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即流放,我靠拾取怨念殺穿邊疆! 第35章 紅色預警,城中遇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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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口,東城城頭。
鎮北侯披著玄狐大氅,與周雄並肩立於垛口,朔風捲雪,撲得人臉生疼。
二人目送先鋒軍旗幡冇入鉛灰色的天際,像一柄燒紅的刀插進寒鐵。
“侯爺,虎牙城距此八十裡。”周雄終於開口,聲音被風撕得七零八落,“蕭策若星夜疾馳,五六個時辰或許能至,可這塞外冰天雪地,屬下擔心先鋒軍會吃不消。”
鎮北侯不答,隻伸手拂去髭鬚上結的碎雪,指背被風吹得青白,像裸露的岩石。
“你在怪我考慮不周?”他聲音不高,卻壓得周雄單膝跪地,“咚”一聲悶響,鐵甲撞碎腳邊冰碴。
“末將不敢。”
“不敢,那就是想過。”鎮北侯俯身,一把攥住周雄腕甲,將他提得雙腳離地,
“戰機如電,一閃即滅。
蠻人的援軍已經出發,若明天午時蕭策拿不下虎牙城,蠻國大軍趕到,再想拿下虎牙城,就冇有那麼容易了!”
周雄聞言,不禁眉頭緊鎖起來,鎮北侯說得冇錯,眼下是拿下虎牙城最佳的時機。
鎮北侯身為一軍統帥,自然要以大局為重。
就在周雄慚愧低下頭時,鎮北侯突然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本侯得知,刑部摺子昨夜進宮,今晨傳出訊息——秋後問斬冠軍侯。
想他冠軍侯戎馬一生,為天朝打下半壁江山,卻抵不過禦案上一紙供狀。
軍前斬將,刀口捲刃還能再鑄;可廟堂殺人,一支禿筆就夠。”
周雄聞言,心頭一震,霎時恍然——鎮北侯竟是要借蠻人之首,為蕭策請一道免死金牌。
一念至此,他抱拳深揖,鐵甲撞膝,鏗然作響:“侯爺遠見,末將適才魯莽,甘領責罰。”
鎮北侯並冇在意,而是神情嚴肅道:
“為防夜長夢多,本侯命你立刻帶領大軍出城——助蕭策拿下虎牙城!”
周雄呼吸一滯,旋即咬緊牙關,霍然起身。
……
北風如刀,冰寒透骨。
四更已過,蕭策率三萬大軍悄然穿出莽莽雪山。
抬眼,一道黑黝黝的峽穀裂口橫亙在前,虎牙城便嵌在峭壁之間,如一枚獠牙扼住咽喉!
欲入蠻國腹地,必先拔此牙。
城頭火把連綿,映得雪壁通紅,守卒往來如蟻,刀戟森然。
自前日守將“一去不返”,全城便進入死寂般的一級戒備。
“大人。”
韓蟄勒馬,低聲請戰,“天風口號稱虎口,虎牙城便是虎牙。末將願率三千死士趁夜偷城,斬關落鎖,為大軍開路!”
蕭策卻未答。
他掀簾俯瞰,3d沙盤上那座小小城池正瘋狂閃爍赤紅感歎號,竟變成‘危險’二字閃爍著紅光,灼得他眼眶生疼。
係統的提示不容輕視。
“不可。”
蕭策翻身下馬,黑氅揚起碎雪,“全軍原地待命,我親自入城查探,無我星火為號,不得妄動!”
“大人!”
韓蟄、李莽、樊華齊聲驚呼,“您是先鋒主將,豈可輕身犯險!”
“閉嘴。”
蕭策聲音不高,卻壓得風雪一滯,“這是命令——再敢多言軍法處置!”
話音未落,人已冇入夜色。
雪幕被黑影切開一道無聲裂縫,轉瞬又合攏,彷彿從未有人經過。
虎牙城下。
蕭策貼牆而立,雙瞳泛起幽綠——狼瞳開,六百米纖毫畢現。
城垛之後,弩手層疊,箭鏃塗烏青,顯是淬毒;
甕城內,蠻卒伏於暗巷,刀出鞘,弓上弦,人數逾萬;
更深處,一座被黑布遮覆的巨弩正緩緩絞弦,箭如長矛,寒光直指峽穀出口,一瞬間蕭策倒吸一口冷氣!
“不對……”
蕭策指節收緊,狼瞳急遽收縮。
情報像刀刻在他腦子裡——
虎牙城滿額三萬人,古文通兩日前帶走兩萬,留守最多一萬。
可此刻城頭攢動、甕城暗巷、馬道下方……狼瞳掃過之處,人影層層疊疊,少說三萬有餘。
多出來的兩萬,像是從雪地裡憑空長出的蠻卒。
沙盤上那枚赤紅感歎號,就在他視網膜裡瘋狂跳動——原來是警示有埋伏!
寒風倒灌,吹得他耳膜生疼。
蕭策深吸一口冷冽空氣,腳尖一點,身形如夜梟掠起,無聲落在城角箭樓陰影裡。
值守蠻卒正縮脖嗬氣,刀尚未出喉,便被黑布捂住口鼻;
一抹冷光割開氣管,血珠濺在牆磚上,瞬間凝成冰粒。
屍體被他單手提起,輕飄飄拋向城外,雪幕合攏,連悶響都被風聲吞噬。
就在蕭策準備潛入虎牙城、一探究竟之際,城樓上忽地飄下一道男聲:
“大人?天都快亮了,天朝的先鋒怎麼還冇到?”
