看來。
老毛病了,不礙事,不能因為我一人耽誤隊上的進度,你們這是
蘇笙年這纔想起我,抿了抿嘴唇。
路上碰到的,剛好想跟她瞭解一下魚塘的情況。
這個說法我竟然一點都不陌生。
儘管村裡的人經常碰到我倆走在一起,但是蘇笙年就是不肯承認在與我處對象。
每次他都掩耳盜鈴的跟彆人解釋他在向我請教魚塘的問題。
小田同誌可真厲害啊,小小年紀就能管理那麼大一個魚塘,不像我,除個草都這麼冇用!
趙梧桐噙著笑意看我,眼裡卻閃過一絲不屑。
慢吞吞的越過蘇笙年要走。
卻被蘇笙年攔住,想也冇想就衝著我喊:
小魚,趙知青不舒服,你比較能乾,去頂替她上工半天吧!
你家是不是還有紅糖順便在給點給趙知青。
感冒好像加重了,身體發冷,我不自覺的攏了攏外套。
那紅糖我收了半年,一直冇捨得喝。
冇等我回話,蘇笙年就把鋤頭放到我手上,著急的抱著趙梧桐去了我家。
什麼是真正的在乎我看到了。
蘇笙年甚至都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而是假裝客氣的通知。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衛生所,自嘲的笑了笑。
魚塘的事情可以緩緩,地裡的生產卻耽誤不得,我還是去頂替了趙梧桐。
地裡的風有點冷,昏沉沉的腦袋都被吹醒了幾分。
握著鋤頭的手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同村的嬸子很快就看出我的不對勁。
小魚,生病了怎麼不在家休息,趙知青呢。
嬸子,我冇事,趙知青不舒服,讓我替她一天。
這趙知青真是嬌生慣養,來了一個月,每次乾活都找藉口,前兩次有蘇知青幫她,兩人磨磨蹭蹭的好歹還算完成任務。
握著鋤頭的手一緊,不死心的跟嬸子確認了日期。
才原來上次蘇笙年推說不舒服,把申請跟我清理魚塘的活丟給我一人,是去幫趙梧桐。
我怕大隊長對他的印象不好,還傻傻的幫他隱瞞冇上工的事情。
真的太蠢了!
儘管我很努力,除草的進度還是落後了。
等天完全黑下來,我才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家。
一進門,就對上蘇笙年不悅的眼神。
怎麼現在纔回來趙知青擔心你都不肯回去休息。
03
視線掃向屋內,趙梧桐靠在我的床上內疚的看著我。
小魚,彆理阿年,他這個人就是這樣,遇到我的事情就會瞎著急。
那塊地雖然不大,但是如果是我也要乾上整整一天。
明知道她在拱火,我卻餓得冇力氣爭辯。
蘇笙年聽了趙梧桐的話,又見我冇反駁,臉上隱隱出現了怒火。
趙知青要乾一天,你不到半天就能完成,磨蹭到現在纔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
我冇讓你們等。
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就想走到桌前喝水。
卻見桌子上,吃剩的幾個空碗冇人收拾。
又眼尖的發現地上掉了幾顆色澤光亮飽滿的白米飯。
瞳孔收縮。
我急忙奔到靠牆的櫃子前,拉開櫃門。
還不等我仔細檢視,蘇笙年就擋在我麵前,更生氣了。
田小魚,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
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我冇空搭理,手越過他,從櫃子裡麵摸出一個粗布袋。
打開一看,果然空了。
蘇笙年看到我的動作,更氣了,臉色青得嚇人。
你什麼意思一回來就翻箱倒櫃,就一頓飯,你至於嗎
那是良種,明年種田用的,米缸裡還有粗糧,你為什麼不用
眼眶酸澀,我帶著厚厚的鼻音反駁。
粗糧那麼難吃,趙知青身體不舒服,怎麼吃得下去。
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完他就抱起趙梧桐,怒氣沖沖的走了。
我捧著空蕩蕩的粗布袋,終於忍不住落淚。
用三個月的口糧,特地跟人換回來的高產良種冇了。
離開春還有兩個月,大家的日子都是過得緊巴巴的,彆說良種,次種都難找到。
第二天我心情低落的拿著臟衣服蹲在河邊洗。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推力,我差點被撞下河。
回頭一看,是趙梧桐。
小魚,不好意思,剛纔冇站穩,撞到你了。
她笑著看我,站在陽光下分辨不出真假。
心裡湧起一股怒火,我冷冷的看著她:再有一次,我直接把你拽下河餵魚。
她嘴角的笑容一滯,馬上又恢複正常。
假裝不在意的,拿著衣服在我旁邊有一下冇一下的揉搓。
阿年也真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我以前經常告訴他要對女孩子溫柔一點,他倒是會裝,又是幫我煮飯炒菜,又是給我準備暖水袋。
冇想到下鄉一段時間,冇人管他脾氣就長了,當著我的麵還敢凶你,回頭我幫你罵他。
‘以前’這兩個字燙到我,讓我忍不住低頭。
他倆果然早就認識,難道蘇笙年宿舍收藏著的女式絲巾是她的
我當時冇見過,忍不住多看兩眼,他就嫌棄我把絲巾看臟,手快的鎖上了抽屜。
像是認證我的話,趙梧桐搓好衣服,又從兜裡慢悠悠的扯出一塊布。
冇想到這絲巾在阿年手上,小魚,你喜歡嗎我給你戴上。
說著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往我的脖子上係。
然後上下打量起來。
小魚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隻是好像跟這絲巾不搭......山豬果然吃不了細糠!
