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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即流放,我靠拾取怨念殺穿邊疆! 第27章 昭武校尉,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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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曉,號角驟起,如霜刃劃破寒空;戰鼓隨之轟響,似雷霆滾過冰原。

十萬北營將士,自飛虎將軍周雄而下,至燒火老卒,無不披甲疾趨,呼吸之間,列陣校場,旗幡如林,鴉雀無聲。

“怪哉!將軍怎麼與咱們並肩?”

“噓!小聲點!我可聽說今日發號施令的是鎮北侯,將軍也得聽令!”

竊竊私語像暗潮湧動。

先登校尉蕭策立於隊首,耳聽風言,眉峰漸鎖。

昨夜殘月如血,威武大將軍秦天提刀闖營,刀光直指他的咽喉;雖未得手,那抹寒芒仍在眼前。

今日全軍驟聚,十有**,是衝他而來。

周雄側首,瞥見蕭策指節因攥拳而泛白,便抬手按在他肩鎧之上,低聲卻擲地有聲:“有我周雄在,無人敢動你。”

蕭策微一勾唇,笑意卻像被霜打落的刀花,黯淡而無力。

周雄隻是鎮北侯麾下四鎮將軍之一,而秦天卻是朝廷正一品威武大將軍,金印紫綬,統轄天下兵馬,雲泥之彆,何可相抗?

難不成讓周雄為他一人反了這北境?

他暗自搖頭,隻能把命數押在那位尚未露麵的鎮北侯身上。

“鎮北侯到!”

“威武大將軍到!”

喝聲未絕,校場儘頭兩騎並轡而來。

鎮北侯張庭義身披玄狐大氅,風拂毛鋒,如怒雪翻飛;

秦天則一身金鱗山文甲,日色映耀,灼灼若天神降世,眸光更似寒星,隔空便釘在蕭策臉上。

二人一步上點將台,錦氈鋪地,虎纛高懸。

周雄拔刀半尺,率眾單膝轟然跪倒,鐵甲撞地之聲,齊若斬鐵。

“末將拜見侯爺!拜見大將軍!”

“我等——拜見侯爺!拜見大將軍!”

吼聲滾過校場,震得旌旗獵獵,寒鴉驚飛。

張庭義抬手示意,唇邊含著春風般的笑意,卻掩不住眼底那一抹刀鋒般的銳利。

“諸軍……免禮,起身!”

“謝侯爺!”

萬甲齊鳴,如林挺立。

風雪尚未真正到來,殺機已懸於每個人的眉睫之上。

點將台上,秦天雙眸似燃炭,一瞬不瞬鎖在蕭策身上,齒關緊錯,卻半字未吐。

那目光像一口無形的閘刀,懸在蕭策頸側,隨時可落。

蕭策隻覺背脊凝冰,呼吸都帶鐵鏽味。

風捲旗角,獵獵如刀。

鎮北侯張庭義忽地斂袖,探出一軸金龍盤鳳的綾卷——聖旨一出,萬丈校場霎時死寂。

周雄臉色驟變,低喝:“跪!”

轟——

鐵甲撞地,黑壓壓跪成一片。

侯爺單手展卷,聲音不高,卻字字滾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幽州喋血,先登營斬級十萬,功在社稷。

然蠻庭狼顧,屢踏漢疆,朕寢不安席。

今合二路、幽州諸軍,三日後北出塞漠,犁庭掃穴!

特敕——

鎮北侯張庭義,晉兵馬大元帥,假黃鉞,生殺予奪;

威武大將軍秦天,副元帥,轄中軍事;

飛虎將軍周雄,晉驃騎大將軍,階升二品;

先登校尉蕭策,晉昭武校尉,拜正路先鋒;

副校尉韓蟄,副先鋒;

……

欽此!”

最後一個字落地,校場仍靜得能聽見雪落。

眾人這纔回過味來:原來聖旨早就到了!

昨夜秦天帶二路兵馬入駐幽州時,驛騎已將綾卷送入中軍。

而鎮北侯卻按下未發,隻想秦天把盞敘舊後再說,可不料秦天得知蕭策未死提刀殺入先鋒營,為壓製秦天之怒保全蕭策,便一紙定乾坤。

秦天俯身領旨,金甲叩地,發出沉悶一聲他低頭,冇人看見他眸裡翻湧的是火還是冰。

蕭策跪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彷彿有千百麵鼓同時擂動——

昭武校尉!

正四品!

先鋒官!

每一個字都像滾燙的鐵汁澆進心口,燒得他眼眶發熱。

昨夜刀尖舔血、今朝階下囚徒,轉瞬竟成了天子親封的開路先鋒,命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何其荒誕,又何其快意!

“末將……叩謝龍恩!”

他重重叩首,額頭抵在冰冷的鐵甲上,聲音卻抖得不成調。

一旁周雄亦是虎目泛紅,低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軍隨之山呼,聲浪衝得旌旗獵獵倒卷。

蕭策抬眼,正撞見秦天投來的目光,那目光像被鐵鏈鎖住的怒龍,鱗片下滲著血,卻再不能探爪半寸。

聖旨金紋在日光下刺目,彷彿一道無形的禦牌,將“先鋒官”三字烙在蕭策背上,也烙在秦天的喉嚨裡。

鎮北侯張庭義收攏卷軸,狐裘一拂,聲音不高,卻壓過萬軍鼓譟:

“三日後,北出幽州,直搗蠻庭!本侯與諸君同袍——”他忽地拔劍,寒光指天,“不破樓蘭,誓不還!”

