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廢,我以劍塚斬神明 第17章 打臉要趁早
這時,祠堂的震顫還未平息。
葉遠的身影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向祭壇。
星紋鐵在懷中灼熱如炭,與鎮族古劍的共鳴越來越強烈,父親殘魂的悲憫目光彷彿化作實質,穿透血色光柱落在他肩頭。
「不知死活!」三長老的咒語陡然加速,祭壇上的血色管子瘋狂蠕動,將昏迷村民的劍息源源不斷地抽向古劍。
劍身的血色紋路亮起,凝聚成一柄丈許長的血色巨劍,帶著吞噬一切的威壓劈向葉遠。
「用星紋鐵擋!」靚仔劍的聲音在意識裡炸響,「這是他用村民劍息凝聚的虛劍,看著嚇人,實則外強中乾!」
葉遠依言將星紋鐵擋在身前。
金屬與血色巨劍碰撞的刹那,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巨劍表麵瞬間布滿裂紋——星紋鐵的銀光如藤蔓般纏繞而上,竟在一點點瓦解血色劍氣。
「不可能!」三長老瞪大了眼睛,皺紋裡的血色因震驚而褪去,露出底下蠟黃的麵板,「區區星紋鐵怎麼可能破我的『萬血歸一』!」
葉遠沒有回話,隻是借著星紋鐵的反震之力旋身而上,右臂的劍紋鎧甲徹底爆發,在半空劃出一道銀色弧線,拳頭直取三長老麵門。
這一拳凝聚了他劍息境的全部力量,還融合了星紋鐵的銳金之氣,拳風未至,已將三長老的黑袍撕裂。
「滾開!」三長老怒吼著後退,指尖彈出三道血針。
血針擦著葉遠的耳根飛過,釘在祭壇的石柱上,瞬間腐蝕出三個黑洞。
葉遠落地時順勢翻滾,避開後續的攻擊,目光卻死死鎖定三長老的手腕。
那裡的胎記在血色光柱下泛著幽光,與鎮族古劍的紋路產生著詭異的呼應。
「你果然和這古劍有聯係。」葉遠的聲音帶著冷冽的篤定,「我爹的死,是不是就和你搶奪古劍有關?」
三長老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閉嘴!一個黃口小兒也配質問老夫?今天就讓你和你那死鬼爹團聚!」
他猛地拍向祭壇中央的凹槽,那裡立刻彈出一個血色陣盤,陣盤上刻著與胎記相同的符文。
隨著陣盤轉動,祠堂的地麵開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無數扭曲的鬼影從液體中爬出,發出淒厲的尖嘯——是被古劍吞噬的曆代村民魂魄!
「這是葉家村的『血祭大陣』,當年你爹就是想用它淨化古劍,結果反被反噬。」三長老的聲音帶著瘋狂的快意,「現在我就讓你嘗嘗同樣的滋味!」
鬼影如潮水般湧向葉遠,它們無視物理攻擊,直接穿透他的劍紋鎧甲,帶來刺骨的陰寒。
葉遠能感覺到,體內的劍息正在被鬼影快速吞噬,丹田內的劍塚劇烈震顫,第一層劍紋的光芒越來越黯淡。
「糟了!這些鬼影會吸劍息!」靚仔劍急得在意識裡打轉,「用《折劍重鑄法》第四重,讓劍息在體表形成劍繭,快!」
葉遠立刻依言運轉功法。
星紋鐵的力量順著經脈奔湧,在體表凝結成一層半透明的銀色繭殼。
鬼影撞在繭殼上,發出痛苦的嘶鳴,被銀光灼燒得節節後退。
但這隻是權宜之計。
繭殼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弱,而三長老還在源源不斷地催動陣盤,更多的鬼影從地麵湧出,將整個祭壇圍得水泄不通。
「葉遠,放棄吧。」三長老的聲音穿透鬼影的嘶鳴,帶著勝券在握的從容,「你鬥不過老夫,更鬥不過這傳承千年的血祭大陣。」
葉遠咬緊牙關,汗水順著繭殼滑落,在地麵砸出細碎的水花。
他能感覺到,懷裡的星紋鐵正在與鎮族古劍進行著某種角力——古劍想吞噬它的力量,它卻在試圖淨化古劍的血色。
就在這時,鎮族古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劍身的血色紋路裡,父親的殘魂猛地睜開眼睛,伸出虛幻的手掌按在劍脊上。
刹那間,一道金光從古劍內部爆發,將周圍的鬼影震得粉碎!
