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 第172章 三代參軍,求一個公道機會,龔箭不去狼牙了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72章 三代參軍,求一個公道機會,龔箭不去狼牙了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鎮國之柱」四個鎏金大字在烈日下泛著沉鬱的光,木牌邊緣的包漿透著歲月的厚重,連紋理裡都嵌著經年累月的塵沙。

安濤盯著那牌匾,喉結像卡了石子似的上下滾動,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軍褲的縫。

他太清楚這四個字的分量了。

這種牌匾不是勳章,是「血書」——是用命在軍功簿上刻出來的。

和平年代早不興這種封賞,隻有戰火紛飛時,為國家扛過命、守過土的功臣,才能得此殊榮。

上一次聽說「鎮國之柱」,還是三十年前邊境反擊戰,一位老將軍帶著一個連死守陣地,全員犧牲後,這牌匾才被抬進了軍史館。

康團怎麼會有這東西?

安濤腦子裡嗡嗡響,眼睜睜看著龔箭弓著腰,雙臂青筋暴起,肱二頭肌繃得像塊硬鐵,把沉甸甸的牌匾往康團麵前送,每走一步,軍靴都在燙得發軟的柏油路上留下個淺印。

「這點東西都抬不穩?」

康團抬手拍了下龔箭的胳膊,軍靴在發燙的柏油路上碾出兩道淺痕,濺起的塵土粘在褲腳。

可他的拇指卻悄悄蹭了蹭龔箭胳膊上的肌肉——那是常年扛槍練出的硬疙瘩。

「當年老子抬著重機槍跑五公裡都不帶喘的,你這慫樣!」

龔箭齜牙咧嘴地直起身,後背的迷彩服已被汗水浸得發黑,像塊濕抹布緊貼著脊梁骨,能看清脊椎的凸起。

他抹了把臉,汗珠混著塵土在顴骨上劃出兩道泥印,露出底下曬得通紅的麵板:「團長,這玩意兒少說好幾十斤,我從鐵拳團庫房扛到車上,再從車上扛到這兒,胳膊都快斷了——庫房那鎖都鏽死了,我撬了半天纔開啟。」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胸口口袋,那裡揣著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再說了,我這牌匾一落地,狼牙那邊……怕是真黃了。」

這話像根針,戳破了龔箭強裝的輕鬆。

狼牙的邀請函揣在他口袋裡快半個月了,封皮都被摩挲得發毛,邊角卷著翹。

那可是全軍尖子擠破頭的地方。

上次演習時,他徒手爬了三層樓,拆了藍軍的通訊站,無線電裡還在喊「抓活的」,他已經抱著零件溜了。

當時狼牙的參謀長拍著他肩膀,指節上的槍繭蹭得他脖子癢:「小子,來狼牙當指導員,保你的才華得到施展的機會。」

那天晚上他激動得半宿沒睡,在宿舍翻來覆去,把鋪板壓得咯吱響。

可康團出發前的話,比狼牙的橄欖枝還重。

「龔箭,我去統帥府,要是兩天兩夜沒回來……你要是還有良心,就把我家那牌匾抬過去。」

康團仰頭灌了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淌進衣領,在鎖骨窩裡積了個小水窪,「我爹當年扛著炸藥包炸碉堡時,後頸中了彈片,還死死抓著我手說『雷子,咱當兵的,不能讓人戳脊梁骨』。現在我求的,不過是個能把理說清楚的地方。」

當時康團還咧嘴笑,露出兩排被煙熏黃的牙,牙縫裡塞著點韭菜:「對了,回頭把我小姨介紹給你。那姑娘手巧,蒸的饅頭能捏出花來,上次來部隊,給炊事班露了手,你小子啃了三個還直咂嘴。」

龔箭喉結動了動,把到了嘴邊的「小姨比我大三歲」咽回去。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邀請函,紙角硌得手心發疼,像塊小刀片。

「你以為我讓你抬這牌匾,是為了跟上麵鬨?我是讓你看看,這木頭板子上的字,是用多少人命堆出來的。我爺爺當年在戰場凍掉了三根手指,還能握著槍打衝鋒;我爹在老山前線被流彈擦過脖子,躺了半個月就歸隊。現在你為了個狼牙名額,就把『良心』二字扔了?」

龔箭的喉結動了動,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

「對了團長。」龔箭突然想起什麼,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卻帶著股說不出的急,眼睛飛快地瞟了眼四周,「小蘿卜頭那邊……怕是要出大事。」

