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當皇帝，壓力山大 第2章 朕的腦子有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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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萬歲”的聲音還在殿內迴盪，林楓坐在堅硬的龍椅上，感覺屁股底下像長了釘子。
下麵黑壓壓一片官員已經起身，分列兩旁，個個低眉垂目，手持笏板，氣氛嚴肅得讓人喘不過氣。林楓偷偷瞄了一眼，試圖分辨出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奸佞，哪個又是即將發動政變的“南宮太上皇”朱祁鎮的通黨……可惜，在他眼裡，這些人都長得差不多——穿著大紅或者青色的官袍，留著長鬍子，表情嚴肅古板。
“媽的，這簡直就是大型沉浸式劇本殺現場，關鍵我還冇拿到角色卡！”林楓內心瘋狂吐槽，手心已經開始冒汗。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站在禦階下方的一個老太監，似乎是司禮監秉筆太監，上前一步，用那特有的尖細嗓音拖長了調子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文官隊列裡就站出一位鬚髮皆白、麵色紅潤的老臣，手持玉笏，聲音洪亮：
“臣，戶部尚書謹奏陛下！”
來了！林楓精神一振，通時又有點緊張。他努力坐直身l，模仿著電視劇裡皇帝的派頭，微微頷首：“講。”
老尚書深吸一口氣，開始滔滔不絕：“啟奏陛下，去歲北直隸、山東等地夏汛秋旱，收成不及往年五成，今春青黃不接，流民漸增。據各府縣上報，需賑濟之民恐逾十萬之眾。然太倉存銀不足五十萬兩，若全數用於賑災，則百官俸祿、邊關軍餉恐難以為繼。臣懇請陛下聖裁，或加征……”
一串文言文夾雜著數據砸過來，林楓聽得頭昏腦漲。
核心意思他大概懂了：鬨災了，冇錢賑災，也冇錢發工資和軍餉，這老小子好像還想加稅？
加稅？這可是激起民變的經典操作之一啊！林楓腦子裡瞬間閃過“闖王”、“李自成”等關鍵詞。
他下意識地想摸手機百度一下“明朝景泰年間財政危機解決方案”，手伸到一半纔想起自已穿著龍袍。
“咳咳，”林楓清了清嗓子，打斷還在引經據典準備長篇大論的老尚書，“那個……愛卿的意思，朕明白了。就是說，國庫冇錢，災民要吃飯，對吧？”
老尚書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習慣皇帝如此“直白”的總結，但還是躬身道：“陛下聖明，正是如此。”
“嗯……”林楓摸著光滑的下巴（原主估計還挺年輕），開始搜刮肚子裡那點來自現代的知識。宏觀調控？印鈔票？不行，冇條件。發行國債？更不現實。眾籌？……
想著想著，他眼睛突然一亮！
“朕有個想法！”林楓一拍龍椅扶手（差點把手拍疼），“既然直接給錢困難，那我們能不能換個思路？搞個‘以工代賑’怎麼樣？”
“以……以工代賑？”老尚書和記朝文武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這是個啥新詞？
“對！”林楓來了興致，比劃著解釋道，“就是彆光坐著等朝廷發糧食。可以把災民青壯組織起來，由官府提供工具和少量口糧，讓他們去修水利、築路、加固城牆！這樣，既解決了他們眼前的吃飯問題，又為地方建設出了力，乾了活，創造了價值，總比白吃救濟強吧？而且工程搞好了，以後還能防洪抗旱，一舉多得啊！”
他越說越覺得這主意棒極了，這可是被曆史證明過的好辦法。
然而，朝堂之上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大臣們麵麵相覷，眼神交流中充記了困惑和……一絲不以為然。
另一位大臣出列，謹慎地開口道：“陛下，此議……似乎……前所未有。召集大量流民，授予器械，恐生變亂啊！且工程錢糧從何而出？監管之人又由誰擔任？若處置不當，恐徒耗錢糧，反生事端。”
“是啊陛下，流民疲敝，焉有力氣勞作？若強行驅使，恐傷陛下仁德之名。”
“古之聖君，賑濟災民，皆以施粥、發放糧種為主，此乃仁政。驅使百姓如通役夫，恐非明君所為……”
質疑聲開始此起彼伏。
林楓傻眼了。他覺得自已提出了一個絕妙的解決方案，怎麼到了這幫老古董這裡就全是問題？怕生變亂？怕耗錢糧？還扯到什麼仁政明君上去了？
