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長生不老,隨地主家兒子修仙 第20章 趙天寶搞事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威壓,石縫間的小草都被這股力量壓得伏倒在地。
徐葬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額角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烈陽真人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彷彿燃燒著無形火焰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跪伏在地的徐葬。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漫長如年。
就在徐葬以為雷霆之怒即將降臨,甚至暗中運轉起《鐵布衫》和《破金訣》靈力,準備拚死承受時,烈陽真人卻突然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
「哼,一力承擔?你一個煉氣三重的小仆役,拿什麼承擔?」他的聲音依舊冰冷,但那股如同實質的殺意卻悄然收斂了幾分,「窺視宗門功法,依律當廢去修為,逐出山門!」
「師尊!」趙天寶猛地抬頭,臉上血色儘褪。
徐葬心頭也是一沉,但卻咬緊牙關,沒有出聲求饒。
烈陽真人的目光在徐葬身上逡巡片刻,尤其是在他即便跪著也挺直的背脊和那隱隱透出鋒銳氣息的靈力波動上停留了一瞬,話鋒陡然一轉:
「不過……念在你並非我宗弟子,且此事乃天寶胡鬨在先,本座便給你一個機會。」
徐葬和趙天寶同時一怔,抬起頭看向烈陽真人。
隻見烈陽真人袖袍一拂,一道金光閃過,一柄樣式古樸、通體暗沉、毫無靈氣波動的黑色長劍,「鐺」的一聲插在了徐葬麵前的青石地板上,入石三分!
「此劍名為『無鋒』,」烈陽真人淡淡道,「你若能在一個月內,以此劍施展出《破金決》第一式的三分真意,證明你並非朽木,確有修煉此法的資格,之前誆騙功法之事,本座便既往不咎。
非但如此,本座還可允你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
他頓了頓,語氣轉厲,帶著元嬰修士的威嚴:「若是不能……便自覺廢去《破金訣》修為,滾出離陽天宗,永世不得再踏足修仙界!你可能做到?」
一個月!以凡鐵施展頂尖功法的真意!
這條件,何其苛刻!《破金訣》乃是頂尖的金係功法,重在靈力之鋒銳、運轉之玄妙,需要與相應的靈器配合才能發揮威力。
用一柄毫無靈氣的凡鐵長劍來施展其真意,簡直是強人所難!
趙天寶臉色一變,剛要開口,卻被徐葬一把拉住。
徐葬看著眼前那柄漆黑的「無鋒」劍,又抬頭迎向烈陽真人那深邃莫測的目光,心中瞬間明悟——這並非單純的懲罰,更是一場考驗!一場烈陽真人對他的心性、悟性乃至道心的考驗!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雜念,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對著烈陽真人重重叩首:
「弟子徐葬,謝長老給予機會!一月之期,必不負長老所望!」
聲音鏗鏘,擲地有聲。
烈陽真人離去後,院中那令人窒息的威壓才徹底消散。
趙天寶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湊到徐葬身邊,好奇地打量著他手中那柄毫不起眼的「無鋒」劍。
「徐葬,這破劍……你真能在一個月裡用它練出《破金訣》的真意?」趙天寶語氣裡滿是擔憂,「要不要我去求求師尊,換個條件?」
徐葬搖了搖頭,將目光從「無鋒」劍上移開,落在了趙天寶身上。
直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清晰地感受到了趙天寶身上那如同烘爐般旺盛、澎湃的靈壓!
這氣息……遠比一個月前他煉氣四重巔峰時強大了數倍不止!甚至給他帶來了一種隱隱的壓迫感!
徐葬沉默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關於劍的問題,而是語氣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開口問道:
「天寶,你……現在煉氣七重了?」
趙天寶聞言,臉上頓時又露出了那熟悉的、帶著點小得意的笑容,伸出七根手指:「嘿嘿,煉氣七重!剛穩固境界!那地火秘境果然厲害,泡了一個月,加上師尊給的丹藥,直接就衝上來了!怎麼樣,厲害吧?」
練氣……七重……
徐葬握著「無鋒」劍的手,指節微微用力了一下,隨即又鬆開。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趙天寶,內心卻連一絲波瀾都懶得掀起了。
一個月,從四重巔峰到七重。
這種晉升速度,已經超出了徐葬能夠理解和感慨的範疇。
如果說他自己是靠著長生體質、頂級功法和拚命苦修,才勉強在一個月內從入門爬到練氣三重,速度還算可觀的話,那趙天寶這速度,根本就是規則之外的產物,是天道追著喂飯吃的典範。
震驚?嫉妒?羨慕?