“不破樓蘭,誓不還!”

吼聲炸開,雪沫被腳步震得簌簌飛揚。

蕭策起身,甲葉鏘然作響,掌心不知何時已攥滿冷汗。

他望向遠處蒼茫的天幕,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條命,終於握在自己手裡了。

“驃騎將軍周雄、昭武校尉蕭策,二人留步,其餘將士——退!”

冊封禮畢,鎮北侯一聲令下,千軍肅然而去,隻餘帳前風捲旗獵。

周雄、蕭策對視一眼,隨侯爺與秦天轉入後帳。

簾布方落,秦天已冷哼出聲,目光如刃,先剜蕭策一記,才朝外喝道:“滾進來!”

腳步踉蹌,銀甲撞響。

趙泰低頭縮肩,像被夜色壓彎的殘月,怯怯跪於案前。

“你怎麼在這裡?”周雄眉峰驟擰,厭惡之色溢於言表。

蕭策眸色沉如鐵,李天霜昨夜才押入死牢,其甥竟能破曉現身侯帳,此局,雲譎波詭。

“趙泰,叩見侯爺,叩見秦老將軍。”

聲音發顫,卻字字清晰。

鎮北侯抬手示意,目光轉向周雄:“周將軍,他乃故人之後,想必你們也認得——其父趙玄策,前任幽州巡撫,卒於蠻國刺客之手。

而趙玄策妹妹乃是宮中嬪妃,若將趙泰趕出軍營,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本侯決定讓他繼續留在軍中押運糧草。”

帳內燭火劈啪,映得周雄半張臉明暗不定。

片刻,他抱拳一禮,聲音冷硬:“主帥有令,末將自當遵從。”

蕭策心頭一震,趙泰姑姑竟然是宮中嬪妃?

這胎投的可真好,讓他是羨慕嫉妒恨!

鎮北侯親自開口,他當然不敢說什麼,便隻能抱拳躬身不語。

“趙泰!”

鎮北侯一聲低喝,如同鞭子抽在帳壁。

周雄、蕭策既已默認,他便把全部怒火傾瀉到趙泰身上。

“還跪著做什麼?滾過去,謝過兩位大人!”

趙泰麵紅如滴血,銀甲“嘩啦”一聲砸在地上,雙膝順勢彎曲,朝周、蕭二人重重叩首。

“多謝……兩位大人高抬貴手。”

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潮紅的羞恥,也帶著不得不低頭的恨。

周雄眉心猛地一擰,眸底掠過厭色;蕭策則連餘光都未給他,隻與周雄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抱拳:

“軍務纏身,末將告退。”

鎮北侯抬了抬下巴,算是放行。

簾布掀起,寒風捲著碎雪撲進來,吹得燭火“劈啪”炸響,也吹得趙泰後頸生涼。

人一走,帳內驟沉。

鎮北侯負手立於案前,背影像一柄收鞘的刀,聲音卻冷得刺骨:

“趙泰,若非秦將軍替你求情,本侯絕不容你在軍中。你若再敢犯事,本侯親自摘你項上人頭,祭我北疆旗纛。”

“屬下……明白。”趙泰額頭抵地,指甲摳進掌心,卻不敢抬頭。

鎮北侯最後瞥了秦天一眼,意味深長:“軍營暫交你彈壓,本侯去巡輜重。”

腳步聲遠去,鎧甲與劍鞘相撞,像給空氣上了鎖。

帳簾落下,秦天這才緩緩轉身,霜色臉上浮出一絲譏誚。

“起來。算你命硬。”

趙泰如蒙大赦,一骨碌爬起,臉上轉瞬堆起諂笑,湊到秦天跟前,聲音壓得極低:

“老將軍,今日若非您鎮著,鎮北侯哪能鬆口?侄兒這條命,往後就是您的。”

秦天嗤笑,指尖敲了敲案上地圖,發出“篤篤”悶響。

“少套近乎。要不是你那位好姑姑托孤,本侯也懶得伸手。”

他忽地俯身,嗓音壓得比趙泰還低,卻帶著血腥氣:

“押運官雖小,卻管著一路關隘。

你父親之死,我以知曉,凶手是誰你我心知肚明。

隻要你聽從安排,老夫保證讓你大仇得報!”

趙泰眼皮狂跳,心臟擂鼓似的撞著胸腔。

他這才明白,自己不是撿回一條命,是被拴上另一條更黑的船。

可船槳已遞到手裡,他不敢不接。

“老將軍吩咐,侄兒……萬死不辭。”

秦天滿意地拍拍他的肩,掌心鐵硬,像給獵物蓋了戳。

隨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鋒利: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距幽州最近的蠻國要塞,喚作‘天風口’。

鎮守那裡的蠻將,正是被蕭策斬殺的忽必烈第三子——忽達爾。

此地乃我軍最佳前哨,若蕭策率三萬先鋒駐入,讓忽達爾知道帶兵者正是殺他父親的蕭策,你說他會怎樣?”

話音未落,秦天已起身,俯身貼近趙泰耳畔,以僅容二人聽聞的音量,將那條絕密路線一字一句烙進對方耳中。

溫熱的氣息帶著殺機,像毒蛇鑽骨。

趙泰心頭驟凜,瞬間通透——秦天是要他借忽達爾之手,殺了蕭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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