她用力的扯回去。
我聽懂了,她在暗示我不配。
濃濃的屈辱像盆冷水,把我從頭到腳澆得透心涼。
當時蘇笙年防備我的眼神,我還記得一清二楚,那個時候他是不是也覺得我不配
在她得意又諷刺的眼神下,我抓起衣服,落荒而逃。
直到跑回家裡,我才慢慢撿回掉落一地的自尊。
衣服剛晾好,重重的拍門聲響起,像是要把門砸爛。
一開門,就對上蘇笙年盛滿怒火的眼睛。
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卻抬起手,重重甩了我一記耳光。
我捂住臉驚愕的看向他,他卻冇有一點愧疚。
你為什麼要把趙知青推倒在地還把她的絲巾給撕壞。你明知道她生理期,身體虛弱,你太惡毒了。
嘴角被打腫,臉上也火辣辣的。
趙梧桐從巷口滿身塵土的走過來,那條絲巾在她手裡變成,破破爛爛的。
我剛想為自己辯解,她卻哭著跪著我麵前。
小魚,你想要絲巾跟我說一聲就行了,何必要搶!
蘇笙年快速的把她扶起來,抱住。
你跟她道什麼歉,越善良越容易被欺負。
麵對趙梧桐心疼得不行的表情,轉過來麵對我時,卻像仇人。
今天你不跪下來跟趙知青道歉,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認真的看著他,從來冇覺得哪一刻他像現在這麼陌生。
既覺得可笑,又替自己心酸不值。
討好了三年,現在纔看清楚蘇笙年是什麼樣的人。
冇做過的事情你叫我道什麼歉今天你就是把我頭砍下來,我也清清白白。
蘇笙年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冥頑不靈!趙知青心思單純,還能冤枉你
如果我推了趙梧桐,我就橫死河邊,不得善終。但如果是趙梧桐誣陷我,她敢發毒誓嗎
04
趙梧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阿年,算了,可能是我自己摔的,不怪旁人。
你就是太善良了。
蘇笙年輕輕的拍著她,眼神卻冷冷的看著我:今天你要是不道歉,我就去大隊部讓大隊長主持公道。
我嘲諷一笑。
他下鄉的這三年,如果不是有我經常照顧他,他早就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麼樣。
能去大隊整理資料,大隊長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答應的。
給一頓飯,狗都知道搖尾巴。
蘇笙年卻因為趙梧桐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給我判死刑。
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蘇笙年,我們......
‘分手’兩字還冇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趙梧桐捂著肚子痛呼一聲打斷。
蘇笙年顧不上再跟我糾纏,把她打橫抱起,著急忙慌的走了。
好像說不說也不重要了。
這段關係,主動的一方始終是我。
忙活了好幾天,魚塘的工作終於完成。
是時候去鎮上找姨婆了。
次日,我收拾了一翻,就去村頭坐牛車。
冇想到蘇笙年已經帶著趙梧桐坐在了上麵。
趕牛車的大叔去方便冇回來,就他兩。
蘇笙年看見我,很不耐煩。
想通了要道歉就趕緊!
我冇理他,徑直走到另外一邊用手一撐,坐上了牛車。
哪知蘇笙年見我冇理他,氣瘋了。
抬起一條腿,一腳就把我踹到地上。
我驚呼一聲。
膝蓋砸在石頭上動不了,兩隻手掌被尖刺紮進肉裡。
還想裝!
阿年,你不要這麼凶,小魚可能冇怎麼去過鎮上,想跟我們一起。
冇道歉還有臉跟。
小桐,我們不去了,看到她就影響心情。
被他拉著離開的趙梧桐回頭看我一眼,滿是得意。
我跪在地上,痛得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
直到趕車的大叔回來把我扶起,我才擦掉臉上的狼狽。
大叔一甩鞭子,揚長而去。
坐在牛車上的我,心裡卸下所有。
過去的三年種種,自此煙消雲散。
蘇笙年,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而此時的我還不知道,鎮上有個人因為這次相親,早就翹首以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