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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奪臣妻之朕偏要她 第94章 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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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乾清宮西暖閣。

燭火搖曳,將玄燁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映在冰冷的金磚地麵上。他剛剛聽完粘杆處統領的密報,關於春獵刺殺的調查,已有了初步結果。

「皇上,」粘杆處統領聲音低沉,帶著鐵血的冷硬,「經連日審訊、查驗兵器及屍體特征,已確認這批死士,與三藩餘孽及前明遺老暗中糾集的『複明會』脫不了乾係。其兵刃製式混雜,有西南邊陲痕跡,亦有前明軍械局暗記。活口雖硬,但在刑訊下,亦吐露了幾個京中接應點的線索,奴才已派人暗中監控,隻待時機成熟,便可一網打儘。」

玄燁麵色沉靜,指尖一枚溫潤的白玉扳指緩緩轉動,眸底卻是一片冰封的湖,底下暗流洶湧。「三藩餘孽,前明遺老……哼,陰魂不散。」他聲音不高,卻帶著凜冽的殺意,「給朕盯緊了,一個都不許放過!朕要看看,這朗朗乾坤,還有多少魑魅魍魎敢興風作浪!」

「嗻!奴才遵旨!」粘杆處統領叩首領命,悄然退下。

殿內恢複了寂靜,隻剩下燭芯偶爾爆開的劈啪輕響。玄燁靠在龍椅上,閉上眼,林中那驚險一幕再次浮現——毒箭破空,侍衛不及反應,那張驟然出現的、蒼白決絕的臉,以及那枚為他贏得瞬息生機的銀簪……他下意識抬手,撫過鬢角那幾乎看不見的細微紅痕,心口某處,被一種陌生的、滾燙的情緒填滿。

那不是帝王對臣屬的感念,而是一個男人對心愛女子捨身相護的悸動與後怕。

「梁九功。」他忽然開口。

一直侍立在陰影中的梁九功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應道:「奴纔在。」

「坤栩宮……修繕得如何了?」玄燁睜開眼,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語氣聽起來似乎很平淡。

梁九功心頭雪亮,皇上這是心急了。他忙回話,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恭謹與回護:「回皇上,內務府日夜趕工,不敢有絲毫懈怠。主體結構已然完好,梁柱皆已重新漆過,琉璃瓦也換了一批新的,陽光底下瞧著,亮堂得很。如今正忙著內部陳設、地龍鋪設,還有您特意吩咐的,窗欞要嵌玉,工匠們正在細細打磨呢。估摸著……再有個把月,便能完全妥當,必不會誤了事。」

「個把月……」玄燁低聲重複了一句,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敲擊,顯然對這個時間並不完全滿意,但也知道有些工序急不得。他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更衣,朕要出宮。」

梁九功一愣,這都入夜了?「皇上,您這是要去……」

「赫舍裡府。」玄燁言簡意賅,語氣不容置疑。

梁九功立刻明白了。皇上這是白日裡處理完驚心動魄的政務,夜裡那顆心,終究是落到了那位救駕的佳人身上。

他不敢多言,連忙招呼小太監們伺候皇上換上尋常富貴公子穿的藏藍色團花紋錦袍,外麵罩了件玄色鬥篷,低調卻不失華貴。

赫舍裡府門前早已恢複了夜晚的寧靜,隻有兩盞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門房聽聞是「裕親王福全」來訪,嚇得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進去通傳。

不過片刻,整個赫舍裡府便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漾開了層層波瀾。

額森格、圖海、容安,乃至聽到動靜的赫舍裡老夫人,都匆忙整理衣冠,迎至二門處。

當看到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著常服卻難掩天家氣度的身影在梁九功的陪同下邁入府門時,額森格帶領全家便要行大禮。