「爹?」葉遠的心臟猛地一縮。
「趁機打他丹田!」靚仔劍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三長老強行催動大陣,丹田必然空虛!」
葉遠沒有猶豫,借著金光的掩護衝破鬼影的包圍,將星紋鐵狠狠擲向三長老。
金屬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精準地撞在他的小腹——那裡正是劍宮所在的位置。
「噗!」三長老噴出一口黑血,身形踉蹌著後退,血祭大陣的運轉頓時滯澀。
那些湧向葉遠的鬼影失去控製,開始漫無目的地衝撞,甚至有不少轉向攻擊三長老。
「你找死!」三長老捂著小腹,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他竟不管不顧地撕裂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淋在陣盤上,「老夫就算同歸於儘,也要拉你墊背!」
陣盤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整個祠堂開始劇烈坍塌。
葉遠抬頭望去,隻見鎮族古劍的劍尖正在緩緩抬起,指向蒼穹,彷彿要將整個祠堂都拖入地底。
「快走!大陣要崩了!」靚仔劍的聲音帶著恐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葉遠看著還在昏迷的村民,又看了看祭壇上父親的殘魂,心臟像被巨石壓住。
他不能丟下他們,但僅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帶不走這麼多人。
「用劍塚!」靚仔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把劍塚第一層的力量全部釋放,能暫時穩住坍塌,至少能撐到村民醒來!」
葉遠沒有絲毫猶豫,意識沉入丹田,全力催動劍塚。
第一層的劍紋瞬間飛出體外,在祠堂上空組成一個巨大的銀色護罩,將坍塌的碎石全部擋在外麵。
護罩上的劍紋流轉不息,散發著與星紋鐵同源的光芒。
「這是……劍塚的力量?」三長老看著護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隨即又被瘋狂取代,「給我破!」
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將血色巨劍的殘骸擲向護罩。
巨劍撞在護罩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銀色劍紋劇烈閃爍,卻始終沒有破裂。
就在這時,鎮族古劍突然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清鳴,葉遠父親的殘魂化作一道金光,融入護罩之中。
護罩的光芒瞬間暴漲,將三長老和剩餘的鬼影全部彈飛出去,撞在坍塌的牆壁上後,逃走了。
「爹……」葉遠的眼眶濕潤了。
「彆煽情了,快走!」靚仔劍的聲音帶著疲憊,「護罩撐不了多久,等村民醒了就說是山體滑坡,彆提血祭大陣的事!」
葉遠最後看了一眼祭壇上的鎮族古劍——劍身的血色已褪去大半,露出底下古樸的青銅色,劍脊上隱約能看到「葉」字的刻痕。
他深深吸了口氣,轉身衝向最近的幾個昏迷村民,將他們一個個拖到祠堂外的空地上。
當最後一個村民被拖出去時,祠堂的護罩終於崩潰,整座建築在轟鳴聲中坍塌,揚起漫天煙塵。
葉遠癱坐在地上,看著廢墟中嫋嫋升起的青煙,體內的劍息已消耗殆儘,右臂的劍紋鎧甲也隱入麵板,隻留下淡淡的印記。
星紋鐵滾落在地,表麵的銀光已變得黯淡,顯然也耗儘了力量。
葉遠將其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指尖傳來的餘溫讓他稍微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的村民陸續醒來。
他們看著坍塌的祠堂,又看了看滿身塵土的葉遠,臉上滿是茫然。
「發生什麼了?」李嬸揉著發疼的額頭,看著廢墟喃喃自語,「我記得在參加祭劍大典……」
「是山體滑坡。」葉遠按照靚仔劍的囑咐解釋道,「祠堂年久失修,被落石砸塌了,幸好大家都沒事。」
村民們雖然疑惑,但看著眼前的廢墟,也沒有過多懷疑。
隻有幾個年長的族老看著廢墟的眼神帶著複雜,顯然知道些什麼,卻最終選擇沉默。
葉遠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隻是默默地站起身,準備回家。
經過村口的曬穀場時,卻被幾個半大的孩子攔住了去路。