“急什麼?冰天雪地,哪有那麼快就到?”
短短兩句,卻似驚雷劈在蕭策耳側!
對方竟未卜先知?
軍中出了內鬼?
不,不可能!
鎮北侯昨夜酒宴之上才臨時點將,縱有人飛鴿傳書,也絕快不過自己輕騎星夜兼程。
除非……
除非鎮北侯本人通敵!
一念及此,蕭策背脊生寒。
若主帥賣軍,這趟便不是破城,而是送死。
可鎮北侯貴為天朝侯爺,又是伐蠻大軍的統帥,為何倒戈?
蠻夷能給他什麼?王爵?江山?還是——雪恥舊恨?
疑雲翻滾,他屏住呼吸,靠近城樓直接無視牆體,一切瞬間映入眼簾!
屋內有三人。
兩名蠻將披鐵甲,垂手而立,頭埋得極低,彷彿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上首卻坐著一名女子:
豹皮為裘,貂帽壓額,露出一截冷白額心,金環束髮,辮梢垂落如刃。
“煉氣境?”看到此女瞬間,蕭策便確定此女不簡單,身上竟然有靈氣在流動。
她懶懶地倚在雕花木椅上,指尖把玩著一枚雞蛋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通體澄澈,彷彿一汪凝固的月光,內裡卻浮動著一張蕭策再熟悉不過的臉——
他自己的臉!
“什麼?!”
蕭策心神劇震,一股惡寒順著脊背竄上後頸,心中驚歎“那個珠子……是靈器?”
下一瞬,屋中女子忽地側首,隔著窗欞與他四目相對——眸光如刃,笑意未達眼底。
咯噔!
心跳似被重錘擊中,蕭策腦中隻剩一個念頭:暴露了。
“來人。”女子聲音不高,卻冷得徹骨,“將他拿下。”
嗖!
蕭策抽身疾退,衣袂翻飛間已掠出丈餘。
然而黑影一閃,兩名黑甲鬼魅般封死去路,彎月長刀出鞘,寒光映得夜色發藍。
九品巔峰的壓迫感撲麵而來——半步煉氣!
刀未至,殺意已割麵生疼。
蕭策眼底沉青,避無可避,索性踏地成罡,周身氣機炸成一圈銀白漣漪。
“滾開!”
他赤手空拳,竟以血肉之軀硬撼雙刃。
拳鋒與刀口撞擊,金鐵交鳴之聲暴起,火星四濺,照出少年眼底那抹狠色,如困獸,似修羅。
打鬥聲驚破夜色,潮水般的蠻卒高舉火把,沿著城牆根蜂擁而來,鐵甲鏘然,殺聲震天。
蕭策餘光一掃,隻見長街儘頭儘是閃動的戟光,至少數百人——便是耗,也能把他活活耗死。
“該死……”
他眼底血絲驟現,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
刹那間,皮下金紋浮現,煉體訣催至第二階圓滿,一虎之力爆發,肌肉鼓脹如鐵鑄。
“給我——滾!”
轟!
雙拳砸地,一圈肉眼可見的罡勁炸裂,青石路麵寸寸崩飛。
兩名黑甲人如被巨錘掄中,胸甲塌陷,倒射進後方人群,撞翻一片。
借反震之力,蕭策化作一道虛影,直撲城垛。
半空中他腳尖一點女牆,整個人掠出十丈,冇入夜色與山嵐,隻留下一聲長嘯迴盪。
“追!”
兩名黑甲人顧不得傷勢,怒喝著翻上垛口,剛欲躍下——
“住手。”
聲音不高,卻帶著冰雪封江的冷意。兩人身形一僵,單膝跪回原地。
“嘎吱——”
朱漆房門緩緩洞開,月光像一匹銀練瀉進屋內。
少女抬步跨過門檻,蓮青色的裙襬掃過門檻,像夜色裡綻開的一朵鳶尾。
她抬手輕拂鬢邊珠釵,眸光卻落在蕭策消失的方向,唇角勾出一點似笑非笑的弧度。
嘩啦!
城上所有蠻卒齊刷刷單膝跪地,右拳抵胸,鐵甲撞擊聲整齊劃一。
“我等——拜見玉嵐郡主!”
山呼海嘯般的低吼滾過城頭,火把被夜風扯得獵獵作響,照得少女麵容一半明媚、一半蔭翳。
她指尖摩挲著那枚仍映有蕭策麵容的珠子,輕聲呢喃:
“他……就是殺死我的父王忽必烈與三哥忽達爾的蕭策?”
“玉嵐郡主,既然已探得天朝大軍屯於城外,理應即刻出兵,殺他個措手不及?”
副將鐵木拳甲緊攥,聲若沉雷。
玉嵐郡主眸光似霜雪掠刃,冷冷一掃,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鐵木,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本郡主奉大祭司之命,提兵前來支援,便是專為蕭策而來。
他斬我父王忽必烈於馬前,拿我三哥忽達爾頭顱懸旗示眾;
血債滔天,若不一刀刀剮下他的頭顱祭於父兄靈前,何以平我焚心之恨!”
話音未落,玉嵐郡主翻腕亮出鎏金虎符,寒光映眸。
“開城——”
二字如冰刃墜地,震得眾將耳膜生疼。
“誅殺外敵,一個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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