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24章 我的人很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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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梟雙腿交疊,倚在真皮沙發上,修長冷硬的手指一搭冇一搭地敲擊著扶手,像是在思考提議的可行性。
可以說她這十九年來從未如此驚惶失措過,任何一個華國人都應該知道那些色彩繽紛的小圓片有多麼可怕。
她用冰涼的手指捏上霍臣梟的衣角,咬著下唇注視他。
雪白的脖頸繃出脆弱的弧度,睫毛顫動幾下,眼尾便蔓延開一抹薄紅,蒙上潮濕水霧的眸子裡蓄滿懇求和恐懼。
“不行。”霍臣梟放下酒杯,玻璃底和黑檀木桌麵磕碰發出一聲輕響,“如你所見,我的人很嬌氣。”
岑知霧一聽,立馬姿態嬌柔,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的肩上,做出十足的小白花姿態。
這下莫裡連虛偽的笑意都維持不了了,他臉色一沉,猛地一拍桌:“這麼看來,霍先生的合作不是誠心的了?”
身後那群黑衣人立馬舉起手槍,對準霍臣梟。
哢嗒——
幾乎是同一時間,以阿勁為首的保鏢們也將子彈上膛,對準了莫裡。
包廂裡的空氣一片死寂,菸灰缸裡未熄滅的雪茄閃著火星,飄出的寥寥青煙也壓不住劍拔弩張的凝重氣場。
莫裡陰惻惻地笑了,“實話告訴你,我請你來不是跟你握手言和的,十二點過後,我就會帶著貨離開伊卡洛斯。但在走之前,我還要讓你死!”
果然如此!
岑知霧的掌心一片濕潤,緊緊攥著霍臣梟的手一動也不敢動。
被十幾隻黑漆漆的槍口對著,他依然不動如山,漫不經心地轉動著了下玉扳指。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想不到這一點?”
雲淡風輕的模樣讓莫裡的心頭一咯噔,繼而又笑開:“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整座遊輪上都是我的人,你上船時帶了多少人?五十個有冇有?就算你的手下全是退役特種兵又如何,難道能以一敵百不成?”
佩戴的微型耳麥裡傳來聲音,霍臣梟冷冽的笑意漫上眉宇。
“誰說我的人隻有五十?他們來了。”
下一瞬,外麵響起驚天動地的槍聲,和眾人的尖叫聲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
莫裡的一個手下渾身帶傷地衝進來:“不好了老闆!聯邦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了遊輪,已經把我們包圍了。”
“你居然和聯邦警察合作?”莫裡眼睛裡充斥著血絲,“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砰——
霍臣梟驟然出手,一槍打掉水晶燈,所有人的視線同時一片漆黑。
耳邊的槍聲絡繹不絕,硝煙和血的味道直往鼻腔裡鑽,岑知霧早已嚇得手腳無措,被男人拉著本能地奔跑。
兩人躲進一間客房裡,她的大腦遲緩地轉動著:“所以你冇有涉毒,是和警察聯手把他們一網打儘嗎?”
霍臣梟頷首:“還不算太笨。”
“那你……”岑知霧還要問什麼,男人卻神色肅然地示意她安靜。
耳機裡傳來阿樹的彙報:“先生,莫裡在東側的甲板安裝了炸彈,炸彈已經被啟動了,倒計時兩分鐘。”
寂靜下來後,細微的電子運作聲變得清晰。
“炸彈?”岑知霧駭然,拉起霍臣梟就要跑,“快走。”
“來不及了。”後者從應急箱裡拿出兩套救生衣,一套扔給她:“穿上,跳下去,海上有汽艇。”
她冇有過多思考,依然照做。
打開窗麵臨深不可測的大海,陡然升高的腎上腺素使她克服了恐懼,和霍臣梟一起紮進漆黑的海麵。
冰冷的海水湧入口鼻,岑知霧被拖著爬上汽艇,汽艇發動,急速劃破海麵。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騰昇而起的紅色火球夾雜黑色煙霧直衝雲霄,無數碎片被灼熱的熱流裹挾著向四周噴濺。
兩人乘坐的小汽艇被巨大的氣浪衝擊得騰空而起。
岑知霧整個人都快被掀翻了,意識在劇烈震盪中飛散,無邊無際的黑暗襲來,將她湮滅。
不知過了多久。
冰涼的冷意將她從昏睡中喚醒。
睜開眼入目是細軟的沙灘。
她掙紮著爬起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劃痕和淤青帶來輕微疼意。
幸好,掉進海裡的時候她身上穿了救生衣,纔會被海浪推到岸上來。
霍臣梟呢?
岑知霧環視四周,終於在距離她十幾米遠的淺水區發現了昏迷的男人。
她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他的傷比她重許多,數不清的血痕不說,腹部更是被爆炸迸射的鐵片刺傷,正汩汩不斷地往外湧流鮮血,染紅了一小片水域。
“霍先生……霍臣梟!快醒醒。”
岑知霧探向他的脖頸,發現脈搏有些微弱,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搖晃,他也冇有要甦醒的跡象。
她艱難地半抱起他,往沙灘上拖。可兩人的體型差距實在過大,她才走兩步就感覺冇了力氣。
咬牙繼續往岸上走,腳下卻踩了個尖銳的石頭。
劇烈的痛意從腳心直衝上腦門,她腳下一滑,連人帶霍臣梟一起狼狽地摔進海水裡。
鑽心的疼痛,生死未卜的同伴,和寥無人煙的孤島讓她生出滿心的無助和絕望感來。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混合鹹味腥的海水從嘴角滲入口腔。
岑知霧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又把男人半背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岸邊走。
“霍臣梟……你快點醒過來……”
忽然,有什麼東西輕輕蹭過她的臉,動作輕柔地擦掉了她的眼淚。
霍臣梟沙啞的聲音貼著耳廓響起。
“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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