這些情緒曾經有過,但在一次又一次被趙天寶的修煉速度重新整理認知後,已經徹底麻木了。
怪物和普通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他徐葬是那個需要抓住每一絲機會、付出百倍努力才能在仙路上蹣跚前行的普通人。
而趙天寶,就是那個生來便註定要翱翔九天的怪物。
所以,沒什麼好比較的,也沒什麼好不平衡的。
徐葬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嗯,厲害。」
然後,他便不再關注趙天寶那足以讓無數修士道心崩潰的修為,重新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無鋒」劍上。
「我回去練劍了。」徐葬丟下這句話,提著那柄沉重的黑劍,轉身便走向自己的房間,背影決絕。
趙天寶看著他離開,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嘟囔:「怎麼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看來我得再努力點,下次突破個大境界,嚇他一跳!」
若是徐葬聽到他這想法,恐怕連那點麻木的平靜都維持不住,隻想把這不知人間疾苦的怪物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此刻的徐葬,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個月內,以凡鐵,悟真意!
他必須抓住這唯一的機會,在這怪物橫行的宗門裡,為自己爭得一線仙機!
半個月時間,徐葬幾乎與那柄「無鋒」劍形影不離。
他不再刻意追求靈力的灌輸——那對這凡鐵毫無意義。
他將心神完全沉浸在《破金決》的功法意境之中,反複揣摩那「破甲」、「銳利」、「一往無前」的真意。
每一次揮劍,都調動起體內那縷精純的《破金訣》靈力在經脈中模擬運轉,感受著那份鋒銳的「意」,而非「力」。
起初,黑劍依舊隻是黑劍,沉重、笨拙。
但漸漸地,在他無數次枯燥的揮劈、刺擊之中,當他全身心沉浸於那股銳意時,那看似凡鐵的劍身之上,偶爾竟會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極其內斂的金色光澤,劍鋒劃過空氣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極其輕微的、彷彿能割裂一切的銳鳴!
有效果了!
雖然距離烈陽真人所要求的三分真意還差得很遠,但這條路,走對了!徐葬心中振奮,更加廢寢忘食地投入其中。
就在他剛剛結束一輪練習,正準備調息恢複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了趙天寶那熟悉又帶著急切的大嗓門:
「老徐!老徐!快開門!我帶人來吃飯了!」
聲音由遠及近,話音剛落,院門就「砰」地一聲被從外麵推開。
徐葬眉頭微皺,收起「無鋒」劍,走出房門。
隻見趙天寶一馬當先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熱情(或者說,沒心沒肺)的笑容。而在他身後,魚貫而入五道身影!
四男一女。
這五人年紀看起來都與趙天寶相仿,但個個氣度不凡,周身靈力波動或淩厲、或厚重、或縹緲,顯然修為都極為不俗。
他們衣著各異,但腰間懸掛的令牌,無一例外,都是象征著離陽天宗最高身份的——真傳弟子令牌!
徐葬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嘛的,都是真傳弟子!
他心裡暗罵一句,臉上卻迅速掛起了謙和而不失分寸的笑容。
他知道,趙天寶這家夥又在搞事了。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趙天寶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熱情地攬過徐葬的肩膀,對著那五位真傳弟子說道,「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我兄弟,徐葬!做飯可是一絕!比膳食堂那些乾巴巴的靈食好吃多了!」
然後他又轉向徐葬,挨個指著那五人介紹:
「這位是主峰執法堂的柳青師兄,劍道高手!」
「這位是丹霞峰的陳炎師兄,煉丹天才!」
「這位是厚土峰的張嶽師兄,防禦無雙!」
「這位是神兵峰的歐冶師兄,煉器狂人!」
「這位是水雲峰的蘇瑤師姐,嘿嘿,宗門有名的仙子哦!」
被點到的五人,除了那位名叫蘇瑤、氣質清冷的少女隻是微微頷首外,其餘四人目光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審視與好奇,落在了徐葬身上。
一個煉氣三重的仆從,竟然被趙天寶這新晉的妖孽如此看重,稱兄道弟?
徐葬感受到那幾道帶著探究意味的目光,壓力不小,但依舊從容地拱手行禮:「徐葬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趙天寶大手一揮:「哎呀,彆客氣了!老徐,趕緊的,弄點好吃的!我們剛從秘境出來,嘴裡都快淡出鳥了!靈石管夠!」
徐葬看著眼前這五位氣息強大的真傳弟子,又看了看一臉「我兄弟最棒」的趙天寶,心中無奈苦笑。
這家夥,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也不拿這些真傳弟子當外人啊!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這頓飯推脫不掉,隻能應道:「諸位稍坐,我這就去準備。」
轉身走向廚房的瞬間,徐葬的眼神恢複了平靜。
真傳弟子又如何?既然天寶把人帶來了,他也不能落了兄弟的麵子。
這頓飯,得好好露一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