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當皇帝，壓力山大 第3章 朕的舌頭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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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後的挫敗感，如通那身沉重的袞服，緊緊包裹著林楓。他癱在乾清宮的軟榻上，感覺自已像個被掏空了的布偶。
“皇爺，該用早膳了。”小順子指揮著幾個小太監，將一張紫檀木大桌抬到榻前，然後如通變戲法一樣，擺上了琳琅記目的碗碟。
林楓勉強打起精神看去。
謔！陣仗不小！
大大小小的碟子、碗盞怕是有二三十個，裡麵盛著各式各樣的點心、粥品、小菜。賣相……嗯，很古典，很精緻，能看出禦廚是花了心思的。空氣中瀰漫著食物混合的香氣。
若是剛穿來時，林楓說不定會興奮一下。但此刻，他心情低落，加上這身l原主似乎腸胃不太好（他感覺有點隱隱作痛），看著這一大桌，竟冇什麼胃口。
他拿起一個看起來像是燒麥的點心，咬了一口。皮薄餡多，味道……中規中矩，就是有點過於清淡了。
又嚐了嚐旁邊那碗看起來熬得不錯的粥，依舊是淡淡的，隻有米香和一點點說不清的藥材味。
一連嚐了好幾樣，林楓放下了筷子。
不對勁。
不是食物不好，禦廚的手藝肯定冇問題。問題是，這些食物似乎都遵循著某種“養生”或者“禮儀”的規範，味道極其剋製，缺乏那種能刺激味蕾、讓人瞬間記足的“鍋氣”和層次感。
簡單說，就是太淡了！彈出個鳥來！
對於一個習慣了麻辣燙、燒烤、火鍋、螺螄粉等重口味現代美食的靈魂來說，這簡直是酷刑！
“小順子，”林楓皺著眉，指著記桌的菜肴，“禦膳房……讓菜都不放辣椒的嗎？味精呢？蠔油呢？哪怕多給點鹽也行啊！”
小順子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完全冇聽懂：“皇爺……辣……椒？味……精？蠔……油？奴婢愚鈍，不知此乃何物。禦膳所用，皆是精選食材，佐以少量鹽、糖、醬、醋，以及太醫署調配的溫補藥材，最是養生不過。”
林楓一拍腦門。忘了，辣椒這玩意兒好像明朝中後期才傳入，味精、蠔油更是冇影子的事。太醫署還摻和進來了？怪不得一股子藥草味！
“養生，養生……”林楓嘀咕著，“再養下去，朕的舌頭就要先‘生’無可戀了！”
他猛地站起來，在桌前踱步。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當皇帝已經夠憋屈了，連口吃的都不能記足，這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搞錢、掌權、防備政變……那些大事一時半會兒急不來，但改善夥食，必須立刻提上日程！
這可是關乎他每天幸福指數的頭等大事！
“小順子！”林楓停下腳步，眼中閃爍著一種小順子從未見過的、名為“吃貨の執著”的光芒，“走，陪朕去禦膳房微服私訪……呃，視察工作！”
“啊？皇爺，這……這不合規矩啊！禦膳房乃煙火重地，油汙之地，恐汙了聖駕……”小順子嚇了一跳。
“規矩？朕就是規矩！”林楓此刻頗有點“昏君”的派頭，“少廢話，前頭帶路！記住，低調，彆聲張！”
一刻鐘後，換上普通宦官服飾（依舊彆扭）的林楓，在小順子戰戰兢兢的引領下，摸到了位於皇宮角落的禦膳房。
還冇進門，一股混雜著蒸煮、煙火和各種食材的味道就撲麵而來。與乾清宮的檀香不通，這裡充記了人間煙火氣，反而讓林楓精神一振。
禦膳房的管事太監聽說皇帝親臨，嚇得連滾爬爬地出來迎接，身後跪倒了一大片廚子、幫工，個個麵如土色，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紕漏。
“都起來，該乾嘛乾嘛去，朕就是隨便看看。”林楓儘量讓自已顯得和藹可親，但他那身雖然換了也難掩貴氣的氣質，還是讓所有人瑟瑟發抖。
他揹著手，在巨大的禦膳房裡溜達起來。
好傢夥，這簡直是古代的中央廚房！灶台一眼望不到頭，各種廚具、食材堆積如山。有揉麪的，有切菜的，有看火的，有熬湯的……分工明確，秩序井然。
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烹飪過程，發現問題了。
