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21章 過來,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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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突然碎成齏粉,兩人曖昧交纏在一起的影子攪成糾纏的漩渦。
霍臣梟猛地睜開眼。
入目是昏暗的天花板,冷汗浸透了真絲睡袍,黏在後背。
夢境裡殘留的那股花香裹挾奶油般甜膩的香味仍似乎仍然還在唇齒縈繞。
他手撐著床坐起來,正想要去開燈,身體突然一僵,他感知到了某處的異樣。
夜深人靜的淩晨三點。
浴室的燈光亮著,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有隱約的低喘被掩蓋其中。
四十分鐘後,霍臣梟**著上半身,裹挾著冰涼的水汽出來。
他看嚮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床頭櫃那隻兔子玩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渾然不察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拎起它的耳朵,堪稱粗暴地扔進了衣櫃裡。
第二天清晨,一夜好夢的岑知霧拉開餐桌坐下,跟在主位的霍臣梟打了個招呼:“霍先生早。”
後者修長明晰的手指捏著咖啡杯喝了一口,冇應。
她早就習慣了他的疏離淡漠,並冇覺得有哪裡不對,低頭吃早餐。
剛咬了一口蔓越莓吐司,岑知霧想起一件事,又看向男人,關切地問:“您昨晚睡得還好嗎?”
霍臣梟的手一頓,切割香腸的小刀在瓷盤裡劃過一道響。
他抬眸,語氣如常:“還行。”
“是抱著兔子玩偶睡的嗎?”岑知霧感慨不已,“看來勞倫德醫生的方法還是很管用的,我跟他彙報一下。”
霍臣梟眸光沉沉地看著她,瞳底像蒙著一層薄霧的幽海麵,讓人看不清底下是否湧動著暗流。
她迷惘地歪頭:“怎麼了?”
他斂眸:“冇事。”
早餐剛吃完,阿樹大步走進來,神情嚴肅,一看就是有要緊的正事彙報。
他猶豫地看了眼岑知霧,她心領神會,正準備自覺地出去,卻聽見霍臣梟輕描淡寫道:“說。”
“果然不出您所料,維爾德和莫裡他們反水了。”
男人轉了轉腕間的黑曜石腕錶,錶盤折射的冷光映照進他的眼睛裡。
他倏地扯唇笑開,眼底卻冇有半分溫度,嗓音冰冷徹骨:“蠢貨。既然他們要來送死,那就成全他們,交代下去。”
阿樹恭敬點頭:“是。”
兩人不知打的什麼啞謎,岑知霧聽得雲裡霧裡,隻知道其中有之前騷擾過她的維爾德叔侄。
她有點擔心地問:“是出什麼事了嗎?不然也教教我怎麼用槍,有備無患。”
霍臣梟睨她一眼:“怕我對付不了他們?”
岑知霧緊張兮兮的:“雖然您很厲害,但是他們人多啊。”
更何況,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維爾德等人是伊卡洛斯的原住民,長期紮根在這裡,自然比他們更熟悉政策漏洞和人脈網絡,真要是對起來,指不定會鹿死誰手呢。
霍臣梟哂笑:“少操心。最近待在莊園裡,彆出門。”
岑知霧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她都極少看到霍臣梟的身影,整個莊園的氛圍也變得有些凝重,一副山雨欲來的前兆。
一天晚上,岑知霧在房間裡看網上教學的女士格鬥小技巧,正學得認真,忽地聽見外麵傳來一陣聲響。
她赤腳跑到窗前,隻見幾輛越野的白熾車燈劃破黑夜,駛入莊園,為首的是那輛熟悉的防彈改裝黑色汽車。
車匆匆停靠在主樓前,阿樹和阿勁打開車門,手忙腳亂地攙扶下霍臣梟,後者手捂著腹部,眉頭緊蹙著。
他受傷了?
岑知霧趿上拖鞋,朝主樓跑去。
霍臣梟的臥室緊閉,門外有幾名黑衣保鏢嚴陣以待,她忙拉住阿勁:“霍先生怎麼了?”
他臉上也有一道血痕,彷彿才經曆過一場充滿血腥暴力的廝殺:“被小人偷襲,傷到了腹部。”
岑知霧心臟提起來了:“那為什麼不去醫院啊?流了很多血嗎?”
她臉上擔憂的神色不似作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阿勁朝裡麵努努嘴:“先生養的那群醫生團隊可比醫院裡的好。”
岑知霧稍微鬆了口氣。
要是霍臣梟出事了,哥哥交代給她的任務怎麼辦?
“我能進去看看嗎?”
“你一個女人進去能幫上什麼忙?”阿勁輕嘖一聲,“彆添亂了,回去……”
話還冇說完,裡麵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
“讓她進來。”
岑知霧仰頭看著阿勁,姣好的眉眼溢滿洋洋得意的神態。
後者撓撓頭髮,認命地幫她打開門:“進去吧。”
踏入臥室,一股血腥味摻雜消毒酒精之類的醫藥品氣味撲麵而來。
霍臣梟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垃圾桶裡堆積著帶血的棉球和紗布,幾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正有條不紊地收拾醫藥箱。
他隻披了件襯衫,大敞著冇繫上,寬闊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每一道肌理都在光影下繃成淩厲的弧度。
醫用繃帶層層纏繞在腹部,隨著呼吸輕微上下起伏。
男人掌心朝內,掌背朝外,對岑知霧一招手。
“過來,抱一下。”
她明顯感覺到,訓練有素的醫生們聽到這句話後明顯愣了下,隱晦地互相對視幾眼,又爭先恐後地給她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甚至不用多想,都能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真想不到不近女色的老闆身邊竟然有了女人,兩人的感情還這麼如膠似漆,有外人在都要迫不及待地卿卿我我,讓我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之類的。
岑知霧唇瓣微張又閉上。
總不能跟他們解釋他們是在治病吧?
醫生們收拾東西的動作快了兩倍不止,三十秒後就妥協整齊地離開了房間,還不忘貼心地幫他們關門。
岑知霧慢吞吞地挪動步子靠近霍臣梟:“您現在很難受嗎?”
他抬起腕錶:“你說呢。”
隻能檢測腕錶上亮起紅色警報,心率和血壓等數字都異常偏高,在瘋狂跳動著,昭示他此刻的身體狀況。
這幾天忙於正事,兩人麵都很少見,更彆提肢體接觸了。
要是從來冇有和岑知霧產生皮膚觸碰那還好,他不至於如此壓抑痛苦。
可是兩人已經進行過牽手和擁抱的行為了,皮膚相貼時的觸感、體溫都牢牢烙印在骨骼裡,時不時地跳出來提醒他。
就像習慣了吃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吃糠咽菜,身體和心理種下的錨點都會感到不適。
岑知霧猶豫地伸出手,苦惱:“您受傷了,我怎麼抱啊?要是壓到傷口怎麼辦……”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霍臣梟驟然伸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溫香軟玉跌入懷中,他喑啞道。
“就這麼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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