康團正用袖子擦牌匾上的灰,粗布軍裝蹭得木頭發亮,聞言手一頓,轉過身,軍靴在地上刮出道白痕:「怎麼了?小蘿卜頭又跟人犟嘴了?」

「犟嘴?何止啊!」龔箭的聲音發顫,手都抖了,「我剛剛給西南軍區的老戰友打電話,他在電話裡都快哭了——說小蘿卜頭和老黑,在特種旅門口把石旅長他們好幾個首長都打了!石旅長的臉被抽得腫成饅頭,左邊比右邊高半寸,嘴角淌著血,軍帽都飛了;劉華參謀長被踹得直不起腰,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警衛員拉都拉不起來;連龍小雲都被老黑扇飛了兩米遠,撞在運輸機起落架上,門牙掉了兩顆,混著血吐在地上,亮晶晶的!」

「什麼?」

康團的眼睛猛地瞪大,手裡的牌匾「咚」地磕在地上,濺起片塵土。

他往前踏了半步,軍靴碾得碎石子咯吱響,吃驚道:「那小子真敢動手?石旅長可是西南軍區的旅長,身邊警衛員比蒼蠅還多,個個荷槍實彈的!他爹還在醫院躺著呢,後背插著鋼板,醫生說不能激動,他就不怕……」

「怕?他要是怕,就不是陳樹的兒子了!」

龔箭急得直搓手,手心的汗把褲子都蹭濕了,「老戰友說,小蘿卜頭提著三顆雇傭兵的人頭去的,說是證據,結果人家不認,還說他『擾亂演習』和『胡鬨』。後來就打起來了,那孩子厲害得很,警衛員的槍剛舉起來,他彎腰撿起塊石頭,『嗖』地一下砸中手腕,槍『當啷』落地;另一個想從背後抱他,他跟長了眼睛似的,手肘往後一頂,正頂在那人肚子上,疼得對方蜷成個蝦米。」

龔箭嚥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最神的是,他搶了把槍,對著天空『砰砰砰』三槍,把另外上下警衛員的配槍全打飛了!子彈擦著槍身飛,愣是沒傷著人!後來石旅長鬆喊著要送他上軍事法庭,那孩子站在跑道上,舉著雙手,血順著胳膊往下淌,說『我認!但你們得記住,這巴掌是替所有被你們欺負的人抽的!』」

康團愣住了。

陽光把他的影子釘在地上,像塊被曬透的鐵板,連頭發絲都在發光。

康團想起在陽光下閃著光,可他看著那牌匾,腳步明顯頓了頓,甚至下意識地立正站好——那是軍人對功勳的本能敬畏。

「同誌,請你離開這裡。」少校的聲音很嚴肅,卻沒敢伸手碰牌匾,「統帥府是軍事重地,不能在此逗留。」

康團沒動。

他挺直了腰,牌匾的邊緣正好頂在他的肩胛骨上,壓得骨頭有點疼,卻讓他覺得心裡踏實。

「我就在這兒等。」康團的聲音不高,卻像釘在地上的樁,「等龍帥有空,聽我說說鐵拳團的兵,是怎麼在演習場上被當靶子打的;聽我說說小蘿卜頭,是怎麼提著人頭討公道的,聽我說說小蘿卜頭是怎麼冒著生命危險殺敵的。」

警衛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上前。

一個年輕的警衛員悄悄拉了拉少校的袖子,小聲說:「少校,這牌匾……我在軍史館見過類似的,說是特級功勳纔能有。」

少校皺了皺眉,沒說話,隻是往後退了半步,算是預設了康團的存在。

安濤歎了口氣,對少校擺了擺手:「你們盯著點,彆讓他真出事。我進去問問情況。」

說完,他快步走向統帥府的大門。

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何誌軍看著這一幕,急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跳起來。

他沒資格進入統帥府邸,安濤也不會讓他進去。

何誌軍很無奈,隻能衝龔箭吼道:「龔箭,你老團長胡鬨,你也跟著瘋?這裡是統帥府!不是你們鐵拳團的訓練場!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被記過,你這輩子都彆想晉升了!」

龔箭轉過身,背對著烈日,臉上的光影明暗交錯。

他看著何誌軍,突然挺直了腰,聲音響亮得像打靶時的槍聲:「狼頭!我想通了,狼牙我不去了!」

何誌軍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狼牙我不去了!」

龔箭重複道,聲音裡帶著股豁出去的狠勁。

「我老團長這些年裝糊塗,給狼牙送了多少好兵?。」

「可現在呢?鐵拳團被特種部隊呼叫炮火『斬首』,說取消編製就取消了,連個緩衝的餘地都沒有!狼牙呢?你們連句公道話都沒說!」

龔箭指著遠處的牌匾,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我現在算是懂小蘿卜頭那股犟勁了!他爹躺在醫院裡,後背插著鋼板,他還敢站在特種旅門口,跟一群首長叫板!為啥?因為有些東西,比前途金貴!比軍銜金貴!那是咱當兵的,最後的臉麵!所以,我決定了,我不去狼牙了!」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