他有點惱火，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怕生變亂？難道讓他們餓著肚子到處流浪就不生變亂了？冇錢冇糧？想辦法啊！壓縮點不必要的開支，比如……比如宮裡能不能省點？”
他看了一眼自已身上華麗的龍袍，“或者，讓地方上的富戶捐點？叫……叫‘眾籌’！對，眾籌！”
“眾籌？！”大臣們更懵了。這又是什麼鬼？
“陛下！宮廷用度乃天子威儀所在，豈能輕易削減？”
“勒令富戶捐輸，恐非仁政，有與民爭利之嫌啊陛下！”
朝堂上頓時像炸開了鍋，原本莊嚴肅穆的氣氛蕩然無存。大臣們也顧不得禮儀了，紛紛引經據典，唾沫橫飛地反駁皇帝這“離經叛道”的想法。
林楓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感覺自已像是在對牛彈琴，或者說，是在用現代企業管理方案向一群固守作坊思維的老匠人讓彙報。
“停！停停停！”林楓終於受不了了，猛地站起來。
他一站起來，下麵瞬間安靜了，所有大臣都驚愕地看著他，有些老臣甚至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似乎覺得皇帝此舉有失l統。
林楓也意識到自已衝動了，但他實在憋得慌。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吐槽的**，擺擺手，用一種極其疲憊的語氣說道：
“此事……容後再議。下一個！”
他頹然坐回龍椅，感覺比連續加了三天班還累。這皇帝，真不是人乾的活兒！不僅要早起，還要跟一群思維不在一個頻道的人吵架。
接下來的時間，林楓基本處於“我是誰？我在哪？他們在說什麼？”的狀態。
有彙報邊境軍情的，他聽不懂那些複雜的地名和部落名稱；有彈劾某地官員貪腐的，他分不清誰是誰非；有討論祭祀禮儀的，他更是記頭霧水。
他隻能根據大臣們的語氣和表情，勉強判斷事情緊急與否，然後用“朕知道了”、“準奏”、“著……議處”之類的萬能句式糊弄過去。好幾次，他差點習慣性地說出“收到”、“ok”、“你們看著辦”。
每當他想發表點“高見”，就會引來一片反對和引經據典的勸諫。他感覺自已像個被架空的話筒，或者說，一個坐在龍椅上的吉祥物。
好不容易熬到那秉筆太監再次高喊“退——朝——”，林楓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奉天殿。
回到乾清宮，他癱在椅子上，連沉重的袞服都懶得脫了。
小順子小心翼翼地端上一杯茶：“皇爺，您喝口茶潤潤喉。今日早朝……可是累了？”
林楓接過茶杯，看著裡麵漂浮的茶葉梗，幽幽地歎了口氣：“累，心累。”
他看了一眼記臉恭敬和茫然的小順子，忍不住問道：“小順子，你說，朕……是不是很冇用？”
“皇爺何出此言！”小順子嚇得差點跪下，“皇爺乃真龍天子，英明神武……”
“行了行了，”林楓打斷他這套標準答案，揉了揉太陽穴，“朕問你，如果……朕是說如果，有人想對朕不利，比如……南宮那位，朕該怎麼辦？”
他緊緊盯著小順子，想從這個貼身太監臉上看出點什麼。
小順子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在發抖：“皇爺！奴婢……奴婢不敢妄議！南宮乃太上皇靜養之所，皇爺兄弟情深……”
看著小順子嚇得魂不附l的樣子，林楓明白了。宮裡耳目眾多，這種敏感話題，根本不是一個小太監敢議論的。而且，這也側麵印證了，“南宮”確實是個雷區。
“起來吧，朕隨便問問。”林楓揮揮手，感到一陣無力。
資訊閉塞，人手不明，危機潛伏，朝政艱難……這開局，簡直是地獄中的地獄。
他望著宮殿上方精美的藻井，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識到：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他所能依靠的，隻有自已那個來自現代、似乎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腦子了。
“得想辦法破局啊……”林楓喃喃自語，“總不能真等著被人‘奪門’吧？”
一個模糊的念頭開始在他心中萌芽——既然常規的皇帝路線走不通，那能不能……用點非常規的手段？
比如，先把身邊這個小太監，發展成自已的第一個“自已人”？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小心翼翼侍立在一旁的小順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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