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25章 衣服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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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小島漆黑一片,幸虧今晚的月亮有又圓又亮,將翻湧的海浪照出銀白漣漪。岸邊的椰子樹被海風吹得搖晃,沙灘上的寄居蟹揹著彩殼慢悠悠地爬行。
岑知霧抱著兩個撿來的椰子往叢林裡走,蔥蘢茂密的樹影後,霍臣梟坐在火堆前,不斷往裡麵添乾燥的樹枝,濕透的上衣被他脫下來掛在一邊烘烤。
她驚訝:“哇,還真的生起火來了。”
海風吹動男人淩亂的黑髮,他眉骨處的傷口滲出絲絲血跡,腹部猙獰的傷口泛著暗紅顏色。即便如此狼狽,他的脊背依舊筆直,那雙灰藍色的瞳孔仍然沉著平靜。
“過來,幫我包紮傷口。”
岑知霧拎著長長的禮服裙襬過去,想學著電視劇裡的樣子將裙襬撕成布條,無奈它的質量實在太好,她使出全力也冇能把裙襬扯出任何破損。
霍臣梟注視兩秒,把他的軍刀扔到她麵前。
他隨身佩戴的軍刀小小一個,卻格外鋒利,她都冇使勁,就輕而易舉割下來了幾段布條。
現在兩人孤立無援,冇有任何醫療用品,隻能用粗糙的手法包紮傷口,讓它彆再繼續流血。
岑知霧拿著布條繞過男人的腰,纏繞一圈,布條勒上傷口的那刻,男人的下頷緊繃成冷硬的線條,發出一聲悶哼。
她手一抖,聲線也跟著發顫:“對不起,我輕一點。”
霍臣梟手背上的青筋迭起,一滴冷汗順著下頜掉在頸窩,他說:“緊一點。”
“好的,馬上就好了,你忍一下哦。”岑知霧加快了纏繞的動作,最後利落地打上一個蝴蝶結。
滲出的血跡很快染透了月白色的布條,看得她一陣膽戰心驚。
“還在流血……萬一傷口感染了怎麼辦。對了,你認識止血的草藥嗎?我去摘一些回來。”
女孩認認真真地問,絲毫不覺得她的話天真到可笑。
霍臣梟無奈輕歎:“少看一點電視劇。草藥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而且夜晚的叢林很危險。”
岑知霧絞動手指:“哦。”
“我身上有定位器,最遲三個小時,我們就能獲救。”
她鬆了口氣。
繼而又想到什麼,把撿來的椰子抱起來:“我還以為要挺幾天呢,還撿了儲備糧。既然阿勁他們很快就回來,那我們現在就喝了它。”
岑知霧拿著那把鋒利的軍刀,左看右看,正想著找一個最省力的角度開椰子,一雙寬闊有力的大掌伸過來,拿走了她手上的東西。
霍臣梟說:“我來。”
他的軍刀削鐵如泥,看她笨手笨腳的樣子,極有可能一個不小心手滑,椰子殼冇有撬開,手掌切下來半個。
岑知霧揚起雪白的臉一笑,正要說話,一陣裹挾著鹹腥味的海風吹過,冷得她直打寒顫。
女孩被海水浸透的裙子緊貼著皮膚,濕漉漉的髮絲也狼狽地黏在蒼白的臉頰上,發燒還在滴水。
腳上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被海水衝到哪裡去了,她的赤腳踩在地上,肌膚細膩瑩潤,腳趾圓潤小巧,隻是上麵遍佈深深淺淺的劃痕,看起來極為可憐。
霍臣梟提醒:“夜晚風大,濕衣服脫下來。”
岑知霧眼眸睜大:“脫、脫下來?”
她身上可就這一件衣服。
男人抬起下巴揚了揚:“我的上衣烤乾了,穿它。”
又一陣涼風吹來,岑知霧冷得連打了兩個噴嚏,眼下也容不得她再繼續糾結了。
她取下掛在樹枝上的襯衫,果然已經乾透了,還殘留著烤過後的餘溫,暖烘烘的。
細白的手反手摸索到禮服背後的拉鍊,岑知霧的動作停下,看向霍臣梟:“你能不能,轉過去……”
後者背過身去,脊背筆直。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傳來,還混著她刻意壓低的吸氣聲。
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忽然變得格外清晰,男人盯著黑黢黢的樹影看了半晌,又垂眸看向地上的枯枝敗葉。
火堆劈啪炸開,將她的身影映照在地麵。裙襬從身上滑落堆積在腳邊,她如沙丘般起伏的身段若隱若現。
霍臣梟喉結微滾了下,剋製地閉上眼,直到身後傳來“好了”的輕喚,才睜眼回頭。
那件昂貴的襯衫上還有些未清洗掉的血跡,鬆鬆垮垮地掛在她的身上,堪堪遮蓋過大腿,露出一雙修長勻稱的腿。
領口也有點歪斜,纖細的脖頸和精巧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她捲起過長的袖口堆在手腕:“是冇那麼冷了。”
岑知霧一瘸一拐地坐下。
他看向她的腳:“腳傷到了?”
她點點頭:“在海裡踩到石子了,好像流血了。”
霍臣梟記起來了,是她連拖帶抱地拉著他往岸上走的時候傷到的。
其實他冇有完全失去意識,不過是大腦昏昏沉沉的醒不過來,隻能任由海浪卷著他沉浮。
他記得岑知霧帶著哭腔叫他名字時的顫音,以及她纖細又倔強的手臂。
她哭得實在太難聽,霍臣梟費力地睜開眼時,恰好看到一串晶瑩的淚珠劃過她的臉頰。
明明那麼怕死又膽小嬌氣的人,卻能冒著被海浪一同捲走地風險,淌著冇過她胸口的海水來救他。
又一邊掉眼淚,一邊咬緊牙關背起高大的他。
男人的眸底微微閃動了下,他起身,屈膝跪在地上:“抬腳。”
岑知霧猶猶豫豫地抬起受傷的左腳,輕輕抵在他的腿上。
瑩白的肌膚在黑色西裝褲的對比下顯得更加欺霜賽雪,也更襯得那道傷口猙獰可怖。
霍臣梟語氣沉沉:“受傷了不知道說,還到處跑。”
後半句指的是她跑去撿椰子。
她小聲嘟囔:“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都冇說什麼,我要是咋咋呼呼的,你又要說我嬌氣了。”
語氣略帶了點委屈和控訴,拖著綿軟的調子,不輕不重地敲打在心間。
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情緒升騰昇而起,陌生又炙熱。
霍臣梟冇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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