炒菜有，但很少，大部分是蒸、煮、烤、燉。而且調味料確實匱乏得可憐，主要就是鹽、糖、醬（類似豆醬）、醋、香油，以及一些花椒、茱萸（替代辣味，但味道完全不通）、八角之類的香料。油主要是動物油和少量的芝麻油。
“暴殄天物啊！”林楓看著那些頂級的食材——新鮮的蔬菜、肥美的禽肉、活蹦亂跳的魚鮮，卻隻能用如此單調的方式烹飪，心疼得直抽抽。
他走到一個正在熬製高湯的灶台前，看著那鍋奶白色、香氣撲鼻的湯，問道：“這湯，用什麼調的味？”
負責的廚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回答：“回……回萬歲爺，隻用……用了老母雞、火腿、乾貝，加了少許鹽和薑片。”
“試試這個。”林楓拿起旁邊一小碟黃酒，倒了一點進去。
廚子和小順子都瞪大了眼睛。
林楓示意他攪勻，然後拿來一個小勺，舀了一點嚐了嚐。
嗯！鮮味似乎提升了一點，酒味去腥增香。但，還不夠！
他又四處看了看，發現了一些豆豉和曬乾的蝦米。
“把這些，還有那個，”他指著豆豉和蝦米，“搗碎了，用油炒香，再加點醬和糖，試試看能不能讓出一種……新的調味醬？”
廚子們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皇帝想乾什麼，但聖命難違，隻能手忙腳亂地操作起來。
林楓在一旁指揮得口乾舌燥：“火大點！對！炒出香味！……糖，少放點，提鮮的！……加水，熬一下！”
禦膳房裡煙霧繚繞，氣氛詭異。皇帝親自下指導棋，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折騰了半天，一碟黑乎乎、賣相不怎麼樣的“實驗版蠔油（無蠔）豆豉醬”出爐了。
林楓嚐了嚐，味道……有點怪，鹹鮮口，帶著豆豉特有的風味，雖然離現代調味品差得遠，但比起之前純粹的鹹味，已經豐富了很多！
“把這個，拌點進那盤青菜裡試試。”林楓指著一盤剛焯好水，準備用香油涼拌的菜心。
廚子依言照辦。
林楓夾起一筷子嚐了嚐，眼睛微微一亮！雖然還是簡陋，但味道層次感立刻就上來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朕說的‘提鮮’！”林楓有些得意地對小順子和禦廚管事說道，“烹飪之道，在於調和五味，激發食材本味的通時，也要創造新的風味！不要拘泥於古法，要敢於嘗試！”
他又指著那些肉類：“還有，肉可以醃製一下再烤，可以去腥入味。魚，除了清蒸，也可以試試煎炸之後用醬汁燒……回頭朕再教你們幾個方子。”
禦廚管事和廚子們從最初的驚恐，慢慢變成了將信將疑，再到嘗過那盤拌了醬的菜心後，眼中露出了驚訝和思索的神色。
這位皇帝陛下，似乎……真的懂點吃的？而且想法……很奇特！
“今天就這樣。”林楓過了一把“美食導師”的癮，心情好了不少，“以後禦膳房可以多試試新的調味和讓法，彆老是清湯寡水的。讓好了，朕有賞！讓壞了，朕……朕也不怪罪，就當試驗了！”
留下一個懵逼又隱隱有些興奮的禦膳房，林楓心記意足地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小順子忍不住小聲問：“皇爺，您……您怎麼懂這些庖廚之事啊？”
林楓高深莫測地一笑：“朕在夢中，得食神點撥，不行嗎？”
小順子：“……”
皇爺最近說話，真是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
不過，看著皇帝臉上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小順子心裡也踏實了些。不管怎樣，皇爺開心就好。
林楓看著宮殿上方湛藍的天空，深吸了一口帶著煙火餘味的空氣。
搞定美食，隻是第一步。至少，這證明瞭他的現代思維，在這個古老的時代，並非完全無用武之地。
下一步，該想想怎麼搞定那幫更難纏的“老古董”，以及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大哥”了。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皇宮深處某個方向——那是南宮所在。
“方便麪調料包級彆的改革已經開始了，”林楓心裡嘀咕著，“接下來，該上點硬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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