這些孩子是葉浩的跟班,平時總喜歡跟在葉浩身後嘲諷葉遠。
此刻他們看著葉遠,眼神裡帶著既好奇又不屑的打量,其中一個梳著衝天辮的男孩更是撿起塊石子,扔在葉遠腳邊。
「喲,這不是我們村的大天才嗎?怎麼從祠堂廢墟裡爬出來了?」衝天辮雙手叉腰,故意模仿葉浩的語氣,「是不是被埋在下麵啃泥巴了?」
其他孩子頓時鬨堂大笑,撿起草屑和石子往葉遠身上扔。
「廢人!」
「吃泥巴的廢物!」
「連祭劍大典都參加不了,真丟人!」
葉遠的眉頭緩緩皺起。
他本不想跟孩子計較,但看著他們囂張的嘴臉,突然想起了祠堂裡的慘狀,想起了父親的殘魂,想起了三長老那句:「等我成為劍主,他們都會感激我」。
有些錯誤,不能縱容。
有些臉,必須趁早打。
葉遠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右手。
孩子們的笑聲戛然而止,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以為他要像以前那樣狼狽逃竄。
就在他們準備繼續嘲諷時,葉遠的指尖突然彈出一顆石子。
石子在空中劃過一道精準的弧線,沒有打向任何一個孩子,而是直奔曬穀場邊緣那棵老槐樹。
樹乾粗壯得需要兩個成年人合抱,是村裡孩子比試力氣的標誌物。
「嗖!」
石子帶著破空的銳響撞上樹乾,發出一聲沉悶的「噗」聲。
孩子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碗口粗的樹枝突然斷裂,帶著葉片「嘩啦」一聲砸在地上,驚起一片飛鳥。
全場瞬間死寂。
衝天辮臉上的笑容僵住,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
其他孩子也嚇得臉色發白,剛才還囂張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葉遠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葉遠收回手,指尖的餘勁讓空氣微微震顫。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孩子們,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有誰想試試?」
孩子們連連後退,其中一個嚇得腿一軟,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衝天辮反應最快,拉著其他孩子轉身就跑,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巷口,隻留下一句含混不清的「怪物」。
葉遠看著他們的背影,沒有絲毫得意,隻有一絲沉重。
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三長老雖然被打敗,但他背後的勢力還未浮現,父親的死因也尚未完全揭開,葉家村的平靜隻是暫時的。
「這纔像樣。」靚仔劍的聲音帶著一絲讚許,「對付這種欺軟怕硬的貨色,就得用拳頭說話。」
葉遠沒有回應,轉身繼續往家走。
他不知道的是,剛才那一擊,已經被曬穀場邊緣的一個老頭看在眼裡。
老頭拄著柺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悄悄轉身,朝著村西頭的方向走去。
那裡是三長老的住處,此刻正有一道黑影從廢墟中爬出,捂著小腹消失在密林裡。
而在葉遠的丹田深處,劍塚第一層的劍紋雖然黯淡,卻在星紋鐵的滋養下,緩緩凝聚出一個微小的光點。
靚仔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看來打臉不僅能出氣,還能幫你凝聚劍意雛形,不錯不錯。」
葉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那裡還殘留著擊碎樹枝的餘勁。
他突然笑了,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
他加快腳步,身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處。
那些被葉遠震懾的孩子,此刻正躲在巷口,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其中一個孩子突然顫抖著說:「他……他好像不是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