「老臣叩見……」

「免了。」玄燁虛扶一把,聲音溫和,卻自帶威儀,「今日朕是微服,不必拘禮。額森格,老夫人,圖海,還有容安,都起來吧,就當是尋常親友走動。」

話雖如此,誰敢真把他當尋常親友?一行人戰戰兢兢地將玄燁迎入正廳,分賓主落座。丫鬟奉上香茗,廳內氣氛依舊帶著難以驅散的緊張。

玄燁目光掃過容安吊著的手臂,關切道:「容安的傷勢如何?太醫可還儘心?」

容安忙起身回道:「勞皇上掛心,傷勢已無大礙,太醫診治極為儘心,將養些時日便可痊癒。」

玄燁點點頭:「那就好。你護駕有功,奮勇殺敵,朕記在心裡。」

他又看向額森格和圖海,語氣隨意地聊起些京中瑣事,問及赫舍裡老夫人身體可好,容平、容保的功課如何,彷彿真的隻是來閒話家常。

額森格和圖海小心翼翼地應對著,心中卻是明鏡一般。

皇上深夜到訪,絕不可能隻是為了寒暄。他每一句看似隨意的問話,或許都暗含深意。尤其是他對赫舍裡家晚輩的關心,更透露出一種將赫舍裡氏視為「自己人」的親厚姿態。

玄燁的確有意如此。他需要赫舍裡家明白,他們未來的榮辱已與他,與宮中的舒雲緊密相連。他恩威並施,既展現了對容安功勳的認可,又通過關懷家人拉近關係。

寒暄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茶也換了一道。玄燁放下茶盞,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向內院方向,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深意:「舒雲……今日受驚,可安歇了?」

正廳內瞬間安靜下來。

來了,額森格與老夫人對視一眼,心中瞭然。圖海垂眸不語。容安握了握拳,複又鬆開。

最終還是赫舍裡老夫人反應快些,忙欠身回道:「回……回爺的話,雲兒今日精神好些,方纔用了些清淡的粥品,此刻……想必是在自己房裡歇著,或是看看書,定是未曾安寢。」

玄燁微微頷首,站起身:「既如此,朕……我去看看她。你們不必跟隨。」

他說的是「我」,而非「朕」,但這語氣中的獨斷,卻比任何旨意都更具分量。

額森格等人連忙起身,躬身稱是,心中五味雜陳地看著那玄色的身影在梁九功的引路下,熟門熟路地向著舒雲所居的院落方向而去。

舒雲的院落小巧精緻,此刻更是靜悄悄的。她確實未曾睡下,白日裡家族的溫情與決意支撐著她,但獨處時,那份劫後餘生的恍惚與對未來的惶惑便悄然漫上心頭。

她正坐在窗下的繡架前,對著繃子上未完成的一叢蘭草發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絲線。

忽然,門外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以及丫鬟壓低的行禮聲。她心頭一跳,還未及起身,房門便被輕輕推開。

那抹玄色身影映入眼簾的瞬間,舒雲呼吸一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手指攥緊了衣角。「皇……」她險些失口,連忙改道,「您……您怎麼來了?」

玄燁反手關上房門,隔絕了外界。

他站在門口,並未立刻走近,隻是目光沉沉地凝望著她。

屋內隻點了一盞燈,光線昏黃柔和,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影和略顯蒼白的側臉,帶著一種易碎的美感,與他記憶中林中那個決絕的身影奇異地重疊在一起。

「來看看你。」他聲音低沉,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他一步步走近,靴子踏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舒雲的心絃上。

舒雲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脊背抵住了冰涼的繡架邊緣,退無可退。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帶著龍涎香與壓迫感的氣息籠罩下來,讓她心慌意亂。

「白日裡,嚇壞了吧?」他在她麵前站定,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抬手,似乎想碰觸她的臉頰,舒雲猛地偏過頭躲開。

玄燁的手頓在半空,眸色深了深,卻沒有勉強。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睫毛上,落在她因緊張而抿緊的唇瓣上,最終,繞到了她的身後。

舒雲渾身一僵,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到一個溫熱堅實的胸膛貼上了她的後背,兩條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緩緩地、卻不容抗拒地環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圈進了懷裡。

「彆動。」他低沉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響起,帶著溫熱的氣息,瞬間染紅了她白玉般的耳垂。

舒雲僵直了身體,心跳如擂鼓。他的懷抱緊密而灼熱,隔著薄薄的春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強健的心跳。

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充滿侵略性的親密,讓她無所適從,血液彷彿都在瞬間衝上了頭頂。

「朕……」他似乎察覺到自己失言,改了口,唇幾乎貼著她的耳珠,聲音喑啞,「我……很後悔。」

舒雲怔住,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這個。

「後悔那日林中,安排了一場假的戲碼。」他的手臂收緊了些,將她更深地嵌進懷裡,下巴輕輕抵在她柔弱的肩窩,「若非如此,你也不會身處險境,不會受此驚嚇。

那一箭……若真的傷了你……」他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但環抱著她的手臂那瞬間的緊繃,泄露了他內心的後怕。

舒雲心尖一顫,一種酸澀又複雜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沒想到,他會在意這個。

然而,未等她整理好思緒,他的吻,便如同輕柔的羽毛,落在了她敏感的耳廓上。

舒雲猛地一顫,如同被電流擊中,下意識地掙紮起來:「彆……放開……」

她的抗拒如同投入火中的油星。玄燁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將她箍得更緊,灼熱的唇沿著她優美的頸項線條,細細密密地向下吻去,時而輕吮,時而啃齧,留下曖昧的濕痕與微微的刺癢。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噴灑在她頸側的肌膚上,激起一陣陣戰栗。

「舒雲……」他喚著她的名字,聲音裡充滿了壓抑的**和濃得化不開的佔有慾,「你知道……我忍了多久……」

他的大手也開始不安分,隔著衣料,在她纖細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上緩緩摩挲,那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舒雲又羞又急,渾身軟得幾乎站不住,全靠他手臂的支撐。

他的氣息,他的觸碰,他毫不掩飾的渴望,都讓她心慌意亂,理智在一點點崩塌。

她徒勞地用手去推拒他環在腰間的手臂,聲音帶著微微哭腔:「不……不能這樣……皇上……您放開我……」

「不能哪樣?」玄燁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吮吸,感受到她瞬間的癱軟,喉間溢位一聲低啞的輕笑,「告訴朕,嗯?」

他的攻勢愈發猛烈,吻變得深入而纏綿,大手也開始向上探索,意圖明顯。

舒雲腦中一片空白,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樣不行,這裡是她的閨房,他們名分未定……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更私密區域的邊緣,舒雲幾乎要徹底淪陷在這片意亂情迷的漩渦中時,玄燁卻猛地停住了所有動作。

他將滾燙的臉埋在她頸窩,劇烈地喘息著,環抱著她的手臂肌肉緊繃,像是在用極大的毅力克製著什麼。

室內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曖昧與未竟的**。

過了好一會兒,玄燁才緩緩抬起頭,鬆開了對她的禁錮,但依舊將她圈在懷裡,沒有完全放開。

他抬手,用指腹極其溫柔地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時溢位的淚珠,深邃的眸子裡**未退,卻多了幾分清醒的克製。

他看著她泛著紅暈的臉頰和迷離水潤的眼眸,聲音沙啞得厲害:「嚇到你了?」

舒雲彆開臉,不敢看他,心跳依舊快得不成樣子。

玄燁輕輕歎了口氣,將她轉過身,麵對著自己,捧起她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的目光專注而認真,帶著帝王的承諾:「彆怕。再等等。」

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鄭重而溫柔的吻。

「不久,」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承諾,氣息交融,「便會有旨意下來。」

「坤栩宮,快修好了。」

這句話,如同最終落定的砝碼,明確地宣告了她無可逆轉的未來。

舒雲閉上眼,長睫輕顫。所有的掙紮、彷徨、恐懼,在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歸宿。前路依舊未知,但他的手,他的承諾,已然為她劃定了一條必須前行的軌跡。

今夜赫舍裡府的微風,似乎也帶上了一絲不同尋常的、來自紫禁城的,龍涎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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